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神醫看到信義二字,訝然之色一閃而過。
他雖然照顧綵衣,卻沒有聽綵衣講起莫寒救她的事,她沒有像天和城的任何人說這事。
七天前,銀甲衛找到萬和堂,和綵衣在裡面說了半夜的話,然後離開。
三天前,他們接走綵衣,綵衣留下此牌。
“這有什麼用?”
莫寒沒聽過信義牌,疑惑道。
“這可是信義牌啊!”
萬神醫平復了一下,道:“有此信義牌,就是天道府給你作保,保證你的信譽,行走天下時遇到困難可以找任何附近城池的官府求助,他們都不能拒絕。
你還可以從各城的獵妖司先賒出需要的物品,以後慢慢還。
最重要的是給你信義牌的銀甲衛爲你擔保,你可以免考進入天道院修習。
如果你和人交易或自己開店,出示信義牌可以在豐州全境行商,保證商路暢通,交易順遂。”
聽完萬神醫的介紹,莫寒懂了,這就是一個信譽憑證,由天道府作保。
萬神醫緩了一口氣,道:“信義牌分鐵、銅、銀、金,四等,你這是銀牌,具體權限可以去獵妖查一下,老夫也只是道聽途說,並沒有見過真的信義牌。”
原來萬神醫不是真的知道。
“多謝。”
莫寒告辭離開。
現在他用不到信義牌,不準備去獵妖司查驗,也不想讓別人知道。
回到莫府自己的院子,院子裡空蕩蕩的,很久沒人打理了。
莫寒還是沒打破前任的魔咒,婢女不到一個月就消失了。
這讓莫府中的所有婢女都不敢來他院子裡伺候。
這樣也好,密室中那麼多珍寶,想買什麼買什麼,也不需要在院子裡開火。
他去書樓,找洇溪境的相關功法。
翻遍了書樓,沒有找到洇溪境的功法,他只好來找莫海。
莫海好像在等他一樣,老神在在的坐在涼亭裡,像一尊泥塑的神佛。
“爺爺,我回來了。”
“哼,臭小子,剛纔怎麼不過來。”
“我急着去找書,可惜書樓裡沒有關於洇溪境的書。”
莫寒隨意的坐在他對面,自己倒上茶,飲了一杯。
“這茶讓你喝真是浪費,像牛一樣飲了能品出什麼味。”
莫海小啜一口,閉眼回味半天。
“我哪有您老的境界高,我飲茶,不過是解渴而已。”
“知道就好。”
莫海不當這話是奉承。
他品了幾小口茶,道:“洇溪境的功法都是各世家的珍藏,自然不會出現在書樓裡,你已經鍛體九重了?”
“差不多,我想先記下功法,等以後用到的時候,直接修煉就行。”
莫海從劍袋中拿出一本小冊子,道:“這是千溪法,我莫氏獨有的洇溪功法,你看完就毀了,不要流出去。”
莫寒接過來,仔細看了一下,文字艱澀,很難理解。
莫海看他皺眉,道:“自己去悟吧,老夫我沒修煉過這種功法,所知不多,也幫不了你。”
莫寒從書樓回來,認真看了一遍,調出系統面板:
宿主:莫寒(死後血液歸系統所有)
境界:無
功法:天罡正體(第九重)千溪法+
武技:莫氏刀典(第四重)
妖血值(445/9000)
系統彈出一條信息:千溪法與莫氏刀典衝突,強行修煉會導致經脈崩壞,請宿主注意!
莫寒看過後,心中一冷,意外,又不意外。
他早感覺莫家有問題,鬼麪人也許不是一個人,而是莫家的許多人扮演的。
說是針對自己也不對,前任在時,就被引導着學壞。
他想不出這是爲什麼,就不去想,等以後自然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莫寒不能修煉千溪法,只能是另找入洇溪的功法。
去獵妖司換功法肯定沒戲,就算兌換來,也會有問題,而且還會暴露自己已經識破了他們計謀,到時候也許他們會直接對付自己。
這也不對,如果他們想讓莫寒死,有的是手段,難道前任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他發現了什麼?
如果這個猜想是真的,那前任也不是真的草包,而是知道了什麼一直隱忍着,可他真沒有修煉,難道是想以智取勝?
在這個武道世界裡,智將也需要武勇來配合,光有智而沒有武勇還是實現不了自己的願望。
現在他們不管自己修煉,而是想讓自己在修煉中經脈崩壞,不就是想自己死嗎。
這一切還是要從自身找原因,他的身世一定有問題,不是莫家人。
他忽然想到莫夫人,前任死時,只有莫夫人在自己的院子中悲傷,看自己回來,又匆匆而去,當時他沒多想,現在想來是故意要避開自己。
她沒和自己交談什麼,就匆匆走了,後來小秋就來了。
也許莫夫人就是突破口,只要找到她,就能瞭解莫寒的身世,和莫府的陰謀。
莫寒想清楚這些,決定先不急着去探莫府,還是實力最重要,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不過是笑話。
莫寒在躺椅上躺着,一隻黑白花貓從牆外跳進來,靠近莫寒時,對着他的影子炸毛,直直的豎起尾巴。
莫寒看它一眼,道:“你也是個有靈性的,上來吧。”
花貓跳到莫寒身上,瞅着它指了指他的影子,好像在提醒他那裡有東西。
莫寒摸着它的頭,道:“不用管,它和你一樣,也無處安家。”
這隻貓的眼睛像綠寶石一樣,一對堅瞳,眯成了一條縫。
它趴在莫寒身上,盤起身子,前爪抱頭,沒一會兒打起了呼嚕。
“來了一隻貓妖,這挺意思。”
“喵!”
花貓不滿被叫做貓妖抗議了一聲,兩隻前爪抱緊的更緊。
天和城裡像這樣的小妖獸很多,平時見了你也分不清是家貓還是貓妖,它們平時隱藏的很好。
影妖在吸食莫寒的精氣。
“少吸點,不然……”
吸力消失。
門虛掩着,一個白影走了進來。
莫寒不滿地道:“怎麼又是你,我一回來就看到你,真讓人倒胃口。”
“哼,小秋呢?”
“我怎麼知道,你又沒託我看着她。”
“你還真冷血,她家裡一大家子可都指望着她活呢。”
“那你就不該讓她做探子,更不該讓她跟着我,她自己沒本事在小妖山活下來,怨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