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音看向來人,輕輕唸了聲:“傾城—”
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嬌喝:“公子快離開那房子—”
“砰砰砰—”的幾聲,房子幾根頂樑柱居然斷了。眼看着兔廂就要倒踏,而絕音和流離還在裡面,外面的人一時人慌馬亂。
“砰—”的一聲,兔廂的屋頂炸開了,此時絕音已經抱着流離自屋頂飄然而下。同時從屋頂還冒出幾道黑影,是刺客。在屋外傾城看到此景再次扣弦刺殺,銀色的琴絃劃破長空,筆直的刺向絕音和流離的方向。絕音竟不躲也不閃,靜靜的站在那裡脣邊淺笑眉上卻是輕愁。
“叮叮叮—”在琴絃要刺上絕音那一剎,劍光忽閃,綠衣淼淼,琴絃應聲而落。“來者何人?”傾城看刺殺再次失敗,憤憤地看着擋在絕音面前的綠衣人問道。“夜帝四使女—竹。”竹利落的收劍,冷冷回答道,然後轉身向絕音行禮:“屬下來遲了,請公子降罪。”
“呵呵,公子是不會怪罪大姐你的拉!這麼多天沒見,竹姐姐還是那麼古板啊!”人未到聲先到,只見幾道幻覺般黃色的身影閃過,轉眼人已出現在絕音的身旁。“神隱之術。”傾城有些驚訝。暈黃的紗衣,鏽滿繁複的菊花,只見女子勾着絕音的手臂可憐的說:“嗚—公子,菊兒好想你哦!公子怎麼可以這麼狠心讓菊兒離開你那麼久。看不到公子那美麗的身資,菊兒會蒼老的。”說着還拿出小手絹擦起根本沒有的眼淚。“你啊!”絕音捏捏她的鼻子寵膩地說:“和你說過多少遍了,男子是不能用美麗形容的。還有剛剛看到房子被人拆房子,爲什麼不阻止,光在外每誑諦我離開。”“嘿嘿—”菊兒得意的笑,“公子武功蓋世,風華絕代,怎麼會被小小拆房子而被嚇着。我是給公子英雄救美的機會呢!”她可愛的眨了眨眼睛瞥向絕音身旁的流離。
就在他們話語間,黑衣刺殺者城爲首已經包圍了他們。“哈哈哈—絕音果然風流,今日就讓你和你的那些美人啊,共赴黃泉如何?”“上——”傾城揮了揮手,黑衣人如同潮水一樣向絕音他們那裡涌去。
“哼!不自量力。”
“難道不明白嗎?刺殺者到了明處就代表着你們已經失敗。”
一個不屑的聲音和一個飄渺的聲音同時響起。
一道雪白的白綾帶着勁風向傾城飛去,“叮—”傾城扣弦,“砰—”白綾前端已碎,傾城的琴斷了根弦,平手。
白色碎布緩緩飄落,傾城隱約看到了一個白衣女子,‘也是夜帝四史之一嗎?’傾城淡淡的猜測。
的確,她猜的沒有錯,白衣女子是夜帝四使女之中的老三——梅。白衣女子冷冷的看着傾城,而在她的背後包圍的黑衣人已全軍覆沒,東倒西歪的昏倒在原地。他們倒地前只聞到一陣蘭香。
傾城見到此景知道刺殺再次失敗了。但是究竟是誰,她帶來的人雖不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但也沒有到這樣差的地步,夜帝四使女—竹蘭梅菊,江湖傳言,大姐綠衣映竹擅劍,四妹黃衣懶菊擅輕功,三姐白衣若梅一條白綾冷傲如霜,而二姐藍衣君子蘭卻不會武功,但她的毒藥卻聞名江湖。剛剛擋她刺弦的是竹,會神影之術的應該是菊,神影之術輕功的最高境界,而用白綾是梅,弄昏他們的應該就是蘭了。竹菊梅都在她眼前,那蘭在哪裡,傾城輕呼一口氣,保持神態清明,感覺着空氣的波動,一道氣息閃過,在後面—
傾城轉身準備扣弦殺之,但是她的身體卻不受控制般的要倒,腦子也開始不能思考,隱約間她看到一個藍衣女子,拿着個小藥瓶,輕輕的數着:“三—二—一—倒。”似乎在她倒地的瞬間有一個溫暖的人接住了自己,‘是誰?’她來不急問就失去意識了。
“公子你幹嘛這麼寶貝她啊?”懶菊怪叫。
接住傾城的是絕音,輕柔的抱起她。“流離,借你的房間用一下。”
流離微愣,然後點頭,轉身帶路,一行人向棲鳳樓內樓走去。
孤意樓
流離的閨房
這房間很柔和,木質的傢俱未曾上漆,卻也並不扎手,打磨得光滑柔順,一罈白花在桌上盛開,一股子幽幽微微的香,一屋子淡淡地縈繞。平常人很難想到如此素雅的房間就是棲鳳樓裡第一人流離的閨房。
閨房閨房當然是流離沒有嫁人之前的房間。
“蘭,如何?”絕音看向爲昏迷的傾城把脈的蘭。
“放心啦,蘭姐姐的下藥絕對精確,叫她三更死,閻王放過了,也不會活着的。”懶菊吃着小桃花送來的點心,大聲的表示對蘭下藥的肯定。
“奇怪?”蘭皺眉。
“怎麼了?蘭姐你不會真的弄錯藥了吧。”菊兒大叫。
“怎麼會?”蘭放下把脈的手,走到菊兒面前伸手就給他一個板栗。
“哇,好痛,哇,蘭姐姐欺負我。唔唔唔—”菊兒又開始假哭。
“好了,蘭到底怎麼回事,快說,沒有看到公子等着嗎?”映竹看着他們越來越偏題斥道。
哇—大姐生氣了。菊兒立即停止了她的假哭戲碼。
蘭正色道:“恩,公子,我下的藥是沒有錯的,二個時辰之後她自然會醒,只是在給她把脈的時候發現她的腦一些部分被封住了,應該是記憶被封住了一部份,她的後腦三寸三處應該有三根金針,有人對她用了金針封腦。”
絕音走到牀邊,輕輕擡起傾城的頭,摸下後腦處,果然,有三根金針在那裡。
“是嗎?難怪她不認識我了。記憶被封住了嗎?”絕音喃喃自語。手輕輕佛上傾城依然傾國傾城的臉,眼裡是無限的溫柔。
屋裡五人看這情景,默默的退出了房間。
大廳
“好了,你們忙了一晚上,我讓人準備點吃的去。”流離說着朝樓外走去
看着流離遠去的背影。
懶菊重重的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糾結着手中的手帕有些嫉妒的問道:“那個女人究竟是誰啊?”
一陣沉默。
她們一直跟着絕音,有的已經十年了,她們從來沒有看過絕音如此動心過,是的,絕音公子風華絕代,對女子或溫柔似水,或百般容忍,或出生入死,但從來沒有動過心過。他眼裡永遠閃着繁華燦爛的光芒,而那之後卻是寂滅。夜帝絕音公子風華絕代,靡靡江湖,風流倜儻,溫柔而多情,但是對誰也動不了心去。她們在他的身邊看着,有時候總感覺他在找,找個瞬間鼎盛的機會,如同花死之香的決絕,煙花綻放的燦爛,刺鳥刺侯最後一叫—
她們害怕,很害怕,如果絕音拿天動了心,也許是一種悲哀的事情。
而今天她對一個女子如此關心,其實傾城的刺殺已經一個月了,從開始的懷疑到最後的確定了什麼似的,然後公子把她們支開,一個月裡,傾城讓人日夜十二個時辰,一刻不停的刺殺,夜帝絕音雖武功高強,但無論是什麼,他終究只是一個人,而一個人的精力是有現的,聽情樓的探子回報,有幾次他差點就死在那個女人手上。
“好了好了,菊兒你就別折騰你的手帕了,那不是公子送的,你一直很寶貝它嗎?”蘭打破沉默。
“對哦。”懶菊在次一副要哭的樣子,就是不知道是真哭假哭。
“無論她是誰,保護公子纔是最重要的”大姐映竹淡淡說到。
“恩。”若梅頷首。
蘭和菊兒也點頭表示同意。
這時正好流離從屋外回來。菊兒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
“流離姑娘,你知道那個女人和公子是什麼關係嗎?”
流離挑眉,隨即輕笑道:“呵呵,菊兒吃醋了嗎?”
“不是。只是很少看到公子這麼在乎一個人。”
“是嗎?”流離輕搖手中的團扇,“我知道她是誰哦?”
“是誰?”菊兒趕忙問道。
其他三人也看向流離。
“就是不告訴你們?哦呵呵呵。”流離壞笑,在衆人發作之前又改口道,“其實告訴你們也可以,如果你們每人答應在棲鳳樓掛牌半年,我就告訴你們。”流離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拿出了做生意的嘴臉。
“你又在給人套圈子了。”四女還來不及發作,就聽到從流離閨房走出來絕音笑着說道:“話說當初你,我,還有鐵血一起打賭,你贏了,讓我掛了七天的牌,差點折騰死我,而鐵血因爲把第一美人緋月推出來,才逃過一劫。你現在又來。”他想起那幾日的荒唐搖頭笑。
“哈哈哈哈—”流離大笑,想起那幾天數錢數的手軟的日子真爽,雖然她不愛財,但是那種感覺的確很好。
“哦,對了,說到白皇鐵血大人,”菊兒打斷他們的話說道。
“鐵血怎麼了?”絕音皺眉。
“朱雀大人讓情樓帶信說,白皇大人有麻煩了,讓你速回京城凡間。”
“這樣啊!”絕音思考着要不要回去,他剛見到傾城,應該把她的事情搞清楚,但是鐵血的事情應該嚴重程度比較大。‘難道我們剛見面又要分開嗎?’絕音看向房間方向心底自問。
“竹蘭梅菊。”
“在。”
“明天隨我回凡間。”
“是。”
絕音又對流離說到:“我寂靜封了她的武功,我不在,麻煩你照顧她。”
流離走到絕音面前拍了拍絕音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凡間嗎—”看向凡間的方向淡淡的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