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鬱兩人已經過起了所謂的同居生活,六弈被強制地關在醫院裡,不能出來打擾,只不過這生活,對左鬱來說還真是不適應。之前還是莫如琛的未婚妻時,左鬱最多隻有在白天同處一室,現在要和西鴻翎時時刻刻不離,還真是覺得尷尬,她也不知道爲什麼。
上了閣樓去翻了一下六弈的東西,左鬱終於找到了邢揚給的那張照片。只不過她再怎麼看,那上面除了舊,就沒有其它線索,也不知道左青會怎麼利用那張假的。
西鴻翎看着左鬱在沙發上拿着一樣東西端詳好久,走近一看:“你怎麼得到的?還和左青的那張一模一樣!”
左鬱聽到他驚訝的問話,纔想起來當初風頭幫的事情他也許不知道,簡單地把邢揚說過的話告訴他,而後幽幽開口:“這江家到底是怎麼想的?”
左鬱的母親是二嫁,按理說即使左青再怎麼騙說他和江亭有關係,也不會得到這麼多的權利,可是現在左家少爺的名聲都已經在狼國傳開了,江家依舊沒有反應。西之遠之前說左青不過是騙取信任,但是誰會那麼蠢,到現在還沒有發現陰謀,除非,他們是互相利用。
西鴻翎以爲左鬱只是有些心急,看着她疑惑的神色,說道:“既然你手上的是真的,他左青來一招污衊,我們將他一軍,讓你出氣,如何?”
左鬱聽他淡淡的語氣,有一種滿不在乎的豪氣,也知道這個人是勝券在握,覺得好笑,問道:“嗯,說說,怎麼將?”
“我們晚上出去走走?”
左鬱聽他的建議,並沒有特別的意見,已經當這是西鴻翎的回答了。
兩人讓跟着的幾個護衛隱藏在身後,開着凱迪拉克一路去了一個酒店。廳內的豪華並未被兩人放在眼中,左鬱只覺得這地方安靜得詭異,靠在西鴻翎的肩上,躲過了許多暗處好奇的目光,低聲問他:“來這裡幹什麼?”
西鴻翎的裝扮平常,穿上了一套白色西裝,高貴典雅,被左鬱挽着的手拍拍她,安慰道:“別緊張,跟我走。”
他帶着左鬱上了樓,轉了幾個彎,進了一處不易察覺的空間,細細一看,竟然是和一個私家影院差不多的房間,充滿神秘氣息。西鴻翎引着左鬱坐下,在牆壁上摁下一個按鍵,只見眼前寬大的屏幕上,赫然出現的是左青和一些官員在笑談的場面。
他幫左鬱倒了一杯花茶,習慣性地從口袋中拿出玉石粉末,放了進去,遞給她。而後他轉頭也看着屏幕,眼中竟有一閃而過的嗜血,淡淡說道:“今天晚上,只是第一步罷了。”
左鬱不解,西鴻翎的氣息是她從未感受過的,正要向他求解釋,就只見牆壁上出現了一羣身着狼性圖騰標誌的墨色衣服,統一的冰冷目光,魁梧的身影,讓那一羣人看得膽寒。左青身邊的人很久才反應過來地四下亂竄,嚎叫求救的聲音不絕於耳。
左鬱見此瞭解是翎堂的人出動了,看着西鴻翎一副欣賞無聊電影的模樣,覺得他魅惑人的同時有些幽默。
她繼續盯着左青,只見他只是驚慌一會兒,便立刻拿起電話叫人來,翎堂的人一向好眼力,怎麼可能讓他有機會?有兩人帶着凌厲的氣勢朝他襲去,兩隻右手同時拿着刀身灰黑的軍刀,刀刃帶着冰涼的氣息、刺骨的寒意朝左青刺去。左青陰鷙的眼神狠狠盯着鬼影一般的兩人,心裡已經知曉無處可躲,不停地抓住手邊的東西使勁朝外扔,然而下一秒,還是被對方狠狠地刺傷了手臂。
左鬱只覺得這場面看得她都心凜,忍不住佩服翎堂的強悍,靠近了西鴻翎身邊,繼續看着那血腥暴力的場面。其他人早已經在人熟練地動作下“咔嚓”一聲被解決,恐慌的氣氛縈繞在剛剛還異常歡樂的空間裡,脖子被用力一扭發出的清脆響聲覆過尖叫聲,她聽得,都有一種滲人的寒意。
西鴻翎暗覺到左鬱的緊張,墨眸中有一些異樣,抱緊她,溫聲道:“這就是翎堂的任務。”
一個權力那麼大的人,沒有黑手怎麼會鞏固?光影存在的意義,是代表王室的正義力量,然而要真是出現了一些頑固的老鼠屎,壞了狼國的穩定,翎堂的出現,就成了必然。這就是他西鴻翎的手段,太陽神和死神他都可以是。
有些人抓着王室愛面子理由,已經和左青幹了不少讓西鴻翎不爽的事,道上人人懼怕的翎堂一出手,就爲王室解決不少麻煩,況且,事情一出,有了光影來收拾殘局,一切,還都是他們自己人演的戲。
左鬱聽他一說,久久回不了神。她一直以爲自己已經是狠辣的人了,但是看着屏幕上那些剛剛還奸笑不斷的人,此刻已經清一色凌亂躺在地板上。左青的手血注不斷外涌,似乎沒有平息的可能,這一切只是在瞬間,從天堂變成了地獄,充斥着死亡的氣息。
左鬱心驚不已,看着西鴻翎,這個人對於一次性死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點波動和罪惡感,還有依稀可見的不滿,那要是滿意起來,該什麼模樣?
西鴻翎看着左鬱的眼神已經有些黯淡,低着聲音柔聲問道:“你怕我嗎?”他一直以爲只要好好保護自己心愛的人,就是一聲最幸福的任務了,可是現在,左鬱眼中從未出現過的害怕,竟然是針對他的,教他怎麼不緊張?
左鬱之前一直緊緊抓着西鴻翎的手,此刻她的手上已經青紫了,因爲懸着一顆心,此刻竟然有些氣喘。嚇住等待答案的西鴻翎,連忙把她放到自己懷裡,輕輕地幫她順氣,淡淡的俊容上,有一種害怕。
左鬱聞着熟悉的清香,才覺得世界正常,不顧突然後覺,想到什麼,問道西鴻翎:“你把和左青有聯繫的官員都殺了,那狼國不會大亂?”
西鴻翎想不到她會擔心這樣的問題,緊了緊抱住她的手臂,長吸一口氣,才說:“既然要將左青一軍,這樣的事情避免不了,況且,他可是害你的罪魁禍首。今天的事情一過,他不會得意太久的。”
左鬱纔想起他說要學自己下黑手,靠着西鴻翎點點頭,但是他的強悍還真是出乎意料。不過這次留着左青的命,也不知道他會怎麼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