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平凡的生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以前都沒敵人的我突然發現我的“敵人”多了——幾乎所有的高一女生都用她們引以爲傲的“殺人武器”(也就是眼神)來殺我。最令我鬱悶的是就連一些高二、高三的學姐們都加入到“殺死洛冰瑩”的行列。而令我如此尷尬的兩個罪魁禍首卻用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毫無自覺性地拼命煽風點火——雷智銀有事沒事就對我展露他的招牌笑容,韓志楓有空沒空就幫我解決一些難搞的事,例如解數學、物理難題或搬重物什麼的。於是,女生們不負他們“所望”地把越來越多的人“拉攏”到“殺死洛冰瑩”的行列。套用一句羽葉的話——女人的妒忌心可以摧毀整個世界。現在我終於體會到這句話的真正意義了。
“冰瑩,今天晚上一起去唱K吧?”臨放學時羽葉小心翼翼地問我。
我瞧了瞧邊板書邊高聲解釋課文的語文老師後,小聲反問:
“怎麼這麼突然?”
然後羽葉做賊似的把手機遞了過來。
“你看。”
今晚八點XX卡拉OK房等,你把冰瑩叫過來,我們幾個聚一下——芊草
屏幕上“芊草”兩個大大的字讓我想起了我那羣“沒心沒肺”的瘋丫朋友們——芊草、芷月、幽蘭。
芊草是我最早認識的死黨,她大大咧咧、不拘小節,也不知道該說她大度好還是說她神經大條好;芷月是芊草的朋友,我是在認識芊草後才認識她的,芷月人比芊草溫柔,又善解人意,是個文靜卻不安靜的女生;幽蘭是個挺難親近的人,這是她自己對自己的評價,可我卻十分欣賞她的坦率和從不拐彎抹角的真性情。
不過,這些都不是多大的問題,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我、芊草、羽葉、芷月和幽蘭將要聚在一起,而且地點還是最不能去的地方——卡拉OK房!要真按照芊草的我們幾個女生去卡拉OK房聚一下的計劃,我敢肯定:那房間絕對會被折磨得“體無完膚”。沒辦法,誰讓我們幾個一旦聚在一起就準會瘋狂起來呢?於是,爲了我和丫頭們的人身安全,也爲了卡拉OK房的安全,我做了一個決定。我先描描志楓,他依舊是那麼酷地在座位上靜靜地——發呆。我又瞄瞄智銀,他十分認真地看着窗外——走神。然後我白眼一翻,心理特不平衡:這些小子都不怎麼聽課,可爲什麼他們的成績都比我好!
晚上七點半,我換掉校服草草打扮了一下後,便站在回家那條路的路口等羽葉(羽葉打電話來讓我在這裡等她)。幾分鐘後,一輛寶藍色的轎車緩緩地開在我面前,車子後座的窗的玻璃降下來,於是我看到一張掛着甜美笑容的臉。
“等很久了嗎?”羽葉下車後問我。
“不,剛到。”
“算了,就算問了你也等於白問。你哪次不是說‘剛到’的?等三分鐘是‘剛到’,等三十分鐘是‘剛到’,等三個小時還是‘剛到’,我真服了你。”
“我纔沒有呢。”
“沒有說除了‘剛到’之外的話。”
“纔不是!”
……
我和羽葉就這麼吵吵鬧鬧、嘻嘻哈哈地上了公交車,慢騰騰地往XX卡拉OK房去。
二十分鐘後,我和羽葉站在那棟不太高卻也不矮的建築前等人,準確點說是在打了電話要了房間號後,我和羽葉就默默地在這裡等人。
“冰瑩,你到底在等誰啊?告訴我吧。”
羽葉用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凝視我。她十分想知道答案,所以纔會用這種方法“對付”我。可惡的女人,明明知道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眼神,還要這樣壓榨我少得可憐的惻隱之心。
“再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女人啊,不能太心軟。
羽葉發現“好奇寶寶凝視法”行不通,就換了“無辜小狗眼神法”。她拉着我的衣角,稍稍仰起頭(我比羽葉高兩釐米左右),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可憐地看着我。
“好嘛,告訴我?”
“……再……等一下?”這女人,該去演戲了。
“冰瑩。”(扯扯我的衣角)
“……”裝死吧我,這樣似乎比較自在。
“冰瑩。”(聲音拖得長長的)
“唉……好吧,我是在等……咦?他到了。”
我指着幾個正向我們走來的黑影略帶驚訝地說。爲什麼驚訝?那是因爲看到了那人不同平常的打扮。儘管他平時穿校服的樣子也不難看,但沒想到他穿便服時還挺人摸人樣的。
“你怎麼把他叫來了?別告訴我兩人中你選了他。”
羽葉低聲在我耳邊說,模樣像在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一樣。
“我只是不想芊草她們把人家的店拆了。”順便保證一下我的人身安全。
“真的只有這樣?”
顯然,羽葉不相信我說的話。於是我送給她一個“美美的”白眼外加一句“甜甜的”話。
“真的,羽葉大小姐。”
然後,羽葉點點頭,再然後,那幾個高高的黑影走到了我和羽葉面前。
“嘿,冰瑩,我們又見面了。”
“嗯,上去吧。”該死的,我幹嘛要緊張啊!
“芊草,我們來了。”推開門我便高興地大喊。
原本以爲芷月會飛奔過來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的,但她沒有;原本以爲芊草會興奮地叫一聲“該死的丫頭,你還想遲到多久啊”的,可她沒有;原來以爲幽蘭會瞥我一眼然後對我笑笑最後來一句“你總算捨得過來了”的。然而她沒有。迎接我的只有芊草和芷月的鬼哭狼嚎及幽蘭獨自喝果汁的安靜,這……會不會太不尋常了?
“冰瑩,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跟在我身後的智銀問。
多虧了他挺好聽的聲音,芊草、芷月和幽蘭都望向我這邊。只是芊草是猛地扭過頭來看,芷月是轉過頭來瞧,幽蘭是不動聲色地瞥。
然後,芊草像一輛失控的小火車一直衝到我身邊,緊跟其後的是芷月。她們兩個人四隻手把我牢牢“困”住,用十分小心謹慎的如蚊子一般的聲音問:
“冰瑩,他是你男朋友?”
這一瞬間,我有想跳樓的衝動。這兩個該死的丫頭,我進門時那麼大聲的喊叫她們“沒有”聽到,但是智銀不大的聲音她們卻聽得一清二楚。她們絕對是討打的,絕對!
“是男性朋友,不是男朋友。”
我耐心地向她們解釋,她們卻自顧自地下結論:
“也就是說有發展成男朋友的趨勢。”
“你們去死吧!”
和她們又站着談了幾分鐘,我終於可以“脫身”了,當我轉身尋找羽葉時,她正坐在幽蘭身旁喝果汁。一點一點的光灑在她精緻的臉上,她的小嘴有一下沒一下地嘟着,畫面美得一塌糊塗。
令我奇怪的是幽蘭,她坐在智銀身邊,兩人聊得十分起勁,像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似的。
我在羽葉身邊坐下,智銀卻在同一時間站起來。
“現在,我來介紹一下。他是子謙,他叫俊傑,那邊的是軍浩,還有他是哲永,他是英野。”
“那……我也來介……”
“我叫芊草。”芊草十分興奮地叫到。
“我是芷月。”芷月平靜地開口。
“幽蘭。”幽蘭酷酷地開口。
“你們好,我是荷羽葉。”羽葉微笑着點點頭。
這些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們好。
十多分鐘後,女生們已經和男生門混得比誰都熟了。芷月依舊在唱歌,幽蘭依舊在與智銀“談古論今”,軍浩仍舊酷酷地獨自灌啤酒,英野、俊傑和哲永在開心地猜拳,我和羽葉仍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只有芊草換了件事做——她和子謙十分愉快地談天。然後,不知是誰帶頭要智銀唱歌,智銀吵不過我們,便點了首“一路向北”深情款款地唱起來。於是,原本吵鬧的房間一下字安靜下來。
“你轉身向北……我一路向北……停止狼狽就讓錯純粹。”
一曲終了,掌聲響起。我看到智銀有點不好意思的笑容,此時的他像個靦腆的鄰家大男孩。讓我意料不到的是智銀唱歌原來這麼好聽,簡直可以去當偶像歌手了。他出衆的外表和如此動聽的聲線要走紅根本就易如反掌,星探沒發現他真是太令人遺憾了。
當我還在暗自思量可否讓智銀再高歌一曲時,芊草說了一句讓我哭笑不得的話。
“冰瑩,不如你和雷智銀合唱一首吧?”
於是,我的笑容僵在臉上;於是,智銀露出錯愕的表情。歐芊草這丫頭到底在想什麼啊?!
“對啊,就和冰瑩合唱吧,我很久沒有聽冰瑩唱歌了。”
芷月也摻和近來,便帶動了一連串的聲音。這……該不會就是連鎖反應吧?
“對啊,冰瑩唱一下吧,我想聽你唱歌。”
現在連一直默不做聲的羽葉都開口了。看來這次我是逃不掉了。
“就算我答應了,也不見得智銀會同意啊。”
我把唯一的希望寄託在智銀身上,急切地想聽到他的反對。
“……沒問題,你想怎樣就怎樣。”
我……希望落空,輸得一敗塗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