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紹宗帶着他妹妹,衝着我來?”
許恆聞言一愣,腦袋一歪,反問道。
牆壁裡的沙啞聲音笑道:“只能是衝你來的,否則他們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恰好跑來安定市這種小城市?”
“那他們衝我幹啥來了?我這個時候被關起來,他們不是應該高興麼?”許恆越發迷糊了,有點不理解衛家人的意思。
“大概是因爲你先前在大福市時,被天命教刺殺之事吧。”對方悠然應道,語氣卻帶着調侃。
許恆當即面色一沉:“是他們乾的?”
“倒也不能這麼說,畢竟這也算是勾結邪教的大罪,他們身份何其尊貴,顯然沒必要用這種方式來對付你。”
牆壁裡,農組織那位對接人似笑非笑道:“不過據我們所知,應該是衛紹宗的妹妹,通過某些隱晦的暗示,讓某個傻頭傻腦的追求者,自己主動去幹這事了。”
“……”
許恆當即沉默,一言不發。
這倒也不出他的意料,此前雖然也懷疑過是不是衛家人在暗中搞鬼,不過農組織這位對接人說得也沒錯,人家堂堂衛家子弟,沒必要用這種方式對付自己,所以當時許恆也就沒對衛家有多大的懷疑。
萬萬沒想到啊,居然真與他們有關。
“衛紹宗的妹妹,沒記錯的話,她是叫衛安然吧?”許恆眼眸微眯了起來。
之前張三就曾提到過,衛家壓根沒把比試太當做一回事,不是他們不重視,而是認爲比試是必贏的。
所以連衛紹宗都幾乎不太在意這個比試,直接交給他妹妹衛安然在處理。
直到他們得知,許恆藉着張三的債務,薅來了一大堆免費苦力,衛紹宗才稍微出手一下,替張三還債,導致那羣免費苦力一天之內又都撤走了,之後許恆就在酒店房間中遇襲了。
“沒錯,是叫衛安然,雖然沒有衛紹宗那麼天資卓越,但也是衛家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之一,去年高考排名天蠍洲第二,如今在天司大學府就讀二年級,比伱大一歲,相貌方面很優秀,身材也很好,就是性格脾氣有點差,但也正常,畢竟是衛家的後輩……”
牆壁裡對方的聲音滔滔不絕。
許恆前面聽着還時不時點頭,記住對方的信息,但後面越聽越不對味,怎麼開始介紹起這些東西來了,跟那些搞相親的似的?
“你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能不能講點有用的?”許恆皺起眉頭,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這些你覺得沒用?不可能啊,這可都是重要信息,若是你能拿下此女,入贅衛家,你們的比試結果就不重要了,甚至收穫會更大……反正我的意思你懂的,你品,你細品!”
對方話音落下。
許恆早已面無表情,眼中露出一絲鄙夷,看着牆壁,搖頭冷笑:“呵,虧我還以爲你們四民會真是什麼心懷天下的正義組織,沒想到思想如此狹隘,價值觀如此的扭曲。”
“許恆同學,何出此言啊?”對方一怔。
“你還有臉問?你知不知道你剛纔那番話,是在引導一個大好青年誤入歧途?不鼓勵我多加努力也就罷了,反而讓我去摸清楚衛安然的底細,還要入贅衛家,簡直可恥!”
許恆滿臉嗤之以鼻,冷哼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我許恆未來可期,豈是那種需要吃女人軟飯之人?”
“啊?”
對方宛若大跌眼鏡的叫了一聲,愣是沉默了數秒,語氣古怪道:“許恆同學,你可能存在一些誤解,我們對你做過背調的,各部門之間搜查了你從小到大的一切事宜,再根據你往日作風,我們可以肯定,你就是那種喜歡吃軟飯的人呀。”
“放屁,我絕對不是!”
許恆一聽立馬就不樂意了,氣得從牀上跳起來,一腳往牆上踹去。
“誒嘿嘿,他急了,他急了……”牆壁裡,那道沙啞聲音帶着賤笑,漸漸遠去,很快就沒了動靜。
顯然,對方已然離開。
許恆滿臉惱火。
就很氣!
憑什麼這樣毀人清白?
我許恆一路走來,靠的全是自身堅持不懈的努力與奮鬥,什麼時候靠過女人?
什麼?我師姐傅詠晴?
她高考那天放我鴿子呢,氣發財我了!
……
當天,許恆度過了悶悶不樂的一晚上。
第二天清晨,看守室的房門被人敲響。
“許恆,有人要見你。”一位巡檢司成員說道,並打開了看守室的門鎖。
“不見!”
許恆躺在牀上,翻了個身,淡淡應了一句。
他知道大概是衛家人找來了,不管他們有什麼目的,都沒什麼好見的。
“你確定?”
對方聞言陡然錯愕,補充道:“是衛家的人要見你,衛紹宗跟……”
“衛什麼衛,我說了不見就是不見!”
許恆斬釘截鐵,態度強硬,鄙夷的目光掃向那名巡檢司成員,冷哼道:“不要以爲人人都像你們一樣,畏懼所謂的衛家,你也弄清楚,我許恆是自願被拘留在巡檢司,而不是真被你們關進來的,我有跟你們提到半句高考滿分狀元,最強新生之類的話,給你們施壓麼?真以爲老實人就好欺負了是麼?”
一番鏗鏘有力,義正辭嚴的話語過後,許恆雙手揹負在身後,身懷傲骨,胸懷傲氣,氣勢非凡。
“我許恆今日或許還比不了一個衛家,但也不是區區一個衛紹宗想見就能見的,告訴他們,從哪來就滾回哪去,想見我,門都沒有。”
“……”那名巡檢司成員,早已被許恆突然展示出來的強勢所震懾。
此前他剛接觸過許恆,雖然也聽聞過許恆的大名,但也只是將他當做一個叛逆的天才學生。
學生就是學生,終究只是個貪玩不怕事,肆無忌憚搗亂的孩子。
但現在,他徹底傻眼了,也徹底明白,學生跟真正的妖孽級天才學生,是有區別的。
有些人的確就是不怕事,肆無忌憚搗亂的孩子。
但有些人,是真正有底氣的不怕事,可以肆無忌憚,爲所欲爲的妖孽。
他這會兒總算反應過來了,許恆是後者啊!
“還愣着幹什麼?就這麼怕衛家人麼?你們到底是爲民服務的巡檢司,還是爲他們服務的?”許恆皺起眉頭訓斥道。
“不……不是。”
對方當即慌忙解釋,“你誤會了,巡檢司當然不可能爲衛家服務,只是衛紹宗派人送了很多大禮,而且押着他妹妹,說是要跟你賠禮道歉,我們才同意讓他見你的。”
“賠禮道歉?”許恆一怔,這是什麼操作?
他眉毛微微一挑,瞥了那巡檢司成員一眼,淡淡道:“都帶了什麼大禮啊?”
“這……我也不太清楚,但似乎裝滿了好幾輛車。”對方沒多想,如是應道。
“那你還不快帶路?”許恆眼眸一瞪。
“啊?”對方一愣,沒反應過來。
“啊什麼啊?那可是衛家的絕世天才人物,我早就想見識見識了,還不快帶我去見大禮……呸不對,去見衛公子!”
說完,許恆直接整理了一下着裝,昂頭挺胸,率先邁步走出了看守室大門。
那名巡檢司成員完全呆愣在原地,張大了嘴巴,腦瓜子嗡嗡地,幾乎一片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