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捷祺重重的嘆了口氣,纖長的指尖指了指房間的方向,低聲道:“剛回房。”
“她都知道了?”夜琳凝聲問道。
顏捷祺點了點頭,滿臉憂慮,“紙是包不住火的,早晚都要知道的事,也沒有必要再隱瞞。”
夜琳贊同的點頭。
“對了,蕭祁陽說你們去找厲南楓,有沒有找到人?”想到蕭祁陽剛說他們去找厲南楓了,顏捷祺頓時心急的問。
雖然她剛剛那麼厲聲喝責米諾到了這個地步還要強求一個沒意義的理由,但就現在這個情形,就算不要厲南楓的解釋也得找到他。因爲只有他才能平息得了學校那羣對他膜拜至極的腦殘粉。
如果不能將那羣人給擺平了,只怕米諾以後在艾克斯難以有平靜的日子可過。
她已經失去了以真誠信任換來的感情,如果再失去學業,她真的會徹底崩潰的。
閻明浩劍眉緊挑,苦惱的搖搖頭,沉聲回道:“沒有,應該找的地方我們都找過了,連蘇渝那邊我也問過了,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整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聞言,顏捷祺和夜天澤等人紛紛露出疑惑的表情。
厲南楓這到底在搞什麼,不聲不響的留信分手,現在還玩起失蹤,難道真如米諾所說的,他在躲她嗎?
如果是的話,那也太慫了吧。
既然他都決定要放棄米諾,選擇蘇渝,那麼就乾脆一點,又何必這樣躲躲藏藏的呢?
這樣畏畏縮縮的,一點都不像平時行事果斷決絕的他。
“這厲南楓到底還算不算個男人呀,傷害了人就躲起來,也太孬種了吧。虧他還是艾克斯四大校草之首,我看就是一塊軟豆腐。”想到米諾剛剛那傷心欲絕的模樣,顏捷祺頓時氣不打一處出,惱火的罵道。
“捷祺,你先別激動,這事指不定並非我們所想的那樣。”邁步上前,看顏捷祺氣呼呼的爲米諾抱打不平,對厲南楓咬牙切齒的樣子,夜天澤忙不迭安撫道。
雖然他對南楓這次處事的方式也很不贊同,但經過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他寫給米諾那信裡的內容,他越想越覺得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剛剛米諾在場他不好多說,就怕會給她一記虛假的希望,到時只會傷上加傷。所以任他們多麼氣憤的編排南楓的不是,他都選擇沉默。
現在趁米諾不在場,他不得不提醒大家一句,免得大家因爲米諾的關係而衝動行事,讓事情越演越激烈,到時不可收拾那就麻煩了。
“那是怎麼樣?”對於夜天澤這不冷不淡的態度,顏捷祺露出一臉的不高興。
她知道他和厲南楓兄弟感情深厚,也能理解他想要維護他的心情,可是現在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就是厲南楓無情的負了米諾,還讓她成爲整個艾克斯的笑話,變成那些腦殘粉絲的公敵。難不成他還想睜眼說瞎話,爲他那種人徇私護短嗎?
如果是的話,那她也是瞎了眼,竟
會看上他這樣是非不分的人。
“哥,你就別爲厲南楓開脫了,這事連我看不下去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待米諾,就算兩人真的不合,那他也可以私下和米諾商談的嘛。幹嘛要這樣趕盡殺絕四處宣揚,毀謗米諾的名聲,難道他還不清楚他那羣粉絲有多變態嗎?”
想到今早在學校裡聽到的那些流言蜚語,夜琳頓時和顏捷祺一樣,滿腔怒火。
夜天澤無奈的搖搖頭,他不過是說了句公道話,就讓捷祺和夜琳如此的反感,想來就算南楓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也難以求得她們的原諒吧。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們,誰讓南楓這次做得如此過火呢,連他們都看不下去了。
只是作爲他的兄弟,他有必要把事情的真相瞭解清楚,既然他決定捨棄米諾和蘇渝訂婚,那麼總得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夜琳、顏捷祺你們先別激動,其實天澤這樣說不是沒有道理的。”見她們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對夜天澤表示不滿,這時,蕭祁陽冷不防出聲道。
聞言,顏捷祺秀眉緊挑,失望的看向蕭祁陽,“蕭祁陽,連你都這樣說。”
剛見他那麼關心米諾,她還以爲他是不一樣的,原來也不過是一丘之貉。
“顏捷祺,你冷靜一下,我知道大家都爲米諾感到不值,爲南楓的做法感到生氣。其實我也是一樣的,但就算如此,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你們想想,米諾和南楓昨天還好好的,怎麼才隔一個晚上南楓就變得那麼冷漠無情。一個人的變化再快,也總會有個原因吧。
何況他信裡也說了,他無可奈何,我想如果沒有天大的理由的話,南楓斷然不會這樣傷害米諾。”
聽夜天澤的話,蕭祁陽不由想到厲南楓昨天在房間裡對他說的那番話,剎那間,對他所有的埋怨和惱怒都變成滿腹的疑惑。
“祁陽,你這樣說,是不是你知道些什麼?”見原本對厲南楓滿懷怒意,不斷爲米諾鳴不平的蕭祁陽忽然間改了口,夜天澤不由好奇的問。
聽到這話,顏捷祺和夜琳紛紛對他投來詫異的目光。
蕭祁陽搖搖頭,眉桃輕挑,想了想,繼而將昨天厲南楓對他說的那番話娓娓道出。
聽完他說的,閻明浩瞬時挑眉,疑道:“我怎麼聽南楓這話像是一種囑託呀。”
“同感。看來他要和米諾分手的並非一時的衝動,而是醞釀已久了。只不過我不明白的是他要分手就分手吧,爲什麼非得用這樣殘酷決絕的方式呢?”
夜天澤贊同的點頭,但對於厲南楓分手的方式他怎麼都百思不得其解。
衆人聞言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而就在此時,顏捷祺腦海裡情不自禁的閃過蘇渝的身影,她猛然擡頭,看了看夜天澤,輕聲道:“我想有一個人應該知道爲什麼?”
聞言,蕭祁陽等人異口同聲的問:“誰?”
“蘇渝!”
“對呀,我們怎麼都把她給忽略了。厲南楓突然決定要和蘇渝訂婚,這事肯定和她脫不了關係。指不定,她就是一切事情的源頭呢。”隨着顏捷祺話音的落下,夜琳瞬時瞪大雙眼,驚喜道。
聽這話,閻明浩頓時無奈的搖搖頭,直潑她一盆冷水,“夜琳,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剛剛纔從蘇渝那邊回來。人家說的話你都忘記了嗎?”
被他這麼一說,夜琳這纔想起蘇渝拒不見面的事,驚喜的表情瞬間焉了。
她怎麼把這事給忘記了。
見此,顏捷祺不由一臉的好奇,“怎麼回事?”
“早上我們接到蕭祁陽的電話後就直接上厲家找人,結果撲了個空。回來的路上,明浩說蘇渝可能知道厲南楓的下落,就給她打了電話,結果她顯得很不耐煩,沒說兩句話就掛斷電話了。
當時我想厲南楓肯定在她那,所以我倆就厚着臉皮上蘇家找她,誰料竟吃了個閉門羹。就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蘇渝讓管家給我們捎來一張紙條。
說什麼整件事她纔是最無辜的人,訂婚的事根本就由不得她,厲南楓和米諾之間的事情她也不清楚,讓我們別再追着她問了,說她光是應付媒體和報社就已經應接不暇了,實在是沒有精力一一爲我們解說。”輕嘆口氣,夜琳悠悠的說道。
“她是最無辜的人?我看她是受益最大的人好吧。”顏捷祺不客氣的冷哼道。
她就說這個蘇渝不簡單嘛,她們就是不信,現在倒好,一聲不響的就將厲南楓給拐跑,還讓米諾落了個小三的名聲,而她得了便宜還想賣乖。
果然人至賤則無敵,虧她還差點相信她真是一個單純善良的人,原來又是一個精玉其外,敗絮其內的林小夕。
見顏捷祺因爲米諾的緣故,而對蘇渝產生了敵意,夜天澤不由低聲勸道:“捷祺,別這樣,也許蘇渝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呢。”
然而他這話聽在顏捷祺耳裡卻是對蘇渝的一種偏袒,霎時,只見顏捷祺眉頭緊擰,滿臉不悅的瞪着夜天澤,冷聲譏誚道:“怎麼,偏袒完厲南楓,又想偏袒蘇渝了?按你這麼說,米諾被人拋棄,名聲被毀都是她活該了是嗎?”
她承認她這話有些蠻不講理,但不知道爲什麼一聽到夜天澤出聲維護蘇渝,她心裡就莫名的堵,以至於她口不擇言。
夜天澤沒想到她竟會曲解他的意思,剎那間,終於明白到什麼叫有口難言。
但他還是不得不解釋道:“捷祺,我只是就事論事,絕無偏袒之意。”
“哥,捷祺,你們怎麼回事呀。我們現在可是在商討如何解決厲南楓和米諾的問題,而不是製造問題,怎麼問題還沒解決你們倒先起內訌了。”看顏捷祺繃着張臉,滿臉的不悅之色,夜琳暗呼不妙,忙出聲喝止。
米諾的問題就已經讓她們夠頭疼的了,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看到他們也鬧翻。
被她這麼一說,顏捷祺和夜天澤頓時噤聲不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