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蘭若滄的懷裡放鬆自己,就像是一個人混身的筋骨樣,我將身體裡所有能集中起來的力量都聚集在胸口,衝破那個禁戒的穴道,整個人的力量在瞬間昇華到最大。
力量源源不斷的流竄於全身,混身熱浪滾滾,在最後一刻暴發。我勾了勾手指,已經可以自由的動了,我深吸一口氣,突然間睜開雙眸,蘭若滄那邪魔般的容顏映於眼前,我恨得咬牙切齒,以迅雷之速揮手過去,一把便擒住了他的咽喉。
蘭若滄絕對沒有料到我還有力制住他,就連一邊的靖寒也瞪大了雙眸,他根本無法相信,之前已經虛弱得奄奄一息的我,怎麼可能將蘭若滄制服。
“靖寒,你怎麼樣?”我鎖住蘭若滄的咽喉,目光如錐,穿過蘭若滄的面頰,立馬柔和下來,暖暖的投到靖寒身上。
“沒事。”我的眼光移到他手的位子,他的手按在肋骨上,血已經透過手指滲了出來,即使是深色的衣裳,也可以看出來陰透的痕跡。
“靖寒,你休息一下,我來對付他。”我死死的盯着靖寒,想將他的的樣子深深的刻進腦中。我只有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一過,我想我再也無機會見到深愛的靖寒了,我溫情的一笑,收回貪戀的目光,我目中的寒光乍現。
蘭若滄打了一個寒顫,他從未見過我這般表情,即使是在上次他刺傷靖寒,我也中失望伴着痛恨。而這一次我多添了一抹絕望。
我一字一頓道:“放我下來。”
蘭若滄還維持在抱着我的狀態,他地手緩緩的鬆了。我順利落地,然後飛快地點了他的穴道,他呆立不動,爲防萬一,我又將他的雙臂卸下,喀嚓一聲,兩臂便脫臼而落於身側。他疼得面泛白色,冷汗潸潸而下。
我本不是這般心狠之人,卻爲了保自己與靖寒的安危不得不這樣做,他現在就不能再害我們了,解開他的衣帶將他的手腳捆綁住,確保萬無一失。
剩餘時間來我急忙爲靖寒包紮傷口。卻從未見過這等傷口,好像是灼燙之傷,創面不大,卻血流不止。
“這是怎麼回事?”我忙問道。
“靜雅,無妨。”靖寒的冷汗涔涔而落,我急得直跳腳,卻不知如何下手,沒看到暗器,血卻止不住,而且靖寒地樣子很痛苦。這不單是一個普通的傷口。
我轉過身。三兩步奔到蘭若滄面前,冷冷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那傷口中太詭異。蘭若滄弄來的東西一向詭異。如若他不給解藥或者說出實情,我不敢冒然動手。
“你先告訴我。你爲什麼可以自由活動?”蘭若滄不回我的話題,卻反問道。
“這不重要,靖寒是何暗器所傷?”我怒喝道。時間豈容在這等鎖事上流走,我只有半個時辰,時間一到,我再也無法鉗制住他了。
“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說。”蘭若滄將頭彆扭的轉向一邊,他竟然不回答我地問題。我又氣又急,扯過他的頭髮,狠狠的問道:“說,你不說我剁你的手腳!”
蘭若滄眸中的情愫一暗,就像是受了沉痛打擊一樣。可我無心再去細細酌量,時間對我來說是如此的珍貴,我想在治好靖寒的傷以後,再和他多相處片刻,不想再浪費一分一秒。
“剁吧!”蘭若滄輕吐兩字,似倍受打擊的人一樣,之前還一副信心滿滿洋洋得意之姿,現在整個人萎靡不振,本就被我綁得像個糉子,現在他縮在那裡,有些被棄的可憐之感。
“小滄,不管你對我做什麼,那都是我們之間的恩怨,與靖寒無關,你告訴我他到底是受了什麼傷,我便答應餘生同你在一起,你是要折磨我,還是要凌辱都可以!”這是最後地賭注了,如果蘭若滄對我說地這些不感興趣,那我也只能在殺了他之後,死到靖寒的懷裡了,至於靖寒是否會逃得過這劫,那也全看天定了,我已無能爲力。
“你說真地?!”蘭若滄喜出望外,擡起頭地時候眼中盡是興奮之色。
“不要!!靜雅,若是我的命是用你地來換得,我寧可現在就死!”靖寒在我身後怒吼,我回頭對他笑笑,然後頑皮的眨了下眼睛,意思是我在騙蘭若滄,你這個笨蛋,我怎麼能捨得離開我。
他在得到我的安撫眼神之後,安靜了些,可是依舊不希望我用這個條件來交換。“靖寒,我~~”唉了口氣,我什麼也不想說。既然註定要有人死,那麼就讓我這個
世的人去死好了。
“小滄,你現在可以說了。”我轉過頭,要求着。如果再不快些,我的時間就要過了,我得在自己有能力的時候將靖寒送出去,本想着靖寒可以救回我,卻沒有料到蘭若滄步步設陷,不把我與靖寒逼到死路上絕不放手。
“我如何能相信你?”蘭若滄挑眉問道。
“你必須相信我,如果你不想同我在一起的話,那麼就等他血流盡而亡,然後我隨他而去,那個時候我們纔是同命鴛鴦。”我不給他承諾,因爲我的承諾是無效的。
“好,我信你。”蘭若滄思量一下,終於答應下來。我心裡鬆了一口氣,身子已經到了極限,這一式本就是肝膽具損,我能挺到現在不倒下,已經不易了,這一式既然稱爲‘赤焚’那是因爲在施了這一招之後,整個身子都會像在烈焰中焚化一樣,混身都帶着灼痛。
都沒有聽閒話的時間了。
“那不是暗器,是一隻盅蟲。”蘭若滄的話一出口,我的心瞬間揪在一起,盅蟲!又是盅蟲。我已經被蘭若滄下了盅,而他又對靖寒下了盅,我,真恨不得一掌劈死他。
“解盅的方法呢?快點告訴我!”我急忙問道。
“那盅爲‘嗜心’,極喜歡吃人的心臟,它會在進入人身之後,一直鑽咬着,直到鑽進那人的心臟裡,一天一點的將人心吃掉!哈哈哈~~姐姐,你心疼了,害怕了吧?”蘭若滄說到後面竟然放聲大笑,我就毛骨悚然,明明熱如火灼的身子頓時起了陣陣寒意。
我轉過頭看着靖寒,他的面色泛白,雖然在極力的忍受着那盅蟲在體內鑽咬的痛楚。我眉頭緊蹙,若是再不快點,我真要與靖寒雙雙命喪於此了。
“快點告訴我如何破解?!”我擒着蘭若滄的肩膀,用力的搖晃着,我不想靖寒死啊,我不想靖寒死在我的面前。
“姐姐,我若不告訴你,你能怎樣?”蘭若滄這個時候還在戲弄我,他一心想讓我難過,焦急。看來我們的糾纏不休,今日定會有個了斷了。我已經覺得體內翻滾,口中一鹹,一口鮮血噴出。
已經到級限了嗎?婆婆不是說要以維持半個時辰嗎?略一思量,是了!是因爲我本就體弱,所以維持的時間也短。婆婆是說過,與敵交纏時,在極爲特殊的情況下才可以用的,這是同歸於盡的一式。可以在瞬間將功力提高數十倍,然後在殲敵後,自己也會精盡人亡。
也只讓我維持了不到一刻鐘,呵呵,看來我真的是太弱了。“靜雅你怎麼了?”靖寒在身後關心的大聲喊道。
“沒事,氣急攻心罷了,吐出來還舒服些。”我回給靖寒一個安心的笑,無論如何,氣絕之前我一定要拿到解盅的方法。我必須要讓靖寒活下去,還有我的逸風,他若是沒了娘,不能連爹也失去。
“靜雅!”靖寒向我這裡緩步走來,我忙阻止道:“你不要動,你不聽勸我生氣了!”這個時候雖然不適合撒嬌,可是卻對靖寒很受用,他果真站住不動,乖乖的呆在那裡。
“小滄,把解盅的方法告訴我!我這是最後一遍問你要,如果你不想說,就帶着這個方法去見閻王,至於後果,是什麼都無所謂!”我這話他應該明白,我不怕死,他若想得到我,繼續凌辱我,就得讓尉遲靖寒活下去,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他!
“我懷裡有隻墨綠色的瓶子,裡面裝的是這盅蟲的雌蟲,只要將雌蟲放到雄蟲鑽入的地方,雄蟲自然就會出來。”我一聽忙手伸入他的懷中,急忙搜找。
“姐姐,若是以後你這手心甘情願的在我身上撫摸,我便是死也甘心了。”蘭若滄這個不正經的混帳東西,我賞他一記白眼,繼續摸找。
當我拿到那隻墨綠色的瓷瓶時,我幾乎喜極而泣。當我將那瓶子握在手裡的時候,我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了,靖寒有救了!
我起身就欲往靖寒身邊跑,蘭若滄卻喊住了我。“姐姐,你以爲這樣就行了嗎?”
我的腳如釘在地上一般,忿然的轉過身,怒目相對。一字一頓道:“你,你什麼意思?”
我的心三番兩次被沉入谷底,幾乎讓我痛不欲生,而他就在折磨我的過程中享受着快樂,都到這個關頭,他還不放過我,他還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