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趴在糞便上的蟲子受了驚嚇全都飛了起來,還有些直接撞到我的臉上,那種感覺非常的噁心,看着趴在糞池裡的人皮我頭皮直髮麻,現在我怕的不光是這個人皮,主要是我可能闖了大禍了。
我跑到外邊撿了一根足夠長的棍子,然後忍着噁心把人皮挑了上來,雖然只掉下去沒幾分鐘,可人皮的味道已經非常“美妙”了,我趕忙把包也挑了上來,然後跑到附近的小河邊把它們用水涮了涮,確定上面沒有髒東西了我才把人皮擦乾重新裝進包裡,裝之前我忐忑不安的又聞了聞,那味道,爽!
回到店裡,三叔剛好把倉庫門打開,見我回來了催促我趕緊把東西給他,我心虛的把包遞給他,三叔不耐煩的瞪了我一眼,說我怎麼磨磨蹭蹭的,然後又遞給我一支點燃的黑色蠟燭,讓我守在門口。
“不管發生什麼事,不能讓蠟燭熄滅聽到沒?”三叔鄭重的警告我道。
我緊張的點了點頭,我現在心思全在那屎尿味的人皮上,生怕三叔發現我剛纔犯了錯。
三叔進到倉庫之後,不知道爲啥整個店鋪都陷入空前的安靜中,外面的風很大,樹葉被風搖晃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蠟燭的光被窗戶透進來的風吹得一晃一晃的,好幾次差點熄滅,我連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用手擋着蠟燭,生怕不小心給它熄滅了。
“咚……咚……咚……”店鋪一樓傳來響聲,像是有人走在木地板的聲音,但那個聲音聽起來又比一般的腳步聲要沉重緩慢很多。
我心裡發慌,嚥了口唾沫,小聲的咳了一聲,問了一下樓下是不是有人,可根本沒人迴應。
四周再次陷入安靜,這次的安靜和之前不同,現在連外面的風聲都聽不見了,只剩下我的呼吸聲,可我看着窗外樹枝搖擺的樣子,外面明明風很大,可此刻我卻一點都聽不見了。
我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就在這時,樓下又傳來緩慢的咚咚聲,那聲音越來越近,最後直接傳到了樓梯口,隔了幾秒又傳來了聲音,好像是有人在緩慢的上樓,地板被壓的吱吱作響,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壯着膽子問道:“誰啊!是Z的經紀人嗎?”
問之前我還抱有一絲僥倖心理,畢竟我一直沒看到經紀人去哪了,有可能是她,可問完我就絕望了,對方根本沒回答,上樓的聲音還在繼續,那聲音越近我手裡的蠟燭的火就越弱。
我嚇壞了,使勁的捂着蠟燭,可根本沒有用,蠟燭只剩下一點點火光,眼看就要熄滅了,那聲音也越來越近,到最後二樓的地板動了一下,那聲音也停了,我看着樓梯口,心臟都要蹦出來了。
一個圓滾滾的東西緩緩的從樓梯口朝我滾了過來,正正好好停在我的腳下,那東西紅白相間,越看越像被剝了皮的人頭!想到這我直接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快速蹭到倉庫門前緊緊貼着倉庫的門。
那人頭也沒像我預想的再有什麼動靜,而是靜靜的呆在那,不知道爲啥,我的脖子開始微微發熱,慢慢的居然有些疼了,我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疼的地方,竟然有血跡蹭在手上,我這纔想起來剛纔Z掐我脖子的事,可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怎麼血還不凝住?
很快,我脖子上的傷口越來越疼,疼得我額頭全都是汗,傷口開始大量的滲血,我怎麼捂都還是大量的出血,直接滴在了地板上,我嚇壞了,再這麼流血沒多久我就會休克而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用盡全身的力
氣使勁的砸倉庫的門,可裡面一點回應也沒有。
慢慢的我開始沒了力氣,眼皮越來越沉,眼前不知道是幻覺還是什麼,居然出現一個小孩,他笑着走向我,蹲在地上看着我,還伸出手用手指沾了一下我淌了一地的血,一臉的開心發出尖笑聲,我徹底沒了知覺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三叔正一臉焦慮的看着我, 。
我下意識的捂住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傷口還在但是血已經凝住了,我的渾身上下全都被血液浸紅,地板上的血跡也呈半乾狀態,三叔見我發呆,又打了我一嘴巴,不停地提醒我讓我別睡着。
說來奇怪雖然流了這麼多血,可我除了腦袋暈乎乎的,渾身上下竟然沒有一點的不舒服,我突然想起三叔讓我守住的蠟燭,剛纔慌亂中不知道扔哪去了,這蠟燭滅了我豈不是闖了大禍了?我這人雖然沒有大本事,但是答應別人的事沒做好就總是覺得愧疚,剛纔我已經把人皮不小心掉糞坑了,現在又犯了錯誤,想到這我捂着暈乎乎的腦袋一下子站了起來,說了聲蠟燭呢?嚇了三叔一跳。
他詫異的看着我,不停地打探我,問我有沒有事。
我搖了搖頭,根本沒心情理會三叔的關心,目光在四周掃來掃去終於在角落裡看到了已經熄滅的蠟燭,我的心咯噔一下,不安的看着三叔,跟三叔說了句對不起,蠟燭我沒看住。
三叔根本不關心蠟燭的事,他皺着眉頭,又摸了摸我的傷口和脈搏,反覆確認我有沒有事,發現我確實沒事之後,他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保險起見咱去一趟醫院,具體的咱路上說。”
不等我反應,三叔已經扔給我一套乾淨的衣服讓我先換上,然後開着車帶我去附近的醫院。
路上我把剛纔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三叔,三叔一直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到了醫院,簡單的檢查之後醫生告訴我除了脖子上的傷口外,我的身體並沒有任何問題。
“接這筆生意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問題。”回去的路上三叔語重心長的說道,看三叔的樣子,他是打算把我的疑惑都告訴我,我也沒有接茬,等着三叔繼續說。
“我開這個古玩店的真正用途其實是給人換臉整容,這個手藝全世界也沒有幾個人會,你知道我爲啥給你弄來嗎?”三叔語重心長的說道,我搖了搖頭,示意三叔繼續說下去。
就在這時,三叔一個急剎車,我的頭直接磕到了前擋風玻璃上,本來就暈暈乎乎的我這一下更暈了,三叔一下打開車門跳下車,跑到車前面蹲下左右的看。
我也連忙下車,問三叔怎麼了,三叔皺着眉頭,額頭上都是汗,他說他剛纔好像撞到一個小孩,可是車前面根本什麼都沒有。
三叔罵了一句娘,拉着我趕緊上了車,加大油門的往店鋪趕,到了店鋪門口,我倆都傻眼了,門上窗戶上被潑的全都是血,即使是在昏暗路燈的照射下依舊紅的刺眼。
我一臉懵的看着三叔,三叔走到門前摸了一下門上的“血”,然後輕蔑的笑了笑。
就在這時我的褲腿一沉,低下頭看到一個小孩正眼淚汪汪的看着我:“哥哥,我和媽媽走丟了,回家的路太黑了我不敢走,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看到小孩這麼無助,我的同情心一下就起來了,摸了摸他的頭,問他媽媽是誰,他家在哪他知不知道,小孩點了點頭,指了指不遠的地方,直接拉着我就要走,我回頭跟三叔打了聲招呼,可三叔不知道啥時候進屋去了,我喊了兩聲也沒回應,擡起頭看到二樓的房間亮了,三叔應該是回房間研究啥去了。
本來我還想上樓和三叔說一聲,可那小孩使勁的拽我,一直哭着要找媽媽,我也沒想那麼多,想着先給他送回家再回來,反正三叔神神秘秘的,也沒空理我,這麼想着就讓小孩給我帶路。
那小孩一直僅僅抓着我的手往前走,我越走越覺得奇怪,他帶我走的路很偏僻,而且還是小河邊,這邊根本不可能住人,我停下腳步,儘量細聲細語的問小孩是不是走錯路了。
小孩天真的搖了搖頭,然後指着前面告訴我他媽媽就在前面。
我擡起頭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遠的地方正站着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那女人的身形極其不協調,好像身上都斷了勉強拼在一起似的,我的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小孩鬆開我的手,朝着那女人跑過去,令我更驚恐的一幕發生了,那女人竟使勁的掰下自己的頭,朝着河裡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