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夜斯爵已經走遠,米諾這才轉過身看向夜景軒,柔聲問道:“伯父,您有話不妨直說。”
夜景軒沒想到米諾的心思如此的敏銳,登時不由流露出一抹讚賞。
“米小姐,先請坐。”夜景軒坐回位置,看了眼身旁的肖絲月,重重的嘆了口氣,沉聲道:“絲月,還是你來跟米小姐說吧。”
肖絲月頷首,轉而看向米諾,神色有些凝重,“米小姐,我們知道關於驗DNA的事讓你很爲難,我們也答應過天澤這事除非你願意否則我們絕不會逼迫你。不過現在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
看他們夫妻倆如此的鄭重其事,想來這事很重要吧?
“是什麼事呀?”眨巴着眼睛,米諾疑惑的問。
“米可回來了。”肖絲月凝聲道。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怎麼也不會相信她竟然會回來。
想當初她離開時是那麼的決絕,任憑斯爵和他們怎麼懇求她都不爲所動。
她也知道不能怪她,必竟是夜家不對在先,若不是她婆婆那麼的強勢將她逼得無路可走,她也不至於爲了躲避斯爵而導致孩子的丟失。說到底都是夜家的錯。
什麼?米可回來了?
米諾一臉震驚的看着肖絲月。
其實這事和她沒有半分關係,可不知道爲什麼一聽到米可的事她的心就忍不住泛起波瀾,也不知道是因爲受夜斯爵影響的緣故,還是說她們之間真的有什麼關連。
“那很好啊,夜叔叔這麼想她,如果知道她回來了心裡肯定高興,說不定病也會不治而愈的。”米諾輕聲道。
“這事我們暫時還不能讓二叔知道。”肖絲月無奈輕嘆。
“那是爲什麼?”米諾滿臉不解。
正所謂心病還需要心藥醫,夜斯爵犯病這麼多年無非就是太掛念米可的緣故,現在她不容易她回來了,難道他們還不打算讓他們見面嗎?抑或說他們還認爲米可配不上夜斯爵呢?
說到這事,夜景軒就頭痛,“米可不願意見他,她還在怪斯爵。”
原來是這樣,這就難怪了。
“那你們沒有告訴她夜叔叔病得很嚴重嗎?”
“說了,但還是沒用。她說了女兒一天沒有找回來,她就一天無法原諒斯爵。”夜景軒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苦惱的說道。
“其實我看得出來米可對斯爵還是有情的,否則就不會在聽到他犯病後那麼的難過。”肖絲月輕嘆道。
其實同是女人,又是孩子的母親,對於米可的心情她還是體會的。假如今天不見孩子的是她,估計她也會崩潰。
只是這樣苦了斯爵,失去孩子,又失去摯愛,整天只能將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
聞言,米諾秀眉微挑,淡聲問道:“那伯父、伯母想要我怎麼做呢?”
他們不會又想逼她去驗DNA吧?
“我們想請米小姐幫幫忙,和米可見上一面。”猶豫了一下,肖絲月才緩緩的說出請求。
和米可見面?這是爲什麼?她和她又不認識,就算見上一面也幫不了夜斯爵什麼。
看米諾一臉
的納悶不解,夜景軒忙不迭解釋,“是這樣的,米小姐和斯爵也相處了一段時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我相信你也有一定的瞭解,我們希望通過你來告訴米可。
上次,我和天澤的媽去找她,雖然已經跟她說過斯爵的情況了。但是我看得出,她始終有些質疑。或許過去的傷害太深了,所以讓她對夜家心存芥蒂。
但是你不同,你只是天澤和夜琳的同學,是個局外人。如果由你去說的話,我相信她一定會動容的,說不定還能讓她來看看斯爵。”
但最重要的是你和她有些相似,常說母女連心,假如你真是斯爵和米可的女兒的話,相信她定能一眼認出來的。
不過這些話夜景識趣的沒有說出來,因爲他知道如果讓米諾知道他真正用心的話她定會反感,斷然拒絕。那麼要確認她的身份那就難上加難了。
米諾有些猶豫,不是她不願意幫忙,只是這樣真的有用嗎?
“米小姐,就當作可憐可憐二叔吧。他病了這麼多年,難得有些起色,如果現在放任不管的話,他一輩子就真的毀了。”想到夜斯爵的病,肖絲月頓時一臉的難過。 Wωω ¤ttkan ¤co
“米小姐,我常年在國外奔走,一直以來都是天澤和夜琳在照顧他二叔。這斯爵一犯病就六親不認,天澤沒少受罪。你就當幫幫他可以嗎?”想到夜天澤,夜景軒心裡不由一陣揪疼。
聽着他們的話,米諾心裡不禁有些動容。
這夜斯爵犯病,第一次來夜家的時候她就已經目睹過了,確實很嚇人。
“好,我答應你們。”
“米小姐,真是太謝謝你了。”見她答應,肖絲月頓時激動不已,連連道謝。
“伯母您別這樣說,能不能幫上忙還是個未知數呢。”米諾不好意思的說。
“只要你答應就一定能幫得上的。”夜景軒篤定的說道。
聞言,米諾一臉的疑惑。
見此,夜景軒登時意識到自己說溜嘴了,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說,你答應就是幫了我們的忙了。”
米諾點了點頭,轉而說道:“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那我去看看一下夜叔叔了。”說完,她轉身就離開花園朝二樓的方向走去。
望着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夜景軒若有所思般的說道:“這孩子越看越像。”
“希望老天垂憐她就是那個孩子。”肖絲月嘆道。
“對了,找人的事怎麼樣了?”收回視線,夜景軒轉頭看向肖絲月,沉聲問道。
肖絲月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消息。”
夜景軒聽言頓時眉頭緊皺,都這麼久了,這林婉清還一點消息都沒有,真是讓人頭疼。
看完了夜斯爵,米諾和蕭祁陽就離開了夜家,原本顏捷祺是要和他們一起走的,但是夜天澤說要帶她去看花海什麼的,最後只能分道揚鑣。
“蕭祁陽,你是不是開錯了,這不是回宿舍的路呀。”看着窗外陌生的街道,米諾轉頭看向正專心打着方向盤的蕭祁陽,低聲提醒。
“嗯,我帶你去個地方。”點頭應了聲,蕭祁陽隨即打了轉彎,加快了油門。
“去哪裡呀?”米諾
疑惑的問。
蕭祁陽嘴角微揚,似笑非笑,一臉神秘的回道:“到了你就知道。”
聽他這麼說,米諾識趣的沒再追問,靜靜的將身子靠在副座的椅背上,雙眸瞟向窗外欣賞着沿途的景色。
半晌後,車子終於停了下來,透過車窗望去,眼前一片汪洋大海。
米諾欣喜的打開車門快速的走了出去,剎那間,一陣夾雜着鹹腥味的海風吹了過來,頓時讓人神清氣爽。
看着她一臉歡欣的樣子,蕭祁陽也忍不住揚起了笑容。
他就知道她一定會喜歡這裡的。
“下去走走吧。”邁步到身側,蕭祁陽輕聲道。
“好啊。”說着,米諾歡快的脫下腳上的鞋子,踩着細膩的沙子一步一步的朝着海邊走去。
許是時間較早的原因,整個沙灘人影稀疏,屈指可數。
米諾站在沙灘上遠遠望去,整個沙灘滿是晶瑩、細小的沙子,一腳踩上去,就像踩上了鬆軟、舒適的地毯上般。
米諾沿着沙灘一邊走一邊踢着腳邊的沙子,忽然間,一個海浪打了過來,衝到了她的腳上,涼爽、舒適的感覺從腳底上竄來。
沒一會水退了,帶走的沙子從她腳邊滑過,覺得有些癢癢,也有些沙子留下來,米諾的腳往沙子裡陷進了一塊。又一個浪打來,腳就又陷進去一塊。一連幾次,連腳背也被沙子淹沒了。
蕭祁陽漫步在她身後,看着她如孩童般的戲耍,臉上的笑意不由加深。
忽然,米諾停止了腳上戲耍的動作,擡頭若有所思的望向波光粼粼的海面,輕笑道:“蕭祁陽,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相識的嗎?”
雖然不明白她爲何會突然這麼問,但是蕭祁陽還是點了點頭。
他當然記得,他怎麼可能會忘記。
直到現在他一直都在想,如果當初他不躲不閃的話讓那一巴掌落在自己身上,那麼和她有牽扯的就他,而不是南楓呢?
但是他明白沒有如果,發生了的事是無法挽回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護在她身邊,不再讓她受傷害。
“你知道嗎?當時的你真的好討厭,就像惡魔一樣。”米諾回憶般的笑道。
“你也不遜色呀,剛轉學過來就敢和我們槓上。你知道嗎,當時我就在想,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強悍的女生。”說到當時的情景,蕭祁陽也忍俊不禁。
“拜託,我哪裡強悍啦?你怎麼不說是其她人是故作嬌柔。”
“嗯,有可能。”
“什麼有可能,明明就是好不好。”不客氣的白了蕭祁陽一眼,米諾嬌笑道。
想當初自己才和他們沾了點邊就被整得那麼慘,也不知道當時她到底打哪來的勇氣,居然敢和一班花癡作對。
或許是因爲有他在身邊的緣故吧。
想到厲南楓,米諾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蕭祁陽知道她又想起厲南楓了,登時心裡忍不住無奈的嘆了口氣。
有時候他真的很不明白,南楓對她那麼絕情,爲什麼還能讓她如此的念念不忘呢?
他就真的那麼好?連他都比不上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