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丈的深度，五六裡地。站在這高高的平臺上，一般人恐怕會有些眩暈。
而且，秦陽和殷妍現在一點魂力都沒了，這讓兩人的安全感再度降低。但竟然走到了這一步，兩人不可能折返回去。
“看，這裡似乎曾經有過吊索之類的東西。”殷妍附身看了看腳下，那是平臺最外沿，石頭上有一個鏽跡斑斑的深坑，裡面是一堆鐵鏽，“只不過年代太過於久遠，這些吊索什麼的都沒了。”
就算當初是生鐵鑄就的吊索，這麼長時間過去，只怕也已經鏽成了粉末。
秦陽看了看，點頭道：“但是在這一側的石壁上，也有一些坑窪。或許這也是下去的一種辦法，只是沒有吊索更加舒適便捷。看樣子，咱們要沿着石壁攀爬下去了，小心一些。”
殷妍則搖頭說：“不做好準備，不要盲目下去。我們至少帶着一些彼岸花的根莖，萬一下去之後卻餓得沒力氣上來，怎麼辦。”
考慮的倒是細緻，於是兩人再度回來準備了一番。每人揹着兩個圓溜溜的根莖好似葫蘆一般，吊掛在背後，越看越是可樂。
而且他們走出之後，魂力確實再度回來了。而等到再回到這個地下平臺上，魂力再度消失。很顯然，就是這地方存在的詭異東西壓制了魂力。
而後，兩人就沿着筆直陡峭的石壁，一路攀巖下來。這是一條極其險惡的攀爬線路，只能勉強供人上下。好在每隔百丈距離，就有一個落腳歇息之處，這也進一步證明了秦陽的猜測——這石壁上也曾算是一條路，只不過是近乎直上直下的“天路”。
站在第二個中轉休息的平臺上，秦陽看着這條“天路”，忽然想到：“老師，這地下有這樣的路，那麼，地上呢？地面廢墟旁邊的石壁上，是不是也存在這樣的怪路，足以讓咱們攀爬到太古魔淵的頂端？”
殷妍也愣住了。
這一點，她還真的沒留意。
一開始滅殺老鼠之後，她倒是沿着石壁轉過一圈。但是，在那麼昏暗的環境下，她不可能把所有的石壁都一寸寸摸過一遍。而且在很多石壁的下方，還生長着茂密的彼岸花，她也不可能把那種救命的植物全部剷除之後去探查。
再後來，兩人就一直在那裡挖坑搬運了。
殷妍點頭道：“等出去之後，咱們再尋找一遍。這種攀爬的線路雖然不明顯，但仔細看的話倒也應該能找到。”
“當然，就算找到暫時也沒用處，因爲在這種陡峭的石壁上，咱們無法穿越那千丈高的怪風亂流層，也無法穿過更上方千丈高的冰寒吞吸區域。”
“所以尋找那個暫時不着急，先下去再說。”
但是有一點，殷妍沒有明說——假如有這種可供攀援的地方，而且在高處她能恢復魂力的話，那麼她是有可能攀爬出去的！
至少，存在這樣的機會，哪怕機會很小。
秦陽也不傻，他說：“我是說您可以……”
“別說了，爲師也沒把握。”殷妍說，“而且就算有那麼兩三分的希望，爲師也不能把你丟在這裡。走吧，下去看看再說。”
這次，殷妍在前面向下攀爬。秦陽揉了揉鼻子，笑道：“老師，您不會是我親媽吧，對我這麼好。”
秦陽生母是誰，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呢，這是個謎。當然，老爹秦政肯定知道，秦陽原本準備見到他，向他問清楚這一點呢。
殷妍怔了怔，當即臉色一寒：“掌嘴！你爹這樣的臭男子，我能和他有什麼關係。”
好吧，其實秦陽本人也覺得可能性不大，只是隨口問問。但秦陽聽老師這話音兒，似乎……臭男人？難道說，老師心底深處竟然也抵制男人嗎？
好傢伙，不會是真的吧！
老爹雖然不見得玉樹臨風、面如冠玉什麼的，但終究是當世英雄，而且是多少人心中的偶像。就算蘇琴清這樣的自負自傲之人，也會說秦政算個爺們兒。也就是說，不管怎麼看，秦政至少不算是個庸俗之輩，而且和輪迴殿關係也不錯，不應該是讓女人感到厭煩的男子吧。
聯想到上次老師的感慨，似乎對師叔流露出那麼一些思念……老師潛意識深處，難道真的喜歡師叔嗎？秦陽覺得這事兒越想越可怕。
兩人再度向下攀爬，耗時還真長，足足一個時辰之後，才下抵倒數第一層平臺。也就是說，九百丈左右的距離就耗費了兩人一個時辰。而若是在外面擁有魂力的狀態下，瞬息便到了吧。
沒有魂力，便和常人無異。
而且在這裡，兩人還使用了一枚彼岸花根莖補充了足夠的體力。在這個時候，距離下方也只有百丈的高度了，所有的建築都已經看得比較真切。
很壯觀。
以中心那座大殿爲主，四周擴散開來不下百座大小建築。除此之外，也有些已經轟塌的建築，估計此處完好如初之時，建築不下兩百座。當然，時隔萬年還能保持上百座完好的建築，已經難能可貴。
兩人此時也能看到，這些建築的樣式古樸沉重，根本不像是乾元世界任何時期的風格。以灰暗的深色調爲主，很多殿宇樓閣乾脆以純粹的石質爲主，外面並沒有任何塗飾。當然，也可能原本有些色彩塗飾，只是被萬年時光所消磨，但這種可能性很小。
再度下行，雙腳終於抵達了地面，頓時產生了一種踏實感！
擡頭看一看那天空，這深井一般的空間讓人覺得有點眩暈。而讓秦陽和殷妍鬆了口氣的是，在這石壁的四周也有一些彼岸花生長。雖然不如地面廢墟四周生長的茂密，但足夠兩人一直食用。
當然由此兩人也都覺得，或許殷妍在上方沿着石壁探查的時候，真的可能忽略了石壁上是否存在向上攀爬的這種“天路”。就好像下來的這條路，盡頭不就在一片彼岸花之中嗎。
收斂了心思，兩人仔細觀看這裡的建築，發現很多都很相似。或許，這裡當初應該只是普通生活起居之處。兩人自然也就斷定，真正有大價值、大隱秘的地方，應該是中心那座最大的殿宇。
“先去那座中心大殿！”殷妍說着，率先走了過去。而距離那座大殿越來越近的時候，轉到了大殿正對面的角度，殷妍和秦陽看到大殿的石頭牌匾上刻着三個大字——“虛危殿”。
連各個荒古世界的字跡都基本通用，同樣在乾元世界，太古時期和現在的文字也完全相同。
看到這三個字，秦陽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但殷妍卻渾身一顫，臉色微微一變：“不可能……虛危殿，這絕不可能！”
【作者題外話】：推薦朋友的一本小說《全能小農民》，已經二十多萬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