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鵬見章魚死鴨子嘴硬,於是順水推舟道:“好吧,既然你沒別的事,我這裡暫時也不需要你幫忙,你這就回去吧。回去之後注意點兒,最近合作的事鬧的滿城風雨,雖然你我並不在乎這些流言蜚語,但事關雨生的計劃,還是小心些的好,不要給人落了口實。”
章魚被晾了一下,他勉強的笑着說:“馬叔叔,其實我還真是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想拜託您。”
“我就說嘛,早知道你小子打着小算盤,”許大鵬微笑着說,“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本應精誠合作,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就好了,不要搞那麼多花樣。”
章魚點了點頭恭敬的說:“馬叔叔,我雖然有事求你,但對你感恩的心也絕非作僞,這點還請你一定要分清。”
“好!算你小子有良心,說吧,只要不涉及到雨生的計劃,其他一切都好商量。”許大鵬拍了拍章魚的肩膀說。
“馬叔叔,你也知道我身上的死氣在不停的逸散,就算一時有所壓制,但時間一長又會故態復萌。劉大師至今仍不見迴轉,也不知道他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現身,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想您能不能把骨陰香交給我,讓我帶回去方便壓制死氣?這樣我不用爲了死氣躲人耳目,可以騰出時間去做事,您也不用多操心了,豈不是兩全其美?”章魚認真的說。
許大鵬皺了皺眉頭說:“骨陰香本來就是給你用的,交給你原也無妨,但是這個東西你就算拿走了也養不住啊。而且還隨時有死氣崩散的危險。骨陰香發起脾氣來可不是鬧着玩的。”
“所以我纔會求到您的頭上啊!”章魚說,“除了骨陰香。您是不是把那個轉心瓶一起交給我?我知道那瓶子一定是您的心頭最愛,我只是暫借。我保證劉大師一回來,立刻把瓶子還給您,一定不會出任何岔子!”
“你是說我的粉彩鏤空團螭龍紋時時報喜轉心瓶?”許大鵬揚聲道。
“就是這個瓶子,既然您說只有這個瓶子才能讓骨陰香陷入沉睡,爲了方便,也只能把這個瓶子一起借給我了。不然我只拿走骨陰香,那是自己找死,可要是不拿走的話,死氣時常逸散。對我的行動非常不利啊。您覺得呢?”章魚忐忑的說。
這個粉彩鏤空團螭龍紋時時報喜轉心瓶,是許大鵬花了兩億從佳士得拍賣大會上買來的,先且不說它的來歷,單說它世間獨一無二的價值,就已經是稀世珍品。章魚也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十分冒昧,畢竟這麼珍貴的東西,任誰都不可能隨便借出去。就算他和許大鵬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可上下牙尚且打架,何況人乎?
因此見許大鵬默不作聲。章魚咬了咬牙說:“馬叔叔,這麼寶貴的東西我要說買下來,那是侮辱您的人格。我可以籤一個協議,如果這個寶貝瓶子有任何閃失。我願意雙倍賠償你!而且我還可以押一個億的資金在您手上,只求您能把瓶子和骨陰香一起借給我,等劉大師一回來。會一起還給您的!”
許大鵬默然了一會兒,忽然朗聲大笑道:“哈哈哈哈。你說的那是什麼話,不就是一個瓶子嗎?談什麼借不借的。就是送給你又有何妨?”
“您說真的?”章魚驚喜的問道。
難怪章魚要驚訝,他本以爲要費很大週摺,甚至最後能不能成功根本一點把握都沒有,但沒想到許大鵬忽然變的這麼好說話,竟然沒有一點爲難就答應把轉心瓶借給了他。要知道這可是價值兩個億的古董!就算許大鵬已經死過一次,可他現在畢竟是個活人,哪有人能面不改色的借出價值兩個億的寶貝?這已經不是豪爽,如果許大鵬不是白癡,就是這裡面一定有問題!不過章魚沉浸在不用爲死氣逸散擔心的幸福當中,不自覺的就忽略了這些,死氣散發出來的時候,導致渾身腐肉的感覺,真的讓人生不如死,他實在是受夠了。
“自然是真的,老夫一把年紀,怎會信口雌黃?”許大鵬不悅的說。
章魚興奮的一蹦三尺高,口中大喊:“多謝!多謝!多謝!”
章魚不是省油的燈,接掌天達集團之後幾乎是複製了馬大慶的套路,大肆排除異己提拔新人,在天達集團已經培養了不少心腹。他的辦事效率極高,得到許大鵬同意之後,一個電話打過去,不多時就來了四輛車還有幾個荷槍實彈的警衛。一通熱火朝天的忙活之後,許大鵬的寶貝轉心瓶被章魚運走了,許家別墅重新恢復了平靜。
許大鵬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臉色陰晴不定,他打發走了小程等一衆心腹,淡淡的說:“出來吧。”
大廳裡明明空無一人,他這話是跟誰說的?要讓誰出來?隨着他的話音落下,答案揭曉了。一直在客廳裡掛着的那張巨大的油畫,據說是許靈雪生母的畫像,那幅油畫竟然自動徐徐捲起,露出後面一塊巨大的透明玻璃。
玻璃本來光滑而明亮,可是上面漸漸出現許多陰影,這些陰影凝聚在一起,成了一個女人的模樣。這個女人,就那麼緩緩的從玻璃種走了下來!
“爲什麼要幫他?劉雨生賜給他新生,對他恩重如山,他是不會輕易背叛的,何不讓他被死氣侵蝕個透徹,省的到時候給我們添亂。”玻璃上下來的女人說。
“九兒,你管的太多了。”許大鵬冷冷的說。
從玻璃中走出來的神秘女人,正是在鬼山算計了劉雨生,最後和曲然然反目的幽珀!她本是聖仙的手下,爲了奪取斬鬼刀跟曲然然翻臉,現在又出現在了許大鵬的別墅裡,她到底是什麼人?許大鵬對她的出現絲毫不感到驚訝,這其中又隱藏着些什麼故事?
“哼,大家合作而已,我爲什麼不能管?如果他壞了事,我一番辛苦全都白費,還要冒着被聖仙追殺的危險,那又何必?”幽珀冷哼了一聲說。
“你知道甚麼!章魚這個人,留着有大用,我借骨陰香的由頭把轉心瓶交給他,你以爲是在做無用功嗎?嘿嘿,價值兩個億的轉心瓶,你以爲誰都能借得走?”許大鵬冷笑着說。
幽珀驚疑不定的說:“那個瓶子究竟有什麼玄機?難道那個東西在裡面?”
許大鵬對幽珀的問題不置可否,淡淡的說:“我說過了,你管的太多,那個東西不是你能插手的。你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幽珀定了定神說:“已經都辦妥了。斬鬼刀已經送去了靈媒協會,中間轉了好幾手,輾轉了很多種途徑,靈媒協會那幫人再怎麼調查,也只會以爲這把刀是文物販子盜墓挖出來的。”
“做的好,只要那幫人明白了斬鬼刀的秘密,就一定會視若珍寶,到時候就有一場好戲看了。”許大鵬點了點頭說。
“我不明白,劉雨生明明已經被地獄黑洞吞噬了,而且他中了苗疆曲家的噬靈蠱,根本使不出通靈術,這種情況下,他憑什麼從地獄裡逃出來?難道就憑一個護身的陰靈?別說地獄裡鬼王衆多,就說打開地獄之門這種事,也不是區區一個護身的陰靈能做得出來的。”幽珀疑惑的說。
許大鵬眼光深邃,不知看向何方,他淡淡的說:“劉雨生的實力,超乎你想象的強大。撕裂地獄之門返回人間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至於什麼蠱蟲,嘿嘿,你真的相信一個大通靈師會被小小的蟲子難住?我有種感覺,他已經從地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