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煙閒坐着，跟白虎閒聊。那臉上的神情淡淡落落的，倒不像沒精神，總是有點心不在焉。
白虎坐在她身邊，擺弄着他那看起來威風八面的銀色戰戟，安安靜靜。一旁有侍女侍候着，時而倒茶，或者取些點心。
“小狼最近忙得很，三天兩日的不見到人。我也不知道他忙的是什麼，也不想問他。”
上官煙平日裡並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白虎打量上官煙的神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聽說朱雀國與玄武國之間的戰鬥很慘，朱雀柳宿去世了？他和我並沒有什麼交情，也沒有說過什麼話，不知道爲什麼會覺得難過。”上官煙眼垂下來。
白虎當然知道上官煙說的是誰，只是她情緒低落得很，他也說不出每個星宿都有着這樣的命運，爲了國家，爲了那個國家的主人。
於是白虎儘量說了些其他話，但也知道不過是說說而已。
他知道，上官煙心裡如此彆扭的時候，最好找個她熟人，而現在的又就是小狼，除了他大概上官煙誰的話也聽不進去。
然後正好小狼忙完回來。
就看到上官煙和白虎一副都臉色不好的樣子。
白虎純屬於被上官煙脫累的。
然後看到小狼朝着這邊走來，一副大赦的樣子，用腦袋諾諾上官煙的低氣壓，然後道：“你小心點啊，我走了。”說着就走了。
小狼見此搖了搖頭。
然後一屁股坐在上官煙身邊。
問：“怎麼了？”
“不知道。”上官煙一副要死不活的口氣。
“很沒有精神啊，難的看到你這樣子。”小狼抓了抓上官煙的頭道。
“你去哪了？”上官煙轉了個身子，然後問道。
“你知道吧，朱雀國攻打玄武國的事情並不順利。”小狼嘆息。
“唔……”上官煙睫毛微微顫動，然後淡淡道：“我聽說柳宿死了。”
“恩，聖戰，怎麼可能不死。”小狼搖頭道。
“那麼我們當初那麼辛苦的救他出來，還有柳沙月死了，這些到底是爲了什麼？”上官煙坐了起來，有些激動。
人們都說，只要努力就能改變未來，改變絕境。
如果這個柳暗花明又一村之後是懸崖峭壁，當初的辛苦又有何用。
這乃怨。
“小煙——”小狼被上官煙的怒氣嚇了一跳，微微攏了攏自己身後的藍色長髮，水晶宮殿亮麗非常，照在他那藍色的袍子上泛起漂亮的光澤，這樣的光澤引的上官煙一陣閃神。
上官煙看着那漂亮的光澤。
聽到小狼道：“小煙，你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是兩面的，或許努力就會成功的事情是真的，但是那從來都是小數不是嗎，這個世界上與努力就成功的例子失敗的很多很多，只是人們不願意提及而已，所以纔看起來很少。”
“但是我好不甘心。”上官煙喃喃道。
“這就是現實的殘酷。”聲音響起，是去而復返的白虎。
“你……”怎麼回來了，上官煙硬生生將眼中的眼淚逼了回去，看着眼前的白虎也不知道感覺到哭泣有點丟人，還是有點害羞。
“我來告訴你一聲，我也要出兵玄武了。”白虎一翻轉手中戰戟道。
“是嗎？”上官煙一愣，反問一句道：“你願意和朱雀國聯手嗎？”
“不是聯手，而是對付共同的敵人，玄武這個世界的神仙之表現，而我們對所謂的神仙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
“啊？”上官煙愣愣的看着遠處的身影，有些奇怪，但是別人又沒有回答。於是回頭看向小狼，那眼神裡分明是：你知道什麼，趕緊說出來。
“喂喂喂，你不要這麼看着我哎。老子也是有秘密的好不好。”小狼糾結道。
“我既然是你的主人，你的秘密當然要告訴我啦？”上官煙也只有這個時候纔會強調兩人的契約。
“好拉，我說啦。”小狼看着踏着一步步朝着自己靠近的的上官煙喊道，與以前的每一次一樣，小狼還是說了。
“嗚嗚嗚——好吃，好喝。”
“你慢一點。”上官煙在一旁看見小狼一副八百年都沒有吃過東西的樣子，有些感覺的丟人，但是想到這些東西又不是她的，而是這白虎宮殿的，上官煙又感覺到慶幸，你想啊這不花一分錢就能得到有用的東西，所以在小狼在喊着要他說可以，但是要吃要喝，她纔會毫不客氣的讓丫頭儘量去般好吃好喝的。
眼看這小狼已經差不多了。
上官煙連忙喊道。
“哼——等會會死啊？”小狼卻的瞪了上官煙一眼。將嘴裡的東西噎下。還清了清喉嚨，然後準備大說一場的時候，小狼問道：“那個剛你讓我說什麼來着。”
“玄武國和那個什麼神仙有什麼關係。”上官煙瞪眼道。
“哦那個啊。”小狼恍然大悟，然後一副很輕鬆的樣子。道：“你知道神界拋棄人界的原因吧，因爲人類日益的污穢。”
“那是爲何？”上官煙道。
“神仙乃純淨之體，而人類的惡習你也知道一二，其實神仙也差不了多少拉。”小狼道，拍拍點心的碎屑，然後繼續拿起一個西瓜啃。“然後神帝比較惱怒，就關了神界大門，而我們妖族，我們妖族當然不是你想的那種什麼言情小說中人妖之戀拉，而是有着淵源歷史的，這個大地上本來沒有人族，人族是後來的女媧聖人造的，而最開始這地上有的就是妖族和巫族，所以說常理來說這人族纔是鵲佔鳥巢。只是這人類得了天上那些人的寵，我們又和巫族拼命，元氣大傷，所以應該說女媧娘娘還是不錯的，雖然將我們封印在暗無天日的這裡，但是我們還能活着。”
小狼看了上官煙一眼，又拿起一片西瓜，啃了起來，上官煙看着他一臉的西瓜水，看起來好笑的緊，正準備找什麼給她擦一下。“那你們幹嘛還要出去，還弄什麼女媧半身？”
“你知道那無邊無月的歲月是多麼難熬嗎，我們不入六道之中，無法/輪迴，只能看着妖族的人不停的減少，然後無能爲力，不管做什麼事，上千年不累，上萬年，上千萬年也會無聊，無聊，無聊的要死，很厭世。”
“啊，你們是吸血鬼啊——”上官煙驚呼。
“吸血你個頭啊——”小狼啪的一下居然把啃完的西瓜皮扔在了上官菸頭上。
“小……狼——”上官煙大叫。
“啊啊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狼大叫道。
“我知道，你是有意的。”上官煙一字一頓道。
“當然不是，我就是無意加故意的——”小狼道，然後說完發現自己說錯了，然後又道：“我就是不是故意的也是有意的——”
“小狼——我要殺了你。”上官煙將西瓜皮從頭上拿下來大叫道。
“殺人是不對的。”
“我管他是對還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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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啊？”參宿站在屋頂上看着地下上官煙和小狼笑鬧的兩隻嘟嚷道。
“好什麼好啊，我們是來看看這兩個有沒有背叛行爲的好不好。”奎宿一巴掌向他頭拍去喊道。
“可是，大哥，這個我們是打玄武吧，不是去打朱雀哎，幹嗎還要怕他們什麼背叛，聽說那個上官煙被那個玄武追殺了不只是一次哎，我真佩服那個玄武，好歹這位也是半個女媧娘娘。”參宿道。
“你這樣想，不代表別人也這麼想，要知道，這個世界上被那上面承認的女媧娘娘只有還窩在女媧墓的那位。這位嗎，純是打醬油的。”奎宿道。
“大哥，你這樣說就不對了，這位命真的很大哎，不然怎麼會逃過那麼多次的追殺，要知道這也是一種本事。”參宿似乎不以爲然。
“說的也是哦，說不定我真的小看她了。”奎宿摸了摸下巴，然後思考。然後看了眼依舊在笑鬧中的上官煙，猛的搖了搖頭，喃喃道：“就這麼半大的孩子，我如果把她當成終極BOSS那才悲劇。”
參宿聽到這話，然後拽住奎宿的衣服道：“大哥你最近在玩什麼遊戲，打了什麼BOSS啊？”
“啊，”奎宿被他問的莫名其妙，然後喃喃道：“在玩誅仙2啊——話說我幹嘛我要告訴你這個？”
“我也要玩嗎？”孩子委屈狀。
“有沒有搞錯啊，我們是來監視的好不好。”奎宿面無表情。
“你帶我打BOSS嗎？”孩子繼續委屈狀。
“好吧，好吧，真不知道人類認爲修仙有什麼好，這個是世界上根本關閉了神界大門，修仙什麼根本不可能好吧。”奎宿叨叨徐徐道。
“帶我打BOSS。”孩子星星眼，不忘記強調。
“恩恩恩，我知道啦。”奎宿感覺自己的頭有些疼。
月光之下，不管聖戰，不管世界，總有些樂趣，或許只是一瞬。
白虎坐落在水晶的宮殿之中，漂亮的水晶石閃爍着璀璨的光芒，其中影響，正是上官煙他們和參宿他們。
白虎見到這種情景，微微一笑，喃喃道：“這不是挺好的，何必管是夢中還是現實呢，爭來了又如何哦？”
夜光杯，雪懷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