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進行時

喲西鎮算不上繁華,但還是應有盡有。

而此時在喲西鎮上唯一的客棧裡——

“啊啊,方混蛋,你輕點。”趙錢錢嗷嗷直叫。

“誰叫娘子你把馬車趕得這麼快的?要不是這附近有這麼一個鎮子,我們還要露宿野外呢。”方楚喻邊幫趙錢錢上藥邊數落道。

“哼,都是我的錯,行了吧?”趙錢錢撇嘴。

“行啊,不得不說娘子你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還算聰明。”方楚喻上好藥,轉身收拾桌上的物品。

“唔,包得還挺好的。”趙錢錢看了看腳踝上的繃帶。

“嗯,我的能力還用說?”方楚喻挑眉。

“……”你什麼時候這麼自戀的?

“爲夫走了。”方楚喻收拾好東西,轉身往門外走去。

“喂,呆子,你要去哪?”趙錢錢叫住他。

“爲夫叫小目要了兩間上房,娘子你既然不想和我呆在同一間房裡,爲夫我自然要去和小目睡啊,有事你可以叫爲夫的,注意一下自己的腳傷,不要再讓它惡化了,不然很難處理。”

“喂……”趙錢錢似乎還有話要說,可是方楚喻已經出了門。

趙錢錢把腳收回牀上,抱着膝蓋,嘴裡嘀咕着:“要你管這麼多,婆婆媽媽的,還是不是男人啊。”

趙錢錢往後一倒,仰躺在牀上,微微側頭看着窗外,天空有些陰沉,似乎快下雨了。

房間裡寂靜一片,沒有聲音,趙錢錢是習武之人,就算房間裡再吵一點她也能聽清楚不少聲音,更何況現在如此的靜。

隔壁的門被人打開,走出來了兩個人。

“……少爺,快下雨了,我們還是別出去了吧?”是小目的聲音。

出去?去哪?趙錢錢有點疑惑。

“……帶把傘就好,有些東西還急着用呢,快些走吧。”這回是方楚喻的聲音。

接下來的話趙錢錢沒有聽到了,因爲主僕兩人已經走了老遠,不過趙錢錢也推斷得出二人是要上街採購。

她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窗外邊,烏雲更濃了,不一會兒便開始下起了雨,噼裡啪啦的打在窗臺上,碎裂,濺起,又落下。

趙錢錢下了牀,用完好的腳在地上蹦着,蹦到了窗臺邊,倚在窗框上,任由雨水打溼了自己的半邊衣衫,她也只是靜靜的眺望着遠方。

不知道爲什麼就很想這樣子做,腦海裡那一個個場景不斷冒出,卻又模糊不清,想抓住它們,但它們總是從指縫間溜走,她需要冷靜。

趙錢錢坐的位置恰好能看見大廳,方楚喻和小目撐着傘回來的時候的狼狽樣剛好落入了她的眼底。

兩人的衣服具是溼透了半邊,小目手裡拿着的油紙傘明顯撐不下兩個大男人,而雨雖說算不上大,但也是不小的,這樣不溼纔怪。

二人接過夥計遞上的毛巾擦了擦,謝過了夥計,又穿過大堂,走到了走廊上,準備往所住的方向走。

方楚喻在穿過走廊的時候,突然擡頭看向了趙錢錢所在的窗臺,然後眉頭一皺,加快了步伐,小目在後面不明所以。

趙錢錢托腮沉思。唔,他剛剛那是什麼眼神?生氣?有什麼好氣的?

這廂趙錢錢還在疑惑,那廂的方楚喻已經帶着一股溼氣推開了房門,面帶慍色,幾大步上前到了窗臺邊,一把抱起趙錢錢,放到了牀上,然後又轉身出了門。

片刻一身乾爽的方楚喻拿着幾個油紙包又重新進來。

方楚喻在桌子上鼓搗了一會兒,端着個小鉢放在牀頭邊上,蹲下身想要解開她右腳上的繃帶。

趙錢錢連忙捂住,道:“不是才上好藥不久嗎?怎麼現在就要換藥?是不是太浪費了?”

方楚喻擡頭瞪了她一眼,罵道:“娘子也知道浪費?那娘子你還讓傷口淋着雨?想發炎死掉就早說,爲夫連換藥都省了。”

是了,剛剛她一時忘記,把受傷的右腳放在了窗臺上,淋了不少雨。趙錢錢自知理虧,沒骨氣的低下頭不說話。

方楚喻見趙錢錢不說話,便又重新低下頭拆去了繃帶,用毛巾把她的腳踝擦乾,換上了新的藥,其他地方的被淋溼的傷口也做了同樣處理。

換好藥,方楚喻直起身,把他帶來的幾個油紙包拆開,裡面是四件女人的衣服,樣式不華麗,很素雅,都是淡色的,還有另一個包裡裝的是幾根簪子。

方楚喻把四件衣裙都遞給了趙錢錢。

趙錢錢不明所以,疑惑的問道:“要幹嘛?”

“娘子快去換上,穿着溼的衣服會着涼的。”方楚喻道。

“我有衣服啊,爲什麼要換這些啊?”

方楚喻有種想掐死趙錢錢的衝動,你說一個女兒家家的,一點女兒樣都沒有,穿的衣服都看不出男女,頭髮也不長,隨便找根發繩束成了高高的馬尾垂在腦後,他真不明白他當初怎麼就認出了她是個姑娘呢?

“你到底換不換?”方楚喻雖是疑問的語句,卻帶着命令的口吻。

趙錢錢“哦”了一聲,隨便拿了一件淡綠色的裙子,下了牀,蹦到了屏風後面。

趙錢錢實在是太久沒穿過這種衣裙了,鼓鼓搗搗了好半天才穿好,出來的時候卻見方楚喻趴在牀邊睡着了。

趙錢錢打了個哈欠。唔,她也有點困了。

爬上牀,剛想躺下去,又怕新衣服皺了,接着又鼓搗了一陣,把衣服脫了下來,疊好放在一旁,穿着中衣鑽進了被窩裡。

房間裡靜謐,窗外的雨還在下個不停,兩人沉睡着,呼吸勻稱平緩,漸漸交織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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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啊,苦手,還沒找到滿意的,誰能幫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