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工體是省政府投資4.5億元興建,建築面積9.7萬平方米。整個建築物爲橢圓型鋼筋鹼框架結構,是多功能大型綜合場館。這個體育館自建好以來,以其堪稱國內頂尖的一流設施,爲T市乃至S省贏得了無數的榮譽。這裡承辦了華國兩屆全運會,並相繼承辦了亞運會、足球甲級聯賽以及多項超級大牌明星的演唱會。
12月25日,天氣漸漸轉冷,溫度甚至低到冰點以下,但T市工體卻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人山人海接踵擦肩揮汗成雨,這些成語用到這裡再合適不過。圍坐了幾萬人的體育館,現場的氣氛簡直讓人瘋狂,無數的熒光棒一起揮舞,甚至把天上的繁星都映襯的黯淡無光。
體育館頂級的立體環繞音響正在唱響美麗的旋律,場下的歌迷們一遍遍的高呼着一個名字:王冰瑩!
王冰瑩年方20,自16歲出道以來,就以清純靚麗的玉女形象走紅大江南北,時至今日已經是華國娛樂圈中天后級的人物。難得的是她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裡不僅保持了自己的純真天性,做事還非常的努力,自從第一張專輯發出之後,她就已經從偶像派轉成了實力派。那天籟一般的嗓音,和對音樂的靈性都讓人爲之沉醉。這樣一個才貌雙全的女神,也就難怪她的粉絲會如此瘋狂了。
隨着一道明亮的燈光,王冰瑩坐在一個巨大的花籃裡從天而降,瞬間就把現場的氣氛再次推到一個高潮。舞臺邊上的保安拼了命的阻攔着熱情的歌迷靠近,可是仍然有漏網之魚手捧鮮花瘋狂的撲到臺上瘋狂的大喊大叫,王冰瑩一臉清純而略帶羞澀的微笑。她對那個竄到臺上的歌迷點了點頭,那個貨竟然激動的當場暈倒在地,被保安迅速的擡走了。
一笑傾城傾國,女神的威力果然非同小可。王冰瑩舉起話筒,正要開唱。可是一陣巨大而尖銳的蜂鳴聲在她耳邊響起,她痛苦的摘掉耳麥捂住耳朵蹲在了地上。那尖銳的蜂鳴聲在場館的環繞立體音響中響了起來,整個場館數萬熱情的歌迷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噪音給嚇傻了。噪音持續了足足有一分鐘,現場的工作人員手忙腳亂的四處排查,可根本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巨大的噪音持續一分鐘的時間,場下的觀衆有許多人開始嘔吐。甚至有人被震的耳膜破裂昏迷了過去。王冰瑩無助的坐倒在臺上,眼神茫然失措,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裡馬上就要發生可怕的事情,請大家迅速離開,保持秩序,迅速離開!”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所有的音箱中響了起來。
數萬人的場館猛然間靜了下來。但剎那之後“轟”的一聲炸開了鍋,人們議論紛紛,都以爲這是王冰瑩爲演唱會搞的噱頭。開始的時候還只是低聲議論,後來所有的聲音彙集到一起喊道:“不要噱頭!我們要冰瑩!不要噱頭!我們要冰瑩!”
聲浪一浪高過一浪,把音箱的聲音都壓了下去,但王冰瑩卻清晰的聽到了那個男人無奈的聲音:“你們不走會後悔的,唉。”
王冰瑩努力的站起來。舉起話筒說:“大家聽我說,大家聽我說……”
王冰瑩的聲音面對數萬人的齊聲高呼顯得十分渺小,根本沒有任何人能聽見她在說什麼。她愣了一下,這纔想起輕輕拍了拍話筒,話筒果然失靈了,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她看着喧囂的場館,擁簇的人羣,忽然感到一種難以形容的寒冷,那種發自內心的冰冷,讓人毛骨悚然。
恐怕真的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王冰瑩情不自禁的想到。她有種預感,音箱裡莫名響起的聲音,只怕不是有人在開玩笑。場下的熱情的歌迷仍然在試圖擠到臺上來,保安們依然盡忠職守,可是王冰瑩發現。有一個人慢慢的從臺下走了上來。
這個人看上去很平凡,個頭不高,身材有些消瘦,如果把他放到人羣裡,恐怕立刻就會再也找不到,因爲他實在太普通了。可是王冰瑩一眼就注意到了這個男人,身邊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模糊了,只有這個男人的形象越來越清晰。
這個男人就像幽靈一樣,慢慢悠悠的從臺下走了上來,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保安阻止他,所有人都對他視而不見。他走到王冰瑩身邊,嘆了口氣說:“倒黴,剛回來就遇到妖魔作亂,這些混賬東西跟我就這麼有緣?爲什麼不跑遠一點去害人呢?”
數萬歌迷仍在放聲高喊,那巨大的聲浪直衝蒼穹,讓人根本聽不到其他聲音。可是這個古怪的男人一開口,他說的話就清晰的鑽到了王冰瑩耳朵裡,一個字都不拉。
王冰瑩聽到他的自言自語,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是誰?你在說什麼?什麼妖魔作亂?你是我的粉絲嗎?上來找我要簽名的?”
“小妞兒,我不是粉絲,我是米線,”古怪的男人搖着頭說,“這裡馬上就會有妖魔現世害人,你爲什麼還不逃走?”
王冰瑩好笑的說:“什麼妖魔,你真好玩。裝傻充愣的我見過,玩酷耍帥的我也見過,故作神秘的我也見過,不過像你這樣神神叨叨的人我真是頭一回見,拜託你要想接近別人也先想個好一點的藉口好不好?都什麼年代了,哪來的妖魔鬼怪?你當我是小孩子啊?”
“唉,末法時代果然害人不淺。小妞兒,難道你沒聽說過大通靈師嗎?我就是。我專門降妖抓鬼,這裡魔氣沖天,馬上就會有被鎮壓了千年的妖魔出現,我不是開玩笑的,你還是快逃走吧。”古怪的男人一本正經的說。
“哦?大通靈師?沒聽說過,不過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他們爲什麼不攔着你呢?”王冰瑩指着下面努力維持秩序的保安說。
“肉眼凡胎,怎識得仙風道骨?”古怪的男人得意的說,“他們看到我了,不過我讓他們覺得我是自己人,所以就不會有人攔我。”
“嘟嘟嘟,吹法螺!”王冰瑩調皮的撅了撅嘴說,“牛皮吹的那麼大,我纔不信呢。你是不是偷偷給他們紅包了?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先聲明,通告吃飯應酬什麼的,請一律先找我的經紀人梅姐,找我是沒用的。”
古怪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看了王冰瑩一眼,隨即轉眼看着天空道:“相見就算有緣,如果遇到什麼莫名其妙的危險,就大聲喊我的名字,我要是有空,說不定會來救你。”
王冰瑩哼了一聲,還未開口說話,忽然天空中響起一聲炸雷!天氣預報明明說的是晴天,剛纔還天朗氣清漫天繁星,雷聲從何而來?王冰瑩驚訝的擡頭看去,才發現天空不知何時已經陰沉了,黑壓壓的烏雲籠罩下來,一種壓抑的感覺在所有人心中升起。
“喀嚓嚓!”
又一聲炸雷響起,這詭異的冬雷聲把歌迷們的呼喊聲都壓了下去,熱情的人們慢慢平靜了下來,驚疑不定的望着天空。現場的情景越發怪異,王冰瑩心裡感到強烈的不安,她轉身想問問那個古怪的男人這是怎麼回事,可是那個男人不知何時消失了。
王冰瑩壓下心中莫名的恐懼,望空喊道:“喂!那個誰,你叫什麼呀?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遇到危險我怎麼喊你?”
“叫我卯金刀!”古怪男人的聲音從虛無中傳了出來,迴響在王冰瑩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