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生一回頭,就明白了許靈雪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那樣,那隻鬼就站在他身後,臉上血肉模糊好似整張皮被揭去了一般,它伸出一雙慘白慘白的手,正要掐他的脖子。
許靈雪也能看見它了?這個疑問在劉雨生心裡一閃而過,他用力的揮動胳膊打歪了那隻鬼的手,然後破口大罵:“狗東西不就是動了一下你的屍體嗎?這麼不依不饒的至於嗎?侮辱你的人已經被你害死了,你還想怎麼樣?”
那隻鬼愣了一下,它沒想到劉雨生不僅可以看見它,竟然還能接觸到它!它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忽然別墅外面傳來許大鵬的聲音:“小雪,小雪!你沒事吧?”
鬼深深地望了劉雨生一眼,然後飄向天花板,轉眼消失不見了。
許大鵬在劉雨生走了以後,一個人站在原地等的心焦,他以前從來不信鬼神之說,但最近發生的事情又在確切的告訴他一個事實:這個世上,真的有鬼。
遇到鬼了怎麼辦?關於這個問題,相信很多人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許大鵬也曾聽人講過一些門道,他狠狠心咬破了右手中指,把幾滴熱血往地上一甩,血落到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就像皮肉被燒焦了一樣。
隨着“滋滋”的怪聲響起,別墅裡厚重的濃霧頃刻間消散,秋日的陽光灑落下來,許大鵬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他就在離別墅不遠的地方來回轉圈,地上被踩出了一圈的腳印;而幾個手下像狗一樣在花園裡鑽來鑽去,此時正一臉茫然的看着彼此,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他沒空理會幾個被鬼迷惑的手下,焦急的向別墅跑去,等他走到客廳裡,見到的是更奇怪的事。客廳裡凌亂不堪,碎玻璃撒了一地,許靈雪衣衫不整,胸前露出大片的雪白,內衣和胸罩被隨意的扔在地上,她正靠在劉雨生的懷裡痛哭失聲,劉雨生兩隻手摟住她的腰,一臉猥瑣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許靈雪接連兩次被鬼嚇到,她的神經幾乎崩潰,劉雨生的及時出現,就像救世主一樣,帶給她無比的安全感,所以那隻鬼走了以後,她就一頭鑽到他懷裡痛哭起來,絲毫不顧胸前大片的春光被他看個正着。
劉雨生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場面,他性格怪異,連個女朋友都沒處過,更別提像許靈雪這樣極品的小美女主動投懷送抱了,一時間手足無措,更令人尷尬的是褲襠裡的帳篷又立了起來,緊緊頂在許靈雪的小腹上。他本想推開許靈雪,但她緊摟着他不放,他不敢有太大動作怕被人發覺下身異樣,只好忍着漲痛苦着臉柔聲安撫她。
眼前的一幕讓許大鵬大怒,想不到劉雨生竟敢這樣欺負自己的女兒!他衝上去掐住劉雨生的脖子一拳把他打倒在地,然後就是一通狠踹,口中大罵:“混蛋!敢欺負小雪,我弄死你,弄死你!”
劉雨生還以爲褲襠裡的事被許大鵬察覺,自覺理虧,所以只是抱住了頭任由他踢打。許靈雪痛哭了一陣子壓力有所緩解,神志總算恢復正常,她見到許大鵬對劉雨生動手,急忙衝上去拉開他:“爸爸!你幹什麼?爲什麼打人?”
“小雪,你別拉我!我打死這個畜生,他竟敢欺負你,我要把他剁成肉醬!”許大鵬怒衝衝的說。
許靈雪莫名其妙的說:“誰欺負我了?爸爸,剛纔那隻髒東西要害我,如果不是雨生哥哥及時衝進來救我,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這是幹什麼呀?”
許大鵬看了看劉雨生身上被玻璃劃出的血痕,半信半疑的指着地上的內衣和胸罩問:“那這是怎麼回事兒啊?救人至於把你脫光嗎?”
許靈雪這會兒才注意到自己的情況不對,她急忙撿起地上的內衣捂在胸口,俏臉飛紅的說:“反正是雨生哥哥救了我,他是好人,一點也沒欺負我,這一定不是他乾的,爸爸你快道歉!”
許大鵬猶豫了一下,被髮了一張好人卡的劉雨生從地上爬起來,吐了口血水對他說:“許叔叔,這是我乾的沒錯,小雪剛纔陷入幻境,捂了口鼻導致缺氧休克,事急從權,我爲了給她做人工呼吸所以才解了她的衣服。這一切都是爲了救人,我沒有半點多餘的心思,您要是不信的話,儘管打死我好了。”
許靈雪聽到劉雨生承認是他把自己的衣服脫掉,頓時臉上紅霞更盛,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見劉雨生語態真摯不似作僞,許大鵬方知自己錯怪了好人,他急忙攙住劉雨生羞愧的說:“唉,看這事兒鬧的,都怪我不好,雨生你受委屈了。”
劉雨生笑了一下:“許叔叔果然是練過的,拳腳好重。”
許靈雪被他的話逗的“撲哧”一聲笑出來,然後走過去輕輕爲他擦掉臉上的血跡,責備道:“你這個人呀,不知死活的,被打成這樣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許大鵬看着一對小男女站在一起,說不盡的曖昧,不禁有些吃味的伸出右手:“女生外嚮一點不假,老爸爲了你不知流了多少血,你怎麼也不關心一下?”
許靈雪掃了他一眼,轉過頭去對劉雨生說:“有些人不分青紅皁白的亂打人,正該給他點兒教訓。”
許大鵬聞言不禁苦笑。
斜陽西沉,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陣陣秋風吹的樹葉飄零,寂靜的小區裡偶爾傳來一陣犬吠。
許家別墅燈火通明,別墅外有人打着手電來回穿梭巡邏,客廳裡許多人正襟危坐,一個個小心翼翼的抽着煙,偶爾交頭接耳幾句,聲音也是極小。
別墅二樓有一間臥室,臥室的面積很大但卻不顯空蕩,一張掛了暖黃色帳幔的軟牀正對着窗戶,漂亮的梳妝檯上擺滿了昂貴的化妝品,兩個衣櫥裡掛了許多衣服。走在臥室裡,軟木地板帶來十分舒適的腳感,巨大的水晶吊燈發出明亮而柔和的光,牆上掛着巨幅照片,照片裡的人身材嬌小笑容燦爛,可不正是許靈雪?
許大鵬父女和劉雨生三人圍坐在牀前的沙發上,全都愁眉不展。許大鵬點上一根菸,狠狠吸了一口,問劉雨生:“這樣真的不行嗎?我有的是錢,這些人就算在這兒呆上一年他們也不會有意見的。”
劉雨生搖了搖頭說:“許叔叔,人多了陽氣自然壯烈,但那隻鬼已經不是普通的鬼魂,他是不懼怕陽氣的,今天白天它就敢出來害人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那依你說怎麼辦?難道就任由那髒東西來害小雪?”許大鵬不滿的說。
“叔叔你先彆着急,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小雪,但是樓下這些人,還是叫他們散了吧,他們對那隻鬼沒有任何威脅,相反一旦被鬼盯上,只怕會帶來更多死傷。”劉雨生苦口婆心的勸道。
許大鵬沉默了一下,使勁把菸頭摁在菸灰缸裡,恨恨的說:“這混帳東西,那天是馬林觸犯它,既然馬林已經遭了報應,它爲什麼非要害小雪不可?”
“它本是可以投胎的善鬼,但卻被折磨出了惡性,小雪現在已經成爲它的怨念,怨念不散,就會一直來害她的。而且它殺了這麼多人,只要再害死小雪,就會變成兇殘無比的索命厲鬼,到時候就麻煩了。”劉雨生有些沉重的說。
許靈雪俏臉煞白,她語聲發顫的問道:“哥哥,它還會來找我的是嗎?我是不是死定了?”
劉雨生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小雪你不要怕,我不會讓它傷害你的。你聽我說,它現在還不算厲害,只能通過幻覺來害人,只要你放鬆精神,把所有的異常都看成假象,那麼它就奈何不得你。除非它再進一步成爲可以附身的厲鬼,不然根本沒什麼好怕的。”
許靈雪有些疑惑的問:“真的嗎?可是每次它來害我,我都感覺好真實,那種恐懼的感覺根本無法抵擋,我真的好怕。”
“相信我,小雪,它現在真的沒什麼可怕的,你想想,如果它害不死你,那你沒必要怕它,如果它害死了你,那麼你也會變成鬼,大家都是鬼,究竟誰該怕誰呢?”劉雨生認真的說。
許大鵬察覺到劉雨生眼神的暗示,頓時心領神會,他爽朗的大笑道:“沒錯!小雪,雨生說的對,那髒東西的確沒什麼可怕的,老爸白活了這麼多年,還沒有他看的透徹,區區幻象,只要你精神堅定,它一定拿你沒法子。如果它再來害你,你就當是在看電影,它一定拿你沒法子!”
“對,如果再看到恐怖的事情,你就當自己是在看電影,只要覺得情況不對就大聲呼喚我,我會幫你的。”劉雨生鼓勵道。
在許大鵬和劉雨生的安慰下,許靈雪終於放鬆了緊繃的精神,累了一天她十分疲倦,躺在牀上昏昏睡去。
看着熟睡的許靈雪,許大鵬低聲道:“雨生,外面的人真的沒用嗎?人多了鬼也會害怕吧?”
劉雨生苦笑了一下說:“叔叔,鬼怕人多不過是以訛傳訛的說法。這些人剛來的時候陽氣旺盛,或許會讓那鬼忌憚幾分,但時間一長就一點用也沒有了。”
許大鵬眼神一凝:“能讓那東西忌憚一下也行,只要對小雪的安全有幫助,我可以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