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蛇

在酒店住了一天,第二天老豬就從一個警察朋友那邊弄到了關於於瑩瑩的所有資料,以及她的朋友的資料。

按照資料上的於瑩瑩最好的朋友的聯繫方式,唐一川幾人聯繫到了一個於瑩瑩的閨蜜。

女孩子就坐在唐一川的面前,一提起於瑩瑩就哭了起來,女孩一個勁兒的對唐一川說:“她沒死,我知道她一定沒有死!”

唐一川不清楚女孩子是因爲真的認定了於瑩瑩沒死,還是對於於瑩瑩的死有些於心不忍,然後打心底裡否定了於瑩瑩的死,不肯承認於瑩瑩已經死了的現實。

從某些方面來說,於瑩瑩的死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但是看女孩那個肯定的樣子,似乎又覺得有些問題。

週末的咖啡廳人很多,女孩的哭泣引來了很多人的注意,唐一川柔聲勸說安慰了幾句,女孩情緒卻依然激動,“你沒相信我對不對,你覺得我是騙你的,你也覺得瑩瑩死了對不對,你們都一樣,都不相信我說的話,都認爲瑩瑩已經死了,都覺得瑩瑩不會再回來了!”

“不是不相信你——那你說說,你爲什麼認爲瑩瑩沒有死。”唐一川被女孩折騰的有些無奈。

女孩看起來好像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她的口氣很堅定,並且告訴唐一川,她看見於瑩瑩了,因爲看見了,所以認定於瑩瑩沒有死。

“你哪裡看見於瑩瑩沒有死了?”唐一川有些詫異,難道是看見於瑩瑩的鬼魂了?那也說的過去,但是現在於瑩瑩連他的面前都不出現,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別人的面前,既然是尋求幫助的話,應該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纔對啊。

“前兩天晚上。她來找我了。”女孩終於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她努力的止住了自己的抽泣聲音,但是還在不斷的抽噎,說話的時候還打嗝,“呃,她。呃,她好像說到了一個人,她讓我告訴那個人去救她。”

“誰?”唐一川看着女孩,心想難道是說自己。

“姓唐的,她的一個大學同學,她說她知道他是驅魔師,可以幫助她。”女孩猛喝了一口水,打嗝止住了,她開始回憶於瑩瑩跟她說過的話。想了半天之後,終於提起了後山兩個字。

唐一川頓時有些激動,“後山?哪個後山,後山在什麼的地方?”

女孩從悲傷之中回過神來之後,忽然搖了搖頭,她忽然就變的精明瞭起來,“你是誰,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後山在哪裡。”

女孩的戒備心理還是很強的。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傷心過度,但是回過神來就想起來不能輕信別人。

“我就是你說那個於瑩瑩姓唐的同學。我也是收到了她的短信纔過來的。但是她讓我去後山,我不知道後山在什麼地方。”唐一川說着還將於瑩瑩的那隻手機拿出來給女孩看了一眼,打開了短信,於瑩瑩的短信還在其中。

女孩卻更加的戒備了起來:“你是誰!你不是她的同學吧?”

“我是她的同學。”唐一川不知道女孩怎麼想的,手機給她看了之後,竟然還不是很相信他。剛纔那副懵懂模樣全沒有了,反而是變的相當的認真起來。

“不對。”

“哪裡不對?”

“這是她的手機,這是瑩瑩的手機,你怎麼會有瑩瑩的手機!”女孩戒備的盯着唐一川,依然不肯相信唐一川。

唐一川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給女孩看,女孩看過之後還依然有些將信將疑,“你真是瑩瑩的同學?”

“是啊,不然我找她幹什麼。”唐一川說。

仔細的打量了好幾眼唐一川,大概是確定唐一川應該不是什麼壞人之後,女孩才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那我相信你。瑩瑩說的後山,是她老家的後山,瑩瑩小時候開始就說後山有鬼,要來吃她。說了很多年,我一直以爲她只是小時候有陰影,沒想到,真的出事情了。”

“後山有鬼?具體是什麼鬼?”

“我又不懂鬼,我怎麼知道是什麼鬼。”女孩揉了揉自己的有些紅腫的眼睛,“她只說有東西要吃她,每天晚上都在夢見自己被什麼東西給吃掉了,然後那個東西就變成了她的樣子,一直都死纏着她。你一定要幫幫她,瑩瑩肯定沒有死,我看到瑩瑩了,她看起來不像是死了,死了怎麼可能會懷孕呢……”

“什麼,你說什麼?”唐一川好像聽見了懷孕的字眼。

“她從來都沒有男朋友,不可能會懷孕的——我看見她的肚子了,很大,肯定是懷孕了。”女孩說着鼻子一酸又開始哭了起來,像是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抽泣的厲害。

唐一川遞給女孩紙巾,耐心的等待着女孩哭完,這才聽女孩繼續說了起來。

那天晚上,女孩剛下班回家。

才一進家門,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看到窗口有一個穿着白衣的人的時候女孩嚇了一跳,以爲是遇見小偷了,但是一想門鎖並沒有壞,不太可能是小偷,而且她家在十八樓,小偷不可能從外面爬進來。

接着,女孩壯膽看了一眼,發現站在窗口的白衣女子有些眼熟,仔細一看,那不是她的好朋友瑩瑩的背影麼!

瑩瑩已經去世很久了,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當時女孩並沒有覺得害怕,只是鼻子很酸,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自己真的是看見了瑩瑩了,緊張兮兮的往前走去。

她知道,就算她看見的是鬼,瑩瑩也不會傷害她的,因爲瑩瑩是她最好的姐妹,而且對她從來都很好,不忍心傷害她的。

當女孩走到了瑩瑩的背後的時候,瑩瑩轉過身來,看到真的是瑩瑩,女孩一下子就擁抱了上去。

瑩瑩的身體是實體的。她的身體還帶着一絲絲溫度,雖然比不上人的體溫,但是分明是暖的。

隨後,女孩感覺到了腹部被什麼東西頂住了,有些硬邦邦的,低頭一看。瑩瑩的肚子竟然比以前大了很多,分明就像是一個即將臨盆的孕婦!

“瑩瑩,你是瑩瑩吧?”女孩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詢問這詭異的狀況了。

“婷婷,我的時間不多,你聽我說,你幫我找一個人,一個姓唐的人,他叫唐一川。是我的大學同學,我聽說他可以幫助我,你找到他之後告訴他,後山,就是我們老家的後山在什麼地方,讓他去那個地方去找我。我太痛苦了,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瑩瑩快速的說完了自己要說的話,痛苦不捨的看着婷婷。婷婷抓着瑩瑩的手,看着瑩瑩忽然轉身從窗口跳了出去。然後迅速下墜,最後消失不見在了夜色裡面。

“除了這些,你還看到了什麼?”唐一川也覺得事情有些古怪了。

瑩瑩好像真的沒有死,死人是沒有體溫的,也不可能懷孕,除非在死之前正好肚子裡懷着孩子。

而且。瑩瑩離開的方式很特別,她是從窗口跳出去的,如果是一般的鬼魅的話,會直接消失不見,或者飄走。但是跳的行爲像是一人的行爲。

“她走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一條龍,但是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一閃就不見了。”婷婷說道。

“龍?”唐一川想了想又問道,“你說你見到瑩瑩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味道,具體是什麼味道?”

“不好形容,涼颼颼的,有點腥味,很奇怪,像是魚類身上的味道。”婷婷歪頭想了想,然後說道。

唐一川看着婷婷,思考了良久,想到了在於瑩瑩家中看見的那些蛇,看來於瑩瑩的死亡或者失蹤是跟這些蛇有關係的。再聯繫山狼說過的話,蛇要吃人,難道於瑩瑩是被蛇給帶走了,或者被蛇給吃掉了?

屍骨現在是在後山,因此於瑩瑩纔會想要讓他過去將屍骨帶出來?

唐一川想了想,八成就是這樣的,那就得去後山看看了。

這些蛇有些特殊,也不知道是什麼蛇,唐一川讓慕容清殊跟納蘭檸去查了資料,在跟婷婷約好了下午出發去於瑩瑩老家之後,唐一川就去找納蘭檸跟慕容清殊了。

慕容清殊跟納蘭檸在老豬的一個朋友住處翻閱一些資料,老豬這個朋友有收集不同妖怪,鬼怪資料的癖好,有極其多的文獻,在蛇類這一塊上,也有很多的資料。

按照唐一川給出的描述,慕容清殊跟納蘭檸得到了一點結論。

“應該就是這個吧。”慕容清殊攤開了一本記載蛇類妖怪的書籍,翻到了其中的一頁,“人蛇。”

人蛇是一種比較特別的蛇,生有人的雙手雙腳,可以直立行走,成羣出沒,遇見人類的時候會發出嬉笑的聲音,然後就會將人給吃掉。

這種蛇在《格致鏡原》之中有過記載,而實物跟記載稍有差異。

那本被整理出來的蛇妖書籍裡面還有人蛇的圖,小蛇的圖就跟唐一川看到的人蛇差不多,還看不到人手人腳,但是的確會發出奇怪的笑聲。

“應該就是這個東西了。”唐一川看了兩眼之後也大概確定了,這蛇大概就是他們找到的資料上的蛇了,“沒有記載如何收拾麼?”

“沒有。”慕容清殊說,“應該跟普通的妖怪差不多。”

“行,大概知道了就可以了。心裡有底了。婷婷那邊我已經約好了,下午兩點過去那邊,大概到傍晚的時候才能到地方。”唐一川說,“現在還不能確定瑩瑩是否真的死了,因此,我們行動最好快一點,別拖到人真的死了纔過去。”

“沒問題。”納蘭檸點頭。

“人蛇也算是百鬼之一吧?”慕容清殊忽然問道。

唐一川想了想那張百鬼圖上面,好像的確有人蛇的存在,“應該算是的。”

“好,離我們的目標又進了一步了。”慕容清殊一張小孩臉看起來一本正經的,讓人覺得非常的可愛。

納蘭檸摸了摸慕容清殊的腦袋,現在母性氾濫,就好像是養了一個孩子一樣。對慕容清殊格外的好。

回到了酒店跟狐狸他們會合之後,幾人準備出發去接了婷婷一道去汽車站。

婷婷是自己堅持要過去的,說是遇見鬼怪也不會怕的,無路如何要去看看於瑩瑩怎麼樣了,她既然知道了他們是去找瑩瑩的,不過去有些說不過去。

想到那邊畢竟是婷婷比較熟悉。所以唐一川也沒有介意將婷婷帶過去。

婷婷已經收拾好東西了,站在家門口等着唐一川幾人過來,看見唐一川他們就立刻跳上了車子,一邊系安全帶,婷婷一邊說道:“你們一定可以將瑩瑩救回來的吧?”

唐一川說:“盡力而爲,是否可以將人順利的救回來,我們也不能保證,她是生是死,我們也並不確定。”

婷婷想要說什麼。但是想了想之後,還是沒有說出來,而是認真的說道:“我相信你們,你也是瑩瑩的同學,既然來了,肯定是會幫瑩瑩的。你看起來不是個壞人。”

到了汽車站之後,一羣人下車,楚顏指揮開車送他們來的人回去。買了車票之後,幾人就直接上了大巴出發了。

唐一川跟納蘭檸坐在一塊兒。納蘭檸靠窗口坐着,看着外面的世界若有所思。

“我們已經過來很久了,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納蘭檸說,“我想他們了。想他們每一個人。”

唐一川知道納蘭檸說的是誰,是他們的那一幫朋友,他們進入了地獄九門之後。就遇見了這樣的一出事情,誰也沒有預料到,那個世界的人不知道是否還好,陰陽大亂是否已經解決,還是因爲他們的行爲。陰陽大亂會漸漸的恢復正常。

地獄九門不知道是否已經關起來了。

還好命運跟了過來,唐一川心想,命與運跟過來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至少不會在那個世界搗亂。

大巴車行駛的不快,這裡的路不是很好走,兩邊都是山,往下看去,能看到極深的山谷,彷彿車子是在騰空行駛。

昏昏沉沉了一路,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大巴車終於到站了。

這是一個很破舊的汽車站,路都是坑坑窪窪的,從汽車站出去就是一條極其簡陋的小街,兩邊零零散散的開着一些百貨鋪子跟小超市,街道上行人甚少,只有三三兩兩的人走過。

看起來極其蕭條的一個小鎮,跟大城市全然不能比。

婷婷說,“這就是我們鎮上,瑩瑩她家在林村。離這裡不遠,我帶你們過去。”

唐一川幾人跟着婷婷一路走去,這地方不是什麼旅遊勝地,所以外地來的人比較少,他們的出現吸引了很多當地人的目光。

走了約莫半個小時的路,一開始還是水泥路,走了一會兒之後路就變的不太好走了起來。

路都是一些比較不平的路,不能開車進入,兩邊都是一些荒野,偶爾可以看見一兩戶人家,晚飯的時候,有些房子炊煙裊裊。

傍晚時分的天色很好看,西落的太陽暈染開了一片紅色的雲彩。

婷婷一邊走,一邊感慨的說道,“我們這裡都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以前我跟瑩瑩經常會走在這條路上,這麼多年過去了,路還是原來的路。從那個時候開始,瑩瑩就經常說,她會被吃掉,我從來都沒有在意過她說的話,一直都當她是在胡說八道,開玩笑的,現在想想都是真的吧,從那個時候噩夢就已經開始困擾着她了,但是我卻不知道,原來她一直都被噩夢纏身。她一定是因爲怕我擔心,所以才從來都不認真跟我說的。”

婷婷顯然是有些自責的,認爲於瑩瑩出事情跟自己可能有的很大的關係,都是因爲自己不夠關心於瑩瑩,於瑩瑩纔會出這樣的大的事情的。

但是,事實上,唐一川認爲這事情肯定跟婷婷沒有任何的關係,如果跟婷婷有關係的話,婷婷應該早就也已經出事了。

唐一川安慰了兩句,“這事情不能怪你的,就算是說你真的有心想要幫忙,但你並不屬懂得這方面的東西,所以你也幫不了她的,你現在做的已經夠好的了。你已經盡力了不是麼?”

聽見唐一川的話,婷婷其實並不覺得安慰,她還是很擔心於瑩瑩。

如果一開始於瑩瑩是已經死了的話,她這個時候也不會這樣的難受,離開了就離開了吧,會投胎轉世。會去另外一個美好的世界,可是現在於瑩瑩卻還是活着的,而且活的那樣的痛苦,所以她不能不替她難過,也不能不替她擔心。

說到底,婷婷還是非常的關心於瑩瑩的,她將於瑩瑩當做是自己最重要的一個朋友。

他們先到的是婷婷的家,婷婷的家在這個村子裡是還算比較好的,兩層的小樓。雖然有些老,但是裡面裝修的還算不錯,婷婷說瑩瑩家裡應該是沒有人的,所以讓他們現在她這裡住一個晚上再說,後山放到明天早上過去。

晚上去後山很不安全,這一點婷婷雖然很關心於瑩瑩,但是也沒有違背,她不怕自己有事情。她就怕唐一川他們也遇見什麼事情就不好了。

婷婷家裡只有一位老奶奶在,是婷婷的奶奶。奶奶看見家裡來客人了,非常的熱情,又是幫忙收拾房間,又是買菜做菜什麼的,忙卻很開心,老人家一個人在這裡非常的寂寞。

老奶奶在洗菜。唐一川搬了一把小馬紮坐在了老奶奶的邊上,跟老奶奶一起圍着井邊洗菜。

老奶奶不太會講普通話,會說的幾句都是帶着濃重的鄉音,聽起來好耗費很大力氣才能聽懂,唐一川跟老奶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說到了這裡的後山的時候,老奶奶就說後山上有妖怪,一直吃小孩。

說起妖怪,唐一川大概猜到了應該是人蛇,看來後山可能真的有吃人的東西。

老奶奶說自己有一次去後山也差點被一條大蛇給吃了,後來幸虧脖子裡掛了一個護身符,那個附身符在大蛇飛過來的時候燃燒了起來,將巨蛇給嚇跑了。

從此以後,老奶奶就再也沒有去過後山了,村子裡的人也極少會有去後山玩的。

說起來,只有於瑩瑩經常去後山,奶奶就感慨着說,就是因爲經常去後山,所以現在纔回出事,那個時候就覺得於瑩瑩這個孩子不對勁,別人都不去後山,會怕後山,於瑩瑩卻總是在後山。

老奶奶說,本來婷婷也經常要去後山,不過後來老奶奶阻止了婷婷,不讓婷婷去後山了。

婷婷對於自己以前去過後山的事情是沒有記憶的,老奶奶雖然知道,也沒有提醒過婷婷,說忘記了這些事情好,後山的那些妖怪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要去招惹,省得做了替身自己都不知道。

“你們也不要去後山。”老奶奶忽然擡頭看着唐一川,這位奶奶的眼神事兒渾濁,時而清楚,唐一川一時間有些愣住了,感覺這位老奶奶看起來很特別。

見唐一川沒有回答,老奶奶又重重的說了一句:“不要去後山!”

這次老奶奶加重了自己的口氣,也因此,唐一川被嚇了一跳。

老奶奶看起來有些兇,一下子唐一川都忘記了眼前的老人只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太。

菜洗好了,老奶奶又開始顯得蒼老了起來,她將菜提起來,朝着屋子裡走去。

唐一川伸手幫老太太拿菜,跟在老太太的身邊回到了屋子裡面。

狐狸幾人找到了一副羽毛球拍,在門口的場地上玩起了羽毛球來了。

去廚房做菜,老奶奶讓唐一川幫忙打下手,自己則忙碌了起來,這位老太太年紀雖然大,但是炒菜的技術卻不差,剛一炒就有一股撲鼻的香味迎面而來。

唐一川一邊切菜一邊看老太太,總覺得老太天身上有一股很吸引他的力量,讓他忍不住想要幫助老太太做事情。

一會兒之後,老太太就將吃的都給做好了,唐一川出去叫外面的幾人進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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