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煥答應了後,立刻就後悔了。
女人多了就麻煩,特別是當一個有野心的女人出現的時候就更加麻煩。
不過李存煥無奈啊!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這頭答應下來,那頭便反對。這未免就太過沒有信用了吧?
李存煥無奈了,找了老鴇,出錢給影憐贖身。這個老鴇還以爲有油水可以刮,立刻獅子開大口。李存煥正鬱悶着,當場就勃然大怒。
“現在想要錢!沒門!”李存煥怒氣衝衝道。
“哎呀!你還敢說沒門,我倒試試看,你怎麼沒門法!”老鴇也不客氣,能夠在這個『亂』世中還開起青樓的,絕對不是個沒有後臺的人。可惜她撞到的卻是李存煥,如果是一般權貴公子,說不定還真沒有老鴇的辦法。
“哼!”李存煥滿肚子的火氣,要不然他平時也不會如此囂張。
“我倒想看看誰敢攔路的!”李存煥殺氣騰騰的話讓老鴇不由臉『色』發白,不過想到背後的靠山,老鴇不由又來底氣了。
“還敢殺人呢!快,來人,給張守備報信!我看你們這幫紈絝、丘八還敢囂張!”老鴇雙手『插』腰,蓋着厚厚粉底的臉抖動着,伴隨着臉上表情激烈運動,一點點粉底掉落,讓人看到了就感覺異常噁心。李存煥更是打心眼的厭惡。
李存煥有心讓那老鴇難堪,就在大堂抱着一臉似笑非笑的影憐,等候那個叫張守備的傢伙來。張守備來了,那老鴇還沒有嘰嘰咕咕幾句,張守備已經臉『色』發青,一巴掌將那老鴇扇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到了這個時候,老鴇再傻也知道自己闖禍了。
李存煥也不理會老鴇的求饒,徑直在衆人的簇擁下,帶着影憐離開。至於張守備爲了討好自己,而如何處罰那老鴇就不是李存煥去想的事情了。
“殿下好威風啊!”影憐臉『色』似笑非笑,又彷彿有些崇拜的看着李存煥,嬌聲道。
李存煥卻是心頭髮苦,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動物,見不得漂亮的女人可憐,女人一可憐了,就連自己也賠上去了。“你就別說風涼話了,會騎馬嗎?”
“不會!但你會!我相信你會照顧好我的!”
李存煥聞言,不由有些得意了,被一個美女說,我相信你,這是一件多麼讓人驕傲的事情!最後李存煥和影憐二人一馬,回到了節度使府。
影憐在睡覺之前,很多暗示,甚至做出一些讓李存煥口乾舌燥的動作。比如貌似不經意見『露』出大半個雪白的胸脯,又或者扭動纖柔的肢體,又或者臉上作出一副呻『吟』的動作,媚眼如絲的看着李存煥。李存煥實在扛不住了,心道:“死就死了!”
但當李存煥撲上去的時候,影憐臉『色』一變,變成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聲音驚恐得顫抖的無力呵斥道:“你……你想幹什麼?”
偏偏還瞪大着兩隻水汪汪的眼睛,特無辜的那種。讓李存煥有種,自己是禽獸的感覺,但如果自己不下手,就連禽獸也不如。
李存煥只能夠非常憋屈的到了書房睡覺,不過他發誓!明天一定找一個女醫生過來給影憐檢查身體。如果沒有病情,一定要好好蹂躪蹂躪她!
不過註定李存煥沒有時間去想如何蹂躪影憐了,第二天,馮保都臉『色』大變的敲開李存煥書房的房門,將一卷不過三寸大小的紙卷交給李存煥。
“發生了什麼事情?”李存煥本來還有些『迷』糊,但一見這紙卷,立刻心頭凜然,睡意都拋到爪哇島去了。金黃『色』的底邊,這是錦衣衛中緊急情報纔會動用的。
莫非幽州那邊出現了什麼事情?想到這裡李存煥不由臉『色』大變,迅速的打開紙卷,看了第一行字,李存煥就知道不是幽州那邊出了什麼事情。不過事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史儼居然被劉知俊擊敗!”李存煥臉『色』大變,他仔細觀看了情報。情報並沒有詳細說明戰爭的經過,只是大意的說了在八月劉知俊在絳州擊敗河東大將史儼,佔領絳州,八月中旬下晉州、沁州。史儼最後在陰地關行險,擊敗劉知俊兩萬大軍,這才止住劉知俊的攻勢。不過河中大局已定,河中節度使王珂投降。
劉知俊『逼』王珙殺妻,而王珂是李克用的女婿,他的妻子是誰就不用說了。王珙一開始還反對,但最後還是讓他的妻子成爲了政治的犧牲品。王珂最終殺妻以表絕晉。
不過李克用大概是禍不單行,乾寧帝據說因爲前線接二連三的大敗,驚駭到病了。根據密探的消息,乾寧帝恐怕熬不過今年的冬天。
李存煥想不到人倒黴起來,真是喝水都塞牙縫。如果乾寧帝也死了,那麼朱溫就真正的挾天子以令諸侯。別看現在天子好像沒有什麼用處。但大唐幾百年的民望不是說變就變,天子還是很有威望的,特別是在南方。在黃巢起義之前就可以看出。大唐的賦稅有三分之二是來自江南,另外還有六分之一來自蜀中。最後的六分之一纔是來自佔據半個大唐領土的北方,如果大唐不在江南有威信,江南的節度使那裡會上繳貢稅。
從這裡已經可以看出唐朝對江南的掌控力度,雖然伴隨着黃巢起義而已經失控了,但在江南依舊擁有很高的威望。這一點從蜀中王建敢擁立僞帝,李克用和朱溫都分別擁立各自的傀儡皇帝。而被公認的南方霸主楊行密卻只是敢不吭聲,就可以看出了楊行密也不敢無視江南的民意。
但如果乾寧帝死了,那麼就是朱溫一支獨大了,恐怕楊行密爲首的江南節度使,恐怕再不甘心,在表面上依舊得乖乖的給朱溫上貢,這些貢品最後還得非常憋屈的被朱溫用來對付他們。
“傳楊師厚、郭崇韜、劉鄩、耶律阿保機過來!速度要快!”李存煥對一邊的樸樂『射』急聲吩咐道。
“喏!”樸樂『射』連忙應道,快步衝出書房。
“殿下,發生了什麼事情?”率先來到的是耶律阿保機,李存煥沒有說話,只是手指輕輕敲了下桌面上的紙卷,示意耶律阿保機自己拿起來看。
耶律阿保機還沒有看完,楊師厚、劉鄩、郭崇韜他們來到了。大概耶律阿保機提醒了,三人都沒有大聲喧譁。過了良久,李存煥這纔開口問道:“諸位有何見解?”
“河中已經被朱溫攻下來,如果再不有所動作,恐怕以後這個天下就姓朱的了!”耶律阿保機不改少壯派的風格,語氣中充滿了霸氣,大有布武天下的意思。
“沒有錯!”郭崇韜也附和道,“現在不能夠等下去!殿下,無論是怎麼樣也好。請殿下快下決定!”
劉鄩遲疑了一下,也沒有堅持自己昨天的建議。默認了耶律阿保機和郭崇韜的建議。
“既然行險!那就行大險吧!”李存煥眼中閃過一抹兇悍的目光。“長驅直入!洛陽城下!我倒看看!還有誰能夠擋住我的攻勢!”
耶律阿保機、郭崇韜等人聞言,不由大吃一驚,想不到李存煥如此兇狠,不僅僅是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現在是秋收的時候,不愁在敵人後方找不到糧食。而李存煥可以以騎兵速度上的優勢,將敵人的節奏打『亂』。更何況現在朱溫的腹地兵力本來就不足,也不知道能夠從哪裡調集到兵馬救援洛陽城。不過危險『性』也非常大,稍有不慎便是全軍覆沒。
“殿下,末將願率軍前往!”耶律阿保機猶豫了一下,站出來,雙手抱拳,請戰道。
“不!”李存煥搖搖頭,拒絕道。
嚇的郭崇韜、楊師厚二人臉『色』大變,連忙單膝下跪道:“末將願往!請殿下坐鎮兗州!”
李存煥不由微微一驚,笑着說道:“難道在你們眼中,我就是這般肆意妄爲嗎?此戰雖然重要,但也兇險。我不會親自領兵,不過在領兵人選上我卻捉不住主意。”
“不知道殿下看中了誰作爲人選呢?”楊師厚好奇的問道。
“葛從周!”李存煥說道。
楊師厚聞言,苦笑道:“殿下,也未免太過兒戲了吧!現在這個時候不要開玩笑了!”
李存煥一臉認真的說道:“我沒有開玩笑,這種千里奔襲,最好是需要一個熟悉敵人後方的人。在這裡有比葛從周更適合的人嗎?”
“問題是,葛從周願意爲殿下效力嗎?”郭崇韜也不怕李存煥惱羞成怒,直接說道。
“可惜!”李存煥幽幽嘆息一聲,“看來唯有用謝彥章了!”
楊師厚等人聞言,不由微微一怔,旋即明白李存煥的意圖了,不由苦笑起來。先是擡出不可能的葛從周,讓衆人反對。接着提出謝彥章,你們不好意思再反對吧?
“殿下,你讓謝彥章統軍,不說下面士兵不服,便是下面士兵服氣了,謝彥章有這個能力嗎?他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罷了!”郭崇韜婉轉的勸說道。
李存煥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沒有錯!我並非準備讓他領軍,我準備讓崇韜你親自領軍,元行欽爲先鋒,謝彥章爲參軍。”
郭崇韜聞言心頭一驚,不知道爲什麼李存煥會選中自己。
“謝彥章他肯嗎?對了!還別忘記了馬謖。”楊師厚命說謝彥章,但眼睛卻充滿懷疑的掃向郭崇韜,質疑道。所有人都明白,楊師厚明說謝彥章,實際上是在質疑郭崇韜的能力。後面那句沒頭沒尾的話,卻是在說:別看郭崇韜出謀劃策不少,但馬謖出謀劃策的能力也不差。但到了他真正領兵作戰的時候,卻是不盡人意,反而讓諸葛亮的北伐大計遭到重創。殿下你可是要慎重啊!別來一個揮淚斬馬謖。
“殿下!請慎重!”就連同樣是少壯派的耶律阿保機也持反對意見,猶豫了下,補充道:“郭司馬有能力,這個大家也知道,但郭司馬畢竟沒有獨立指揮過。應該以其他一些不重要的戰爭來鍛鍊一番,這才更好!”
“不!”李存煥搖搖頭,指着耶律阿保機道:“耶律阿保機你有大氣,不過你的出身註定了你爲人不注意小節,在平時這沒有什麼。但在敵後,未免就容易變成大錯。”其實李存煥想說的是,耶律阿保機經常放縱士兵搶掠,來到提高士氣。
李存煥非常厭惡這種辦法,戰爭雖然難免會波及到百姓,但有意讓戰爭波及到百姓,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但耶律阿保機一切都是爲了勝利,李存煥也無法直接指責耶律阿保機。
“師厚,你爲人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傲氣。這次突襲,要以靈活運用兵馬,而你太過傲氣則是會讓你容易被對方引誘出來。”李存煥指着楊師厚說道。
劉鄩不等李存煥說話,就連忙擺擺手說道:“殿下,我什麼問題也沒有!”
李存煥笑罵道:“你這個滑頭!”
耶律阿保機和楊師厚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對李存煥拱手道:“既然殿下早有定計,末將自當遵從。”
即使自己的任命成功了,但李存煥依舊非常心憂。劉知俊在河中取得的勝利,徹徹底底的打『亂』了李存煥的步驟。即使李存煥之前已經有預測劉知俊會在河中戰場取得優勢,但想不到卻是如此的快,而且一舉攻下了河中。如此一來,李克用已經短了一臂。
而正個黃河流域,除了下游出海口一帶還是李存煥所佔領,黃河中下游平原和中游已經是朱溫的勢力範圍內。本來傾斜向李存煥的勝利天平,因爲劉知俊這枚砝碼將傾斜的天平拉回了起跑線上,甚至還略讓朱溫佔優勢。
見李存煥陷入苦思中,耶律阿保機、郭崇韜、楊師厚和劉鄩四人對望一眼,都無聲無息的站起來。明知道李存煥看不到,但還是畢恭畢敬的對李存煥施然一禮。放輕腳步,慢慢退出書房。樸樂『射』也非常知情識趣的下令手下護衛警戒範圍離書房稍微遠一點,防止『騷』擾到李存煥,同時也可以適度的讓李存煥的保護力量並沒有太大的減弱。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李存煥忽然聞到一點點香味,肚子不爭氣的“咕嚕!”的打鼓。
“撲哧!……”一聲嬌笑讓李存煥回過神來。
李存煥有些尷尬的擡起頭,見到影憐手掩櫻脣,低眉順眼的嬌笑着。
“你怎麼來了?”李存煥撓撓頭,尷尬的一笑。
“想不到頓下腳,天下抖三下的秦王殿下,也有肚子打鼓的一天!”影憐俏皮的看着李存煥的肚子,笑着調侃道。
“人之常情,秦王殿下也是人嘛!”李存煥的臉皮厚度也加強起來了,也不在乎影憐的調侃了,左顧右盼的,還抽動一下鼻子,想找到香氣的源頭。
“殿下!你可是要注意照顧身體啊!否則餓着殿下,痛了奴家的心啊!”影憐一見李存煥左顧右盼,立刻變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從地上拿起一個飯盒。
李存煥聞言,有些不知所措的笑了笑,有些反應不過來百變魔女影憐的變化。前面還一副嬌蠻可愛的模樣。下一刻就一副賢妻的模樣,正是讓人不知道那一個纔是真正的她。
“咦!”影憐忽然一聲驚訝的嬌呼,從桌子上拿起一片紙張,李存煥本來還不在意,扒了兩口飯,擡起頭,卻發現影憐手中的卻是那份緊急軍情。
李存煥臉『色』微微一變,迅雷一般奪過影憐手中的紙張,黑着臉『色』,低聲呵斥道:“『婦』人不得干政!以後沒有我的允許,書房中任何一物你都不許動!”
“幹嘛!這麼說人家!”影憐聞言,抽動一下鼻子,眼眶中冒出晶瑩的『液』體在打滾,雙手攪動手中的絲巾。
李存煥最是見不得女人哭,加上影憐特地拿飯來給自己吃,李存煥說不感動,那是假的。李存煥放柔和語氣說道:“我剛纔的話說重了點了!你也不要看了,『婦』人不得干政是我親自定下的規矩,你不知道就算了。下次你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影憐『露』出沉思的神『色』,過了一會兒說道:“好吧!不過你剛纔那麼兇,得補償我!”
“好吧!你想要什麼?珍珠項鍊?金首飾?”李存煥語氣有些無奈的問道。
“不!我就要你一會兒不罵我!”影憐搖搖頭,雙手攪動着絲巾,一副小心翼翼的說道。
“哦?沒有事情我一會兒爲什麼會罵你?”李存煥聞言,似乎有所明悟,似笑非笑的看着影憐。
“那你答應不答應!”卻不想影憐立刻變臉,一副惡狠狠的問道。還貌似兇狠的,舉起兩個小粉拳,卻不知道她這個動作非常可愛,渾然沒有她想表達出來的兇狠。
李存煥樂的笑了,爽快的說道:“好!我一定不罵你!”心裡卻暗暗笑道:我不罵你,沒有說不罰你!
影憐自然不知道李存煥心中所說的話了,見李存煥答應了,一臉滿足的點下頭,開口說道:“影憐估計殿下到現在還沒有吃飯,一定被剛纔紙條上面的事情所困擾。”
李存煥聞言,臉『色』一黑,自己剛纔說『婦』人不得干政,影憐現在便干政了。讓李存煥心頭冒火,剛準備呵斥,影憐的下一句話卻讓李存煥準備呵斥的話噎住在喉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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