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心中的不安出現的很突兀,也十分的清晰。
這讓林默忍不住連續深吸了幾口氣,而後拿出手機給江帆發了一條短信。
“帆,一切小心!”
江帆收到林默的短信之後,馬上回了一個“放心吧”,而後這纔將手機調製振動模式。
江帆和雲淺驅車不緊不慢的回到了住所。
不過,在樓下的時候,江帆並未着急讓雲淺上樓,而是一直等着李牧的身影也趕到了,這才笑着下了車。
“東西呢?”江帆來到李牧近前,輕聲問道。
李牧馬上從兜裡取出了一個圓形的物品交到了江帆的手上。
江帆轉過身,看着雲淺的眼神裡帶着幾分淡然的笑意:“放心吧,我沒死之前,你不會有事的,上去吧。”
江帆說着,親手爲雲淺將運動服的衣領立起來,而後圍上了圍巾。
雲淺點點頭,轉身便走進了電梯裡。
到達自己家門口之後,雲淺深吸了一口氣,接着便拿出鑰匙插進了鑰匙孔內!
雲淺的鑰匙插進鑰匙孔的那一刻,李牧手裡的平板電腦內,畫面忽然間暗了下來,杜紅光關掉了客廳的小燈。
江帆見狀,也隨手將電梯門口迴廊的燈也關掉了,這樣,不管是房間內,還是走廊外,都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了。
房間之內,杜紅光的身影依舊坐在沙發上,聽着那要是插進鑰匙孔內並且開始旋轉的聲音,他的臉上,近乎扭曲的冷笑越發的明顯起來。
雲淺開了門,進門之後並未將門鎖死,而是虛掩着。
走出玄關,繞到客廳的同時,隨手打開了客廳的燈光。
當她走出玄關到達客廳的那一刻,儘管早就已經知道杜紅光此刻就在她家,但親眼看到杜紅光那有些陰冷的面孔時,雲淺還是本能的心中一驚。
“杜紅光?你怎麼進來的!?”
雲淺直接站在了客廳裡,沒有後退,沒有逃跑,只是,看着杜紅光的眼神裡,帶着幾分慌亂。
“雲大律師,很久不見了。”
杜紅光似乎並不在意雲淺會不會逃跑,他的手裡,還拿着半副撲克牌,坐在沙發上甚至連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雲淺定了定心神,隨後將自己的運動揹包抓在身前。
這是人本能的反應,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把可以擋在自己面前的東西,全部放在面前,哪怕是一個沒什麼威懾力的運動揹包。
“杜紅光,你想幹什麼?”
雲淺雖然沒有拔腿就跑,但是一直都站在玄關的拐角,只要杜紅光有所威脅,她就會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躲進玄關裡,甚至衝出家門。
此時此刻,江帆所交代給她的事情,她幾乎已經忘的差不多了。
不過,好在一個律師的本能還在。
“杜紅光,你現在已經構成了私闖民宅的犯罪事實,我勸你現在就離開,我可以當做你沒出現過,放你一馬。”
雲淺嘗試着給杜紅光施加了一點壓力,但是,杜紅光的臉上,卻是嘲諷連連的搖着頭,隨後冷笑道:“雲大律師,你不用拿這套來嚇唬我,沒用的。”
杜紅光說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手裡,依舊拿着那副撲克牌。
繞過茶几,杜紅光走到了陽臺之上,目光冰冷的注視着窗外漸漸亮起來的月色,而後繼續說道:“我來找你其實也沒什麼原因,如果有,想你了,這個理由怎麼樣?”
“你無恥!!”
雲淺被杜紅光那略顯流氓
的語氣給激起了火氣,這也多少使得她的恐懼消散了不少。
“杜紅光,你已經殺了兩個人了,我奉勸你一句,還是去自首吧。”
雲淺看着杜紅光,腦海裡,忽然想起了江帆的交代。
這一番話,無疑正中紅心。
杜紅光聞言之後猛的轉過身,盯着雲淺的眼神裡充滿了駭人的猙獰和冷笑。
“我殺她們,是因爲她們都該死!”
杜紅光似乎根本沒想着隱瞞雲淺什麼,他今天既然已經找上了雲淺,那也就犯不上在遮遮掩掩的。
“那兩個臭女人合起夥來騙我,想要讓我變得一無所有,你說,我該不該放過她們?”杜紅光轉過身,一步一步的朝着雲淺走了過來。
雲淺本能的想要往後退,但是,她是律師,明白今天能不能讓杜紅光伏法認罪,全靠自己。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氣,邁開步子朝着廚房的方向走過去,邊走,邊說道:“她們該不該死,不是你能決定的,如果你覺得她們對不起你,你儘可以向法院提起訴訟,用法律的武器來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法律的武器?”
杜紅光聽到雲淺這樣的話之後,臉上的冷笑瞬間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你知不知道,那兩個女人才是真正搞到一起去的?說背叛,也是她們背叛的我,你懂這種感覺嗎?”
杜紅光聲音中的憤恨越發的明顯,不等雲淺接過話茬,便已然自顧自說了下去。
“被一個女人給帶了綠帽子,這種感覺,這種奇恥大辱,換做是你,你能忍嗎?”杜紅光這句話,幾乎吼出來的。
雲淺聽到杜紅光這句話,自己也頓時一愣。
她可是完全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是這種情況,因爲在蘇雪梅的描述裡,是杜紅光有了情人,才引發的夫妻之間的戰爭。
但是現在到了杜紅光的口中,這情況卻變成了另外一種。
不過雲淺的神色也只是略慌了片刻,隨後便恢復了正常。
“我是一個律師,我只相信在法律準繩下的事實,其他的,我管不着。”
“沒錯!就是因爲你這句管不着!!”
杜紅光突然間搶下了雲淺的話茬,而後惡狠狠的說道:“就是因爲你,我才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就是因爲你!因爲你!!”
杜紅光內心深處所擠壓的仇恨在這一刻傾巢而出,話音落子之後,杜紅光手中的半副撲克牌突然離手,化作片片旋轉的兇器飛向了雲淺。
雲淺將運動揹包下意識的擋在了自己的臉前,但是身上的其他地方,都被杜紅光射出的撲克牌擊中,並且傳來了陣陣的生疼。
щшш◆Tтkǎ n◆Сo
當撲克牌的襲擊結束之後,雲淺還沒等放下手裡的運動包,自己的手腕就已經被杜紅光一把抓住。
“你幹什麼?!”
雲淺連忙放下運動包,隨後將圍在脖子上的圍巾一把扯下來扔到了地上。
杜紅光一手抓住雲淺的胳膊,另外一隻手裡,卻是突然間多出了一把如同鳥兒翅膀一樣的利器。
那利器薄如蟬翼,如果把它正對着你的視線,視線幾乎根本無法看到。
杜紅光手中的鳥翼利刃在燈光下閃爍着森冷的寒光,他並不介意雲淺的掙扎,他喜歡看到雲淺掙扎、恐慌甚至是絕望。
越是這樣,他心中那種扭曲式的興奮就越明顯。
“殺了你!殺了你之後,我就可以徹底的得到昇華了!!”
杜紅光說着,猛的將雲淺拽向了自己,手中的鳥翼利刃也是毫不留
情的直接掃向了雲淺的脖子!!
唰!!
刀鋒掃過雲淺的脖子,杜紅光臉上的笑意已經徹底的扭曲。
“所有…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杜紅光低下頭,看着自己手中的鳥翼利刃,那利刃的刃鋒之上,沒有半滴的血色!
這讓杜紅光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他擡起頭,看着本應該已經死去的雲淺,卻發現,雲淺依舊好好的站在那裡,一張清冷的俏臉之上,掛着驚魂未定的慌亂!
與此同時,玄關之內,江帆的身影面帶微笑的緩緩走出,並且將雲淺的手握住,隨後將她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杜紅光,你這一次,怕是難逃法網了。”
如果雲淺不是律師,如果這件事情不是有很多人知道,江帆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直接出售幹掉杜紅光。
因爲,很多時候,只有死人,纔不會再有威脅。
可惜,這一次,江帆不能這麼做。
杜紅光在看到江帆的那一刻,眼底的憤怒便毫無保留的綻放開來,他拿着鳥翼狀的利刃,指着江帆,冷冷說道:“江帆,你運氣很好,等我殺了雲淺,下一個就輪到你!”
“想殺我?”
江帆並不意外杜紅光的話,因爲在此之前,杜紅光已經做過殺他的嘗試了,不過很遺憾的失敗了。
現在,正面面對杜紅光,江帆的視線裡的殺意中,卻摻雜着幾分憐憫。
因爲他相信杜紅光所說的話,他曾經囑咐李牧對蘇雪梅做過秘密的調查,發現案子結束當天,蘇雪梅就在銀行裡提了一大筆錢出來,那筆錢完全去向不明。
後來,李牧費了很大的勁才找到了當天蘇雪梅的活動軌跡。
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發現,直到現在,江帆纔想起了自己曾經忽略的東西。
李牧說過,蘇雪梅的行動軌跡中,恰恰包含着那個案發現場。
現在加上杜紅光的指證,那麼一個也許會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真相,就此誕生了。
“江帆,知道我爲什麼會花重金請殺手來對付你嗎?”
杜紅光慢慢朝着江帆靠近着,手裡的鳥翼狀利刃也是越握越緊。
“因爲我救了雲淺,並且把她安全的送到了法庭上,因此,你輸掉了官司,變得一無所有。”
江帆的回答完全的精準,因爲江帆此刻早已經摸透了杜紅光的思維方式,回答起來,自然也就一語中的!
果不其然,杜紅光聽了江帆的話之後頻頻點頭。
“不錯,所有背叛我的人,都得死,尤其是你!!”
杜紅光說着,猛然間衝向了江帆,手中的鳥翼狀利刃在距離江帆不到一米的時候,突然間脫手而出!!
鳥翼利刃高速旋轉着,幾乎是瞬息之間便來到了江帆的咽喉近前。
換成其他人,恐怕十之八九會中招。
但是江帆此刻腦海裡的思維方式,完全是杜紅光的。
他在想什麼?
他會怎麼做?
江帆腦海裡都十分的清晰這些問題的答案。
所以在鳥翼狀利刃飛出杜紅光手中的時候,江帆的身影,就早已經蓄勢待發。
唰!
鳥翼狀利刃似乎穿越了江帆的脖子,而後打在了玄關的木頭上,同時,江帆也已經探雙臂抓住了杜紅光的肩膀,鷹爪微微發力,卸掉了杜紅光的兩條胳膊。
接着江帆擡起一腳將杜紅光踢到了沙發上!
“杜紅光,你被逮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