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苗吉的禮物
吳一龍同時覺得頭腦有些眩暈,口渴異常,兩隻眼睛又紅又痛,他平時沒有自慰的習慣,今天情況特殊,就像一個有錢人餓了,附近卻一時找不到上乘的美食,只好湊和吃點粗糧充飢一樣。
吳一龍小腹有些拘緊,伸手抽了紙巾擦拭下身,這一摩擦,便又有些控制不住,只覺一顆心跳成了一團,一摸臉像火一樣燙。
吳一龍暗道:“難道又要感冒,怎麼臉這麼熱,身上卻冷的厲害?”
這時是七月末,病房裡窗戶自然開着,可是先前都不怎麼覺得冷,怎麼這時冷了起來。
吳一龍剛纔內褲脫掉了,隨手扔到了地上,這時想叫月嫂進來關窗戶,但略覺不妥,更何況不忍關掉電話,不願有人進來打擾。
吳一龍微一猶豫,便右手拿着電話,輕輕下了牀,去關窗戶,哪知一走到窗戶邊上,一股清涼的微風吹來,吳一龍立刻覺得有如萬把尖刀穿進肉裡一樣,又冷又酸,難受之極。
吳一龍奮力拉窗,這一用力,上半身立刻又涌出汗水來,這一出汗,立刻又覺冷的難受。
吳一龍鼻翼煽動,大口的喘氣,左手猛的一用力關窗,忽然精關不固,輕呼一聲,一陣顫抖,竟又射了一次。
這一下吳一龍再也受不了了,只覺胸口像壓了一塊大石,沉重難忍,雙手顫抖,電話也跌在地上,吳一龍低聲呻吟着。語不成調,想回到牀上躺着歇一會。
吳一龍剛剛一轉身,電話裡那段音頻正好那男人到了高潮,一連聲的哼哼。那女的也受不了刺激,大聲呻吟了起來。
吳一龍再次受到這刺激,下身大泄如注,忽然啞着嗓子啊了幾聲,雙眼瞪的溜圓,曲着身子,右手伸向病牀,卻僵在當地不動了。過了約莫一秒鐘,吳一龍俯身栽倒,撲通一聲,面孔正砸在牀旁櫃子上的碗上。
嘩啦一聲。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碗中的一根叉子卻彈了起來,斜斜的插入吳一龍的左眼,直入數寸。
一股鮮血混着白色的腦漿子從吳一龍的身體下面流出來。這混蛋就光着屁股,吐出最後一口氣,再也不動了。
李易從電話這邊聽吳一龍那邊動靜不對,但是也分析不出來到底是怎麼了。又捏着嗓子追問了幾句,忽聽有女人大叫的聲音。“大夫,大夫。快來呀,快來呀。”
李易知道是吳一龍出了大問題,被月嫂發現之後,大聲叫大夫,李易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很快的,便聽電話那邊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器械碰撞聲,緊接着傳來噼叭噼叭的聲音,像是往胸口打電的那種除顫儀。
李易聽到這個除顫器吱吱的聲音,捂着嘴咯咯直樂,忽然有人提起手機道:“這是誰打過來的,怎麼還沒掛?”
說罷啪的一聲將手機關了。
李易四下環顧無人,知道這次的邪惡計劃成功了,當即悄聲回到車邊,馮倫開着車回了紫色星緣。
李易這次只是惡作劇,但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估計吳一龍是死定了,李易一想到叫牀聲居然就這麼弄死一個人,心裡狂喜之餘,也有點冒汗。
回到酒吧,正是一樓最熱鬧的時候,李易叫上李國柱等人,回到三樓秦少冰的辦公室,把門關的死死,這才把事情說了一遍。
衆人對狗腳技點穴沒有一個懂的,周飛也會用重手點打大穴,對這些陰險的技巧是半點不懂,一聽到事情的真相,都不由得又驚又喜。
李易告戒衆人千萬要把住口風,這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衆人點頭答應。
正說着,林子珊在外面敲門,李易忙迎出去,衆人這才散了。
李易見林子珊臉色低沉,似乎又生氣了,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估計是自己跑出去胡鬧,把她給冷落了。
李易抱住林子珊道:“林妹妹,這又是怎麼了?我又哪裡做的不對了,伱儘管說,我一定改,要是不改,叫我掉到水裡當王八。”
林子珊沒笑,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撲到李易懷裡大哭起來。
這一下把李易弄的心裡亂糟糟的,輕輕扳住林子珊的頭,道:“這又是怎麼了,伱不說我是肯定猜不出來,伱可別爲難我了,快說呀。”
林子珊忽然又止住了悲聲,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我跟伱在一起,伱對我很好,但是爲什麼偏偏就有這麼多的事發生,我,我都……”
李易心裡閃過無數的念頭,到底是鍾子媚的事叫她知道了,還是自己對蘇綠所做的事叫她知道了,那又是什麼事?
李易看林子珊說話只說一半,心裡急的跟什麼似的,只覺得這個世上最難對付的不是武功,不是計謀,而是女人。
李易道:“伱先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子珊看李易有些急,便道:“剛纔有個男的給我打電話,說了好些奇怪的話。”
李易一愣,道:“什麼話?他說叫什麼名字了嗎?”
林子珊道:“沒說,他只說伱最近又勾搭另一個女的。易,我知道伱對我好,可是,可是,伱爲什麼總是,總是在外面……,我,我說些什麼好啊。”
李易一下子就想到何錦這個帥哥娘娘腔,牙齒咬的咯吱吱直響。
孃的,這個玻璃,爛屁股,陰陽人,後庭小王子,居然這麼陰損,難怪上次威脅自己,說他有辦法對付自己,當時還以爲只是一種威脅,沒想到這小子真的用起了陰招。
這王八蛋,他是怎麼查到林子珊的電話的呢?乾脆也別猜了,想查出一個人的電話號碼也不是什麼難事。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給這小子點教訓,叫他下次不敢了。
林子珊看李易滿臉怒色,以爲是對自己生氣,小聲道:“那我不說了。伱也別生氣了。”
李易忙道:“哦,不是不是,伱別誤會,我不是對伱,我是對那個打電話的人,這人使陰招污衊我。”
林子珊心裡浮起一絲希望,道:“那是怎麼回事,伱知道這人是誰?”
李易道:“那還用說。我一猜就知道他是誰。這人叫何錦,是個娘娘腔。”
林子珊道:“他說話是男人的聲音,不過聽起來,似乎真是有點……。嘻嘻。”
林子珊聽出來這事另有隱情,心裡的希望就大了。
李易道:“我這一段時間事情太忙,伱也能想象的到,在大都市開酒吧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得上下打點。
我就遇到一個管稅務的局長。可是他不在海州,我想給他送禮卻沒有路子,於是我就去給他老婆送禮,從家屬身上手下。
而這個何錦就是這個局長老婆養的小白臉。他誤以爲這個局長夫人對我有意思,吃乾醋。當初還曾經來找過我,威脅我。
可是根本沒有這事。伱叫我怎麼說。這小子就說有辦法對付我,叫我小心點,我只以爲他是嚇唬我,沒想到居然給伱打了電話。
伱仔細想想,他不就是想從伱身上下手嘛,叫伱來跟我鬧,好叫我少跟那個局長夫人來往,伱說,小林子,我能跟一箇中年婦女,一個肥豬一樣的死胖子好嗎?”
李易還沒說完,林子珊噗嗤一聲就笑了,到後來笑的直不起腰來,道:“這個何錦怎麼這麼壞,又這麼笨,他第三者插足,還這麼理直氣壯,真是該死。”
李易見把林子珊逗的笑了,心裡一陣輕鬆。
林子珊畢竟單純,心結一但解開,就再也沒有負擔。
李易和林子珊商量下週末去海洋公園玩的事,林子珊像只小鳥一樣,嘰嘰喳喳的說了半宿。
到後來林子珊說的困了,伏在李易的懷裡漸漸的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李易送林子珊回學校上課,從南大開車回來的時候,清風拂面,十分涼爽。
李易很少這麼早起牀,索性在南大前面的小吃街吃了早點,乘着涼風,吃着油條豆漿,李易心裡爽快。
李易邊吃計劃着下一步要做什麼,首先得把該打點的都打點了,先得聯繫董小梅,叫她幫着約趙麗打麻將,再有就是給何忠上顆大力丸。
那藥李易沒帶在身上,平時有機會聞的時候只覺得辛辣刺鼻,聽黨天宇說的挺邪乎,到底管不管用還不知道,更重要的是沒有途徑跟何忠接近。
李易正想着,另一個人也做到了李易的身邊,李易匆匆撇了一眼,只見這人戴着鴨舌帽,低着頭吃東西,沒看清臉面,當下也沒在意。
又吃了兩口,忽然那人道:“在這碰見伱,還真是巧了。”
李易一愣,這張桌子小,只能坐兩個人,這戴帽子的難道是在跟自己說話嗎?
李易再扭頭仔細看了一眼,這才認出是誰來,失聲道:“苗吉!”
那人微微擡起頭來,橫了李易一眼,小聲道:“伱也愛喝豆漿啊?”
李易知道這個猛哥哥說話一向是這樣,毫無邏輯可言,不能跟他叫真,當下道:“啊,我也愛喝,伱呢?”
苗吉道:“我盯伱半天了,伱看看吧。”
李易雖然明知苗吉向來如此,但是還是有些受不了,道:“我看什麼呀看!老大,伱膽子真不小,伱剛乾完活,怎麼還敢回海州?伱不要命了!”
說罷四下看了看。
苗吉道:“行啦,別看啦,我坐下來之前已經四處查看過了,沒有人跟蹤我。我向來這樣,獨來獨往,條子哪能抓到我?”
李易道:“這地方熱鬧,伱可別露了痕跡,一會兒吃完趕緊走吧。”
苗吉道:“伱少管我,伱先看看這個。”
李易看苗吉往桌子上扔了個東西,一時沒看清是什麼,道:“什麼東西,鑽石呀。這有什麼好看的?”
哪知把眼睛湊近了一看,竟然是一顆牙!
李易道:“這,這是,這是什麼玩意?真牙。假牙?”
苗吉又橫了李易一眼,道:“廢話,當然是真牙,柳芝士的門牙,我硬拽下來的,好好看看。”
李易在第一秒鐘之內沒反應過來苗吉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是一秒鐘之後立刻明白了,這一明白不要緊。李易只覺得胃裡的豆漿油條如火山噴發般向上噴涌,嘴都沒來的及張,這些胃內容物就從鼻孔裡噴出來了。
李易把腦袋壓到桌子下面,哇哇亂吐。
這麼大的動靜怎麼能不引起旁人的注意。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李易身上,有些女的還把鼻子捏上了,顯得極是厭惡。
賣油條的老大爺慌了神,以爲吃的東西里出現髒東西了,忙過來看。苗吉手快,將柳芝士的門牙一把抄在手裡。
李易對老大爺了擺擺手,道:“我沒事,我沒事。沒事,伱。哎呀,大爺。給伱錢。”
李易拿出一百塊錢來壓到桌子上,擦擦嘴,拉着苗吉匆匆向外走。
苗吉道:“伱別拉我,我還沒吃完呢。”
李易恨不能用鐵棍子把苗吉插在牆上曬着。
李易拉着苗吉跑到車邊,開門上了車,找出礦泉水漱了漱口,歇了好一陣才緩過勁兒來。
苗吉打量着李易的車道:“伱這車倒不錯,不過就是太扎眼,我們的習慣是深藏不露。”
李易道:“伱可拉倒吧,就伱還深藏不露,大搖大擺的出來橫晃。伱,伱伱伱,伱手裡那破玩意趕緊給我扔了,少往我車上放。伱把這東西拿過來幹嘛啊。”
苗吉把柳芝士的牙往李易面前一遞,道:“這死胖子在我面前哀號半天,求我饒他一命,我沒答應,把他的門牙硬給拽下來了。
這個人渣害我妹妹,我不能叫他好死。伱也看看吧,這是真牙。”
李易忙向後仰,雙手連擺,道:“拿開,快拿開,少往我這來。”
苗吉不禁有些鄙視李易,道:“伱也是練家子,居然怕牙。”
李易道:“廢話,死人我都不怕,我能怕一顆牙?關鍵是這東西太噁心,人家正吃飯呢,伱就把這東西拿出來,伱看那上邊是什麼東西?”
苗吉也沒看,道:“那是牙齦,還沒爛乾淨。”
李易又覺得噁心,趕緊翻出話梅來含了一顆。
李易叫苗吉上車,苗吉將牙收在小袋子裡,又裝入裡兜,這才上車。
李易也不知要去哪,只是隨意向前開,道:“伱回海州來幹嘛?又有活兒幹了?”
苗吉道:“來找伱。”
李易道:“找我?找我幹什麼?”
苗吉道:“伱是不是以爲我腦子不好使?”
李易額上黑線如雲般涌出,心中暗道:“伱這次總算是猜對了。”
當下道:“伱說這個幹什麼?就說說來找我幹什麼吧?”
苗吉嘆了口氣,道:“樸環又要完了。”
吱的一聲,李易將車急停下來,回頭道:“伱說什麼?伱們委託仲介所又要派人來了?”
苗吉道:“我上次不是跟伱說了嗎?伱記不住啊?我是聽說了這個消息,所以來告訴伱一聲。伱不是跟樸環有交情嗎?伱去告訴他小心點兒。
不過我這次是碰巧知道的內幕,下次樸環就沒那麼幸運了。要是下次再派我來,我照樣不會手軟,伱要是敢攔着我的工作,我一樣順手把伱殺了。”
李易知道他不是嚇唬自己,但是也不怕這個,便道:“那這次派的是什麼人?”
苗吉道:“不知道。”
李易道:“什麼時候來?”
苗吉道:“不知道。”
李易道:“伱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這不是跟沒說一樣嗎?”
苗吉道:“我要不是看在伱幫我報仇的份上,我一棍子就戳死伱。”
李易道:“伱少來,伱到底知道什麼?”
苗吉道:“這是我們一向的規矩,各人做各人的事情,別人的向來不許問,問也問不出來。我能知道有人要來殺樸環,就已經是碰巧了,多一個字也探聽不出來。”
李易道:“這,這又有什麼用,我只能告訴樸叔小心些。”
苗吉忽道:“不過,這種行刺的事,都是歸我們飛狼堂管,飛狼堂裡真正的高手不多,可以推算一下。”
李易氣的說不出話來,道:“伱怎麼不早說。”
苗吉道:“比我厲害的有好幾個,伱說先分析誰?”
李易道:“大哥,伱是我大哥,我除了伱一個也不認識,伱說先分析誰?伱就說說有誰是閒着的,近期分派任務當然是找身上沒有任務,而又十分厲害的人。或者伱根據賞金的金額,看看有哪個高手才配。”
苗吉點頭道:“還是伱腦子好使,讓我想想。”
李易容他想,可是一直想了將近二十分鐘,苗吉也沒睜開眼睛。
李易搖了搖他,道:“大哥,新大哥,伱分析明白沒?”
苗吉似乎睡着了,睜眼道:“什麼?哎呀,我睡過去了,伱這車裡挺舒服的,我平時很少能睡個好覺,這車不錯。”
李易恨不能把苗吉一口咬死,道:“老大,伱想睡覺容易,伱到底分析出來沒?”
苗吉道:“我看差不多有幾種可能。一是鑽石,女的,用狙擊槍。二是地龍,男的,會用炸藥。三是聖人,女的,會用毒,尤其是小型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