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沒見面了,再一次見面慕容天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是在水裡,而且又是這樣的一種場面。
說“又”,那是因爲在天冰山脈有過一次了,被水煙提着他藏到了水裡,看到了這讓人眩暈的白花花臀部……
水煙的話很耐人尋味,她說的是“你果然喜歡在外面偷看女人洗澡”,而不是“你敢偷看我洗澡”,要是細細一想,就更不對了,怎麼聽起來是在埋怨慕容天偷看別的女人洗澡,而不是生氣他偷看自己洗澡了。
不過此時的慕容天可沒有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他也沒心思去想了,因爲當他爲了避開水煙而騰空而起之後,部分追到了鬆多峰的人立刻便是發現了他的蹤影,吵吵嚷嚷的追了上來。
剛剛纔消停一會以爲終於安全了的慕容天又開始了亡命奔逃。
水煙跑到玄道宗來,這個還可以理解,顯然是楚傾城那廝帶着她來的,不過一直平靜的玄道宗爲什麼這一次這麼反常,慕容天沒有想明白。
玄道宗的山門一直都是對宗內宗外的人都檢查的非常清楚的,這個很正常,但是玄道宗的人對人向來都是非常的禮貌,這一次盯着慕容天盤問,似乎顯得太緊張太過分了一點。
“就算是因爲血族艾麗絲的緣故,那也不對勁啊……”
慕容天不知道,玄道宗主峰玄青峰上亂糟糟一片,比他現在的情形可糟糕多了。
不僅是玄青峰亂糟糟,連鬆多峰也亂糟糟的,而這一切,都跟他有關係。
玄青峰巨大的廣場的平臺上,或站或坐聚集着足有上千人,除了玄道宗的人外,還有不少其他宗派的武者。
在那廣場中心,八個穿着橙色服飾的青年負手而立一臉得意的站在上方,在他們身旁,都有一根高達五六丈的巨大柱子,其上刻着花鳥蟲魚等許多玄奇的圖案。
在這幾人身後,還有一羣似乎來自同一宗派的人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看着前方,嘴角都是露着淡淡的笑意。
除了這些人之外,廣場上很難再見到一個臉上還有笑容的人了,包括其他一些宗派的人。
上千的玄道宗弟子一個個臉色陰沉,還有人正議論紛紛,一臉不忿,更有一羣人恨不得擼起袖子上去將臺上那八人直接給暴揍一頓扔下臺來。
在臺上那八人的正前方,高高的臺子上正坐着玄道宗掌門陸道子和幾位長老,玄道宗九峰主事除了鬆多峰王大樹之外全部到場。
讓人奇怪的是,臨仙城煉器師工會兩大巨頭,沐陽大師和藍風大師竟然也在場,而且就坐在玄道宗掌門陸道子身邊,臉色同樣難看得很。
這種詭異的情景似乎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就在這時,那坐在椅子上一直閉目養神的一個老者突然睜開了雙眼,淡淡的看了一眼天邊的餘暉笑道:“陸掌門,又是一天過去了。我們器具宗的人來找貴宗的煉器大師慕容天切磋切磋,已經在這裡等了整整八天了,但是到現在爲止,連他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實在是遺憾啊。”
那老者說話的語速緩慢,尾音拉長,讓人聽了極不舒服,定了一會他又道:“其實我一直在奇怪,堂堂的玄鐵級勢力玄道宗能培養出來如此厲害的煉器大師,怎麼就不能多培養幾個呢,若是有其他煉器方面比較拔尖的弟子的話,何苦讓我們等上這麼多天呢?老夫說要等上十天,還有兩天,若是這兩天他還是像個縮頭烏龜
一樣的躲着不出來,那麼,我們就只能遺憾的離開了。不過我希望他以後不要對外宣稱他是地級煉器大師了,您看可以嗎?”
“混蛋,誰敢說我們師弟不是地級煉器大師?那可不是我們自封的,那是煉器師公會考覈通過的!”
“豈有此理,你們器具宗很了不起嗎,有本事就多等幾天,等我師弟回來將你這一羣雜碎全部打敗!”
“器具宗這一羣無恥的傢伙,說什麼切磋,擺明了是知道小天師弟外出了,逮住這個機會來找茬來了……”
周圍玄道宗的弟子大聲喝罵起來,許多人都是義憤填膺,怒火中燒,而歲數大一點的人卻是臉上有着屈辱的神情,也是一個個面紅耳赤的。
玄道宗這麼大一個宗派雖然這幾年來過的不怎麼樣,但是這樣被人光明正大的欺上門來,而且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還真的是第一次啊。
偏偏風頭正勁的慕容天竟然一去不回,到現在都不見人影。
而在這四周,還坐着一些其他宗派的人,見狀也是一陣苦笑,似乎都覺得玄道宗這次很是丟臉。
不過器具宗說話的那人卻對這些人的怒吼充耳不聞,一直保持着笑臉,若是不瞭解情況的人,還以爲他跟玄道宗掌門陸道子交情有多好呢。
看臺上的陸道子眼神變換了數下,突然笑了起來說道:“唐兄此言差矣,你器具宗主攻煉器,我玄道宗可不是,所以就算沒幾個弟子會煉器也是正常的,另一方面,你自己定下十天的時間,似乎太武斷了一點,慕容天是我玄道宗的弟子,你們這次來沒有遇到,但是以後隨時可以再過來,可沒有什麼裁判來給你判定十天不露面,慕容天就輸給了你們,或者說玄道宗就輸給了你們,這一點你要弄明白。不管你怎麼說,我玄道宗出來了一個不過才十七歲的地級煉器大師。而據我所知,器具宗這數千年來,可沒有出過這樣的人物的。”
“呵呵呵呵……”那姓唐之人面對陸道子這樣針鋒相對的話語,也不爭辯,笑了幾聲又坐了下來。只不過臉色卻也沒有先前那般自然了。
器具宗以煉器爲主,這麼多年來還真就沒有出現過十七歲的地級煉器大師,就是因爲這一點,他們對慕容天的敵意才如此之盛,否則何至於從四海國那麼遠跑這裡來折騰?
不過他這樣不爭辯,反而讓得陸道子的臉色更黑了,陸道子是希望對方能多說兩句話,讓他來擠兌擠兌的。
“老子管你什麼器具宗,你說什麼,老子就回你一句話,我玄道宗有一個十七歲的煉器大師,你有沒有?沒有就他孃的給我閉嘴!”
不但是陸道子和玄道宗的一羣人臉色難看,連邊上煉器師公會帶沐陽和藍風兩人也是滿臉的黑線,一句話都不說。
“玄道宗這次還真出醜了,這器具宗以煉器爲主,遊離於煉器師工會之外,在煉器上面,就算是臨仙城的煉器師工會也不敢說在這一方面能力壓他們的,除非是紫楚帝國的煉器師總工會纔有可能。”周圍一些其他宗派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不錯,所以煉器師工會會長沐陽對他們也是無可奈何啊。雖然這器具宗的人拿自己的長處跟人短處去比非常的無恥,但是他們是衝着地級煉器大師慕容天來的,來的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傳了出去似乎也不會有多少人覺得他們這做法不大適當的。”
“放屁!沒有人覺得他們做法有問題?你看清楚了
,那臺上可是八個人,這是器具宗的六合八荒陣!那是需要八個人同時啓動的,這些無恥的傢伙美其名曰切磋,但是讓八個精英弟子上臺,就算慕容天真有地級煉器大師的能耐,他也不可能破的了這六合八荒陣的!”
“你說的這麼確定……你認識這六合八荒陣嗎?很厲害麼?說說看啊。”
“當然認識,六合八荒陣並不是用來困人或者攻擊的陣法,是用來修煉靈陣圖的陣法,傳言是器具宗創派始祖,親自繪製的靈陣圖,其中蘊藏着天地至理,無上大道,只有真正具有慧根的人,才能從那些鳥獸花草各類奇異圖紋之中,領悟到精妙玄奧。”
許多人豎起耳朵聚精會神的聽着,這人又道:“據說,靈紋柱上的靈紋,是歷代器具宗宗主和無數高手拓印上去的,他們將自己創造和所學到的精妙靈陣圖印在那靈紋柱上,以供宗門弟子體悟,感受靈紋柱上靈陣圖的奇妙……這器具宗出來的一代一代的煉器大師,就是得到了這靈紋柱的好處了。”
這時,有人忍不住問道:“那我就不明白了,這麼好的東西,他們怎麼拿出來放在玄道宗這裡呢?難道要用上面的靈陣圖來跟慕容天比試一番麼?”
“事實上要是玄道宗真有人能破了這六合八荒陣,那還真是好處多多,不說保住了臉面,而是能從這靈紋柱上面能得到許多好處的。但是這幾乎不可能,因爲這六合八荒陣是必須要八個煉器大師才能同時啓動的,同時啓動之後,每一個人控制一根靈紋柱,控制其內的主導靈陣圖,如此可以激發出來這器具宗第一代宗主刻畫在上面的絕妙靈陣圖,而玄道宗內這一代弟子,除了慕容天外,並沒有其他任何一個人可以配合他來破陣的,讓他一個人上去,那是自取其辱。”
“不能找七個也會煉器的人上去幫忙嗎?總比他一個人上去要強得多的吧?”有人問道。
那人搖搖頭道:“這就是器具宗的無恥之處了,上去的人除非一個個都有慕容天的這種成就,否則根本就是找死。”
“找死?這麼嚴重?你不是說這六合八荒陣不是困人和攻擊的陣法嗎?”有人驚訝說道。
那人沉思了一會說道:“不是用來困人的,但是一旦開啓了那靈紋柱,其內浩瀚莫測的靈陣圖便如一個複雜的星空呈現在了煉器師面前,神念進入,若不能破其玄妙,很可能就會被迷失在其中,到最後就算走運出來了,可能都要神念大損,走運的可能只是神念大損,倒黴的,可能直接變成白癡!”
“我靠!”周圍的一圈人嚇了一跳,而稍遠一點的玄道宗的人自然也都是將這些話聽在了耳裡,更是對器具宗恨得咬牙切齒。
面對這樣的局面,玄道宗能怎麼做呢?
就算慕容天真的回來了,讓他一個人上去丟臉,還是說再讓七個弟子配合他上去冒險?
最後一個不慎,很可能七個精英弟子就直接淪爲白癡了啊。
“器具宗的人欺人太甚!”玄道宗的人一個個怒不可遏,卻又尋不到由頭挑起爭端,心中壓抑得不行。
“這可怎麼辦呢?小天師弟好像出去了幾個月了,到現在都沒影啊,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呢?”
“唉,回來了也贏不了對方啊,你沒聽到剛剛白虹宗的人說嗎,那是六合八荒陣!”
看臺上宗主陸道子的心沉了下去:“大家都不知道,慕容天,已經回不來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