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坐在黑色加長車裡,藍眼睛冷冷地看着左青,開口說道:“左少爺真是好本事,這樣西鴻翎都發現不了。”
那頗有些怨念的語氣,讓左青一直陰鷙盯着前方的眼神變了變,客氣笑了:“怎麼比得上你們,西元殿下好心計,去了國外把事情撇得遠遠的,讓我陷入困境出不來,你還悠閒地來看別人,嗯?”
歐陽源宸冷笑,看着他一直未動的手,心裡佩服西鴻翎的人,也不浪費時間,一針見血指出他的難處:“你不過是想要我用藥醫好你的手,何必繞那麼多彎子?”現在他終於知道左青爲何匿跡這麼多天不出現了,原來是變成了殘廢。
左青經他大方一說,愣了,隨後也不裝了,語氣陰陰地:“你不就是想要左鬱?既然當初你也和左家合作過,這次,幫我把手醫好了,你的要求,我一定滿足!”
歐陽聞言已經無語,這話彷彿是對一個色狼說的,看着左青的猙獰神色,心裡一緊,自嘲起來:“我連自己都保不了命,哪兒有能力醫好你的手?”西鴻翎既然廢了左青的手,就一定有理由,他何苦無故惹禍上身?況且,那是幫左鬱報的仇。
左青不甘,算得上眉清目秀的臉已經冒着黑氣:“他西鴻翎哪兒有那麼大的本事,這次廢了我,哼,只要沒拿我的命,狼國一樣不得安寧!左鬱那個賤蹄子,霸佔戒指,也不會好過的!”
這話說出來,聽不出左青另有計劃的人就是傻子。歐陽神色裝作放鬆,終於拿手按了按左青的傷處,筋脈盡斷,還潰爛的這麼嚴重。搖搖頭,他可惜道:“要是及時醫治的話,我興許還能讓你動起來,可是現在,無能爲力。”
左青早已經絕望,去了那麼多醫院,世界高級的醫生都沒有辦法,他本來想借借藥香的功效,想不到錯過機會,西鴻翎,果然狠。他醒來之後就一直被人追着,雖然不是追殺狙擊,但是各處埋伏還是不斷,江家給的人都沒有幾個了。好不容易喘口氣找到歐陽源宸,想不到已經錯過時機,看來,狼國太安逸了。
左鬱被西鴻翎牽着,沒有什麼情緒,以爲剛剛歐陽出現他沒有發覺,心裡放鬆一些。
對西元,兩人一直有分歧,左鬱認爲西元不可能只是爲了給西鴻翎製造麻煩,這麼大的局,複雜難懂,她一直認爲和戒指的事情離不開。可是西鴻翎一直除了認爲西元給他找麻煩,再無其它,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肯定。這事情她沒有把握,既然說了也會被懷疑,那她只有查明真相再說了,她不喜歡不被信任的感覺。
西鴻翎已經暗中命令手下去查剛剛消失的身影,墨眸若有若無地觀察左鬱,卻見她絲毫看不出什麼不同,他心裡怪異。這幾天兩人天天在一起,他忙着指揮兵書和戰馬,左鬱也有自己的事情做。剛剛出現的那個人,他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想不清楚左鬱爲何連他都要隱瞞。
兩人心思各異地回了家,也沒有溝通,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等到晚飯的時間過了好久,左鬱準備睡覺的時間,兵書突然來了,左鬱被叫去開門。
“什麼事?”
兵書此刻已經顧不得西鴻翎的語氣了,嚴肅的神色一直沒有放下,說道:“您之前說的放着左青和江家的人胡鬧,現在,狼國果真有些亂了。”
一般厲害人物說的有些亂,對於普通人來說,當然是大亂。西鴻翎當初放過左青就是想看看江家會怎麼做,這樣的結果也猜得到。只不過兵書已經因爲突然的混亂失了陣腳,有人又起鬨了,他對付不過來。
西鴻翎點點頭,一點也不在乎兵書的急切,反問道:“那張舊照片的事,現在怎麼樣?”
兵書被問到此,愣住,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急道:“現在左青已經出現,那張照片的事情,呃,已經播出來了。”雖然這些事情都是西鴻翎很淡定猜到的,但是他和戰馬忙的要死,箇中厲害,根本不能讓人這麼淡定好吧,這就是傳說中的皇帝不急太監急?
左鬱好笑地看着一旁兵書的臉,覺得有趣,搖了搖西鴻翎的手,示意他打開電視看一下。西鴻翎看着左鬱近日已經恢復一些血色的臉,憐惜道:“你不是困了,先去休息吧。”
左鬱不理他,徑自讓兵書開了電視。大晚上的新聞基本上都是外國的實事,想不到今天倒是特殊。
寬大的電視屏幕,只見畫面上,左青故作優雅地出場。江家向來低調,此刻代表人卻是弄出一個晚宴,還痛心地說出對狼國王室的失望,把照片的事跟左鬱牽扯起來,差點沒痛哭流涕。出席的人熱議,之前被禁止宣揚的話題禁不住好事的人多嘴,上流社會一向不乏趨炎附勢的,江家的勢力這麼廣,雖然在場的政府官員不做聲,但這醜聞,又揚開了。
左鬱實在是討厭一些人的嘴臉,看着左青兩隻不能動的手,冷笑道:“真不愧是是左家的人!”
西鴻翎搖頭,現在左鬱的身體,情緒波動不能太大。聽着她說,慢慢引開她的怒氣,優雅說道:“我正是要讓他露出那樣的醜陋,到時候,不管是江家人還是左青,都會丟臉。你的事情,會一步步解決的。”
左鬱的身世其實不用特意去查,江家既然放任左青來搶戒指和搗亂,當然已經確定,可是現在江家人神秘,除了左青,基本沒有人現身的。左鬱拿着的那一張照片,還有據說二十年前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身眉目,事情,急不了。
左鬱點頭,狼國的勢力現在只有靠他了,尚冰昊查了左青那麼久,到現在還沒有消息,這水到底有多深,還得有實力的人去探。“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
兵書當然點頭,他大晚上來這裡可不是無聊的,拿出一份文件,遞給西鴻翎,對兩人說道:“今天下午突然出現一些經濟波動,以殿下爲首的王室掌控的一些產業出現了動亂,有很多人因爲不明原因突然撤出合資,現在王室已經亂了,我們的銀行已經有幾個資金告急。”
“嗯?都有哪些?”西鴻翎倒是來了興趣,聽到這個,立馬叫兵書細說下去。不過臉上的興味不去,彷彿在等一場什麼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