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許賦這輩子第一次陷入這麼尷尬的境地,他從自己的辦公室坐電梯下到一樓,奔到大門外,看着車來車往。即使最後已經把自己的車子開出來了,他待在自己的車裡,卻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往那個方向開去。
他想馬上就見到齊小潔,這是最想做的,但是他真的沒有方向,他真的覺得自己孤立無援了。他對何方太放心了,居然把那個早幾年就在各方面超過了何方的人。現在再去追究誰的過錯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關鍵是,他現在內心焦躁無比,但是卻找不到突破口。
許賦狠狠地用自己的拳頭砸了一下方向盤,一下又一下,心裡是對自己無能的譴責。爲什麼在上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沒有直接把她抓出來,讓他好好的在自己的身邊待着。
如果真的那時候就能夠做出正確的決定,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許賦把自己手上的皮都打破了,卻還是不疼痛似得,不停的打。愛車人士見到許賦這樣的行爲,肯定會覺得這樣的人應該遭受天打雷劈。
最後他的雙手鮮血淋漓,跟之前那次因爲小潔跟秦權打起來那次還要嚴重。他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了,他身邊還有什麼人是能夠用得上的?
手機鈴聲突然在這個安靜的車廂裡突兀的響了起來,許賦伸出自己滿是鮮血的手,看了看來電顯示,是秦權打過來的。他的手指輕輕一劃,在屏幕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許賦直接開了外擴現在他的全身的力氣都在通過他的雙手流逝,他不想用手拿着手機。
秦權說的第一句就是:“許賦,小潔和何方都被抓了!”
消息可真快!剛纔只是個猜測,現在就是最後對事實的確認。許賦暗嘲了一下自己,都什麼時候都還抱着僥倖心理。他擡手擦擦自己的臉頰,在臉上也留下了一股粘稠,血液是鐵鏽味的,聞起來很不好聞,或許是這樣的氣味太難忍了,也有可能是爲了齊小潔的事情而苦惱。許賦的眉毛都愁的打結了,如果齊小潔落在丹妮的手裡那肯定不會好過的,必須在最短的時間把人救出來。
丹妮對小潔的恨,許賦之前跟丹妮朝夕相對的時候,已經有了很深刻的瞭解。以丹妮這種心理變態的程度,不出三天,齊小潔的半條命都會被削掉。
疼痛讓許賦有了暫時的清醒,他穩重的問道:“那現在我們最主要的任務還是以最短的時間把小潔救回來,現在你在美國,我在國內,如果我現在趕過去或許還能趕在齊小潔被帶走之前把人攔下……”
“他們開的是私人飛機,你就不用想了,除非你也有一輛私人飛機。以你之前的節約程度,八成就不可能有。”秦權說的很無所謂,但是細聽的還是能夠聽出他隱藏很深的擔憂。
許賦還真的沒有私人飛機,因爲他一直就覺得最重要的就是低調,還有最重要的就是不要過於吸引衆人的目光。他只做他認爲有必要的,私人飛機除了有時候出行方便點,在別的方面還真比不上公共交通工具。
但是嚴重很嚴重的是,他們最好要有一輛私人飛機,不然根本飛不過人家的私人飛機。許賦開始有點後悔自己的節約了,不然現在就可以直接出發了。
“那現在怎麼辦?你能夠準確掌握他們的降落位置嗎?”
許賦眯着眼睛問道,他覺得有點累了,只是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齊小潔的安危再次受到威脅的時候,他怎麼睡的着。
“你在這邊還有別的認識的人嗎?”秦權一問出這個問題,許賦就知道秦權的主意是什麼了,但是很可惜的是因爲他讀書時代的性格有點冷,在加上是一個有着很嚴重的潔癖的人,所以即使長了一張好看的臉蛋,許賦還是很少朋友。
“你覺得我像是會有朋友的人嗎?”許賦用反問來表明自己的回答,很好,現在朋友不多都是他的錯了。
“那你讀書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麼!”秦權破口大罵,接着氣呼呼的說道:“你一來沒有私人飛機,而來在這邊的朋友也不是非常多,那你只能等了,我會在這邊把齊小潔照顧好的。”
這是最糟糕的提醒,至少許賦現在是這樣認爲的。許賦現在能做的大概也就只有等了,他不能真的一個衝動就真的跑到美國去跟丹妮對峙,他還有一個現在正在發展中的跨國公司,他是這個公司的頂樑柱,如果真的走了,誰頂替的了他現在的位置?
沒人!許賦只能自己扛着,扛不住最後就是一輩子的後。許賦痛苦的抱歉道:“對不起,秦權,我真的不行,真的不行,這個公司還需要我,肩上擔負的東西太多了,我真的不能不顧後果衝動行事。”
“你是大忙人,我當然明白,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看清,到底什麼對你來說是最重要的。”秦權理解是不錯,但是這不代表他會諒解現在的許賦,該說什麼,想說什麼,他都不會憋在心裡。現在他已經在慢慢失去擁有小潔的能力了,難道還不能讓他幫助小潔找到真正的幸福?
“我希望你真的明白,是你離不開你的事業,還是說你還是固執的認爲你只有做好現在的事情,就能夠跟小潔長相廝守?”秦權說的有點激動,最後即使許賦在這邊聽着都有種唾液橫飛的感覺了。“你錯了,大錯特錯!小潔現在正在慢慢的遠離,你都沒看出來嗎?你是不是還在傻傻的認爲你只需要做這一件事就能緊緊握住你們的幸福?小潔在淡出你的生活,在你抓住你的事業,讓你的事業走向巔峰的時候,請你回頭看看小潔的背影。”
那肯定是蕭瑟孤寂無比的,如果真的等到許賦事業有成,期間需要等待的歲月,需要度過的慢慢如刀割的歲月,就是在慢慢的剝脫她的活力。
許賦滿腦子都回繞的都是秦權的這句話,他一邊疾速行駛車子,一邊反思自己最近的行爲,是不是真的如同秦權所說的那樣。車子最後駛入了許家的老宅裡,許賦把車停在了大榕樹的陰影之下,坐在榕樹下,不知道他所做的決定是不是對的,當初想好的在商業上贏過莫卡,從而掰倒莫卡的勢力,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太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