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這一擡頭,滿臉通紅地看着他,就像熟透的紅蘋果一般,她忽然尖叫了一聲便往前跑去,很快地拐了個彎就到了他們的公寓。
彩胡亂地在身上找着鑰匙卡,卻怎麼也找不到,此刻她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早說道就不該問這問題,腦子怎麼就轉不過彎來。
“到底在哪呢?”
彩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不禁呼吸更加急促,她從口袋裡翻出鑰匙卡打開了門,前腳剛踏進屋裡,便被一隻厚實的手掌抓住了另一隻手。她的手微微一顫,腳步定格在原地。
彩的臉已經是火燒火燎一般通紅,她不敢轉過頭去讓他瞧見自個這模樣。她的腦子暈暈的有些發脹。手心的溫度直線上升。
“彩!”
彩深吸了口氣,轉過身去看他,沒有直視他的眼睛,只是輕輕地掃過他的視線,卻又看向別處:“怎麼了?”
羯忽然將她推入屋裡,關上門。他的雙手撐在了門上,彩卻被鎖在他與門之間。如此近的距離讓彼此間的空氣不斷升溫。羯定定地看着眼前不到一寸距離那張精緻的臉蛋,那遊離不定的眼神似是要逃開的感覺。他在笑,她卻看不見。
彩慢慢地睜開眼,卻見羯已經離開她跟前,正好奇地打量她的小屋子。
“彩,你的屋子還真可愛!”
布娃娃散落四處,粉紅的沙發上也放着幾個。地上鋪着絨毯,櫃子上擺着許多奇奇怪怪的裝飾品。整個小女生的生活展露無遺。
“額,呵呵!是啊!”
彩這才緩過神來,她一邊撿起地上的布娃娃,一邊尷尬地笑了起來,就像瑞達他們一樣,她總喜歡將布娃娃隨手一放,卻也沒想到羯會忽然闖了進來。他這麼追來竟是爲了參觀她的房間?一想到方纔羯愈見幽深的眼眸,彩搖了搖頭,看來是她想多了!
“這是?”
羯走到一個雕花的古典櫥櫃前,櫃子佔據了整面牆壁,他輕輕地摸着櫃子,冰涼涼的觸感傳來。
“是我的書櫃,你可以打開瞧瞧!”彩笑道。
這就是她之所以常常逃課,卻又能在考試中屹立不倒的原因了。
“這麼多書!看來你還挺好學的!”羯翻起一些古典文學道。
書櫃裡有好些奇奇怪怪的書,甚至是他從未見過的文字。
“那是!有興趣的事,不必強求都做得好呢!”彩笑笑端着一杯水遞給他道。
羯關上書櫃,接過她遞來的水杯道:“嗯,這倒是!謝謝!”
就連水杯都長得這麼可愛,看來彩也挺懂得享受生活的,就是不知道這水杯上有沒有她留下的脣印,羯想着便笑着喝起水來。
現在的他,就連喝杯水的感覺也是甜的,就在方纔他看到彩臉紅的那一刻開始。將她鎖在牆邊的一刻,他差一點失控,可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心。他不想嚇到她,他承認,自己的心在向她靠近。
羯喊了聲便捂着胸口倒在沙發上。
彩白了他一眼道:“別玩這老掉牙的把戲了呢!”
羯確實是想逗着她,卻在倒下的時候閃過一些畫面,他的臉色漸漸有些蒼白。
彩見羯愣愣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模樣,空氣間靜止得有些發悶。
“怎麼了?你沒事吧?”彩見他臉色異樣便坐到他身邊問道。
羯深吸了口氣,回過神來,蒼白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臉。
“沒事呢!想是追了一天有些累了,我還是先回去休息了!”
“嗯!早點休息!”
彩一臉擔憂地看着他。方纔不是好好的?怎麼推一下就變這樣了?她並沒有使出很大的力氣,只是輕輕地,輕輕地……
羯笑了笑離開她的房間,輕輕地關上了門。
方纔,彩推過他那一刻,他的心掠過一絲糾疼,他的眼前竟浮現出另一張笑臉,一張陌生的面孔,轉瞬即逝。與彩一樣的黑色長髮,與彩一樣燦爛的笑容,與彩一樣輕拍着他的胸口,可是他聽不見腦海裡的她說的是什麼。
那是幻覺?還是過去?他有些恍惚……
羯將身上破碎的T恤扯了下來,走進浴室裡,他將水開到最大。熱水劃過他的臉頰,沖洗着他的疲乏。或許是今日第一次出任務,疲憊的緣故……
醫院裡,包紮室內。
靛青一邊清洗着歐寧手上的傷口一邊責備着。
羯才痊癒出院,就與歐寧滿街追着跑,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好在蠍子沒有帶他過來,想是沒什麼大礙,只是讓人徒擔心。
蠍子坐在一旁看着他們。這也算是對歐寧的一個懲罰了。
“再說……他身上還留着的疤……”蠍子一臉趣味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是誰跟她承諾過包羯完好無損的,牛皮吹破了,這戲又該怎麼唱下去?
“你就繼續拿我開涮吧!”靛青白了她一眼,他就知道蠍子會揪着這事損他。
蠍子看着他笑了笑不再說話。靛青能夠將羯救活已經算是不錯,如今她的目的已經達到,那些便不再是她關注的焦點。
“嘶!什麼時候招的他?也不通知一聲!”
歐寧倒吸了口氣忍住疼痛,看了蠍子一眼。
“三天前!若通知了不就沒意思了!”
蠍子看了看手錶,她就喜歡這樣出其不意的效果,果然不錯。
歐寧一臉大驚小怪道:“三天前?”要不要這麼及時?
“廢話少說,弄好了嗎?”蠍子不耐煩地催道。
“OK!注意事項你自己知道,我就不多說了!”靛青將工具收拾好來對歐寧說道。他可不想再讓蠍子在一旁哇哇叫個不停,很吵。
“好的!謝了啊!”
歐寧甩了甩手。果然,靛青的技術就是好,上了藥之後就沒那麼疼了。
“好了就走吧!”
蠍子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去哪?”歐寧喊道。
蠍子停下腳步轉過身看了他一眼。
“去辦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