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小費的面子上，店夥計非常熱情，何況這茶館裡本來沒幾個客人，清閒的很。
“人家那才叫大買賣呢。”店夥計有點嫉妒的說，“就那麼一個個破本子，動不動就能賣十幾個金幣，貴的更是能賣一斤星石，狠着呢。”
秦陽心道：這價格……簡直太良心價了。
店夥計繼續嘮叨說：“其實，據以前有些客人說，皇城那邊的修煉館要是買這些功法啊，價格比他們便宜快一半了。沒辦法，整個望海城就對面這一家修煉館，人家想怎麼賣就怎麼賣。”
秦陽暗吃一驚，心道皇朝那邊的功法，比這裡的良心價還要再低一倍？這是賣功法啊，還是賣鹹魚啊。
“不會有假的吧？”秦陽問道。
那店夥計當即一瞪眼：“這肯定不會啊，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對面這家已經是百年老店了，要是賣假貨，早就被人砸了招牌吧。”
看樣子，這裡的功法還真是大街上賣的，秦陽算是開了眼界。
“那麼，他們不怕對方買了一份之後，謄寫一批到外面去賣？那樣，他們的生意可就黃了。”
這店夥計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啊，別看相貌儀表堂堂，還真是個從未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呢，連這點見識都沒有。不過還是看在小費的面子上，店夥計沒敢表現出鄙視，而是滿臉堆笑着說：“哪能啊。所有買這些功法的，都需要對大狐神起誓，不敢泄露出去的。”
起誓？這裡的人都這麼信仰神明嗎？秦陽有點好奇。
而店夥計又說：“當然，違背信仰的傢伙還是有的。但是，這些人也得畏懼皇朝的律法啊。”
“所有這些功法出售的店鋪，都是皇族開辦的啊，這簡直成了每個皇族領主的主要收入之一了。誰要是偷偷販賣這東西……嗯，這種事也是有的，不過一旦抓到之後會處以極刑。”
“而且，連私自購買功法的人，也會被皇族判處死刑。客官你想想，爲了節省區區十幾個金幣，充其量節省一斤星石，卻要冒着一輩子被追殺甚至全家抄斬的風險，犯不着呢。”
想要修煉功法的，一般都是希望自己變強、有點野心的，或者希望憑藉自己的實力去皇朝之中擔任職務。可要是私下購買這東西，還沒成爲魂修呢，就先成了皇朝的罪犯……這事兒一般人不會幹的。
沒有買家，於是也就沒有了販賣的生意，至少出現犯法的例子很少。
不過據這店夥計說，各家修煉館販賣的功法其實都是大路貨。因爲這是皇朝鼓勵大家修煉，才施行的辦法。修煉的魂修多了，皇朝的實力也更強勢，招募戰士也就更多。
因此，這裡的功法一般都只能修煉到低位魂修之境。價值十幾枚金幣的，也只能達到煉精期的修爲。
至於想要學到後面更高等的功法？行啊，去參軍，爲天狐皇效力。只要參軍之後，就能憑藉戰功免費獲得更高等級的功法。
嗯，這辦法倒是不錯。一些有上進心、有潛質的青年或中年，爲了獲得更強的力量，或許會選擇去參軍。這樣的話，也等於增強了皇朝的兵源。
既然確定了不是賣假貨，秦陽就離開茶館，到了對面那家修煉館。雖然自己不修煉，但也得買一本看看。到時候加入柔然王的軍隊，至少可以謊稱自己是這麼修煉出來的，解決了出身問題。
出售功法的是個老頭兒，昏昏欲睡的模樣。看到秦陽穿的樸素，而且年齡又這麼大了（年齡大才開始修煉往往沒多少成就），估計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主顧，所以有點愛答不理。
“要賣功法自己挑，價格都在上面寫着。”老頭子說了句，就繼續翻看自己的一本插圖版的書。那本書都泛黃了，邋遢不堪。最重要的是，上面那些插圖很有些意思，讓人看了之後就會臉紅……這老傢伙。
秦陽看了看櫃檯上那張破舊的價目表，有點眼暈。他只需大體一看那些庸俗的名字，就知道這些功法果然是大路貨。什麼《魂經》、《聚形經》、《凝力大法》……你妹，就不能動動腦子嗎，魂修的臉都丟光了。
其中，《聚形經》只能修煉到聚形期，價格一個金幣；《凝力大法》可以修煉到凝力期，價格三個金幣……
其中一本價格十個金幣的，可以修煉到煉精期。
當然，放在乾元世界的話，這價格倒是肯定划算。但問題的關鍵在於，柔然王只招募高位魂修啊。所以說，得找本可以至少修煉到化英期的功法。
不過在這地方，秦陽瞅了一眼，卻驚恐的發現一個名字——《真龍百劫經》！
頭暈，秦陽真的有點頭暈。
混蛋啊，自己賴以立身、視爲珍寶的《真龍百劫經》，竟然在這裡隨意出售？！
不過更讓秦陽爲之蛋疼的是，這所謂的《真龍百劫經》，竟然只需要耗費……一個金幣！
我勒個去啊，這明明是可以修煉到聖域境界的功法，怎麼只賣一個金幣？一個金幣的價格，只能買到那種最多修煉到聚形期的功法啊。
於是秦陽覺得，這肯定是名字重複了吧。眼前擺着出售的這部《真龍百劫經》和自己修煉的那一部肯定不一樣，只是名字巧合重複了而已。當然，他心裡還是有些疑惑的。
“老丈，這部《真龍百劫經》聽起來很霸氣呢，價格倒是不貴。”
那老頭兒哼哧着，但是眼睛不捨得從那些插圖上挪移，邊看邊說：“一部只能修煉到聚形期的廢棄功法，按說一個金幣都不值。因爲，它沒有後續修煉的部分。”
沒有後續修煉的部分？
修煉館出售的功法都是低級的不假，但大部分都是“前半部”。一旦把這些功法修煉成功了，可以到軍中或朝堂效力，獲取後續的功法。
但是，這部《真龍百劫經》卻沒有後續。誰修煉了這個，這輩子就只能停留在聚形期的修爲。
“不過，”老頭子咳嗽了一聲，輕蔑的說，“就你這點資質和這樣的年齡，修煉這個也行。好歹修煉出點魂力，也算是個魂修了，打獵捕魚都有了些自保的本事。要是學更深的，估計也是白白浪費錢財。”
太瞧不起人了。
不過這也說明，這老頭子倒是沒有什麼掙錢的強烈慾望，在這裡純粹是熬日子過。也好，這反倒證明這裡出售的東西都是真的。若是賣假貨只爲盈利，還不得拼命兜售那些價格高的功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