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目前想造勢就需要一個強力的朝廷，莫寒現在還沒看到兩位丞相，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說實話土地真不是荒州的重中之重，外面大片的土地都被妖鬼佔據，人類只能在城中生活，能耕種的也就是城郊這幾裡地。
而且荒州的行制更散，連大城都少之又少，大部分人都散落在外面，活着只是爲了活着，誰也不知道哪天妖鬼就會找上門來，屠盡了全村、全鎮。
世間妖鬼千萬種，就是玄妙、太一也不能盡識，更何況屠盡，只要有妖氣的地方，就會有妖鬼生出，這些妖鬼源源不斷，生生不息，人類也只能是守着城池，護方寸淨土。
“不知道就查清楚，這些事遲早就做，不如就拿他們開刀，不知你捨得捨不得？”
“骨王想殺顏鐵慶立威？”
顏秋湄心中不忍。
“不殺也可，荒州不是有苦修林，讓他去那裡。”
“進苦修林的人從來沒有活着出來過的，這也等於讓他去死。”
“那你就讓他帶頭釋奴，做個表率，我也不會爲難於他，反而還會嘉獎於他，讓他榮耀到死。”
莫寒恩威並用，給了顏鐵慶兩條路。
“他如果敢搞串聯，結夥反對釋奴，就只有死路一條，你把我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他，讓他想清楚。”
“喏。”
“左右相去哪了？”
“左相回來後一直在忙組建朝廷的事，右相在着手分定九路的事，他們晚上會來拜見骨王。”
“你忙去吧。”
打發走顏秋湄，莫寒坐在大堂裡，一個侍女進來，撤走桌上的殘茶，給莫寒換了一壺新茶。
“惜月，你的茶我可不敢喝。”
惜月正低着頭往外走，沒想到骨王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變了一個樣子，一般人根本無法把她和顏如膤身邊那個伶俐的侍女聯想到一起。
“陛下認錯人了，奴不叫惜月，奴叫凌秋。”
她聲音也變了，比原來尖一點，有一點刺耳。
“雖然樣子變了，可身材沒變，高矮也一樣，你這易容的手段學得不到家啊。”
“奴還有事，如果陛下沒什麼吩咐，奴就出去了。”
天若楠好奇地打量着惜月。
“莫寒，惜月是誰？”
“豐州天賜府的密探。”
“密探！”
這下天若楠來了興趣，她不知道天賜府，但對密探很好奇。
“你過來，給我講講密探都要學什麼。”
天若楠招手讓惜月來她身邊。
“小公主見諒，奴真不是惜月，更不知道什麼豐州天賜府，奴一直是大首領的貼身婢女，從小就在大首領身邊，從來沒離開過。”
惜月咬死不承認自己是惜月。
莫寒拿起茶杯，嗅了一下，“可惜了一壺好茶。”
天若楠也學莫寒的樣子，拿起來聞了一下，“只有茶香，你聞一下就能知道下了什麼毒？”
“不信你讓她嘗一口。”
天若楠看看茶杯，又瞅瞅惜月，“你把這杯茶喝了。”
“小公主，這是招待貴客的茶，如果我喝了，主人會打死的，您可憐可憐我。”
惜月戲演得不錯，情真意切，好像喝了這茶真會被打死一樣。
莫寒拿着茶喝了一口，覺得味道還不錯。
“騙子。”
天若楠以爲莫寒在逗她，拿起茶正想喝，被莫寒搶過來。
“我可以喝，你不能喝，我死了沒人在意，但你死了，我會心疼。”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天若楠心跳停了一拍，她臉色略紅，“真有毒？”
“這種事我還能開玩笑不成，而且這毒我還從來沒見過。”
莫寒百毒不侵，他只是想嘗一下是什麼毒，可沒憑經驗辨識出來。
天若楠站起來，抓住惜月的手，把茶杯放到她手中，“喝，如果你不喝，我現在就殺了。”
惜月把茶杯往地上一丟，“莫寒，我不知道你有什麼依仗敢飲此茶，可這是天賜府新制出來的蝕骨毒，人喝了之後，盞茶的功夫就會被消融成血水，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這與血骨毒有什麼區別？”
莫寒對不瞭解的事都想問清楚。
“血骨毒有藥可解，此毒無藥可解。”
惜月恨莫寒，恨到骨子裡，她的這種恨不是私仇，而是家國之恨。
“那就讓你失望了，我百毒不侵，就算你把天下絕毒都用上，我也不怕。”
莫寒把茶具一拂，丟到院外，重新拿出一壺茶，用元氣煮好，拿出兩隻山河玉杯，倒了兩杯茶。
天若楠看着這個玉杯，覺得很眼熟，“莫寒，你這杯子哪來的，怎麼像我們皇家陪葬了山河杯。”
“噗”莫寒一口茶噴了出來，本來想在這丫頭面前顯擺一下自己新得的山河杯，沒想到這杯子是陪葬品。
“你說的山河杯一共有幾隻？”
“一套九隻。”
這就錯不了，應該是這套。
莫寒看了眼惜月，“你和你主人說，以後就留在我身邊伺候。”
惜月打不過莫寒，不然早就親自動手結果了他。
他不明白莫寒爲什麼要把她留在身邊。
她退出大堂。
莫寒從劍袋中拿出一具穿着龍蠶衣的女屍。
“你看這具女屍你可認識嗎？”
天若楠看到女屍捂着嘴，怕自己叫出聲來。
“原來女皇墓是你盜的？”
天若楠說的女皇是指中州史上赫赫有名的一代女皇——天婭鳶。
天婭鳶當女皇時，正是中州最強盛之時，當時如果中州發動州戰，很可能會一統九州，結束各州割據的局面。
而且天婭鳶已經準備好了戰爭，就在她發動前莫名暴斃。
她的死因到現在都是一個謎。
莫寒並沒有褻瀆她的屍體，也沒去查探她的真正死因。
“我怎麼會去中州盜墓，這是我從別人那裡得來的，你既然認識，我就把她和這九隻山河杯一起給你。”
莫寒收一具屍體也沒用，而且山河杯雖然名貴，卻沒什麼實用的價值。
“中州皇族墓不止一座被盜，還有其它東西嗎？”
“沒了，我只從賊人手中得到這兩樣東西。”
莫寒拿出九隻山河杯，交給天若楠。
天若楠收起杯子，“真沒有其它東西了？”
“你說說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