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公公嚴格嚴謹,說不定比婆婆還固執,蒼天啊!兩個老頑固雙管齊下,可就是萬丈深淵難翻身啦!
呃……不行!
必須採取主動,不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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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來來往往都是忙碌的人羣,他們大包小裹、拖着行李,不知要去哪裡?要做什麼?
趙小萌靜坐在VIP候機室,心中一團亂七八糟,雙眼空洞洞的發直。
事情已經過去三天了,但趙小萌無法釋懷。
別的事情她都可以大大咧咧的,說翻過一頁,就忘了。
可這件事卻成了例外。
白天晚上只要一閉上眼睛,她總是忍不住回想那天的情形:她狠狠的扇了他一個嘴巴,然後說出那些惡毒的話……
當時段哥哥眼中驚愕、憤怒、傷心、甚至是失望。
那麼高大的人突然失去力氣,被她推的一個趔趄……
唉……
趙小萌痛苦的閉上眼睛,恨死自己了!
換位思考,如果是段哥哥這樣對她,那她會是什麼感覺?
肯定是失望透頂,傷心欲碎!
但是段哥哥沒有責怪她一句,現在這副局面,他兩面不是人,兩面受氣,兩面受擠兌,但他都忍了,沒有埋怨她一句。
越這樣,趙小萌越內疚、越害怕,覺得段御鵬一直在繃着,可能快到極限了。指不定哪天稍有不慎,他們之間的弦就會崩斷。
如同埋了一個大雷,將來早晚會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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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落地,趙小萌到達F市時是凌晨三點,天還沒亮。
她這次輕裝簡行,只有一個揹包,從裡面拿出一件絨毛夾克穿上。
這邊非常的溼冷,空氣中彷彿能擰出水來。
人生地不熟,就靠打聽。
走出機場,照燈明亮處,停着一排出租車。
她走近環視一眼,立即有司機詢問:“小姐,走嗎?去哪?”
趙小萌清了下嗓子,提高了音量:“各位司機師傅,請問誰知道XX區XX特戰基地?”
“……”
趙小萌很有禮貌,還帶着微笑。近處的三四輛出租車,都聽見了。
或許是不知道地方,或許是不願意跑那,反正沒人接話。
這時,後面的一位50多歲的司機說:“我知道,不過那挺遠,你要去?”
“嗯,我去部隊探親。”
“探親?那地方不讓外人靠近。”
趙小萌將目光上下打量這位中年司機,她很機警,對陌生地方的陌生人保有高度警惕。
聽到司機這樣回答,反而讓她放心一些。
自己的口音一聽就是外地人,而且這麼瘦小的一個女孩子,恐遭惡人惦記。就算沒有什麼殺人犯、強j犯,就怕遇到個敲竹槓的,把她胡亂拉到個地方敲詐一筆。
錢倒無所謂,關鍵耽誤事啊!
這種套路,屢見不鮮,在陌生地方常常遇到。
趙小萌可不是初出茅廬的楞頭青,她在異國他鄉呆過那麼多年,所見所聞早就閱歷豐富了。
雖然長的瘦小柔弱,但反詐思想很強。
打量這位司機,衣着樸實的中年大叔,手裡端着一個保溫杯。他沒有殷勤,也沒談價,而是說那地方不讓探親。
嗯,憑這一句話就感覺他挺實誠,不像撒謊。
趙小萌向他走過去,“需要多遠?”
“單程可能三四個小時吧,很少有乘客去那邊,我沒拉過,沒具體計算過時間。”
“大叔,請你帶我去那,車費怎麼算?”
“呃……一去一回就得大半天,怎麼也得……給八百吧!”
“行”
趙小萌伸手進包裡,卻不是掏錢,而掏出手機。
“大叔,我一個女孩子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將你的車牌號照下來,發到我朋友手機上,他在部隊等我。如果你拉我亂走……”
“哎呀!不會不會,小丫頭你放心吧!”
說完,司機大叔就擰上杯蓋,放好保溫杯。
趙小萌不疾不徐,明晃晃的走到車前面,對着車牌照了一張,然後還對着司機大叔正臉拍了一張。
呃……大叔汗顏,啊哈?我還沒擺pose呢!
好吧好吧,也沒說啥,然後趙小萌就上車了。
出租車在黑夜中駛出去……
黎明還沒有到來,遠在家鄉的親人,父母,段哥哥都在睡夢中,不知道趙小萌已經身飛萬里之外。
薄軀披戰甲,萬里踏征程……
趙小萌下定一顆心,勢必要見到公公大人,可天下之事未必都能隨人願。
車子在天亮後到達了特戰軍區。
此處荒涼,看起來就是荒山野嶺。
岔路口不能再往前開了,因爲前面拉了警戒線,禁止任何人車入內。
司機將車停下,說:“這就到了。”
趙小萌點頭相信,看到遠處確實有一個執勤崗哨,站着一位解放軍。
應該是這裡錯不了。
趙小萌稍稍放心,然後跟司機交涉:“謝謝,我先給你轉八百塊,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辦完事出來還坐你的車,回機場再付你八百塊,怎麼樣?”
“行行!“
這是好事啊,坐着等會兒又不費油,搭點時間回去還能掙雙倍錢,這好事誰會拒絕,司機樂呵答應。
於是趙小萌轉完錢,就下車了。
鑽過警戒線,距離崗亭大約50米。
趙小萌走近,崗哨裡的士兵早就注意到她了,見來人是一個扎着馬尾的小姑娘,背個雙肩包,看樣子也就二十歲。
趙小萌微笑,禮貌的打個招呼,“你好”
崗亭略高,軍姿挺拔的士兵俯視她,向左轉45度,敬了一個軍禮。
“你好,我想找人,可以見一下段旅長嗎?”
士兵莊重的臉上不假思索的回答:“此處不允許通行。”
“可是我找他有事,我是他的……兒媳婦。”
其實說女兒更有力度,但趙小萌現在不敢撒謊,怕撒謊行爲傳到公公耳中增加罪名,還是老老實實做人吧!
士兵再次不假思索的回答:“不可以”
靠你大爺,趙小萌絞盡腦汁 ,凝重深思,該怎麼辦?
大門都沒進去,人也沒見着……
不行,不能白來一趟,還得想辦法!
四顧回頭,不見一人,警戒線攔着,只有這麼一個當兵放哨的。
就跟他費嘴皮子,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