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璐璐看着冷漠的穆柯,他們的生活就像合租在一起的陌生人,無論她如何殷勤,穆柯始終不領情,每日把自己鎖在書房,按時上班,下班後卻很少準時回來,不時還喝的醉醺醺的,精神消沉,身體也跟着受罪,張璐璐心裡好疼,爲什麼我做什麼,都換取不了你的一丁點憐愛,我已經失去了女人的一切,只是想平靜的守着你,而你卻視而不見。
“你就那麼討厭我嗎?”看着他進書房的背影,她突然問。
穆柯停頓了一下,然後走進書房關住門,張璐璐看着冷漠的男人,快步走過去擰門鎖,反鎖了,她拍門,
“穆柯,我已經失去了女人的一切資本,你還叫我怎麼樣?”
穆柯點燃一支菸,還和平常一樣點開那個電子郵箱,除了廣告件,沒有新的郵件,一陣心酸,傷害了智言,她以後也不會出現在這個虛擬的世界了。抽屜中拿出一個優盤,插入電腦,然後看着和智言曾經的回憶,相愛五年所有的相片和錄影,每天只有看着這些東西,他才能睡上幾個小時,心抽着疼着,愛人,你現在還好嗎?
張璐璐用腳踹着門,大聲吼叫着,直到精疲力竭,
“穆柯,你就是這樣兌現你的諾言的嗎,你說過要陪我度過餘生,這就是你陪我的方式?”
是穆柯23歲生日的錄像,智言,未未都出現在鏡頭裡,智言那時才19歲,青春稚嫩的臉龐,毫不羞澀的熱吻着他,未未拿着DV在歡呼,一切都彷彿發生在昨天。穆柯又點了一支菸,然後帶上耳機,將聲音開到最大,不想聽門外的任何一個字。
張璐璐從廚房拿起菜刀,對着那把門鎖砍下去,鎖瞬間掉了下來,她踹門進去,穆柯沉浸在回憶裡,餘光看見門被踹開了,很坦然的看了她一眼,扔下耳機,隨手拔下優盤,塞進口袋,從座位上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外套和挎包,從她身邊走過,開門離開。
張璐璐快要崩潰了,這樣的生活並不是她想要的,面前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卻把自己當成空氣,從出院到現在,幾個月的時間,竟然沒和她說過一句話,她快要氣瘋了。她不能忍受自己被冷落,守着他幹嘛,他跟行屍走肉沒有什麼區別,自己爲什麼還愛
得這麼執着。不,不是愛得執着,是仇恨矇蔽了心靈,不能就這樣放他走,就要這樣折磨他一輩子,沒有愛沒有性沒有一切都不要緊,只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痛苦就夠了。
她挑了件漂亮的衣服,很久沒有出去野了,要再次放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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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言收到斯蒂文的郵件,他已經到了紐約,找到了艾瑪,那張合影是專門爲她拍的,很美的房子,艾瑪笑的也很美,斯蒂文看上去也很幸福,這樣就足夠了……
她依舊坐着江恆的車去醫院檢查,已經離開穆柯七個月,離開斯蒂文四個月了。
江恆默默的跟在她身後,雖然身份是個出租車司機,但他還是比較關心這個要獨自撫養孩子的女孩兒,現在的她很危險,沒人照顧,一旦出事,便是兩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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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言檢查完出來,看見他守在門外已經不再驚訝,每每出去買東西或是來醫院檢查,他總是緊跟着自己,她知道他擔心自己,於是也不再拒絕他的幫助,兩個人已經很熟了,像要好的朋友,在醫生和小區居民的眼裡,儼然已是一對即將迎接新生命夫妻。
她將自己的B超圖片給他看,看着日漸發育好的胎兒,他也有種興奮的感覺。
“漂亮吧?”
江恆笑了,“混血兒都很漂亮,是個男孩兒嗎?”
“他不是混血兒。”
智言淡淡的說,江恆愣了一下,剛剛的脫口而出令他很尷尬,便不敢再說,但他也明白了她離開那個外國人的原因。
陪智言買了張嬰兒小牀,幫她安裝,智言見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便到廚房準備飯菜,答謝他。他沒拒絕,智言做的一手好菜,煲的湯也非常甜美,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妻,有一刻看着瘋狂掃菜的智言,眼裡竟然泛起淚花。
智言偶然看見,愣了一下,忙低下頭假裝沒注意,但心裡卻知道,這個男人也有自己的故事。
江恆匆匆吃了口飯,然後告辭。
將車開到智言窗口看不見的地方,一直等到她熄燈睡覺,還不願離開。蘇童如果還活着,
他們的生活會不會像剛剛在智言家中發生的一樣。心一陣痛,點了一支菸,放平座椅,躺下去,今夜不想離開。
智言的身體已經越來越不方便,出去買東西基本都靠江恆的幫助,但每次她想要多付他錢,他都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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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十一假期,穆柯在規劃局的職務也被提升了一級,年輕的處級幹部,張璐璐的父母很高興,爲他們準備了去歐洲旅行的機票,知道他們的關係一直不太好,也對穆柯心懷愧疚,所以希望他們能出去散散心。穆柯看着放在他面前的機票,冷笑,站起身走進書房。
“穆柯,我爸媽的心意,你這都不領情嗎?”穆柯準備關門,張璐璐緊跟其後也進來,“你能提成處級,還不是我爸的面子,你有什麼本事,是不是我家人太給你臉了?”
穆柯嘆了口氣,回頭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最後卻一笑了之。
“你半年多沒和我說過話了,你說一句聽聽,行不行?”
穆柯拿起自己的車鑰匙,從她面前走過,她一把拉住他,“你又想走,你到底要去哪兒,這裡是你家,我是你老婆!”
穆柯站在那裡不動,等着她放開自己,張璐璐心裡麻麻的痛,你是鐵了心要這樣過下去嗎。
“這樣過下去也沒意思,我們離婚吧。”
穆柯知道她不可能和自己離婚,並沒有任何表示,依舊冷冷的站在那裡,張璐璐心涼透了,
“你能跟我說說爲什麼嗎,爲什麼你對我這樣,連從前都不如了,我爲了你失去了孩子,還弄成這樣,我付出的還不夠多嗎?”
她滑坐在地上,痛哭着,穆柯從口袋掏出一個優盤扔在她面前,然後離開家,張璐璐撿起優盤,忙打開自己的電腦插-進去,是自己之前收到的激情錄像,難道穆柯以爲是自己做的,難怪他不想理我了。
她頹然的坐進沙發裡,自己當時是很氣憤,可是還沒愚蠢到讓自己男人曝光在網上。她要向他解釋,他回來的時候,一定要解釋清楚,她要挽回這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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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