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姐遭殺

胡姐遭殺

?胡怡如正姿態優雅的獨坐偌長的餐桌,一邊飲着黃色的果汁,一邊逗着餐桌之上的一個圓形水缸裡的魚兒,那條金黃色尾巴的魚甚是奇特,一雙紫色的鼓眼泡,白色的尖嘴,身體下面彷彿還生着四條小腿,李若茜不由得多盯了幾眼。悌?

胡怡如聽見腳步聲,擡起頭來,對望月女人微微一笑,道:“沒想到它還活着。”?

阿什米塔說:“它是我的女兒,我希望從它身上找到賺錢的黃金。”諛?

“這條魚你是從何處得到的?”李若茜好奇問道。?

阿什米塔說:“說來話長,是雷百合島嶼上面的魚種,我花了重金得到。”?

“雷百合島嶼?”?

“是的,登上他的人帶回了幾條這種罕見的魚種,有幸被我得到一條。“阿什米塔也走近魚缸前,俯首笑望着魚兒說道。“聽說,它長大之後,肚子裡會生出一粒大大的肉疙瘩,這個肉疙瘩面的血水可以製造”花也面“。也是一種印尼的藥品。“?

“是關於一張地圖的故事嗎?依稀聽我姐姐說起過。“?

望月女人詫異的轉過頭來:“你知道地圖的傳聞。“悌?

李若茜笑道:“姐姐好像知道她的秘密。”?

望月女人迅速與胡怡如對視一眼,臉泛微笑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李若茜笑道:“佛曰:不可說。“諛?

阿什米塔忽然怒將起來,但是她很快剋制住,臉孔迅生笑意道:“你應該從你姐姐那裡聽說了不少東西,對那張地圖所知最多的就是阿梅了。”?

胡怡如神情怪異的望着李若茜,捏着魚食的手僵在魚缸邊,眼睛裡彷彿往外吐着話語。?

李若茜笑道:“我知道的足夠解開那張地圖,而且我還知道那張地圖的所在。”?

“你什麼……”望月女一下子緊張起來,她不由得朝向她走了兩步,待發現自己的激動時,隨即停止步伐,用一張冷靜的面孔問她道:“難道李若梅死前將一切秘密留與了你?還是另有交待?”?

李若茜說:“到底如何,你不必知道,我只知道你身上的香味讓我想到死亡。”?

阿什米塔對手下人一擺手,道:“撤掉霍香!”說着,右手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就聽“咔嚓“一聲,身上的某個部位彷彿關閉,然後令李若茜暈厥的難受香味就徹底所聞不見了。?

阿什米塔笑道:“既然談事情,就舒舒服服、痛痛快快的談,來,若茜,請坐。“她忽然多禮,示意李若茜坐下。?

胡怡如手中的魚食掉到魚缸之中,她仍目不轉睛的看着李若茜的一舉一動。眼神裡已經升起惱怒。?

“想成立自己的組織嗎?“阿什米塔說:”我可以告訴你李若梅的巢穴。“?

李若茜低頭行禮致謝,又道:“我想知道我姐姐的手下現在生活的如何,如果可能,我想盡量的幫助他們。”?

阿什米塔笑道:“我可以幫你。”?

李若茜說:“我如果成功建立組織,我只想將我所得的利潤分給你,因爲我只想找出李若梅的死因,別無所求。”?

胡怡如聽說利潤沒有自己的份,不禁在一邊生起氣來。忍不住咳嗽了兩嗓子,像在提醒李若茜說:“我在這兒呢。”?

李若茜聞得咳嗽聲,看向她,卻狠狠瞪了她一眼。?

望月女人笑道:“我真是第一次見你這樣的人,真是有趣。”?

李若茜說:“所以。關於晶瑩醇二代的販運問題,你我沒有爭奪的必要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卻不是我的。”?

望月女人笑一聲,明亮的眸子閃着光。?

“我還有一個問題,不甚明白。“李若茜說:”晶瑩醇的延生代,所用主原料是否依然是雷百合?“?

望月女人又緊張起來,她遲疑一下道:“當然,我相信依然離不開這種神奇的植物。印尼政府爲了種植雷百合,在世界極寒國家租賃土地,無形之中普及了晶瑩醇的販運,現在被租賃土地的國家正在考慮是否與印尼中止土地租用合同。“?

李若茜點下頭,枉自道:“如果誰擁有了雷百合島嶼,誰就擁有數不盡的財富。比起販運藥品來的乾脆。”說着,似乎躍躍欲試般的砸了一下舌頭。?

望月女人微笑看着她,一言不發。?

李若茜接着道:“阿什米塔,我們的事情是不是算是談妥了?一起合作晶瑩醇,你幫我尋找姐姐的舊部,當然,地圖的事情我會幫你多多提供有價值的情報。“?

阿什米塔嘴脣翕動兩下,沒有表態。但是在李若茜緊盯不捨的眼光中,眼簾微垂,算是默許。?

李若茜在胡怡如的一旁坐下來,感覺胡怡如的手開始掐着自己腿上的肉,她痛的用腳踢了她一下。?

阿什米塔依然默然的站在原地沒有動,眼睛卻盯着李若茜的一舉一動,彷彿尋不到合適的方式來到泄她滿腔的怒火。這個女孩子,太高傲了!?

這當兒,胡怡如忽然站起來,對阿什米塔鬆口氣般的說道:“好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把你的合夥人給你領來了老巢,我就撤了。“她戴上在印度剛買的一頂瓜皮帽,拎起麻布大挎包,向主人行過禮,恨恨的湊近李若茜的耳邊咬牙道:”我一分錢不要你的,你在玩火,我可玩不起了,再見!“說完,就想往門外走去。?

這時,阿什米塔一聲令下,周邊的下人立即將胡怡的去路攔住,?

胡怡如臉漲得通紅,結巴的問道:“米塔,你這是幹什麼?”?

“哼,既然來了,還想走嗎?上次你從李若梅的手中溜走,要不是她爲你求情,我早就將你五馬分屍了,你這次還想故計重施?!“?

“阿什米塔,不管我的事,我只是哀於她的情面,你知道,她已經做了我的乾女兒,我不好不幫她的忙。“胡怡如扯住望月女的裙袂,低聲下氣的說。?

“怡如姐,你在這個圈子裡也算資歷較深,應該知道這個圈子裡的規矩,不允許有事開溜,你次次不按規矩出牌,李若梅已經不在了,我不會容忍你的。”她猛然轉過身來,一雙冷厲的眼睛狠狠的盯住胡怡如。?

胡怡如雙腿打了一個哆嗦,看一眼李若茜,牙齒帶點打顫的說:“我也是一時貪財,李若茜用李若梅遺留的大金來引誘我到此找你,我年紀大了,只想多存點養老錢,沒經得住誘惑,才上了她了當,觸犯了你的大忌,你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不要怪我纔是啊。“她由於恐慌,差點沒跪在地上。?

望月女哼了一聲,道:“想當年,你退出印度組織,李若梅沒少給你錢,就那些錢你用來安度晚年也綽綽有餘了,是你太貪心,才讓自己淪落到今天這個局面的,我最討厭像你這種人了!給我斃了!“?

“阿什米塔,你不能這樣……“胡怡如的話沒有說完,“嘣”的一聲槍聲,胡怡如的腦袋就被打出了一個窟窿,血順着她的臉頰流下來,經過嘴脣,一雙恐怖空洞的大眼睛瞪張着,顯得特別可怕,然後就“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慘相依舊。?

李若茜吃驚的說不上話來,一個好好的人,一句話的功夫,說沒就沒了,下手速度之快,執行之敏捷,讓李若茜心裡打了一個寒顫。?

看着倒在地上的胡怡如瞪着恐怖的雙眼,手裡還握着自己大大的麻布包,那裡面一定放了不少的錢,或者她想拿來如此大的袋子用來裝備意外之財,她總是這樣,不論走到哪裡,總爲意外之財做好萬全的準備。望月女人轉過頭來,眼光斜視着李若茜,好陰毒的一雙眸子!那麼美麗風情的一個極致女人,卻有着一雙如此陰毒的眼?

睛,實在與她麗品疑仙的外形極不相配。?

李若茜知道她的惱怒來源何處,更知道她一槍打死胡怡如目的不全是因爲自己的憤怒,倒在地上的死者的恐怖的雙眼不足以給她帶來快感,李若茜的恐懼纔是她渴望得到的極興。?

但是李若茜輕輕的笑了一下,道:“我不是第一次面對死亡了,這次好奇怪,本來應該要爲她掉滴眼淚的,奇怪是我沒有一點哭的衝動。”?

“爲什麼?”阿什米塔問道。?

李若茜聳聳肩道:“大概我已經麻木了吧,我只是爲她感到悲傷,我沒有想到她此次來會這麼快送命。“?

阿什米塔笑道:“是你安排了她此次來的結局,她是隻老狐狸,可是你卻抓住了她的弱點。你用一垛香噴噴的肉,誘殺了一隻修行千年的狐精。而怪就怪在這隻狐精太貪心。“?

李若茜道:“請允許我將她的骨灰帶回國。“?

“你隨便。“?

李若茜問道:“你希望我在印度滯留多久?“?

阿什米塔的嫵媚的麗眼瞟過她的臉龐,一句話也沒說,就同手下走出了豪華的餐廳。?

晚上,有人告訴李若茜說,主人已經給她安排了房間,就在三樓,阿什米塔的隔壁,並且告訴她說,這是李若梅曾經居住的房間。?

“不,告訴她,我需要另外一個房間。我不想沾染一點李若梅的氣息,否則我會失去心智的。告訴她,如果她需要大量雷百合的話。“?

手下人靜靜的看了她有一分鐘,像在看一個即將引火上身的孩子一樣,然後走到望月女人的房門前,輕輕的敲響了房門,用印度文跟她講着話。?

手下人折回身來,將李若茜領到了六樓的一個極爲華麗的總統套房,李若茜謝過他,關上門,活了快有三十載了,第一次住進如此豪華的房間,不禁將自己一頭倒在牀上,她叫了一聲,原來是包包壓在身下,包中望月女送給她的那塊紫色的玉石”擱”疼了自己的背,她坐起身來,將包裡的玉石拿出來,放在鼻前聞了聞,又在手中掂了幾下,一股憤怒油然而生。?

望月女人阿什米塔將身上的衫帶一件件的取下,只留性感風情的睡衣在身上,高聳的胸部挺拔泛着彈性的光澤,在她的吩咐中,一個相貌極爲英俊的比她看起來小了有十歲的小生怯怯的走了進來,在她的擺手示意中,在牀上規規矩矩的坐了下來,今天的阿什米塔有點不太一樣,沒有往日的笑聲及放浪,撩人心房的低露睡衣依然完美的構勒着她身體的曲線,飽滿的屁股往外散發着無限的***。?

她慢慢的飲着杯中酒,對牀上的她喜愛的***視若無睹,喝了一杯又一杯,姿態萬千,酒精微微催紅了她的臉,在燈光曖昧的掩飾下,恰是***的詮釋,靜等牀上的小生不由得嚥了一口唾沫,正欲開口說話,就見一直沉靜優雅的阿什米塔忽然暴怒的將桌上的酒杯酒瓶用手瘋狂的一掃而光,沒有掃到地上的洋酒用手抄起來拼盡力氣一個一個的摔到地上,小生驚愕的睜大了眼睛,聽見動靜的外面的手下猛然衝了進來,看見阿什米塔慢慢斜過來的一雙陰毒眼神,個個立時低頭垂立,等候主人的發話。?

阿什米塔僵在原地幾分鐘,對他們說聲“沒事“,然後快步走近坐在牀上發抖的小生面前,對她微微一笑,小生嚇得雙腿發軟,跪在地下,不住的給她嗑頭,看見阿什米塔從牀上的一個部位掏出來的槍,更是嚇得幾乎癱軟,討饒聲更是疾如快板。?

“滾吧,把地面給我收拾乾淨了,我不說見你你不許在我的面前出現,否則你會腦袋開花,成爲鯊魚的口食。“她將槍半收半舉的懸在手中,小生面色蒼白,全身打着顫的收拾着滿地的狼藉,碎片將雙手割的鮮血淋漓,他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等碎片收拾完了,地板上他手上流下來到血又成爲了新的收拾對象。?

李若茜睡得很甜,太陽透過白色的落地窗簾射到一塵不染的純白色玉石地板上,璀璨炫目,整個房間千篇一律的玉石雕刻風格,李若茜沒有其它的感覺,只感覺陰冷無比,她忽然無比懷念起自己在小城狹窄小屋的溫情,還有李耀輝的寬闊的肩膀,如果此刻他在自己的身邊就好了,漫漫長夜,她不會只感受孤獨與死神漸進的恐懼。他此刻應該早已經起牀了,正喝着妻子葉玲瓏給他打磨的新鮮的豆汁,或者喝着鮮美的牛奶,享用着惠家一貫的豐盛的早餐,他應該正埋頭狼吞虎嚥,面前的碟子中有葉玲瓏給他夾上的滿滿的菜。?

又突然想起來,也許他還沒有回國呢。正徜徉在日本櫻花的海洋裡,忘乎所以呢。也許真傻到拿着自己送給他的小手槍在山上打鳥呢,那樣的話,那個小子就慘了。?

她不禁幸災樂禍般的笑起來,眼淚突然涌上眼眶,如果自己此次死在了印度,他該怎麼辦呢?他會不會不顧一切的跑來印度做出什麼傻事?惠家,葉玲瓏,原本以爲最能給他溫情的地方和人,怎麼變成如此可怕的地方呢?早知道不如將他帶在身邊,或者想辦法讓他去到國外呆着呢,她想到這裡,不禁又好笑起來,自己的人生都活成這樣了,還有心思去爲一個有婦之夫的大少爺憂民忡忡呢,多這門子閒情有何用呢??

想到他和葉玲每晚同牀共眠,她忽然有股說不出來的酸楚。“真是神經!”她罵了自己一句。又突然定定的想道:“如果這次的事情結束,如果我活着,如果他還愛我,我一定要把他從惠家搶出來,跟他遠走高飛。”這樣想着,心情就如窗外高升的太陽一樣燦爛美好,推開門走下樓,發現望月女人已經不在了別墅。?

她手輕撫着美玉扶梯,慢慢的往下走,想好好的外出瞻仰一下宮殿的神采,誰想剛至門口就被保鏢攔住了:“對不起,主人有吩咐,你只能呆在別墅裡,不能到外面任何一寸地方,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

李若茜怒瞪他們一眼,悻悻的回了六樓房間,凝着眉頭想了半天,終就沒敢給中國的親人打電話。?

手機在手中掂量的時候,居然接到了陳棒棒的來電,告訴她說,他到小城遊玩的時候,惠博興請他吃飯,就合同事宜進行了商談,他還誇我有生意頭腦呢,我已經跟他把合同簽了。他建議這件事情不要告訴爸爸,我也是這個意思,所以也提醒你保密。我想獨立做點事給他看看。“?

“棒棒。”李若茜一聽急了,道:“你籤歸籤,別做什麼大的動作,等我回去一起商量再說。棒棒,你聽我的話。”?

陳棒棒不屑道:“大不了賠點錢的事,你不必太緊張,你在印度玩你的,別忘了回來給我買條印度的香菸。”?

“我知道。我買一百條給你,但是你這次要聽我的,該死的惠博興,居然在這個時候跟你籤合同。”又道:“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我就告訴爸爸。”?

“好了好了,我聽你的。你閉嘴!”陳棒棒不耐煩起來。要斷電話了。又忽然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回來?”?

“怎麼?想我了?”她調侃道。?

“不是。隨便問問。”他在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說:“你有時間給我打電話,或者我給你電話,你別忘了。”李若茜感覺他有點不大對勁,怎麼今天說話宛如情侶呢?李若茜一時沒有回答他,他沒有聽見李若茜的迴音,就掛了電話。?

李若茜坐在牀上發了一會兒呆,她的心裡忽然很慌張,說不上來的感覺,心裡“砰砰”亂跳,想打電話給陳炳七,卻沒有打通。?

李若茜一時焦急沮喪,莫名其妙的差點沒掉下淚來。?

一會兒,樓下彷彿傳來了稀碎的腳步聲,李若茜料想可能是望月女回來了,便直直的向樓梯下走去,剛下五樓,就看見了阿什米塔正一身紅色的服裝,美麗妖嬈的站在一間豪華套間的房門前,正想推門進去,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她回過頭來對李若茜笑道:“正好你來了,你進來吧,一會兒有人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