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打完了,人舒坦多了。
唐一川恢復了很多,連身上一向隱忍着的氣息都不再繼續隱忍了。
李紅棠被江文送去治療了,羅嚴從地上爬起來,渾身又酸又痛,骨頭都要散架了,唐一川下手不重但也不輕。
不過對於受傷都是家常便飯的羅嚴來說,這都是沒什麼的。
反倒是唐一川看起來有些不太好受,眉角有一塊淤青,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腿上也被打傷了,沒傷着骨頭,但也絕對不好受。
“謝了。”唐一川很真心的對羅嚴說道。
打完了,心裡平順很多,腦子裡也沒那麼亂了,忽然就有些通順了。
“下回我可不敢再跟你完了,簡直就是在玩命。”羅嚴嘴上這麼說,臉上還是帶着輕鬆的笑意的。
唐一川已經清醒了不少了,跟江文打了一聲招呼就走了,約定好了明晚追捕‘裂’。
回到住處已經是凌晨了,唐一川一路看到了不少的妖怪,北京城的八方陣法已經被破壞了,陰邪之氣跟妖魔鬼怪開始往裡面鑽,混亂的時間已經快了。
如果京城裡的幾個勢力不聯手對外的話,結果就是北京城的毀滅。
唐一川在靠近住處的時候下了車,讓司機回去,自己獨自走了一段路。
路上妖魔鬼怪很多,不過沒有任何東西敢靠近他,他毫不隱藏的暴露出自己身上的那一股強大的氣息,這些氣息讓所有妖魔鬼怪都有些畏懼。都不自覺的避開他,也有一部分跟隨着他,意圖很明顯,他們嚮往強者,想要跟隨強者。
回到住處,一根陰陽樹的藤條將唐一川拖上了陽臺,唐一川剛一上陽臺,就看見站在陽臺上看着他的唐一皇。
“去哪了?”唐一皇的眼睛有些紅,顯然也是一直都沒有睡覺,就在陽臺上等着他。
“魑魅。”唐一川說。“唐一缺有消息了?”
唐一皇看了一眼樓下那些跟着唐一川來的妖魔鬼怪。竟然有上百隻那麼多,都在樓下仰頭往樓上看,像是無數被吊長了脖子的鴨子。
“看來江文還是想要用你。”唐一皇頓了頓,“一缺還沒有消息。沒那麼快。暮黑蓮將自己隱藏的很好。北京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們不敢驚動太大的勢力,查起來可能會有些麻煩。”
唐一川看了一眼唐一皇。“你說暮黑蓮會跟其他勢力合作?”
“未必沒有這個可能,如果跟其他勢力合作的話,我猜他八成會選擇洛神門,雖然百鬼門跟洛神門的關係一向不算太好,但是爲了共同的利益,可做?未必沒可能。”
說完之後,唐一皇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唐一川,他們最大的目標就是唐一川,錢羅想要殺了唐一川,現在暮黑蓮有了唐一缺也不怕唐一川死,所以兩人合作的確是個好機會。
唐一川點頭,這一點唐一皇說的沒錯,如果是他,也會選擇去洛神門避避風頭的,洛神門肯定不會動暮黑蓮,根本就沒有必要,他們喜歡收集人才。
兩人沉默了片刻,唐一皇說他不擔心唐一缺,他現在更加擔心的是唐一川。
暮黑蓮既然留着唐一缺有用的話,那麼唐一缺肯定不會有事情,但是唐一川不一樣,暮黑蓮有了唐一缺,爲什麼還留着唐一川,殺了唐一川,解救他的主人才是他想做的。
錢羅跟唐一川也有仇,當然也是要唐一川的命了,?唐一缺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雖然唐一皇擔心的有道理,不過唐一皇還是被唐一川的一句反問給問住了,“你覺得現在京城裡有幾個人能殺得了我?”
唐一川的氣息外放,很強大,唐一皇甚至於連跟他對視都不敢,他沉思了片刻,然後說道:“你又強了!如果是之前京城能對付你的人有好幾個,現在我不敢說了……琴鬼也許有把握對付你,殘月的底細我不是很清楚,能跟琴鬼並列也許也有能力,唐江世善於測算,打起來可能不行。驅魔組有實力的就那麼幾個人,魑魅能有一個跟你持平應該算不錯了,但是你擋不住他們圍攻,洛神門之類的勢力應該也差不多,單打獨鬥不行,但是他們人多勢衆就可以。雲破月也許有那個能力。總體來說,單打獨鬥京城能跟你抗衡的不超過一隻手,但是如果說人家以多欺少的話,那就不好說了。還是得小心一些。”
唐一川不置可否,回房睡覺。
唐一皇又坐在陽臺抽了一根菸,臉色不太好看,他越來越看不透唐一川在想什麼了。
他很想幫幫他哥,但是在他哥的面前又有種無能爲力的感覺。
唐一川想的他不知道,唐一川不可說出來,他也套不出話來,而且,唐一川的實力擺在那裡,他那個表情很自信,京城裡沒人能夠要了他的命。
‘裂’已經撕了不少人了,案子越鬧越大,京城裡的人真的開始人心惶惶了起來。
誰都看的見,原本青天白日的京城忽然之間變的霧濛濛了,黑霧越來越多,過年掛起來的紅燈籠都變的暗淡了很多。
京城裡的勢力都開始不停的鬧騰,在封印被全部破壞之前,這種鬧騰怕是停不下來了。
唐一川看着街道上偶爾看見的在火拼的幾個勢力嘴角都泛起一抹冷笑。
真亂。
每一個地方,唐一川經過,總有人下意識的看向他,總有一些隱藏的妖魔鬼怪的氣息在跟着他。
唐一川絲毫不在意,他始終都將自己的氣息外放着,他忽然覺得這樣挺舒服的,就算有人跟着也沒人敢對他動手。
進入驅魔組。周圍瞬間就清淨了,唐一川進入了一棟白色的大樓,這是驅魔組的醫院。
順暢的進入了緋夜的病房,緋夜已經醒來了,一邊吐槽着醫院裡的東西難吃,一邊吃的還挺歡實的。
一見唐一川進來,緋夜樂呵道:“你總算知道來看看我了,我還以爲你捅了我一刀,沒臉見我打算一輩子都不見了呢。”
“能吃東西,能罵人。看來好的差不多了。”唐一川說。
“可不是。揍人都能成了!”緋夜瞪眼,“有你這麼來看人的麼,連個水果籃子都不提,好歹意思意思拿束花也成啊!”
“你想要什麼花。菊花?明天給你送一車來。”
“老孃還沒死呢。少咒我昂!”緋夜哈哈笑了起來。牽扯到了傷口嘶了一聲,捂住肚子苦着臉,忍耐着。表情極盡古怪。
唐一川也沒說謝謝,坐邊上看了一會兒緋夜。
緋夜嘖嘖道:“別看了,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情敵要變情侶了。”
“少來,我又不是女的,你能看上?”
“可不是,我咋越看越覺得的你漂亮,你下回去泰國整整,回來指不定就是一個大美人了,絕對傾國又傾城,姐喜歡這調調的。”
護士從外面進來,給緋夜打吊針。
緋夜調戲般的抹了一把護士的手,“妹子這手可真嫩,臉蛋更嫩了,喲,漂亮,你們這的護士都跟你這麼漂亮麼?”
護士紅着臉說:“別鬧,扎針。”
“沒鬧呢,我可乖了,妹子你都還沒告訴我你叫啥名兒呢,下回一起去看電影啊?”緋夜眨了眨眼睛,含情脈脈。
護士:“……”
唐一川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緋夜這女人也有一手,京城裡都是這女人的傳言,絕對比男人還風流,絕對最會勾搭女人。京城裡的二代圈子裡,那些大少對緋夜都是又愛又恨。
愛她如花美貌,恨她搶他們女人。
門關上了,護士出去了。
緋夜說:“別瞪我啊,我又沒調戲蘇青衣。哎,姐姐心裡還是不甘吶!”
兩人沉默的對視了一眼。
隨後緋夜正色道:“你什麼時候去找她。她在麗江,知道了麼?”
唐一川點了點頭,“收拾妥當了就走。”
“多久?我也挺想跟你去的,不過老太太肯定不準,哎,束手束腳的,羨慕死你們了。”緋夜伸了一個懶腰,“見到了蘇,告訴她,姐一直在等她。”
唐一川:“……”
“說正經的,聽說你需要看心理醫生,看沒看?我看你挺正常的啊。”緋夜左右打量了兩眼唐一川,“還沒見到蘇就覺得感情受挫了?你這可不行。”
“事情處理完大概半個月。”唐一川突然說,“我走了,幫我顧着一皇一點。”
“咋跟交代遺言似的。”緋夜聳聳肩,“誰照顧誰的就不用說了,大家一個圈裡的,都是朋友。別忘了,我跟一皇是朋友的時候,我們都還沒認識呢。我一直都拿他當親弟弟。反倒是你,你這表情不對啊,又不是有去無回,那麼凝重幹什麼?那邊傳來的消息,蘇很安全,整個麗江古城都很安全。”
唐一川點了點頭,忽然站了起來:“我該走了。”
“這麼快。”緋夜無奈道,“醫院太無聊了,你走了就更無聊了。”
“我有事情。”
唐一川說完就徑自出去了,也不解釋什麼。
緋夜癟了癟嘴,鬱悶的喃喃道:“真沒人情味,姐可差點被你一刀捅死了。哎,你要跟蘇青衣去雙宿雙飛,就不考慮考我的感受麼?”
天色已晚,唐一川找了一家鋪子吃了一碗麪,鋪子裡的人都看着他,有很多妖怪變成人形坐在他的周圍,不敢靠太近,隔開一個兩個桌子坐着。
唐一川的身上散發着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身上的那種霸氣雖然外放但沒有傷人的力道,只是讓人畏懼而已。
吸溜着面,唐一川想着晚上要面對的東西,他覺着那裡頭其實沒自己什麼事情,但是江文非要讓他去,他也只得過去。
只希望江文會信守諾言。將錢羅給弄死了最好。
吃完之後,唐一川直奔魑魅,他沒有坐車,而是駕馭着黑龍御龍而行,惹的京城裡武術家人都仰起了頭看着。
京城裡會拿妖怪當坐騎的人不少,但是御着黑龍飛行的還真沒見過,唐一川這一行簡直是引起了轟動了。
唐一川盤坐在黑龍的頭頂,無視下面的一切,也無視身後跟着他飛來的一些妖怪。
他忽然開口問道:“你想要自由麼?”
他好像從來都沒有問過黑龍這個問題,也從來不知道黑龍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爲什麼一直都生存在他的意識裡面。
如果他離開京城。見到了蘇青衣,蘇青衣也願意跟他安安靜靜的生活的話,他就不管這個世界如何了,身邊也不打算帶太多的妖怪。
黑龍其實會說話。不過從來都沒有說過話。
這一次。他卻開口說話了。黑龍說:“什麼是自由?”
“我可以放你自由,你可以跟着後面那些妖怪一樣,滿世界的亂飛。你想去哪裡,?你想做什麼,沒有人管你。不會再有人跟我一樣控制你,你想跟着誰都可以,你想要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唐一川說。
“如果不是跟着你的話,我不需要自由。”黑龍搖頭說。
唐一川被顛了一下,然後說:“爲什麼要跟着我?”
“不知道。”黑龍想了想,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好像生來他就該跟着唐一川一樣,他從來都沒有問過自己這個問題,爲什麼要跟着唐一川。
落在魑魅基地的入口,唐一川的身後不知不覺聚集了上千只妖怪。
他就跟妖王似的,走路都帶風的,有一股與衆不同的氣勢在那裡。
魑魅的人都是見過世面的,但是警衛員卻都沒有見過這樣空前的盛況,北京城妖怪本來就少,什麼時候出現過這麼大羣的妖怪了,黑壓壓的一片,亂七八糟的狗叫聲,犬吠聲,聽得人頭昏腦脹的。
有警衛嚇的屁滾尿流的拿着對講機狂呼叫人來。
裡面突然就衝出了一大羣人來,手中拿着槍支對着唐一川跟他身後的一大羣妖魔鬼怪。
唐一川愣了一下,然後回頭一看,不知不覺的竟然吸引了這麼多的妖怪來,連他自己都覺得吃驚。
江文被人請了出來,從裡面一出來,看見這場面,嘴角抽搐的看着唐一川:“你是帶人來踢館的麼?”
唐一川聳聳肩,朝着前方的江文走了過去,後方的那些妖怪跟了幾步,又不敢走過去了。
看了幾眼,江文也大概瞭解情況了,那些妖怪沒有動手的意思,就是跟着唐一川來湊熱鬧的。
讓自己的手下都撤了,江文搭着唐一川的肩膀往裡走去,一邊走一邊調侃道:“不得了不得了,你都成萬妖之王了。”
兩人往屋子裡走去,唐一川也不怎麼說話,就江文在旁邊說了幾句,江文其實也不是個話多的人,但是碰見一個話比他還少的人,他就顯得話多了起來。
說多了,口乾舌燥的,見唐一川也不怎麼迴應,多少有些無趣,江文也就閉上了嘴巴。
這次抓捕‘裂’江文也沒少費工夫,他組織了兩個隊伍,總共十二個人,都是魑魅最出色的,各種冷熱兵器都準備齊全了,善於陣法的,善於咒術的,全部都準備妥當。
一羣人準備妥當之後就出發了。
江文沒有開車,因爲要抓裂的地方路不怎麼好走,他用的坐騎是?三隻巨型雪豹,這些雪豹體型巨大,足有十幾米的高度,一行人輕車熟路的就爬上了雪豹的身體。
唐一川並沒騎上雪豹,因爲唐一川一接近雪豹,這幾隻雪豹就開始不安了起來,最後他還是騎上了黑龍。
三隻雪貓體型巨大,體態卻非常的輕盈靈敏,他們以一種極其快的速度飛奔在路上,跑快的時候彷彿是長了翅膀一樣,一躍就是幾百米的距離。
黑龍的速度比它們更加的快,不過唐一川只是緩慢的跟在大隊伍的後頭,不緊不慢的跟着。
花了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出了北京城。三隻雪豹在一條河邊停下。
所有人翻身下雪豹,江文帶着兩個人在河邊查探了一番,然後點了點頭。
“在這裡?”唐一川問道。
“那怪物生活在水中。”忽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唐一川扭頭看去,醫生好整以暇的靠在旁邊的一棵樹上,“我觀察過了,它今天沒有出去過,你們算的很準,它一天出去一次。”
“你吃的虧還不夠?”唐一川莫名的看着醫生,還記得上次醫生灰頭土臉滿身是傷的跑回來。
“我只是很好奇。”醫生說。“我來湊個熱鬧而已。”
背後的林子裡有很大的動靜。唐一川扭頭看了一眼,都安靜了下來了。
醫生嗅了嗅唐一川身上味道:“你又變強大了不少,真有意思,那些妖怪都跟你來的?”
江文走了過來。“你們就守在這邊。我們下去。如果‘裂’出來的話。能攔就攔,不能攔就跟着。”
唐一川點了點頭。
江文那邊有人拿出了符咒,每人一個分了一下之後紛紛跳入了河中。這種符咒很特別,唐一川沒有見過,拿着符咒的人跳入水中,水面自動分開了,身上滴水不佔。
找了塊大石頭坐着,唐一川點了一根菸,看着漸漸恢復平靜的水面。
旁邊幾頭巨大的雪豹趴在地上戒備的看着唐一川。
“給根菸。”醫生湊了過來,蹲在了一邊,“本來我也想下去看看的,不過想了想還是犯不着,下去可能小命就沒了。”
“活着比什麼都重要。”唐一川忽然說。
醫生莫名的看了一眼唐一川,過了一會兒,忽然道:“什麼時候開始這麼珍惜生命了?”
“現在開始。”唐一川丟了一根菸給醫生,同時拋給了他打火機。
啪嗒,醫生點燃了煙,滿足的抽了一口,“其實我明白你是什麼想法,沒什麼錯的。這世道亂成這樣了,對錯都一樣,就順着自己的想法去做選擇,比什麼都重要。咱也合作了好一陣了,我知道你挺不甘心的。嘴上那麼說着,心裡其實不願意,你是個安分的人。”
唐一川有些意外醫生會這樣說,認真的打量了醫生兩眼。
“看什麼,又不是不認識。”醫生說,“你這人沒辦法讓人討厭。我也就那麼一說,以前是合作,現在是朋友,反正我無所謂你撇下我,你就是太操心了,其實這世界也不是說誰沒了你就不能活了,你管那麼多幹什麼。就該爲自己想想。”
唐一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忽然覺得以前對誰誰的承諾啊,對自己說過的話啊,都不是事兒了,亂七八糟的事兒他也不想管了,亂世保住自己的命就好了。
他也不是什麼特有人情味的人,幫人,做好事,全都是習慣本能而已,也不是說看着一個人要死人,他見死不救,他就能內疚一輩子,他心沒那麼大的。
抽了幾根菸,滿地都是菸蒂。
水面忽然出現了動靜,三隻雪豹猛然之間站了起來,戒備盯着水面,耳朵聳動。
醫生也站了起來,手中的菸蒂換成了手術刀,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着。
烏黑的水面上,有一個漩渦在翻攪,連帶着湖底的淤泥都被翻卷上來了直冒泡,看起來格外瘮人。
唐一川抽了最後一口煙,才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就是當時醫生被襲擊跑回了十七號營時聞到的那一股味道。
味道很濃烈,唐一川也開始戒備了起來了。
驅魔弓拿在了手上,陰陽樹驟然出現,他站在陰陽樹的樹杈之上,高高的看下去。
看來江文八成是失敗了,‘裂’是要跑出來了。
水上什麼都看不見,唐一川記得醫生說過,裂是有隱身術的,這種被改造出來的怪物,應該各種各樣詭異的能力,水面的漩渦有些波動,裂應該已經上來了。
唐一川眼睛一眯,天色又黑,他其實看不太清楚,即便是裂不用隱身術也未必可以看清。
而裂用了隱身術就更加的難以看清了。
當然裂身上有一個致命的缺陷,他身上的味道很濃郁。
唐一川可以聞到這個味道,箭忽然一轉方向,唐一川朝着右側的方向射了出去。
驅魔箭飛了出去,插到了什麼東西,有白色的液體流淌了出來,是裂的血液,他射中了。不過不知道射在了什麼地方,不知道裂傷的如何。
醫生登時興奮了起來,不過因爲吃過虧,所以不敢貿然行動。
三隻雪豹也朝着前方忽然飛撲了出去,一隻雪豹直接撲到了對岸,撲倒了什麼東西,利爪抓到了什麼,發出了可怕的如同尖叫聲,如同發春的野貓的叫聲,在夜色裡格外淒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