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慕莨不是頭一次當着王安的面黑王安了,王安很清楚,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在某些方面有所成就的人,都會面臨這樣的問題。無論你多麼強大,多麼完美,總是管不住嘴碎的人。
有時候說這些閒言碎語的人未必存着什麼壞心思,或者只是不瞭解,或者只是眼界所拘束,或者單純就是立場不同。
像璋慕莨這種,她和秦桑子的姐夫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塊去,她眼裡的秦桑子的姐夫各種負面形象,其實也意味着許多人眼裡的看法。
可是璋慕莨終究不是自己毫不在意的人,上一次她在那裡胡說八道也就算了,今天居然又牽扯出這種毫無根據的八卦,這讓王安有些不願意再坐視她胡說八道了。
“你有什麼證據秦桑子她姐夫是想要金屋藏嬌?”王安依然匪夷所思地看着璋慕莨,“璋慕莨,她姐夫死的時候秦桑子才幾歲?要說她姐夫打算包養她,你的意思是她姐夫在她還只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就打這種注意了?”
璋慕莨完全沒有注意他的神色和語氣,慎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自然地從他手裡拿過他削好的一個蘋果咬了一口,“就是這樣,她姐夫就是這樣的變態!”
“你能不能不要血口噴人,說話要講究證據!”王安把蘋果搶了回來,把水果刀丟給璋慕莨,“要吃自己削!”
“我不,我不削,我就要吃你的!”璋慕莨還是伸手就要搶,一邊說道,“這種事情哪裡需要證據,我略微一分析就得出了這個結論。這叫英明神武!”
“你這叫英明神武,信不信我一刀子捅死你,看你還會不會覺得自己英明神武!”
璋慕莨看到明晃晃的水果刀,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大喊道:“秦桑子,你一大早的發什麼神經!”
王安擡起頭來,只見眼前的秦桑子卻是面如寒霜,梳妝打扮之後,穿着一件簡單的白色連衣裙,裙襬飄飄,腰肢纖細,豐滿的上圍依然是她最爲吸引人目光的地方。那張圓潤的臉頰上堆滿了怒意,眼角微微上挑,倒讓她那習慣了淡漠和冷笑的臉頰多了一份生氣,在冷豔之餘讓王安感覺到秦桑子也許受到了她姐姐的影響,但終究是有自己的個性的。秦桑子不會對自己最親密的好友刻意壓抑自己的情緒,所以她對璋慕莨都是喊打喊殺。
秦桑子和璋慕莨差不多身高,但是璋慕莨穿着拖鞋,秦桑子卻是穿好了高跟鞋,看上去氣勢十足。秦桑子隨手丟掉了水果刀,看了一眼拿着蘋果微微有些出神的王安,然後就轉頭盯住了璋慕莨。
“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爲這樣看着我,我就怕了你。”璋慕莨先把水果刀拿過來,然後就又開始趾高氣昂起來。
“你知道我的原則,你必須說清楚,爲什麼無緣無故又在這裡污衊我的姐夫。”怎麼對付那個花心奸詐少年不着急,但是璋慕莨習慣性地侮辱自己姐夫,一分鐘也不能忍,這是秦桑子的原則問題。
“我有無緣無故地污衊你的姐夫?”璋慕莨指了指王安,讓他作證,“你說我是不是無緣無故污衊他!”
“第一,你找人作證明顯找錯人了。第二,你確實是無緣無故地污衊人,證據呢?你有證據嗎?”王安沒好氣地說道。
秦桑子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微微冷笑,這個少年心急深沉,他倒是未必會深信姐夫的人品,多半是心虛,卻又看出了她對姐夫的維護,如此刻意討好她而已,秦桑子卻是不在意這種討好的,她不可能因此放過他。
“這種事情需要證據嗎?姐夫和小姨子歷來就是不清不楚的……他當年要不是打桑子的主意,怎麼會幫桑子都規劃好未來?我爸媽都沒有對我這麼好。”璋慕莨頗有些不樂意地說道。
“如果我有這麼個女兒,我也不會指望她,能夠給她找個好老公嫁了就對得住她了。”王安感受着秦桑子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知道她在想什麼,王安倒是樂意感受秦桑子表達出來的她對她姐夫的那種維護。
“這句話我同意。”秦桑子雖然很不爽他,但是現在讓她更不爽的是璋慕莨,平常璋慕莨老是在她面前說她姐夫的壞話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和別人說……看得出來,璋慕莨沒有解釋太多細節和描述,說明璋慕莨已經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說秦桑子姐夫的壞話了,以至於這個少年都沒有表現出太多興趣。
不然的話,像這種野心勃勃而且能力不凡的少年人,不可能對姐夫可能的風流韻事毫不感興趣。
“你不要逼我!”璋慕莨大聲嚷嚷起來,憤憤不平地說道:“我爸媽連個好老公都沒有給我找,那個白癡嚴雨閒也算我老公?”
如果說以前璋慕莨至少還在表面上遵守下協議,現在璋慕莨連協議都不想遵守了,說完這句話璋慕莨就覺得自己應該要和嚴雨閒好好談談了。
璋慕莨瞟了一眼王安,自己要是去見嚴雨閒,應該和他一起去嗎?和姦夫去見自己的綠帽子老公攤牌,好囂張的樣子……可是自己爲了璋家委屈了這麼久,現在囂張下也不算什麼。
“他當然不算了……姦夫淫婦哪裡會把正牌老公放在眼裡?”秦桑子冷笑着說道。
“話不要亂說。”王安有些無奈,早就清楚自己和璋慕莨在秦桑子眼裡就是這種形象了,可還是再次感覺到頭痛。自己昨天晚上下的套,秦桑子已經發現了,她也不會鑽進去,她根本不信他說的話……他要想讓她不以這件事情爲由來干擾自己以後親近王妃子,目前來說是不可能的。
“就是,我們一起對付她!”璋慕莨馬上附和着說道,終於找到了同仇敵愾的對象了,頓時氣勢就上來了,“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們?”
這明明是美好的戀情,兩情相悅自然發生的一些親密,璋慕莨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男人,有些得意和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