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總覺得我的呼吸越來越弱,任憑我怎麼用力的呼吸胸口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
疼痛和恐慌讓我大腦一片空白,此刻我臉上的表情是什麼?因爲面臨死亡而驚恐的表情,還是因疼痛難忍的扭曲,又或者是什麼樣子的。
好像無論是什麼表情都顯得我那麼弱小那麼不堪一擊,本以爲我擁有了三叔給的匕首,吃下那肉靈芝再加上自帶的恢復能力便可以不再任人宰割,可現在我卻再一次體驗了瀕臨死亡的感覺。
我好恨,恨自己無能爲力卻又自以爲是。
“阿瑞,你傷害了我,我會讓你後悔的。”女鬼蹲在我身邊,看着倒在地上掙扎得我,眼睛裡噙滿了淚水。
她說的話讓我分不清她哭泣是因爲所謂的我傷害了她,還是因爲看到我的樣子她很心疼。
女鬼撫摸着我滿是冷汗的臉,竟然俯下身子輕輕親吻了我的嘴脣,柔軟卻冰涼的觸感讓我更加難受。
她的眼淚滴在我的臉上,那種寒意讓我彷彿置身在冰庫裡,片刻女鬼擦乾了眼淚,眼睛裡的溫柔也徹底消失了,她站起身朝着樹林深處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眼前慢慢變黑。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白天,周圍吵鬧的人聲把我從昏迷中徹底驚醒,我看到劇組裡的人都圍着我看,見我醒了所有人都驚恐地朝後躲了一下。
“先把他抓起來,這件事不要被媒體知道。”順着聲音我擡起頭看到了人羣中的王總,他戴着眼鏡穿着西裝,手插在口袋裡像看着一個犯人似的看着我,眼神裡透露着不屑和憤怒。
王總說完話,工作人員都面面相覷,誰也不敢靠近我半步。
我還是覺得沒力氣,掙扎着坐了起來,手撐地的時候才發現我手裡緊緊握着那把匕首,圍觀的人見我起來了全部逃命似的一鬨而散,只有王總依舊站在那冷冷的看着我。
我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被刺傷的傷口,除了衣服上大片的血跡之外,我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了,這樣看來我的恢復能力還是在的,那爲什麼昨晚我會被重傷?
“王總,我不明白您爲什麼抓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疑惑地問道。
王總指了指我身後的位置,問我認不認識躺在那的人。
我回過頭看到一個人就躺在我身後,一塊白布把那個人完全蓋住。
我意識到這白布下面可能是一具屍體,心臟猛烈的跳動着,手顫抖的掀開白布竟然看到了失蹤了整整一天的小吳。
他很平靜的躺在那,如果不是因爲蒼白的臉和沒有絲毫血色的嘴脣,加上他被刨開的胸口,我真以爲他只是睡着了。
比起我昨天的傷口,小吳胸前的傷口要慘烈的多,他的肋骨以及下面的內臟都一清二楚的可以看到。
怎麼會?昨天還活生生的一個人,今天怎麼會突然就死了,一定是那個女鬼做的!
我轉過頭情緒有些激動:“王總,小吳怎麼會?!”
王總嚴肅的看着我:“怎麼會?這件事應該問你吧。”
我慌了神,看了看手裡的匕首瞬間猜出是怎麼回事,就因爲我和小吳同時倒在這,所以我就成了兇手?這案潑的未免太草率了吧。
我連忙把匕首收起來,向王總解釋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王總一直沒有表情的盯着我看,我急得不行,到最後已經語無倫次了。
王總聽我說完嘴角上揚,把插在兜裡的手慢慢的伸了出來,慵懶的鼓了幾下掌:“我看,你不該做助理,該去做一個演員。”
說完他的表情變得陰冷憤怒,他走到我面前擡起腳把我踢倒在地上,我現在太虛弱根本經不起他這一腳,我很憤怒,我明明是被冤枉的,可現在的我無力反抗。
他蹲下身子揪着的我衣領,眯起眼睛看着我:“你把導演弄到哪去了?”
他的話讓我的大腦更加混亂了,我反問他導演怎麼會不見了,什麼時候的事。
沒想到聽見我說的話他更生氣了,照着我的門面打了一拳,血腥味再次充斥着我的鼻腔,嘴脣也火辣辣的疼。
“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在我的底盤撒野就是不行,你知不知道我爲這部劇投了多少錢!如果不是看在Z的份上,我早就弄死你了!”王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猙獰的可怕,平日裡的那種沉穩早就消失不見,此刻的他更像是一頭髮怒的獅子,想要一口將仇人的脖頸咬斷。
“不是我做的。”我忍着嘴脣的疼說道。
王總把我重重摔在地上,使盡的用腳踩了幾下我的胸口,我感覺自己的內臟都要被他給震碎了。
他回過頭喊了一句,讓在遠處躲着的工作人員過來把我抓起來關好,有幾個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跑着過來,幾個人像壓着一個犯人似的把我壓到一個帳篷前,然後拿出繩子把我綁得嚴嚴實實,不知道誰在我身後踹了一腳,我直接面朝下倒在帳篷裡,本就受傷的臉更加疼痛難忍。
“你們給我把他看好了,如果讓他跑了你們知道後果!還有幫我問出導演的下落,你們用任何手段都可以,出了事我兜着。”王總走到帳篷前交代了一句,然後怒氣騰騰的轉身走了。
那幾個工作人員走進帳篷把我拽起來拖進角落裡,在地上釘了幾個手腕粗的鐵釘,然後把我像狗似的拴着。
我曲着腿坐在地上,心裡的屈辱感讓我感覺到悲涼,爲什麼會這樣?
“小兄弟,你就實話說了吧,導演呢?”一個年級稍微大一些的工作人員誠懇的問道。
我還沒回話,另一旁一個染着黃毛的年輕工作人員把他拽到一邊,擡起腳朝着我的頭踹了一下,我的大腦一片轟鳴。
“陳哥,對待這種窮兇極惡的人沒必要態度那麼好,你看小吳死的多慘?”他一臉得意的看着被他踹了一腳後更加狼狽的我,說完又補了一腳,掐着我的臉問我導演去哪了。
我有氣無力的回答說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讓他們趕快去找導演的下落,導演可能有危險。
在場的人根本沒有相信我的話的,除了陳哥,幾個人對視一眼後都不懷好意的看着我。
接下來我承受了這輩子都沒承受過的拳打腳踢和屈辱,他們邊打我邊不停的逼問我導演在哪,一開始我還解釋,到了後來我只是任由他們打,憤怒的盯着他們看。
打了半天,他們大概也累了,氣喘吁吁地商量怎麼樣才能讓我說實話。
“嘴這麼硬也是因爲抗打吧,我今天就讓你嚐嚐嘴硬的代價。”染黃毛的工作人員說着就朝着我把自己的褲帶解開,邊解邊說自己尿都打出來了,要憋不住了。
我的內心憤怒到了極點,使勁的掙了一下想要站起來,可這反抗根本就是無用的。
“你們在做什麼?”Z的聲音傳了過來,她站在門口皺着眉頭看着我們。
小黃毛嚇了一跳,連忙把褲帶繫上,轉過頭笑嘻嘻的說:“沒什麼,沒什麼,王總讓我們問他點事,這小子嘴太硬了不用點狠招他不會說的。”
Z仰起頭走到他面前一直盯着他的臉看,小黃毛的笑容凝住了,其他工作人員也不敢放聲,大家都看出來Z是真的生氣了。
“不管他做了什麼,這是我的助理,就算他做錯了該打該死也容不得你們這麼侮辱,你們誰再敢動他一下試試!”Z說的話讓工作人員的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