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房的這幾天裡,段魂可一點也不孤單,還忙的沒什麼時間照顧淤樂兒了,總是把淤樂兒打發給淤夫人和水夫人,今天也是如此,在陽關照射進牢房的時候,段魂站在陽光下,等着羅旗的出現。
那天段魂從夢中醒來之後燒就莫名其妙地自己退了,段魂又跟沒事人一樣和淤樂兒嘻嘻哈哈地鬧,淤夫人拿過來的藥不管怎麼說段魂都沒有喝,而在地府中的羅旗想破腦袋纔想出一個勉強可以和段魂在一起的方法。
最開始的時候,段魂爲了羅旗少受人間的傷害,兩個人總是在夜裡見面,結果是兩人俱傷,現在羅旗在判官焱和乜巫的幫助下恢復過來了,可是段魂卻沒有恢復過來的辦法,那麼現在也該輪到羅旗爲了段魂犧牲的時候了。段魂需要補充人氣,遠離陰氣,那麼羅旗就在陽光下跟段魂見面。
羅旗是一介鬼官,與一般小鬼相比不那麼懼怕陽光,現在他的身體也恢復,那麼他和段魂見面的時候,就讓段魂在陽光下曬着補充人氣,而他,沒有陰影地方的時候就在段魂身邊陪着她。
段魂在陽關下站着,看着那個兩個牆面夾角處的黑暗,果然,在陽光更加強烈、暖和一會兒的時候,羅旗出現在那個角落裡。
兩天的時間,兩個人有說不完的話,羅旗在地府怎麼樣,都在幹什麼,段魂不厭其煩地聽羅旗從頭說到尾,段魂跟羅旗分享自己的事情,即使知道羅旗已經知道了,可是還是想跟羅旗分享自己的感受,羅旗就算知道了,也滿含笑意,很耐心地聽着,今天也是如此,只是說着說着的功夫,段魂突然好奇,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已經是第四天了,皇上也不提審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他到底是想幹什麼呢?”
“不知道,天子的思想不是一般人能看透的。”羅旗篡着段魂的手,說的也是大實話。
“羅旗,你說判官焱說你的傷都是乜巫給治好的,那你說乜巫有沒有能讓我們兩個永遠在一起的辦法?”
羅旗突然愣了一下,關於要不要問乜巫有沒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羅旗從來沒有想過。羅旗到現在都不能確切乜巫到底是會幫着自己還是會拒絕自己。
小時候,乜巫是對自己最好的哥哥,可是突然有一天,乜巫傷了自己,之後就對自己極其冷淡,再後來就消失不見了,再次見面的時候已經過去幾百年,已經是羅旗送段魂到古代以後的事情。
這次見面,乜巫對羅旗依然冷淡,甚至剛見面就發生了那起說是比武,最後卻像是動真格的樣子,還在試煉臺上把段魂打傷了,在段魂這件事情上,乜巫的態度也一直捉摸不定,化成他的樣子去騙段魂,讓段魂離開
羅旗,可是段魂受傷的時候是乜巫出手相救的,羅旗奄奄一息的時候也是乜巫出手相救。那時候羅旗拼命想找到可以讓他跟段魂在一起的方法的時候,乜巫一直目無表情,沒有任何態度,現在先不說乜巫有沒有能讓他們兩個永遠在一起的方法,乜巫對他們兩個的態度,羅旗都拿捏不定。
“恩?不知道乜巫有沒有辦法,他現在消失了,沒有任何人能找到他,除非他自己出現。”就像那個時候突然消失不見一樣。
“在監獄呆的這幾天,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感覺自己都已經忘記自己還是人的事情了,每天這裡在發生什麼,外面是什麼情況,淤家怎麼樣,乾重宮怎麼樣?現在我都一點都不想知道,就想跟你這樣一直呆下去,想跟你走。”
聽了段魂這話,羅旗也是無限感慨,羅旗又何嘗不想這個樣子呢,可是現在沒有辦法,羅旗不願意去提及這個問題,至少在不提及的時候還可以就這樣能跟段魂在一起一天就跟段魂在一起一天。
段魂和羅旗在這裡恩愛的同時,牢房外的京城現在算是越來越熱鬧了。
清晨城門打開進來的頭一批人裡就有惠長老和幾個乾重宮弟子,在惠長老和幾個乾重宮弟子找到客棧住下來的時候,每天在京城觀察、探尋消息的柳銘喻便已經看見惠長老他們了,便悄悄地跟在了惠長老他們身邊,伺機表露自己。
惠長老他們在客棧安頓住之後就秘密地去找到乾重宮在京城中的聯絡地點,通過聯絡地點要去找洛長老她們。惠長老根本不知道柳銘喻就在京城,那時候柳銘喻是在段魂的院子裡從顧盼口中聽到消息之後就自己一個人走了,顧盼沒有把這件事彙報給乾重宮的任何人,乾重宮的人也不知道柳銘喻已經到過乾重宮,都還以爲他遵從段魂的意思,在家照顧老婆孩子。而柳銘喻送回乾重宮的信是晚於洛長老她們的信的,等柳銘喻的信到乾重宮的時候,惠長老他們已經走了。
柳銘喻沒有任何指令就自己一個人行動了,他不知道洛長老她們就在京城,也沒發現洛長老她們在京城的秘密行動,柳銘喻還以爲惠長老是收到他的信來的,還在等惠長老什麼時候會來找到他,卻沒想到惠長老根本不知道他就在這裡。
眼看天就要黑了,惠長老他們在客棧中平靜地等着,也沒有要出去尋誰的意向,柳銘喻也很耐心地等着,等一個機會,結果在客棧就要關門的時候,柳銘喻看到有三個人直接向惠長老的房間走去,柳銘喻定睛一看,是洛長老她們,而且看這裝束,肯定不是剛從乾重宮來。
人已經到齊了,柳銘喻現在一心想的是救段魂的事,現在也該是時候現身了。
洛長老她們三個進去房間沒一會兒,柳銘喻便來敲門了。
房間內,洛長老正準備要說起這幾天在京城內的調查情況,突然聽到敲門聲,都嚇了一跳,以爲是那個賊人,結果一打開房門,是柳
銘喻,柳銘喻說明自己的來歷之後,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柳銘喻一早就來了京城。
關於京城的事情,洛長老沒有急於開口,而是想聽聽柳銘喻觀察到的情況。
“柳銘喻,你在這裡已經見過宮主了,宮主對這件事情怎麼看?”惠長老首先開口問柳銘喻。
“宮主的意思是聽惠長老的,希望惠長老能解決這件事情。”
惠長老心中瞭然的樣子,看來段魂這次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在京城的這段時間,有沒有打探到什麼消息?”
“皇上把水家的人關起來之後並沒有什麼動靜,京城中的各個官員便都開始活動起來了,幾個大官的門客也都是頻頻走動,幾個言官沒有參與其中,也頻頻向皇上進言,有兩個是請皇上明察的,還有一個請皇上立即處置的,不過還有幾個官員還是老樣子,就彷彿水長老的這件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哪幾個官員,說來聽聽。”
“同樣是管朝廷和江湖上的那些事情的龐大人和淤大人。”
“和水家有關的事情淤大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粘連,淤大人沒有動靜也是正常,可是這個龐大人?按理說如果水家出了事情,這個龐大人是最有可能繼承水嶽涵的位置,成爲朝廷在江湖上的新的執掌人,水家出了這樣的事情龐大人怎麼會沒有動靜呢?”惠長老反身問洛長老她們:“你們打探到的消息怎麼樣?”
“跟柳銘喻說的一樣,這個龐大人沒有一絲動靜,就好像水家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一般。”
惠長老思索着,說:“皇上關着水家的人這麼長時間卻什麼動靜也沒有,要麼是拿水家做誘餌,想把水家和我們乾重宮一起端了,要麼只是單純地想把我們引誘出來,對水家並沒有什麼想懲罰的意思。如果從這兒來看的話,龐大人要麼是知道皇上不會懲罰水家的人,因此也不摻合這件事情,要麼就是水家這件事情就是他在背後使的陰謀,現在不動聲色只是爲了漁翁得利。呵!一個朝廷大員,不可能對水嶽涵這樣的手握重權的職位不感興趣,現在就看他是真的不摻合,還是幕後黑手了。”
惠長老說出這一番話讓衆人都吃驚不小,大家都以爲水家這次算是完了,根本沒有看到皇上的另一層可能存在的意思,而惠長老一下子就分析出來了,把龐大人也分析的那麼清楚,大家繼續聽惠長老的吩咐。
“洛師妹,你去監視龐大人,弄清楚他到底是真的不摻合還是另有圖謀。”
“是,師兄。”
“柳銘喻,你今天晚上再去見見宮主,就告訴她我們已經來了,問問她有什麼要說的沒有。”
“是,惠長老。”
“犀靈,我們就給皇上送一個拜帖,什麼時候召見我們就看皇上的了。”
“恩。”犀靈醫師靜靜地點點頭,表示同意惠長老的做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