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離開學院打算去哪?”科斯塔拉對着阿木離開的背影問。
阿木搖搖頭,“我不知道。也許回百花谷吧。”
離開的阿木有些迷惘。沒有找到科隆兄弟和大長老的遺體,卻又給自己平添了疑惑。阿木禁不住的想,難道自己本身就有着什麼秘密?
歸去的時候,阿木並沒有做馬車。此時他少有的放鬆心情,只是大略的辨認了下百花谷的方向就悠閒的步行着。
雖是步行,卻也絲毫不比那馬車遜色。
日中時,稍有些飢渴的阿木舉目四顧。那高聳入雲的圓錐形建築首先映入他的眼睛。不知不覺中,居然走到了神龍谷。
正好,阿木此時也頗有些好奇,阿陽被那該死的大暗黑神就回來後,是否也如自己般被封印珠了實力。
闖入谷內的阿木直奔神龍祭壇。
忽然,他站住了腳步。往日總是對他笑容滿面的谷中人此時居然冷着面孔。看着自己的眼神裡,居然滿是憤怒。
“等等!”看到阿木逼近,一個四十多歲的平民轉身要走,卻被阿木抓住了肩膀。阿木盯着他的眼鏡,“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人卻也骨氣,毫不示弱的回瞪着阿木,恨恨的道:“不是你殺了阿陽嘛!還問什麼!”
阿木霎時呆若木雞,“難道阿陽並沒有被那個什麼神救回來!阿陽死在了異次元?”確實,在自己當日醒來後,也沒有 聽到大暗黑神提到隻言片語的關於阿陽的消息。
阿木鬆開抓着這人的雙手,朝着祭壇掠去。
往昔被自己輕易穿透的結界此時居然有着一股不小的阻力,但還是被阿木硬擠了進去。
爬上九層天的階梯,阿木就看到了坐在角落,呆若木雞的靈臺大師。他的臉上居然毫無血色。
阿木疾步走上前去,“大師,振作些!”說着,還猛烈的晃動着他的肩膀。
靈臺渙散的眼神有了些迴應,泛黃的瞳孔似是有些凝聚。
阿木手足失措的盯着靈臺,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咳咳咳!”被阿木搖得發暈的靈臺勉強推開阿木的手俯着身子連着吐出幾大口血。那血液居然是暗紅色,彷彿在血液裡摻入了染色的墨。
咳血後,靈臺逐漸將頭轉到阿木的方向,嘴脣蠕動了幾下,阿木完全沒有聽到靈臺大師的話。
他不由的將頭湊到靈臺的耳邊。
本來幾乎都沒了生機的靈臺,突然張大了嘴,咬住了阿木的脖子。
微微的刺痛,似乎還伴隨着快意的咀嚼。
阿木條件反射的一掌拍在靈臺胸前,靈臺就彷彿斷線的風箏般直直的飛了出去,他的口裡還帶着阿木的一小塊皮肉。
脖頸上流下幾滴鮮血的阿木,一手捂着傷口,飛速趕上正在下落的靈臺,另一隻手抓住了他。
靈臺此時幾乎體內沒有任何的能量,任由他摔在地上,恐怕都能直接將他摔死。
阿木輕輕的放下靈臺。靈臺此時的眼神復又變得渙散。
阿木輕輕揉動傷口部位,眨眼間,那傷口就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了。要知道,阿木自小修煉體術,這身體在當初被清 風城主就天罡劍都只是刺破一點皮而已,靈臺饒是費勁了力氣,他的牙齒也沒有天罡劍鋒利。
之所以被咬破一些皮,主要是阿木是在沒想到會被咬,所以鬥氣根本沒能構成防禦。
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阿陽的死真的對靈臺大師的打擊如此之大?阿木是在是不瞭解兩人相依爲命幾十年的情感。
當日靈臺和宮顏一起面見至高神時,靈臺就付出了自身的絕大部分能量,之後被至高神送回了人間界之後,靈臺就去找神通廣大的師尊佑米打聽消息。
誰知,他的師尊卻是大怒不已。他的師尊曾在阿陽的身上種下了魔力印記,即使相隔萬里,憑他師尊的修爲,也可以完全感應到阿陽的位置,但是此時的感應不到只有一個結果——阿陽完蛋了。
靈臺都不知道的是,他的師尊已經把阿陽視爲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要知道,他被封印的時間,要比天霸道還長的多,而且封印他的也並非是粗魯的大暗黑神而是心細如髮的大自然神。
當初,作惡多端的佑米被維護法則的大自然神所封印,爲了怕之後,這個大魔王會逃脫,當時的大自然神使用了一種奇特的技巧,他在封印中將佑米本身作爲核心,讓他自己用他的力量來維持封印的運轉,只要佑米有着一絲力量,這個封印就永遠都不會消失。數萬年來,佑米的力量都逐漸的用來維持這個封印了,所以他是越來越弱,幾乎都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他的徒弟,靈臺能接手撫養照顧大自然神的分身,還是佑米運作多年的結果,若不是佑米從背後疏通,這種大事無論如何也輪不上名不見經傳的人神靈臺。
阿陽完蛋,佑米脫困的希望幾乎破滅,這怎麼能不叫他狂怒到大失方寸。
正直此時,靈臺到訪。虛弱且憤怒的佑米終於吸乾了靈臺所剩不多的力量!這可不單單是單純的將靈臺的力量拿走,而是將他的潛力都全部激發帶走了。
沒了力量,對於一個神來說,也就不叫神了。心如死灰的靈臺,就這麼呆呆的坐在九層天的角落裡,等着死神前來將他帶走。
這也就是阿木進來看到的第一幕。
靈臺自己的不幸的遭遇,當然不敢歸於從小就懼怕萬分的師尊,自然而然的在心理暗示的情況下就轉移到了阿木的身上。都怨阿木!要是他不和阿陽爭搶,自己又何必去天界,何必去找師尊,何必被師尊吸乾。都怨阿木!
靈臺終於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做了萬年的神,乍一做回普通人他感覺到十分的虛弱。此時他只想睡一覺,哪怕一覺不醒也不能讓他稍微清醒。
阿木將自己的狂暴鬥氣,毫無保留的輸入靈臺的身體,阿木也知道這只是飲鴆止渴而已。抱着靈臺來到谷內距離祭壇最近的一家,阿木急促的拍了拍木門。
“吱呀!”木門打開,一個十多歲的女孩打開房門,看到阿木眼神一亮,卻又想到什麼,暗淡了下去。看到昏迷不醒的靈臺時,她不由的發出‘啊’的一聲。
“阿妞,誰呀!”房內傳出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聽到女兒聲音的她走了出來。
阿木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熟悉,搜索記憶,纔想起,這是上次自己來時給自己切糕吃的婦人。
這女人看到阿木,到沒有表現出敵意。這點從她清澈的眼神中,阿木看得出來。
阿木抱着靈臺走到屋裡,放到牀上。“你們好好照顧他,我去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