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盤燒製六分熟的小牛排,一瓶十二年陳釀的威姆斯極品紅酒,這就是惠普爾用了一個月薪水換來的享受。
牛排是用沃頓公國最著名的草場切爾草場養殖出來的純正小牛製成,就算是放在整個宇宙,切爾草場的牛也可以排上前十名。特殊的地理環境,優良的草場,溼潤溫和而又無污染的環境,再加上獨特的牛種,造就了切爾牛排這個品牌享譽國際。一百克一千聯邦元,還有價無市,惠普爾花了五千買了五百克。
威姆斯紅酒,也是宇宙內極富盛名的品牌。用威姆斯星球獨特的只有青豆大小的特產葡萄,精心釀製而成。全部過程沒有任何機械的痕跡,採用全手工製作,而且都是由不超過六十歲的年輕漂亮女人踩制而成,再經過最少八年的陳放,纔會推出市場。
肉是好肉,酒是好酒。惠普爾不喜歡賭博,不喜歡玩女人,一切男人喜歡的,好像都對他免疫,但他還是有一個嗜好,喜歡品嚐美食,狂熱的追求吃的境界。沒有比吃更能讓他欣喜的了,他甚至爲了吃,曾經偷偷的擅自離職,跑到國外去,只是爲了嘗一口鄰國那讓人心動的雲口酥片。
耳邊聽着柔和的音樂,吃東西最忌諱被人打擾,房門早就關上。鼻中聞着沁人心肺的香氣,呷了一口紅酒,在嘴中打了幾個轉,緩緩流入胃中。惠普爾閉上眼,靜靜感受這醉人的回味。良久,睜開眼,切下一塊牛肉,用叉舉到眼前,翻轉看了一翻後,才滿意的向嘴中喂去......
“吱—吱—吱,全體人員請注意,全體人員請注意,有不明飛船進入四號船塢,已進行警告,沒有回答,沒有回答,......”整個基地都響起這個異常嘈雜的警報聲。
牛肉離嘴邊還有一釐米,惠普爾就以這樣的姿勢愣在那裡。良久,一下子放下叉,怒火中燒:“媽的!一個月,一個月啊!早不來晚不來,正好在我吃東西的時候來,我,我......”一下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響起敲門聲,屋外有一個人急促地喊道:“惠普爾中校,有不明飛船進入四號船塢,已經停靠。我們的人已經把它包圍,請您去近一步指示。惠普爾中校,惠普爾中校!”
“知道了!”恨恨的把叉上牛肉塞進嘴裡,扔掉刀叉,扯下胸前的餐布,惠普爾看着桌上的牛排發了一會神,再極品的牛排冷了都是一個味道。罵罵咧咧的抓起盤中熱騰騰牛排,就這一大塊的放到嘴邊撕咬起來。轉身開門,一臉油膩,嘴裡咀嚼個不停,手上還抓着一大塊牛肉,就以這個誇張的造型站在叫門的衛兵面前,狠狠盯着他。
“中校,人已經到船塢集合,您看?”衛兵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這時候的惠普爾脾氣是最大的,稍有不甚就可能惹火燒身,誰讓自己倒黴,在最不能打擾中校的時候站崗呢。
“走,去看看,是誰敢在這個時間來打攪我。”含着牛肉,惠普爾發出一陣嗡嗡聲,不管衛兵聽清沒有,徑直往前走去。
“有人要倒黴了。”衛兵心中暗道,緊緊跟在身後。
“這是怎麼回事?”問話的是垃圾船的主人丹頓。看着正面視屏內顯示出來的一羣荷槍實彈的士兵,向坐在駕駛座上的迪普說道。
垃圾船隻能顯示正前方,迪普觀察了一下,發現這些士兵都好像正在向自己所處的垃圾船包圍,人羣紛紛散開,應該是繞到兩側。搖搖頭:“不清楚,不知道這些人在搞什麼鬼,估計是閒的無聊在搞什麼演習吧。不過沒有我們什麼事。”
丹頓一想也是,垃圾船隸屬市政府公共部門,掛靠在星球自衛隊下面,說起來和自衛隊還是同行,出不了什麼事。聳了聳肩:“無聊,沒見過這羣人做什麼正事,五、六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進行演習。”看了一眼大酒鬼迪普,見他又打了個哈欠,說道:“下面的事交給你了,我先下去。”說完徑直開門出去。
“你是這船的船長?”丹頓一開門,就擁進來幾個士兵,帶頭的少尉問道。
“是的,我是船長,請問有什麼事嗎?”
“剛纔給你們發信號,爲什麼不回答?”少尉厲聲道。
丹頓苦笑,一看就是新兵,問這麼幼稚的問題:“長官,垃圾船是沒有基地接收系統的。”
少尉一陣臉紅,又喝道:“少廢話,跟我們下去。”看到駕駛座上的迪普:“還有你,一起下去。”一行人走到垃圾船的後方,幾百個士兵都嚴陣以待的圍着一艘小飛船。
“長官,這是幹什麼?”丹頓不解的問道。
少尉斜了他一眼,估計還在爲剛纔的事不爽:“該你知道的會讓你知道,不該知道的別問。”
丹頓翻了下白眼,無趣的和迪普站在一起。
幾天的時間,王天和巴庫一直跟着垃圾船行駛,終於看到一顆金黃帶綠的星球,知道到達了目的地,兩人興奮的擁抱了一下,歡呼雀躍。
“現在我們怎麼辦?”王天問道,腦中出現關於金黃色星球的資料。這塊區域只有一個邊境星與之吻合——瓦茨星,這是一顆荒涼的星球,80%是大片的沙漠,唯一有人居住的是20%的森林地段;物產是一種直徑2米,長有70米的硬木,天氣炎熱,平均氣溫42度,無地表水;有兩個城市,總人口約爲三千萬。因爲是邊境星球,只駐軍一個師,裝備簡陋。
“我看我們就直接跟着垃圾船進入船塢,也不用再去找別的了。垃圾船一般停泊在商業船塢,講清楚,應該可以停靠的。”
王天想了一下,在腦中證實了這個信息,又看了看下面簡陋的船塢,點頭同意。
然而兩人卻都沒想到,這個星球的垃圾船竟然是停在軍港,雖然這軍港看起來是這樣的不起眼。這是軍營創收的一種方法。巴庫的這個想法差點讓這艘船被攻擊,幸運的是這個星球的防守太差,長時間的鬆懶讓士兵們忘了還有襲擊這種事,竟然讓太空船旁若無人的進入軍港停靠下來,也算是錯有錯着。事後兩人想起這件事,仍是心有餘悸。
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士兵,全都一致把槍口對着太空船,巴庫顫聲道:“阿九,這不是商港,好像是個軍港。”
“廢話,商港有這麼多士兵嗎?!”王天罵道。
“不用怕,我們這艘船沒有什麼威脅力,他們應該不會開槍吧?!”巴庫像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在給自己打氣。
“既來之,則安之。”王天提起匣子,說道:“他們包圍後一直沒有和我們喊話,估計還在等上頭的人。你有身份卡,可以證實是遇到空難,沒什麼大問題。只有這個匣子,我們一定要寸不離身,這可是我們發家的本錢,你的明白?”王天打開匣子,又把磁片交給巴庫,讓他裝在身上。
“知道了。”收好後,巴庫拿出身份卡片,打開門。
門一開,端着槍的士兵齊刷刷對準了他。忍住想跑回船內的衝動,雙手高高舉起,巴庫把身份卡拿在最顯眼處:“不要開槍,我是馬亞聯邦的皇家爵士,這是我的身份卡。我和我的同伴因爲空難,藉助科考船逃出來。”巴庫又說了一遍,無人迴應。
進入垃圾船的那位少尉向前面的上尉說道:“長官,看來是真的,這種船隻能用於科研用。”
“難道我不知道嗎?”上尉說道:“再等等,中校該過來了,這個黑鍋還是要交給這兩個笨蛋的。”上尉知道中校被打斷進餐火氣一定很大,現在最好的方法是不說不動,少犯錯,這樣中校想怪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巴庫見自己的話沒什麼反應,心想着可能馬亞聯邦的牌子不好用,又道:“我的同伴是你們賓塞帝國勳爵的直系子孫,勳爵位是男爵,魯本男爵。”
“魯本男爵?好熟悉的名字。你知道嗎?”上尉問少尉,說出口就知道白問了,這個少尉纔來了一年,剛剛三十六歲,這麼年青肯定沒聽說過。
“沒聽過。”少尉果然這樣回答。
兩人身後的迪普一振,嗯了一聲。軍官回過頭,問道:“你知道?”
迪普上前,說道:“我聽說過,確實有這麼一個人。原來是帝國後勤部的一位高官,退役後在礦產開發處掛了個閒職,到處尋找未開發的礦產星。因爲功勳卓越,被授予勳爵位,好像就是男爵吧。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想不到遇到空難。”
上尉的印象開始變得清楚起來。魯本三十四歲參軍,在軍中服役八十年,是少有的具有高能力的後勤官,官至大校。後來退役,又爲帝國四處尋礦,先後找到十多顆未知的礦產星,在帝國是個傳奇人物。想到這,上尉馬上命令士兵槍頭朝地。
巴庫鬆了口氣,壓迫感減小了許多,低聲對王天道:“還是你的身份好啊,魯本爺爺的孫子。魯本爺爺可是爲賓塞立過功的喔,你看看我,根本沒有買帳。”王天翻了翻眼,沒理他。
“怎麼回事?”惠普爾終於趕了過來,其身後還跟着幾個少校。他恰好在這段時間把牛肉吃完,沒有意境的進餐不是享受,在他眼中那就是對食物地污辱,火氣大的很。
“報告長官!”上尉一個立正把剛纔巴庫的話轉述一遍。
魯本男爵?惠普爾顯然聽說過這個名字,強壓住火氣,看向巴庫二人:一個雙手高舉,一個提着一個鐵匣。看到兩人身後的太空船,差點沒把鼻子氣歪,指着罵道:“就這種船都可以闖進軍營裡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留下一個排,其餘人收隊!等會再找你們算帳!”狠狠盯了上尉一眼。
負責整個四號船塢的上尉鬱悶異常,敬個禮後轉身吼道:“米倫的一排留下,其餘人散開,執行!”
惠普爾帶着人向巴庫走去,看到身後還跟着兩人,向那個少尉問道:“米倫,這兩個人是幹什麼的?”態度和藹。惠普爾知道米倫有很深的背景,分到這來時,頂頭上司專門關照過,三十六歲的少尉,前途無量啊,這次升職肯定會提上一級。
“中校,這兩人是垃圾船的船長,太空船就是跟在他們身後來的。”
“哦。”惠普爾應了一聲。
“長官,這是我的身份卡,我是馬亞帝國......”巴庫等惠普爾一靠近,忙說道。
“我已經知道了,不用再多說一遍。”頂了一句後,對王天和聲悅氣的道:“聽我下屬說你是魯本男爵的孫子,魯本男爵現在怎麼樣?”
“長官,我爺爺去逝了,這是他老人家的身份卡片。”王天一臉悲傷,倒不全是裝出來的。放下箱子,拿出魯本的身份卡。
拿過身份卡,惠普爾辨了一下,可以確定就是魯本的。還給王天,敬了個禮。見王天愕然,說道:“我是很佩服魯本這位爲帝國做出重大貢獻的老人的,他的事蹟一直是我們學習的榜樣。你可能不清楚他在軍中的威信,他是一名好軍人。”
“謝謝。”王天感動的迴應道。
“現在該談談了,你怎麼會跟在垃圾船後進入軍港,難道不知道擅闖軍港是能夠直接毀滅掉的嗎?”惠普爾一事論一事,對打擾他進餐的人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這位軍官一張嘴,王天就聞到牛肉的香味,見他嘴角還有未擦乾淨的汁,看起來他對打擾他吃飯很惱火,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長官,”
“叫我中校,惠普爾中校。”惠普爾指着肩章說道。
“惠普爾中校,我們不知道垃圾船是在軍港停靠,以爲是和別的商船停在一起。我們從垃圾星一直跟着,也沒多想,就直接跟着開了進來。”
“等等,”惠普爾打斷王天的陳述,問道:“剛纔你說你們是從垃圾星來的?是他們前往的垃圾星嗎?”指着丹頓和迪普。
“是的,惠普爾中校,就是那顆垃圾星,名字叫,”看向巴庫,巴庫補充道:“泌魂星。”
“這不可能!”惠普爾和迪普同時喊出。沒人能在軍營挑戰惠普爾的威望,不是直屬的也不行:“你叫個什麼勁!你知道嗎?!”
迪普暗道,又犯了這位脾氣大的中校的忌諱,還是回答道:“中校大人,因爲我以前也在軍中當過兵,在那裡出過任務,現在一直在往那裡倒垃圾,知道一些。”
“哦,說說看。”
“泌魂星是泌族人和魂族人生活的星球,一直對帝國不滿,進行一些刺殺性活動。一次,我國偉大的皇帝就派人去把他們全部摧毀,調集的是中央軍來執行這次任務,直接用星際主炮進行轟擊,並在上面實驗了多種新式武器,有......”
“夠了。”惠普爾打斷他的話,再說就說到不該講的了。沒想到這個不修邊幅,醉醺醺的老酒鬼還知道這麼多,密探是無處不在的,誰也不能擔保說了不該說的話後傳入皇帝耳中:“下面的不用再說,你最好記住,對誰也別亂說,知道嗎?”厲聲的瞪着迪普。
“明白了,長官。”迪普嚇出一身冷汗。一時激動,竟忘了收嘴。
看向王天,惠普爾問道:“據調查所知,那個星球已經荒廢,所有東西都被毀,而且僅剩的生物全部發生變異,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
王天苦笑一聲,指着旁邊的龐然大物:“靠它扔的垃圾讓我們活下來。”
“多少年的事了?”
王天不知道怎麼回答,巴庫忙接道:“我在泌魂星生活了十四年,他則生活了二十幾年。”
“最後說一遍,我問誰誰才能回答,沒問給我待着。我不想再有下次!”惠普爾真是反覆無常,又一次瞬間變臉:“你來說,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卡片呢?”
巴庫不再幫忙,只有靠自己過這一關:“我叫王天,是魯本爺爺收養的棄嬰,魯本爺爺一直撫養我二十年。卡片沒有,我就出身在那個星球,沒辦法辦這個。”
“那不是才二十多歲?除了魯本的卡片,你還有別的證明嗎?”
“有,魯本爺爺特意跟我留了。”
“好,現在我暫且相信你,說別的。你們在垃圾星還見到別的人沒有?還有,爲什麼不求救?”想不到這個中校也是不學無術,也問出王天的那個問題。
“您不知道嗎,在那顆星球,......”王天重複了巴庫的話,接着道:“現在星球上應該沒有什麼人了,變異生物太厲害,特別是螞蟻,都有幾十釐米長。”
“這樣啊,我會派船去求證的,想不到還有這回事。”王天看到所有人都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猛的想到泌魂星不能聯繫應該是極特殊的情況,狠狠瞪了巴庫一眼,巴庫洋洋得意。
“這樣吧,我派個人陪你去這裡的帝國身份處證實情況,如果有什麼需要的,你可以隨時來找我。”看着巴庫,惠普爾說道:“至於你嗎?還需要留在這裡,我需要查實你的真實情況。馬亞聯邦,還爵士,誰知道你有沒有騙我?衛兵,帶走,嚴格看管起來,說不定是敵國派來的奸細。”
“惠普爾中校,這位是從小和我長大的,不可能是奸細,我可以證明,......”聽到要把巴庫帶走,王天慌了。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你是帝國的人,不需要這樣,但你知不知道,馬亞聯邦現在不斷向周邊的小國家施壓,誰也不知道他會用什麼詭計。”
巴庫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變得這樣尷尬,十幾年的時間竟出了這種事。真是夠倒黴的,又一想,不對!馬亞不是一直向周邊國家施壓嗎,至於現在才知道。巴庫有些明白了,迴應着阿九焦急的眼神,無聲的吐出一個字:“錢。”把目光轉到匣子上,又轉向惠普爾。
兩人之間的默契讓王天瞬間明白,說得這麼好聽,還不是想要錢,估計今天和巴庫闖進來讓他不爽。王天心中有了些底,點點頭,傳給了巴庫一個“明瞭”的信號。
惠普爾等巴庫被架走後,對王天道:‘這裡離市區還有一段距離,就讓我的副官陪你去吧,開我的車。納什!”
“到!”
“安全的把這位,嗯,”惠普爾想一下:“這位王先生送到帝國身份處,並好好陪同他瀏覽一下我們這個美麗的城市。記住,要時刻保護這位王先生。”
“是!”納什少校回答道。
“大哥,這是爲什麼?對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小子至於花這麼大的功夫嗎?平時哪捨得把你那寶貝開出來?”送王天上車後,惠普爾打發走身邊不相干的人,只留下兩個心腹在旁邊,問話的是其中一個少校。
“你知道什麼!剛纔你沒有聽見嗎,他能夠繼承魯本的所有。魯本是誰,不說服役這麼多年,就是魯本找到的那幾個礦產星,獎勵都應該有個上千萬。除掉花了的,也應有個幾百萬。現在我扣住他的同伴,敲他個一百萬不是輕輕鬆鬆!”
“哦,對呀,這小子才二十多歲,一臉愣頭青像,從小到大都沒出過那個垃圾星,還不是隨我們要,大哥,我們何不,”少校比劃了一個殺頭動作。
“你知道個屁!又出這種餿主意!”惠普爾罵道:“這麼多人看見這船停在這,這樣做不是找死嗎?還有,魯本畢竟還是一個有份量的人,魯本死了,這小子就有勳爵位,你不會忘了帝國法律中殺貴族是什麼罪名吧?!”
少校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說。
“今天四號船塢是米倫負責監視吧,沒想到那小子竟能放這種小船進來,真是夠沒用的。嗯,也不去罰他,他後臺很硬,這次就給他記一功,讓他早點升職,早點滾蛋,呆在這礙手礙腳的。”
“好的,老大。”另一個心腹少校臨時充當副官的角色。
“至於那個狗屁爵士,先不動他,如果那個姓王的給的錢多,就把他放了,錢少,就在這爵士身上再撈一票。”
“老大英明!”兩名少校同時恭維道。
“剛纔那個敬禮帥嗎?一下子就感動了那傻小子呢。”
“老大英明!”
“這船也值個上十萬吧,找個人賣了。”
“老大英明!”
“媽的,不讓老子好好吃東西,不多榨點,我怎麼對得起我的極品牛排,我的紅酒!”
“老大......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