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勾搭周渝失敗,唐蕎現在在公司的地位是一落千仗,好吧,她本來就沒什麼地位。
問題是,現在連買泡麪這種活都輪到她了,她真的很想衝到朱大老闆面前去拍桌,然後告訴他:老孃不做了!但是仔細一想,什麼工作不是做呢,苦逼的打工一族,上哪不是受壓迫呢。唯今之計,只有在受不了的時候想想,連周澍那丫的她都能忍,還有什麼是不能忍的呢?
隨着六月的臨近,唐蕎覺得日子一天比一天過的痛苦。
第一件事當然是白白的婚禮,據說白白的那個啤酒肚老公,是位精英,至於是哪方面的精英,唐蕎沒有多問。但這精英,至少讓白白在唐蕎麪前好好的得瑟了一下。唐蕎將這種得瑟稱之爲內傷,她就是那隱隱的傷患。
如果這個世界從明天開始大同,唐蕎絕對會帶着周渝一起去參加大學同學白白的婚禮,但是這個世界前進的腳步還沒有跟上唐蕎飛躍的思想,人們仍然停留在女子爲好的時代,所以,她的痛苦來自於,她根本沒有那另外一邊的人可以帶過去。
誰說過,女人只有得到了異性的愛,才能得到同性的尊重。就唐蕎目前的這種情況而言,她就算被人唾棄至死,也是正常的。
白白的婚禮定在六月一號,唐蕎在接到那份紅色的紙質喜貼時,眉毛不自覺的跳了次針,這日子,選的真是他媽的好啊。
爲了參加這場婚禮,唐蕎特意從上個月底,餓到這個月初,爲的就是能擠進那身白禮服裡去,她與那羣婦女相比,唯一的優勢大概就是那平坦的小腹了,她要合理的利用這點,也要讓她們知道,結婚並不是每一件事都是好的。當身材開始走樣,當髮型幾個月都不改變一次的時候,女人,已經心甘情願的蟄伏在婚姻之中了。
給自己化了個淡妝,看着鏡中的自己,唐蕎覺得自己還是有些好看的,不過,會不會顯得太隆重了?思量了一翻之後,唐蕎又覺心安理得多了,她不是去參加婚禮,她是去戰鬥,戰鬥啊!一切弄好之之後,唐蕎坐在家裡等虞舟。
爲什麼要等虞舟?
因爲她要虞舟陪她一起去參加婚禮!
唐蕎認識的男人並不多,雖然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如果硬要讓她在這羣精英中挑出一個可以拿的出手,帶的出門的男人,唐蕎覺得,就只有虞舟了。
至於是什麼原因,打死她也不說!
門鈴響起,唐蕎樂了樂,對於虞舟的準時還是比較滿意的。
“你挺準時的嘛。”
唐蕎邊說邊拉開門,待見到門外的人之後,卻再也沒法樂了。
“怎麼是你?”
門外穿着一身白西裝的周澍擺了個POSS,衝唐蕎揚揚下巴。
“爲什麼不是我。”
唐蕎黑麪,周澍身上那套白西裝是她花了一個月的工資給虞舟買的,爲的就是讓他陪她去參加同學白白的婚禮,雖然被虞舟那資本家嫌棄劣質,但至少也沒至於丟人,只是爲什麼它現在穿在周澍身上!
“虞舟呢?”
“被他爹拎回去受教育去了。”
“爲什麼?”
好端端的,他又犯什麼事了?
她明明都已經跟他說好了,而且他還答應了。
“你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了。”
周澍沒有回答唐蕎的問題,而是衝她晃了晃右手腕上的手錶,好心的提醒她時間不多了。
無奈之下,唐蕎也只得一邊在心裡偷偷詛咒虞舟那個小難民辦事不牢靠,一邊不情願的拿上手提包跟着周澍出門。
唐蕎即使不情願,便她也不得不說,這套白西裝穿在周澍身上還真是比穿着虞舟身上好看多了,虞舟那小子太瘦了些,周澍則剛剛好,將西服襯得筆挺的,傳說中的白馬王子啊。
周澍的車上一直放着唐蕎的外套,路上的時候唐蕎便披着外套,閉上眼睛假寐。要不然她的眼睛總會不由自主的流連在周澍的身上,這樣不好不好。
“蕎蕎,最近工作怎麼樣?”
周澍似乎有意與唐蕎聊天,但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失業你會很高興吧?”
唐蕎閉着眼睛沒好氣的道。
這絕對是個陷井,挖陷井的人有很多,但那個推她入井的人,約對是周澍!
“你失業了倒也好,可以來我們公司啊。”
“去你們公司做什麼,你們公司全是一羣男人,讓我去給你們端茶倒水,掃地衝馬桶嗎?”
唐蕎越說越不像話,很顯然,這個陷井另她十分的不爽。
“你不是學會計的嗎,你可以去我們公司做會計啊,總比你現在在這公司打雜的好。”
周澍對唐蕎的瞭解超過了唐蕎的預想,居然連她現在在公司打雜都能知道,果然是一家人啊,他應該跟周渝一起去天橋上擺攤算命的。
“別提會計,一提就頭痛。”
唐蕎皺着眉,臉上是明顯的嫌惡。說到這個,唐蕎不得不又對當年的唐婉深惡痛絕起來。她美好的青春啊,粉的冒泡的青春啊,周澍給她毀了一半,唐婉又把另一半給毀了,於是,她的青春便慘不忍睹了。
人值青春的時候做些什麼?
讀自己喜歡的書,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喜歡自己喜歡的人,談自己喜歡談的戀愛……這纔是青春啊。
可惜,她一件都沒做成。
一半,是因爲唐婉,另一半,則是因爲周澍。
每每想至此,唐蕎都會忍不住嘆息。現在的工作,每天對着數字、報表,她就有種淚流滿面的衝動,這是個悲劇。
但是眼前這人,明顯不懂她的悲哀。
她太悲了,簡直就悲到不行。她想出家,做和尚去,這悲涼的世界,真另人呆不下去啊。要受人欺負不說,還要在受人欺負後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