一語驚人,剛走出教室的呂忠仁聽到這句話後險些摔倒,礙於羅美茹在此,爲了維持自己的良好形象,他只是轉身狠狠盯了葉文飛一眼,隨後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就連葉文飛自己也沒有想到,原本無心的一句話居然引起這般效果。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呂忠仁理解成什麼意思取決於他的心態問題。
呂忠仁離開後,教室裡依然是一片死寂,諸多古怪的目光注視着葉文飛,彷彿他是稀有動物一般,就連羅美茹都忍不住捂嘴輕笑兩聲。
“哈哈哈...”半響之後,學生們一起大笑着。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這些學生看葉文飛那副清秀模樣還以爲是良好學生,親眼看到教導主任在其面前吃癟,原本對他不屑一顧的學生都對他好感倍增,教導主任雖然討厭,學生們平時也喜歡暗地裡捉弄他,不過卻沒幾個敢當着面叫板的。
“大家安靜,安靜”眼看教室亂成一團,羅美茹很自然的平了平手,隨後說道:“還有十來分鐘就下課了,接下來請大家安靜的看書,噓..安靜喲”。
有了老師的招呼,教室裡嘈雜聲頓時小了許多,看小說的看小說,睡覺的睡覺,聊天的聊天,目睹這一切,羅美茹無奈的笑了笑便不再搭理,在星光中學任教的老師們都很有覺悟,只要自己的義務盡到了就行,沒有老師會自找沒趣的和學生對着幹。
“哥們兒,你行啊,居然敢當着呂禿子的面這麼說”這時,坐在葉文飛前面的一名男生轉過身來,一邊擦着眼鏡鏡片一邊佩服的說道。
聞言,葉文飛看了看前面的這位學生,一臉的毫不在乎:“至於麼?就一破主任而已”想想自己以前的學校,就算是主任看到自己也會像躲避瘟神一樣繞道走,怕什麼?
“我叫董勝,哥們兒,你纔來的恐怕不知道,我們學校費校長經常不在校內,呂禿子的權利最大,你這麼得罪他,不讓他抓到把柄還好,如果一旦被他抓到,不是留校察看就是開除”董勝一臉鬱悶的說道。
得?原來是這樣,葉文飛想了想回道:“既然這樣,不犯錯就行了唄?”。
“你想得倒簡單,來這裡讀書的有幾個是好學生?有幾個不犯錯的?”董勝看怪物一樣看葉文飛。
“也是...”葉文飛喃喃道。
閒聊幾句之後,一旁不遠處的一套空桌位吸引了葉文飛的目光,這張課桌不同以往,它的體積是普通課桌的兩倍,就連凳子也要大幾號,這可就奇怪了,好好的一間教室爲啥有這麼一套東西?不過心裡雖然好奇,嘴上卻沒有過問。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很快便到了下課時間,在羅美茹離開之後,學生們也開始自主活動,不少男同學直接拿出香菸抽上,那模樣要多瀟灑有多瀟灑,時不時的還與女學生互相勾搭。
這讓葉文飛情以何堪,以前的學校別說在教室抽菸了,就他孃的在廁所抽菸都要被逮着,後果還很嚴重。
似乎察覺到了葉文飛的異樣,前排的董勝解釋道:“嘿嘿,平時只要沒有老師的時候大家都這樣,你纔來的,等習慣就好了”。
來到陌生的環境,葉文飛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自顧自的坐在位置上休息,也不時有同學向他打招呼,然而,就快到上課的時候,教室門口忽然來了四五個學生,頭髮花花綠綠,一身校服穿的流裡流氣,相貌很面生,明顯是其他班級的。
“聽說你們班來了轉校生,誰是新來的,快給大爺滾出來”一名頭髮火紅的男生站在門口,扯着嗓子喊道。
話音剛落,全班的學生都好奇的看向門口,葉文飛也不例外,不過其他學生在看清楚來人後都視若無睹一般,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葉文飛,好像是找你的”董勝皺了皺眉頭。
聞言,葉文飛一臉疑惑的點了點頭,隨後走到教室門口,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混子學生,好奇的問道:“找我有事?”,自己以前從未和星光中學的人打過交道,在這裡也沒有朋友,這羣人找自己幹啥?
紅髮男生板着臉色,顯然是對葉文飛的態度很不滿意,冷冷的說道:“小子,三年級一班歸我們管,每個月一百元保護費”說完伸出手,那樣子就像吃定了葉文飛一樣。
真操蛋,自己早該想到了,在這裡一個人都不認識,今天是第一天上學,一羣混子學生還找自己除了收保護費還能做什麼?
遇到這樣的事情葉文飛有些哭笑不得,以前打架沒少過,但是卻從未收過別人保護費,首先他不缺那點錢花,再者也沒那個心思,今天被別人找上門收保護費還是頭一遭。
“怎麼?老子叫你交保護費,沒聽見?”見葉文飛無動於衷,紅髮男生惡狠狠的說道,聲音比之前大了許多。
“也不看看你幾個那熊樣兒,隨便搞個非主流就想學古惑仔收保護費?想打架奉陪,收保護費免談”葉文飛打量了幾人一眼後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轉身便要進教室,心裡那個鬱悶,現在的學生,隨便染個頭發什麼就神氣了,就把自己當根蔥,真是越混越後退。
被這麼說了一通,以紅髮男生爲首的幾人都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收了這麼久保護費,今天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一直以來還沒多少人敢對自己這樣,原本葉文飛的態度就讓他很不爽,現在更是拒交保護費,紅髮男生有些沉不住氣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好好收拾眼前這小子。
回過神來,紅髮揮了揮手,另外幾名學生立馬擋在了葉文飛面前,將後者圍在中間,紅髮男生鄙視的笑了笑:“操你媽的,不給你放點血,你真當我跟你說來玩的?”。
“早說打架不就行了?”葉文飛瞥了他一眼,簡單的活動了下筋骨,至上一次被開除已經有兩三個月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沒打架,他心裡也浮躁的很,再不動手恐怕骨頭都得生鏽。
對於天生好動,從小就喜歡依靠拳頭說話的葉文飛,遇到麻煩,也只有打架對他而言纔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眼看就要打開,周圍頓時有無數學生圍了上來,現成的熱鬧誰不喜歡看?更何況還是星光中學的學生。
“操他媽的,給我往死裡打”紅髮猙獰着臉色大吼一聲,跟他一起來的幾個混子學生不知從哪裡撿來了凳子腿、木棍,劈天蓋地的往葉文飛身上招呼去。
本來走廊空間就不大,加上現在圍了這麼多人,活動空間也小了許多,凳子腿、木棍的殺傷力雖然比不上鋼管砍刀,但是隻要掄實在了一樣不會好受。
葉文飛朝着地面一個側滾,躲開了大半攻擊,不過背部依然受了一悶棍。
“操,真給力”滾進教室裡,葉文飛站了起來,摸了摸後背,感受着那久違的刺痛感,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
“給我往死裡打”紅髮男生站在教室外,指揮着幾個學生繼續往葉文飛撲去,一臉的鄙夷,彷彿在像周圍的學生示警,這就是不交保護費的下場。
“看今天哥不弄死你”葉文飛連連躲閃,冷着臉色對紅髮男生說道,現在他有些後悔了,早知道上學第一天要打架的話,應該預備好傢伙的,否則也不至於會吃虧。
遊鬥了接近一分鐘,葉文飛被木棍打到了好幾次,火辣辣的疼痛讓他心情大跌,而對方四五個手持木棍的學生也被打趴了一名,他是人,不是神,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何況還是赤手空拳,他不會傻到用身體去硬抗木棍,所以不得不連連躲閃。
“操”葉文飛皺着眉頭吼了一聲,旋即將身邊的課桌舉了起來,擋住了劈來的木棍,並且用力的扔了出去,扔出去之後便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棒開始反擊。
看着自己帶來的小弟一個個被打趴在地,紅髮男生有些慌了,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轉校生會這麼能打,而圍觀的學生們也顯然沒有想到結果會是如此,這些個混子學生雖然算不上厲害,但平時都是經常打架的主,沒想到在看似不起眼的轉校生面前會如此不濟。
正當紅髮男生準備偷偷離開時,葉文飛正好解決掉最後一個學生,此時的他滿臉猙獰,手臂上有多處淤青,將手中帶血的木棍扔到一邊,快步向紅髮男生走來。
“你,你要幹什麼?警告你,我是龍虎會的人”紅髮男生膽怯的看着葉文飛,小心翼翼的後退着,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見。
“操,龍虎會是啥東西啊?哥不知道,不過,既然保護費都收到哥頭上,不給你留點紀念怎麼行?”話音剛落,葉文飛用力一腳踩到紅髮男生的小腿上,頓時一道清脆的咔嚓聲響起。
“啊.....”猶如殺豬一般的慘叫聲響徹走廊,圍觀的學生們在看向葉文飛的眼神中都有些膽怯,但是臉上卻是同情之色。
紅髮男生抱着小腿不斷的嚎叫,臉上佈滿了汗珠,臉龐扭曲,怨毒的看着葉文飛:“操你媽的,龍虎會一定不會放過你”
“教導主任來啦,大家快撤”正當葉文飛準備多踩幾腳時,一名學生慌慌張張的從走廊盡頭跑了過來,嘴裡還不斷的喊叫着。
此話一出,原本圍的水泄不通的走廊頓時騷動起來,葉文飛站在原地,輕輕的點上一支香菸,吐出濁氣,感受着身上的疼痛,他淡淡一笑,不愧是星光中學,也許只有這樣的學校才適合自己。
當聽到教導主任來了的消息,原本被打趴的幾個學生都艱難的站了起來,擡着紅髮青年便往另一方跑去,畢竟這要是現場被逮着了,再如何狡辯也無用。
“葉文飛,你不該動手的”這時,董勝來到了葉文飛的身旁,輕嘆一聲。
“切,就一教導主任有啥好怕的?再說哥這是自衛,佔了理不是?”葉文飛不屑的說了一句,自己被別人收保護費,拒交然後開打,對方四五個人打自己一人,並且還手持武器,隨便走那都是自己有理,就算被教導主任知道了,怕什麼?
“哎,你纔來很多事情還不知道,在這個學校裡比呂禿子可怕的人多了去,算了,一會兒跟你解釋”
董勝看了看遠處,隨後簡單的說了一句便走進教室,轉身時忽然想到什麼:“對了,呂禿子如果問你打架的事情,你一定要咬死不承認,放心,全班都會站在你這邊幫你作證,一定不能承認,承認就玩完了”
對於董勝的話葉文飛完全不明白,自己站着理還怕什麼?不過看他那嚴肅的樣子,似乎也說的很有道理,自己纔來這裡讀書,畢竟很多事情還不清楚,不管了,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先照他說的試試。
當葉文飛回到教室的時候,一班的學生彷彿都很有默契一般,快速的清理着戰鬥現場,很過多久便恢復了原樣。
半響後,教導主任呂忠仁來到了一班的門口,板着臉色呵斥道:“葉文飛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