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昊的話如同在空氣中炸開的核武器一樣,幾乎是令一向冷靜自持的龔季颺全身一顫——
“子昊——”
岑紫箏連忙上前,低聲說道:“夠了,子昊,不要再說了,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這又是何必呢,提一次傷一次,這已經是註定的事實又何必再要揭開她的傷口往上面撒鹽呢?
舒子昊一點都不贊同地搖了搖頭,很顯然他太過焦急和激動了,尤其是看到岑紫箏又重新跟龔季颺走在一起,這叫他怎麼會嚥下這口氣?
“紫箏,如果你還有記憶的話,自然會記得當年這個傢伙對你做過的事情,你忘了你是如何從期待變成失望的嗎?你忘了你是因爲他而錯過設計大賽的呢,你忘了你就是懷了這個人的孩子——”
岑紫箏語氣平淡地打斷了舒子昊的話,然而在平淡的表情和語氣下卻有着曾經滄桑的楚痛和心死。
“你快走吧,不要再爲我的事情而憤憤不平,不值得!”
她很清楚龔季颺的脾氣,霸道如他,一向就不喜歡被人這般奚落,而舒子昊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忌,在這樣說下去,她很難保證他不會勃然大怒。
“紫箏——”
舒子昊上前一步,雙手桎梏住她的肩頭,明亮的眸中閃爍着焦急的光芒——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他的整個身子便被龔季颺一把扯了過去。
“龔季颺!”岑紫箏大驚,立刻想要上前阻止。
龔季颺一把將舒子昊按在了牆上,如隼的黑眸中仍舊是充滿了不散的震驚!
“該死的,你剛剛說什麼?”
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舒子昊話間的意思是當年是自己做了對不起紫箏的事情,這怎麼可能?他只是離開了校園兩個月而已,壓根就沒有做過什麼始亂終棄的事情,尤其是——
他心中的震驚不亞於八級地震,所以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舒子昊見狀後,一陣冷笑,他一把揮開龔季颺緊固的大手,語氣譏諷道:
“怎麼?原來堂堂的龔大總裁不僅是商業奇才,還是表演奇才呢,你當年做過的事情還用得着其他人來提醒嗎?”
龔季颺臉上的神情更加怪異了,他沒有再發威,只是怔愣在原地,良久後,他纔將目光轉向岑紫箏。
岑紫箏被他那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得渾身有些不自然,更重要的是,她總覺得龔季颺的反應有些奇怪。
怎麼當年的事情她好像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呢?
真是可笑呵,他就是肇事者,竟然還一副懵懂的神情嗎?
“箏箏——”龔季颺開了口,聲音低沉而帶着深深的思考。
他走到她的面前,大手拉過她的小手,然後猛然用力,由拉住變成了一種鉗制和桎梏。
“看來有很多事情你需要向我解釋了,跟我走!”
說完,他便二話不說,牽着她的小手返身朝車子的方向走去。
“龔季颺,你放開她!”
舒子昊見狀後,臉色一驚,他立刻跑上前一下子攔在了兩人的面前。
然而就在岑紫箏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時,龔季颺卻一手揪住他的衣領,動作之快讓人反應不過來——
“放手,你不能傷害他!”
岑紫箏死命地拉住他的另一隻手臂,情緒激動地吼道。
龔季颺鋒利的眼神中陰狠之色一閃而過,隨後,他一把放開舒子昊,拉着岑紫箏上了車,離開了這個地方——
“紫箏——”舒子昊的叫聲響徹在整個空氣中。
美麗的夜晚散發着清香的空氣,站在這個山頂上,似乎連惱人的憂愁都會悄然散去,一輛豪華的車子緩緩地停在那裡。
龔季颺沒有動,而岑紫箏則受不了這種緊窒的氣氛立刻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瞭望着腳下不斷閃爍的世界,這裡是最佳的觀光風景,也是情人們最喜歡來的地方,只是——
這個地方似乎不大適合她和車上的那個男人。
望着她的倩影,皎潔的月光如雕刻大師一樣一點點柔和地描繪着她優美的輪廓和落寞的神情,如凝脂般的肌膚在這朦朧的光芒下就像是鍍了一層銀光般,閃爍着令人心動的色彩。
龔季颺的眼神發生了變化,深邃而又帶着思考,片刻後,他走下了車子,將外套披在她的肩頭上,從背後抱住了她——
背後瞬間傳來的溫暖令岑紫箏的內心陡然一窒,微微擡起的手臂竟然不知道此時此刻該如何放了,這種曖昧原本就應該屬於兩個最相愛的人吶。
不知道爲什麼,今晚的龔季颺總是給她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箏箏——”
龔季颺似乎已經察覺到她緊繃的身子,於是便將她輕輕轉過身來,命她看着自己一絲一毫,也不讓她有半點想要逃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