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萬一,我揹着陳哥到一片茂密的樹林裡躲着,把陳哥先放到地上,等了很久也不見女鬼的蹤影。
我徹底的鬆了一口氣,踏踏實實的坐在地上擦着汗,揹着陳哥跑的這一路都沒什麼感覺,直到此刻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沒了力氣,要是現在讓我再把陳哥背起來跑,我真是沒有一點力氣了,連我自己走路都成了問題。
反正我也走不動了,而且女鬼也沒追上來,不如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又累又渴實在是太累了。
這麼想着我也仰倒在草地裡,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是陳哥把我叫醒的,天已經矇矇亮了,陳哥還以爲我出了什麼事一臉的焦急,見我醒了過來他鬆了一口氣。
“謝謝你救了我。”我醒來後陳哥對我說的第一句就是這個,不知道爲啥陳哥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哽咽。
我看到別人哭就頭疼,因爲實在不知道怎麼哄,況且還是一個大男人在我面前哭。
我讓陳哥別這樣,救他也是應該的,我們是兄弟,我總不能眼睜睜看他去死吧,再說這事也是因爲我而起,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我饒不了自己的。
“不,我不配做你的兄弟,我……”陳哥說到這眼淚直接流下來了。
我一愣,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說,我讓陳哥冷靜冷靜,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陳哥把眼淚擦了擦,告訴了我一個讓我吃驚的事情。
當年和他老婆搞外遇的人,居然就是導演。
陳哥說他之所以一直沒離開劇組其實是爲了找機會報仇,他想親手殺了導演那個混蛋然後再去自殺,可是一直也沒有機會。
直到我被陷害的那晚,他其實一直躲在暗處觀察,見有了我這個替罪羊,陳哥便去帳篷裡把已經昏迷的導演擄走了,關在一個山洞裡。
“他還活着嗎?”我有些激動。
陳哥點了點頭,說當然活着,他原本是想在那個山洞裡解決了導演的性命,可是猶豫了半天也沒下得去手,就暫時把他綁在那了。
本來自己的事情沒有人知道,誰曾想他會突然發瘋把自己那點事都說出去了,幸好他沒有把導演擄走的事情說出來,不然王總肯定要弄死他了。
我激動極了,不管怎麼說導演沒在女鬼手裡就還有生的希望,我問陳哥可不可以帶我去看看導演。
陳哥點了點頭,他知道我沒了力氣,扶着我慢慢的向山洞的方向走。
路上我問陳哥當晚爲什麼小吳的屍體會出現在我身邊,陳哥搖了搖頭,說這個他真的不知道,他只見到我被女鬼打暈,然後他就連忙去找導演了,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沒看到。
不一會陳哥就帶着我找到了山洞,我很詫異不覺起了疑心,陳哥爲什麼能這麼準確的找到山洞的位置,如果是從劇組營地出發,陳哥順利找到也不奇怪,可能是他記住了路,可我們剛纔出發的點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試探着問陳哥,陳哥知道我有些懷疑他,連忙跟我解釋,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顆參天大樹,那棵樹十分粗壯,大概要有十來個成年男性才能抱住,在林子裡他的個頭也是最高的。
陳哥說他懂得辨別方向,辨別好方向後順着方向走肯定能看到那棵樹。
仰望着那棵樹我不禁讚歎大自然的神奇,覺得自己十分渺小,敬畏之心悠然而起。
我在陳哥的攙扶下走進了山洞,山洞裡比較黑,陳哥拿起之前準備好的照明工具把山洞照亮。
大概往裡面走了六七十米,我們拐了一個彎,就到了陳哥把導演關起來的地方。
可是那裡除了一把椅子和一灘血跡,周圍散落着食物和飲品之外根本沒有了導演的蹤跡。
陳哥臉色慘白,不停的跟我解釋他真的把導演關在這了,難不成導演自己跑了?如果真的跑回去了,那他就完蛋了。
我讓陳哥別急,我們先檢查下四周,我問陳哥是否讓導演受傷過。
陳哥說他只是打了幾拳,我倒吸一口涼氣,看來導演是被人截走了,地上這麼一大灘血跡,是生是死都未必。
“完了,你要給我作證啊,我只是把他綁起來了,可我什麼都沒做啊,他要是死了這事不得賴在我頭上?到時候王總想要收拾我的話……那我不如自己解決了自己。”陳哥哭喪着臉。
我讓陳哥別這麼灰心,還不一定怎麼回事呢,再說王總雖然勢力強大,可不至於一手遮天那麼霸道吧,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又不是舊社會了。
我的話根本就沒讓陳哥放下心來,他告訴我王總還真有一手遮天的能力,他這些年不聲不響殺死人的可不少,況且每次劇組出了人命可都是王總給擺平的。
王總居然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我實在想不通,這種事放在前幾年我信,可是現在怎麼可能?
我問陳哥小張是不是和導演綁在一起了,陳哥一臉疑惑的看着我,問我什麼小張。
我告訴他就是到劇組的小張,他當晚和導演一起在帳篷裡。
陳哥皺起眉頭,仔細回憶着,他說他不會記錯,帳篷裡當時只有導演一個人。
我頓時有些慌了,小張難道早就被抓走了?可是他們不抓導演抓小張幹嘛呢?難道這也是女鬼的報復?我現在恨不得把那個女鬼找出來問個清楚。
“不過,道具組裡沒有姓張的啊?”陳哥疑惑地看着我。
我也回憶了一下,小張的的確確是道具組的,當時我看我房間登記本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絕對沒記錯。
“怎麼可能啊?你那個房間只有你自己,我在劇組裡就是負責人員管理的,你們的房間也是我分配的,我記得很清楚,分到你的時候暫時沒有人跟你一起搭伴了,我就把你單獨分到一個房間了。”陳哥仔細回憶着。
我的大腦轟的一下,我努力回憶着小張的全名:“張全,對,他叫張全。”我不死心,依舊想要讓陳哥回憶,試圖證明是陳哥記錯了。
“張全?張全……”陳哥皺起眉頭仔細回憶着,他說這個名字就是特別熟悉,可是想不起是誰了,但是當時分房間的時候絕對是給我單獨分了一間,我要是不信,如果還有機會回劇組營地的話他可以給我看他手寫的那張單子。
我和陳哥也不再爭論,反正不管怎麼爭論,導演和小張也都不見了。
我們兩個商量了一下,現在去找導演他們不現實,我們都不清楚他們是生是死是自己逃脫了還是被誰抓起來了,更何況我們兩個現在也是劇組的頭號“通緝犯”,自身都難保,貿然出去的話這麼一大片森林不是丟了也是被什麼野獸給叼走了。
陳哥有些擔心如果是女鬼找到這裡把導演帶走的,那她會不會跑到這裡再來找我們。
我想了想覺得不會,女鬼真想抓我們,昨晚就算掀了整個林子也得找到我們把我們給殺了,昨晚她突然不見了要麼是突然被什麼事攔住了,要麼是不想抓我們了,她的主要目標是導演,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總覺得Z也好,女鬼也罷,他們的背後都有一個指揮的人,可能是同一個也可能不是。
不管是不是同一個人,她們的目的都沒我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陳哥把散落在地上的吃的喝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放到我們面前,這些東西省着點吃還夠我們倆三四天的量,我們打算先躲個三四天,Z發現我不見了肯定會想辦法找我,然後幫助我逃走的,到時候也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