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畫望着吳選:“你看什麼呢?”
吳選把碗裡的東西倒進自己嘴裡,幾口吃下說道:“李畫你先走,我還有點事。”
他說完站起就走,把李畫一個人給扔在了這裡。
滿曉軍殺過他,他當然有理由跟着他,他跟這個人沒仇,他一定是拿人錢,消人災的。
從滿曉軍的武器上,吳選就知道背後是湯顯達的機率很大,但他還是想要確認一下。這個湯顯達三番五次的找自己的麻煩,自己要把這件事解決一下。
滿曉軍並不知道吳選在後面跟着他,他滿腹的心事。
自己走倒是很容易,他相信湯顯達也攔不住自己,但自己走了,自己的女朋友一家就麻煩大了。
以湯顯達在安月的能量,讓這一家倒黴是太容易了。
但自己今天去見他,是要答應他的要求嗎?
滿曉軍同樣知道,自己如果再去殺這個吳選,一定沒有上次那樣的好運氣了。
上一次,從吳選把自己打倒時,他就從這個年輕人的眼中看出了果敢,但另外五個倒黴的傢伙剛好出現救了自己,自己這才能逃跑。
如果再去殺,等待自己的,也一定是死。
拍了拍身上的刀,他苦笑一下,準備硬幹。
自己絕不會同意再去殺,如果湯顯達不放過自己,自己就三刀六眼求他放過自己女朋友一家。
吳選遠遠的跟着滿曉軍,看着他到了湯顯達的家中,在門口被人搜了一下,吳選看到,滿曉軍身上的刀被人搜了出來,然後進去了。
四周看了看,其實湯顯達這個別墅並沒有特別高的圍牆,但裡面有三隻藏獒,還有好些人在來回走動,看樣子,都是職業保鏢。
這個地方他來過,當時他和李畫是暴力闖入的,這個時候要進,怕是要費點勁。
想了一下,他還是準備進去看看。
這個別墅周圍都是鐵棍,很矮,大約有兩米來高,鐵棍頂端帶着尖,類似於古時的長槍狀。簡單來說,就是鐵柵欄。
鐵棍和鐵棍中間的縫隙擠不進去一個人,但從外面,卻能輕鬆的看到裡面的景色。
湯顯達這樣不是爲了擺闊,以他現在的實力,實在沒人敢輕易的闖進來,當然,鐵小磊和吳選他們除外。
吳選看了一陣,這裡面來回走動着的保鏢共有兩撥,一撥三個人。
另外還有三隻藏獒,雖然栓着,但吳選清楚的知道藏獒的攻擊能力。
現在是白天,中午九點多,他悄悄的走向別墅的後面。
後退了兩步,算了下兩撥人的距離,他猛向前跑,兩手抓着鐵棍就翻了過去。
剛翻過去,兩隻藏獒如牛犢子一樣悶不吭聲的就竄了過來,同時張開了血盆大嘴。
吳選兩手伸出,抓着兩隻藏獒的大腦袋就向一起碰。
“嗵”的一聲悶響,兩隻藏獒哼也沒哼一聲倒地不起,遠處,另外一隻藏獒瞪着兩眼就向這邊跑,吳選身子半蹲,一隻細長的黑氣從他的後背射出,到了藏獒的頭頂,化做一棍黑色的棍子,對着藏獒的腦袋就砸了下去,藏獒一頭紮在地上。
他竄進別墅後面種着的冬青後,三個人走了過來。
三人看到兩隻昏死過去的藏獒,驚叫一聲就要尋找,吳選從冬青後一下竄出,竄出的同時,黑白兩道勁氣已經發出,兩道勁氣襲擊在兩人的身上,吳選則如惡狼一樣撲向了中間的一個。
兩手抱着這人的腦袋下拉,下面膝蓋上擡,一膝蓋搗在這人的下巴上。鬆手,這人倒下,吳選向一邊看,另外兩人也昏死了過去。
他悄悄向前摸,迎面又來三人,他如法炮製,把另外三人制服後,這纔有空喘了口氣。
別墅後面有一些從上而下流水的管子,還有一些爬牆虎,他抓着爬牆虎試了試,自認可以承受自己重量後,他慢慢爬了上去。
別墅二樓靜悄悄的,並沒有人,他推了推窗戶,是活的,自己翻身進去,打開門,聽到樓下的說話聲。
悄悄走過去,站在樓梯口向下看,滿曉軍正在說話,而湯顯達,玩弄着手裡的一把烏黑的手槍,臉上帶着嚴肅的表情。
“湯爺,這個人我真的殺不了,我求你,算我求你,放過我吧,錢我帶來了,我一分不要,這次當我滿曉軍栽了行不?”
滿曉軍臉上帶着無奈而誠懇的表情說着,說完,從身上掏出一疊錢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沙發前的几子上。
湯顯達拿起几子上的錢抖了兩抖,然後又把錢扔在几上子,臉上帶着笑容看着滿曉軍:“特別部隊的?當過兵?高手?”
滿曉軍臉上忙堆起笑擺手:“說笑了,湯爺說笑了,不過是一個討飯吃的人,什麼也不是。”
湯顯達身子向後仰,靠在了沙發的靠背上“噢”了一聲,臉色突然一變,手槍指向滿曉軍:“你也知道你是個討飯吃的人?那你的任務呢?你完成了嗎?沒完成,沒完成你還想跑,你當我湯顯達是什麼?嗯?”
滿曉軍臉上的笑不曾變過,看得出,他對這種拿槍對着自己的場面也見得多了:“湯爺,你要真想打死我,好,我認,我這次栽了,罪有應得,你照着這開槍。”
滿曉軍說着把自己的衣服外套扯開,指着自己的心臟部位。
湯顯達“呵呵”一笑:“跟我玩光棍是吧?你以爲我不敢開槍?你以爲我殺了你會出什麼事?告訴你,我殺你如殺一隻螞蟻一樣。”
滿曉軍點頭:“這個我當然知道,我也沒有跟湯爺玩光棍,只是這人我真殺不了,求湯爺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
吳選全神的盯着湯顯達,看他開不開槍。
但沒想到,湯顯達突然“嘿嘿”一笑:“什麼殺人?殺什麼人?”
滿曉軍一呆,不解的望着湯顯達,不明白他這是在玩什麼。
湯顯達把手裡的手槍擺動着,示意滿曉軍坐下。滿曉軍滿臉堆笑:“不,我站着就行湯爺。”
湯顯達點了下頭:“算了,看你態度不錯,失敗嘛,誰都有過。過去二十年,我失敗過無數次,但每次我都站了起來,男人嘛,跌倒了爬起來纔算個男人。”
滿曉軍一聽這又回來了,就又堆起了苦笑,但他還沒說話,湯顯達就又說道:“算了,你對付不了他,我也不爲難你了,換人。”
滿曉軍不解的望着湯顯達。
“金象地產的老總你認識嗎?”
滿曉軍搖頭。
湯顯達扔在几子上幾張照片,距離太遠,吳選看不到照片上的人。
滿曉軍看着,等着湯顯達說什麼。
湯顯達輕輕說道:“吳選殺不死,這個人你總可以做到吧?”
滿曉軍想了半天說道:“我做了,是不是可以放過我?”
湯顯達點頭:“當然。”邊說着,他把几子上的錢向滿曉軍推。
滿曉軍把錢推回去:“這次,我不要錢,只要湯爺你答應我這次後放了我就行。”
湯顯達搖頭:“錢,我是一定要給的,放心,我說了就算,這件事過後,你還有你的女朋友一家沒人敢動。”
滿曉軍拿着照片轉身就走,吳選也悄悄的向後退。
“這人現在在安月市第一人民醫院住着院呢,而且是個生病的老頭子,如果這次再不成功,你滿曉軍知道是什麼後果。”
吳選從後面悄悄退到了下面,翻身出去,快速的繞到了前面,盯着滿曉軍出了別墅門。
他悄悄的跟着滿曉軍,他腦子中有個計劃,剛剛形成。
既然這個滿曉軍要去第一人民醫院殺人,自己跟着他,到時候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個殺手吧。
滿曉軍望着照片上的人,把這個人的樣貌記在了心裡,路過一個垃圾桶,把照片扔了進去。
吳選在後面,盯着滿曉軍的背影,自己路過垃圾桶時,伸手把照片給撈出一張,看了看,卻發現有點眼熟,但他沒在意,把照片放進兜裡,跟着滿曉軍向前走。他知道,滿曉軍現在一定是要去醫院先踩一下點,剛好,自己也需要知道這個人在幾號病房住着。
滿曉軍不認識這個老人,但既然是個病人,那殺死他的方法就有好多種,只是這有個前提,自己需要知道這個人住在幾號病房。
滿曉軍準備踩完點,晚上就動手。
進了人民醫院,吳選看到滿曉軍趴在一個護士臺前問着什麼,自己就轉身背對着他,怕他看到自己。
等了一下,轉頭看,滿曉軍向加護病房走去,眼看就要轉彎了。他剛要跟上去,卻聽到一個聲音說道:“咦,又見面了。”
轉頭一看,原來是凌月,他沒空跟凌月說話,就擺着手向前走:“還忙,有空聊。”
說完他就快步的走了過去,他看到,滿曉軍在一個病房前站着,眼睛向裡看,吳選站在拐角處看着,想看到病房號,但卻看不到。
身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吳選轉頭,又是凌月。
皺眉,吳選不悅:“你跟着我做什麼?”
凌月也皺眉:“誰跟着你了?真好笑。”
她說完就直接走了過去,吳選一呆,他看到凌月到了滿曉軍觀察的病房前,對着滿曉軍微笑了一下,她推門進去。
吳選愣了,難道這病房裡住的是凌月的什麼人?這也太巧了吧?
這個時候,滿曉軍轉頭,吳選忙向後退,推開一間病房門躲進去,看到滿曉軍走過去一陣他纔出來,走向剛纔滿曉軍觀察的病房向裡看,病牀上躺着一個人,而凌月正拉着病牀上人的手說笑着。
吳選敲了敲窗子,凌月向外看,吳選對着擺手示意她出來。
凌月皺眉,但還是走了出來。
開門,凌月望着他:“你還說我跟着你,你又做什麼?”
吳選指了指病牀上的人:“這是誰?”
凌月白了他一眼:“這跟你有關係嗎?”
說完她就想推門進去,吳選伸手就拉住了她,凌月雖然在國外長大,但吳選這樣拉住她還是讓她很不悅:“你想幹什麼?”
“這裡面是誰?”吳選還是問。
凌月打掉吳選拉着自己的手:“我爸啊,我爸病了,不過,就要好了,再過兩天能出院了。”
吳選頭上冒汗,湯顯達讓滿曉軍來殺這個人,是凌月的爸爸,也是凌昆的爸爸,湯顯達讓滿曉軍來殺一個警察,而且是重案組組長的爸爸。這個事,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