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四說完話,就開始解褲腰帶要放水,我也早就急不可耐了,連忙也跟着放起了水,方便過後,看着夜朗星稀的晚上,不由心下難受了起來。
坐在一處石頭上,邊抽着煙邊瞎尋思起來,許四興許是看出我的心情不好,招呼我上駕駛室,說道:“今晚咱們在這休息一下,明早出發,這裡很偏僻,以前這個道是通往一個挺有名氣的煤礦,後來煤礦出了事故,咱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故,反正是荒廢了,根本沒人往這走。”
我點了點頭,看到許四拿出了幾根香腸和花生米,還有幾瓶啤酒和一瓶老白乾,便問:“高度酒?”
“哈哈,咋的兄弟,也好這口?來來來,喝點,別心情不好了,這種事正常的很”許四“嘿嘿”一笑着說道
看他那樣子,或許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吧,我們兩人便喝起了酒,這幾瓶啤酒一下肚,外加灌了兩口高度白酒,兩個一摻,便上了頭,而我和他的關係也拉進了不少。
外加這人性格很好,我又是個敞亮人,很快便開始嘮了起來,許四告訴我說道:“你這算個啥呀,你知道,我以前家裡是幹什麼的麼?”
“什麼?”我一邊抽着煙一邊問道
許四嘆了口氣,似乎很是感慨的回憶道:“我爸以前在格爾木那邊跑玉,靠玉石發了家,我家的錢在當地都是數一數二的,三十年前,最少幾百萬的家產,牛B不?”
我點點頭說道:“牛B”,確實很牛了,三十年前那就是七十年代了,那個時候有幾百萬確實很尿性了,最起碼也是個地級市裡面排的上的富豪了。
許四笑了一下,喝了一口老白乾,又道:“唉,我二十歲那年,也就是90年,我爸跑玉被人坑了,所有的錢都被人套下了,我爸呢一急眼,買了把槍找人拼命,殺了幾個人,被抓到判了死刑,我媽一上火也跟着去了,我有個妹妹比我小十歲,那時候吃不上飯,我找了個好人家送了出去,現在回去找也找不到了,呵呵”
聽着許四這麼一說,我頓時感覺,他也挺慘的,尤其是當他說到他妹妹的時候,我更是覺得心裡很堵得慌,似乎想到了陳然,如果是我的話,可能爲了讓妹妹活命也會這麼做吧。
許四一邊說,眼眶就一邊紅,不大一會,一瓶老白乾就被喝了個光,他擺了擺手說道:“陳兄弟,你在臥鋪睡吧,大晚上的安全沒事,我在座位上躺着”
說完,腦袋一栽,就睡死了過去,不大一會,呼嚕聲就傳了出來,我抽着煙,想了想,便給葉依然打了個電話,現在時間還不算太晚,她應該沒睡呢。
葉依然接起電話後,便問了問我的情況,我簡單的說了一下,她便放下了心,讓我不用擔心家裡,她已經開始辦理出國的手續了,公司全部過戶給了胖子,反正胖子是我最親的兄弟,我也不會擔心他會坑我。
這幾天胖子就先把一筆資金轉入葉依然的卡里,然後安排她領着孩子出國等着我,聽她這麼一說,我也放下了心。
放下電話,我也找地休息了起來,這一覺睡的很香,可能是這幾天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的緣故,難得放鬆下來,自然睡的很沉。
一大早,許四就把我喊了起來,意思是,一會要上道,可能會有安檢什麼的,讓我先回暗格裡面呆着,晚上的時候他儘量找個安全地方在讓我放放風。
我表示理解,這麼做確實很安全,於是,我再次回到了那個暗格,在這裡,我抽菸的速度就開始加快了起來,因爲地方不大,也睡不着,無聊了,只能抽菸,不然會很壓抑的。
經過了一週的時間,終於到了格爾木,期間,休息的時間很少,許四似乎有什麼心事一樣,有時候一開就是連夜,偶爾晚上的時間讓我去駕駛室裡休息,不過看的出來,他似乎經常熬夜,開着車的時候精神也是不錯,倒是看不出他的疲憊。
到了格爾木市的外圍地帶,許四將車停在了一個貨站內,便帶着我找了個小旅店休息了起來,旅店環境比較一般,雖然我不喜歡這種髒亂差的環境,但是沒辦法,因爲這家旅店不需要身份證登記。
這麼長時間的顛簸,終於有了緩和身體的時候,雖然牀很不舒服,但好歹也是個牀,到了晚上,我終於吃到了一口熱乎的。
是許四從外面買回來的,都是一些熱乎的熟食,十分滿意的吃了一頓後,我就躺倒在了牀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晚。
到了第二天,許四說是出去辦事,讓我旅店內等他,還告訴我,格爾木這幾年各種商人齊聚,還有不少遊客,治安也相對來講不算太好,所以很多地方都比較混亂,可是適當出去走走,不過要小心一點。
我表示明白,反正也是閒着,就打算在周圍溜達溜達,許四還說,這裡只是箇中轉站,等個兩三天就會有安全的車帶我去雲南,當然都是以跑玉爲由的貨車,格爾木這幾年玉石生意市場還是挺繁榮的。
說實在的,這裡確實是個旅遊的好地方,有長江源頭、萬丈鹽橋、雪山冰川、崑崙雪景、瀚海日出、沙漠森林等等很多景觀,但我此時可沒有這個心情去琢磨這些事,只是一個人在顛簸了很多天後,還經常在一個類似封閉的暗室中帶着,自然很嚮往自由。
逛了幾個周邊的小市場,發現了很多新奇的東西,不過我也沒有什麼興趣去仔細查看,畢竟我身上帶着三把手槍,一看到有穿制服的,就會下意識的繃緊身體,不過現金還算充裕,胖子給我的銀行卡里面聽葉依然說,存了好幾百萬,自然也不用爲錢發愁。
中午的時候,我正吃着當地的特色烤羊肉,就看到有幾個身穿警服的人走了進來,應該是剛下班的原因,而且這幾個警察的服裝看上去都是那種協警。
剛放鬆下來的我,馬上又有了一點的緊張,心中暗罵自己沒出息,經歷過那麼多事情,還怕這點小場面麼,看來這幾年的安穩生活讓自己的性格都變了。
放鬆下來,繼續吃着眼前的美食,前桌的一個年輕的小協警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我也下意識的停下了筷子,左手已經悄悄的摸向了別在後腰的槍上,就這這時,那個年輕的小協警對我笑了一下,道:“哥們,火借我用一下”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將餐碟邊上的打火機推了過去,他道了聲謝便點起了煙,或許是因爲上菜慢的緣故,他又轉過來問道:“哥們外地的吧?來旅遊?”
聽他這麼一問,我頓時便無語了,你說你吃飯就吃飯吧,上菜慢你就等等唄,非得沒事跟我聊什麼天,但還是帶起了一點笑臉,說道:“來跑玉的”
“奧”他聽完後,便不在多問,回頭朝着邊上一個年級比較大的警察說道:“哎,這年頭幹啥都不好乾吶”
我也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我也沒細想,趕緊抓緊吃着眼前的東西,很快,吃完東西,我就結賬出門。
“等一下”那年輕的小協警叫住了我
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笑着遞過來一個打火機道:“你忘記拿了,謝了”
“沒事”我接過打火機後,順嘴隨便說了一下後,便趕緊離開這裡,不知道爲什麼,總是趕緊心裡怪怪的,好像要發生點什麼事情。
下午的時候,我就回到了小旅店,準備睡會覺,養養精神,隔壁的房間裡面哼哼啊啊的,也挺佩服了,大下午的就開始整了。
不過這裡的都是暗娼,許四說過,要找的話他帶我去別的地方找,這地方的不乾淨,不過我自然不會去搞那些事,也沒搭理他。
許四是晚上纔回來的,手裡依舊拎着吃的,我一覺睡到晚上也是餓了,看到吃的,直接打開,是羊肉串,抓起兩個羊肉串就開吃了起來。
許四笑着給我起了瓶啤酒,不大一會,又進來一個男人,身材很壯實,許四笑着介紹道:“這是虎子,我兄弟,你們認識一下吧,後半段路,我這兄弟送你”
我其實早就知道這許四不會一直送我到雲南,也有了準備,便笑着跟那個叫虎子的男人打着招呼,不過這名有點怪,整的跟狼狗是的。
虎子這人話不多,一頓飯下來,說了不超過三句,第一句是我問他什麼出發,他告訴我後天,後面兩句都是許四問的,“喝酒不”“喝”,“抽根菸?”“行”。
十足一個沉默寡言的人,真不知道,我下段路怎麼過,這麼悶的一個人,一路上能有什麼樂趣,不過許四應該是知道虎子就這性格,也沒說什麼,就是告訴我道:“這小子就這樣,不愛說話”
我告訴許四說沒事,心裡卻想道:“不愛說就不說唄,那我能怎麼着,難道說一句“男人沉默是金?”
正喝着酒呢,門外就傳來一陣嘈雜聲,似乎有不少人進了旅店,還有警車聲音傳來,驚的我幾乎瞬間就摸向了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