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洲一醒來,就趕忙查看周圍的環境。
一看之下,他發現自己正身處深山老林之中。
周圍到處都是巨大的樹木。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林中寂靜一片,只有稀稀拉拉的不知名動物叫聲。
何洲嚥了口唾沫,心跳開始加速。
從目前看到的情況來看,局面似乎不是很妙啊。
不會複製體又面臨了什麼危險吧?
何洲心中如此想着。
畢竟只有在面臨危險的情況下,他的複製體纔會轉移地方。
否則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跑其他地方去。
這一點何洲早就已經清楚。
所以,他纔會第一時間想到是出了問題。
他擔心自己的複製體又碰到了什麼難以應對的麻煩。
那樣的話,就意味着他也陷入了險境。
而最關鍵的是,他手中只有一針鎮靜劑了。
只能應對一次麻煩。
如果接二連三碰到麻煩,那事情就會變得很危險。
因此,何洲這時候非常擔心。
他希望一切都都正常,不要碰到任何危險。
他不想一醒來,一睜眼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就像現在,這深山老林中顯然非常危險。
各種野獸,各種蟲子毒物等等,全都足以致命。
何洲生怕出現意外。
畢竟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他從小就生活在大都會,過着雖然艱辛,但遠離蠻荒的生活。
要讓他面對陌生的荒野,他真的是一點經驗都沒有。
雖然說,之前複製體已經兩次將他丟在村子外面,他先後在大樹上和巨石上過過夜。
但是,這不代表他就適應了荒野生活。
對他來說,荒野非常危險,非常致命。
那次醒來發現自己在大樹上,他差點就慌得摔下去。
還好他足夠冷靜,纔沒有發生意外。
但如果這種情況再來幾次的話,後果會怎樣就不知道了。
何洲不敢確定自己能此此冷靜。
而只要有一次不冷靜,那麼後果就是非常危險的。
何洲擔心這種事情遲早會發生。
當然,他心中也清楚,他的複製體還不至於把他真丟到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
一般來說,他的複製體會把他丟在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
這樣一來,就算出問題也不會有事。
但是何洲覺得他的複製體覺得安全的地方,對他來說未必是如此。
主要是因爲,他的複製體和他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
他的複製體是超人,而他僅僅是一個普通人。
超人能應對的事情,不代表普通人也可以應對。
何洲很清楚這點。
正是因爲知道,他才一點信心都沒有。
他擔心有一天他的複製體真的會作出那種讓他感到危險的事。
但是沒辦法,他也決定不了這一切。
畢竟他的複製體實力實在是強大,讓他根本無法應對。
以他複製體的實力,輕輕鬆鬆就可以解決很多問題,因此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只能讓他來主導。
而在複製體主導的情況下,何洲身爲被動接受者,自然是什麼都做不了。
他根本決定不了自己的去向。
在他看來,自己就是一個廢物,真正意義上的廢物。
他討厭這種感覺。
因此,他曾無數次希望時光能倒流,能回到以前那樣的情況。
只要一切能回去,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那個時候,他只要每天上下班即可,沒有其他需要操心的事情。
就算有,也都只是小事。
至少大事絕對不需要他操心。
何洲很懷念那樣的生活。
當時不知道,但是現在他覺得那樣的生活就是天堂。
他曾經身處天堂,而現在則身處地獄。
然而,他在身處天堂的時候,卻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天堂。
還以爲自己是在地獄之中。
等到現在真正知道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何洲對於現在的局面非常失望。
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忍受着。
這樣的生活,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何洲希望一切都能回到從前。
只可惜,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好日子。
他現在,已經徹底被困住了,根本就回不去了。
這種每天都備受煎熬的日子,根本沒有一個頭。
何洲看着天上星星,心中非常失望。
現在還不知道這深林裡到底存在哪些危險。
他對這個森林一無所知。
一切都是未知的,他要獨自面對。
一想到這,何洲心中就非常恐懼。
畢竟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局面。
可是沒辦法,他現在已經身處這樣的處境中,根本沒得改變。
何洲心中想着,或許死了也好。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反正他什麼都改變不了。
與其天天擔驚受怕,還不如一死了之。
心中這樣想着,何洲甚至有了直接自殺的想法。
不過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就無奈地搖搖頭。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一來他怕死,他做不到自殺。
二來,真的死得了嗎?
怕是隻是喚醒自己的複製體而已吧。
到事後,不光死不了,還讓他的複製體知道了他的自殘傾向。
等到那時,他的複製體肯定會想出一些應對措施來處理他。
何洲很清楚這點。
他的複製體,要的是對身體的絕對掌控。
所以絕對不會允許他亂來。
何洲就算有亂來的心思,也不敢真的付諸行動。
因爲他知道,根本就不可能的。
他根本不可能那麼去做。
這件事,纔是真正意義上的毫無希望。
他根本沒辦法解決自己的性命。
他根本殺不死自己。
想到這,何洲變得更加絕望了。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讓人絕望的事情嗎?
他想死,可是根本死不了。
這不就是生不如死嗎?
何洲心中非常痛苦。
在這樣的處境下,他覺得自己真的快要崩潰了。
他的心思非常低落,什麼想法都沒有。
要論以前,他這時候肯定已經在查看複製體留下的信息了。
可是現在,他真的沒有這樣的心思。
因爲他看到不希望,對未來只有絕望。
一個絕望的人,哪有什麼動機去做事情?
根本就不可能好吧。
何洲暗暗搖了搖頭。
他不喜歡這種絕望的感覺。
這種絕望的感覺,讓他心理崩潰。
他分明是在咬牙忍耐着。
強忍着不讓自己崩潰。
畢竟萬一崩潰的話,誰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
他死不了,如果真的崩潰了,做出什麼事情,那他的複製體絕對要找他的麻煩。
何洲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他的複製體萬一真的要對他出手的話,他絕對非常難受。
這是毫無疑問的。
何洲心中很清楚這點。
雖然說,他的複製體正常情況下沒法和他面對面,無法直接教訓他。
但也有特殊情況。
像之前在極樂城下水道的時候,他的複製體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在意識空間裡和他面對面。
至今何洲都記得自己複製體居高臨下的態度。
並且,他還發現自己的複製體即便在意識空間中也有對付他的辦法。
好像是某種精神攻擊。
被那種精神攻擊命中,也是非常痛苦的。
何洲已經親身領教過,因此根本忘不了。
他可不希望那種事情再來一次。
所以,他希望一切都能回去。
只要一切回到從前,那眼前的所有擔憂都沒有了。
何洲曾經也想過,尋找改變眼前局面的辦法。
可是他發現根本沒有。
沒錯,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找到到改變的辦法。
要知道,就連他的複製體想要徹底控制這具身體都不知道辦法,更何況他。
或者換句話說,如果他能找到回去的辦法,那麼他的複製體就能找到徹底控制這具身體的辦法。
等到那時,他就徹底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
他將永遠被自己的複製體控制。
想到這,何洲一聲嘆息。
眼前的局面,算是改變不了了。
他能做的,就是老老實實服從自己的複製體。
何洲知道這樣的結果。
他心中非常清楚,自己現在什麼都改變不了。
一切不可能回到從前,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好好坐好心理建設,老老實實服從自己的複製體。
否則還能怎麼辦呢?
根本沒有其他辦法。
他如果惹自己的複製體不爽,他複製體絕對有辦法來對付他,而他則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和手段。
所以這樣的情況下,不管換誰來都只能是乖乖服從,這是根本沒辦法的事。
何洲心中非常清楚這點。
搖了搖頭,何洲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深深吸了幾口氣後。
他總算是感覺稍微好了一點。
終於,他的心情已經變得平靜了。
他又能像之前一樣去面對現在的處境。
現在的處境很不好,可是他已經能接受。
沒錯,他接受了這一切。
想到這,何洲又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
天空中的星辰正在不斷閃爍,而周圍的樹林依然寂靜。
遠處時不時傳來不知名動物的叫聲,何洲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深山老林很危險,可是就目前感受到的來看,好像也沒有那麼危險。
何洲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就這樣,隨着不斷做心理建設,他的心情越來越好,越來越平靜。
終於,剛剛醒來時那種痛苦和恐懼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何洲終於可以平靜地面對眼前的一切。
他重新接受了這一切。
而在重新接受一切後,他要做的就是趕緊搞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
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
或者更確切地說,他的複製體爲什麼要來這裡。
只有搞清楚這個,才能真正搞清楚情況。
才能知道自己接下來到底該做什麼,以及到底會面對什麼樣的危險。
不再多想,何洲朝手中看了看。
他手中緊緊抓着一樣東西。
“還是上次那幅畫。”
何洲暗暗點頭。
這幅畫就是自己複製體昨天找到的那幅畫。
據複製體所說,這幅畫名字叫祖先遺物。
是那神秘雕塑的力量所化。
因此,這幅畫中也蘊含着強大的力量。
到底有多強不知道,何洲只知道這種力量很強。
絕對的強大。面對這種強大的力量,何洲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不過好在他也不需要應對。
雖然這幅畫現在被他抓在手裡,但是最終使用這幅畫的,只是他的複製體。
他不需要搞清楚這幅畫的力量到底是什麼。
他需要做的,就是聽複製體的話,保管好這幅畫就行。
只要做到這點就行,其他的不需要管。
何洲心中很清楚這些。
他要做的,其實並不難。
當然也只是看上去不難。
對他這個普通人來說,這樣的事情已經算是很有難度了。
畢竟萬一發生危險的話,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他能做的,就只是注射鎮靜劑,喚醒自己的複製體i,僅此而已。
想到這,何洲又搖了搖頭。
他真的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不美妙。
畢竟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外。
他什麼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向自己的複製體求助。
一想到這,何洲心中就很慌張。
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本來還算好的心情,現在又變差了。
深吸了幾口氣,讓心情平復一些後,何洲又在自己懷裡摸了摸。
他決定看看複製體給他留下了什麼信息。
將懷裡的紙條取出,何洲仔細閱讀。
一番閱讀下來,他搞清楚了,原來自己的複製體讓他一醒來就趕緊注射鎮靜劑,必須要儘快,以最快的速度。
“讓我儘快?”
何洲不由得一愣。
複製體讓他儘快注射鎮靜劑,可是他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
沒錯,真的是耽誤了不少時間。
在這些時間裡,他一直在東想西想,什麼都沒做。
既沒有碰到什麼危險,也沒有達成什麼目標。
單純就是坐着瞎想。
所以,何洲心中非常慌。
自己好像是壞了複製體的事情。
到時候,複製體搞不好會找他麻煩。
“我好像胡思亂想了十幾分鍾?”
何洲不敢確定時間。
沒再多想,他趕緊取出最後一針鎮靜劑,開始注射。
現在已經耽誤了這麼久,必須趕緊注射鎮靜劑,把自己的複製體喚醒。
否則真的會壞了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