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段兄弟,我知道你骨子裡看不起像我們這樣天生就比別人優越的所謂‘衙內’,但是有些東西,是自古有之的,我們無力去改變什麼,既然無法改變,那倒不如安安心心接受,否則,痛苦的只會還是自己啊!”
方江顯然發現了段玉衡的不屑,於是笑着對段玉衡說道。
“江哥,你誤會了,我並沒有對你不屑,我只是不屑那個段玉峰罷了,要不是憑着他有個好老子,就憑他自己,怎能在這三十出頭,就當上發改委綜合處的處長呢?”
段玉衡聽到方江的話,連忙解釋了起來。
方江知道,段玉衡內心深處,依然沒有解開與段家的結,但是他本身作爲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之前也因爲自己捲進去而差點影響了他和段玉衡的關係,因此,方江此時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說道:“其實,段玉峰還是很有能力的,他能有今天,也不完全是因爲段總理。”
段玉衡自己,並不想和方江在段家人的身上多扯什麼,因此,便點頭笑了笑,沒有再開口。
很快,段玉衡和方江等人點的菜就上來了,各種精美的菜餚加上方江點的兩瓶紅酒,真正可謂是玉盤珍饈了。
衆人在如此奢華高檔的環境之中用餐,自然心情也是很好的,因爲四人中有一個女生在,因此也不好太過爲己甚,不過還是推杯換盞,很是開心。
“對了,柳夕,你跟那個賀君成很熟悉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段玉衡輕輕端起自己面前的紅酒杯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然後朝着柳夕問道。
段玉衡對於柳夕和賀君成之間的關係,還是很感興趣的,因爲不管怎麼說,今天在陸睿的瑞霖茶莊所發生的一切,其導火索,還是柳夕。
柳夕聽到段玉衡向自己問話,也趕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拿起桌上的餐巾紙輕輕擦了擦嘴角,然後緩緩開口解釋道:“其實是這樣的,我是上個月纔到陸老闆這裡來打工的,結果我來的第二天就遇到了那個賀少,當時賀少一眼就看上了我,並且點名讓我去給他泡功夫茶,當時我也沒多想就去了。
卻沒想,那個賀少居然在我泡茶的時候,總是對我動手動腳,輕薄與我,我當時本是想反抗的,但是看到就連老闆都要客氣對待那個賀少,心中便明白了,那個賀少應該是個惹不起的人物。
段先生您也知道,在京城這個地方,混口飯吃是多麼的艱難,我一個小女子,背井離鄉來到這裡打工,並不想因此就失去這份工作,因此便也就忍下了。
後來,那個賀少卻是經常來老闆的茶莊喝茶,而每次也都是點名找我去泡功夫茶,又每次在我泡茶的時候,總是對我動手動腳的。”
“那你就不會報警或者辭職?”
段玉衡聽到柳夕的描述,忍不住瞥了一眼坐在那裡的陸睿說道。
“哎,段兄弟啊,不是柳夕不想報警,也不是我不幫忙照顧柳夕,實在是因爲我們無奈啊!人家賀君成是什麼人?那可是新上任的市委副書記的兒子啊!我和柳夕這樣的平頭百姓,能怎麼樣?柳夕就算報警了,警察敢管嗎?這都是問題!”
陸睿不是笨蛋,在聽到段玉衡的話之後,就知道,段玉衡這話是說給他聽的,於是便開口向段玉衡說道。
“段先生,你也不要怪陸老闆,他也是無奈的,說起來,今天的事情還要謝謝段先生呢,只是不知道段先生會不會因爲這件事情惹上麻煩呢?”
柳夕在陸睿開口之後,也明白了過來,趕緊開口替陸睿解圍,然後又關切地詢問起段玉衡來。
“呵呵,賀君成找我麻煩那是肯定的,不過我段玉衡也不是泥捏的,你放心吧!”
段玉衡沒想到柳夕心中居然還在關心着自己,那本來已經隨着時間流逝而漸漸平復下來的心,再次有些躁動起來。
方江看到段玉衡又開始看着柳夕發愣了,於是趕緊開口說道:“哎,我說,這飯吃得有點油了啊,柳夕姑娘,要不要給你要碗血燕窩清清啊?正好,我也想喝了!”
方江這話一出口,立馬把正望着柳夕發呆的段玉衡給驚醒了,一下子扭過頭滿臉不爽地望着方江道:“江哥,你想喝血燕窩了就說你想喝,用不着拉上柳夕姑娘啊,我都說了我請客,隨便點,你覺得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
“別說,還真是!”
方江還沒等段玉衡的話落,就開口笑着說道。
方江這個玩笑一出口,立即引來了包廂之內一陣歡聲笑語,就連柳夕這個平時很矜持的女孩子,也在這個時候笑得花枝亂顫,搞得段玉衡差點又失神了。
這頓飯就這樣,在一陣歡聲笑語中結束了,段玉衡也打着飽嗝叫來了服務員買單。
“先生您好,您總共消費了32萬7千元,而作爲我們的金卡會員,打過折扣之後,您僅需支付26萬一千元就可以了!”
服務員在段玉衡叫了買單之後,很快便拿着賬單出現在了包廂之內,然後對着段玉衡說道。
段玉衡一聽那價格,差點沒從椅子上滑下去。
26萬元一頓飯,別說段玉衡過去沒吃過了,他過去聽都沒聽過,幾個月前的段玉衡所住的房子,一個月的租金還不到一千塊呢,現如今竟然一頓飯就吃掉了二十多萬,這也難怪段玉衡會嚇了一跳了。
不過這飯吃也吃了,他如今又不是掏不起這個錢,自然不可能因爲這價格而嚇得段玉衡逃單了。
“你把賬單給我看看!”
雖然,段玉衡沒有打算逃單,但是這一下子二十幾萬,段玉衡還是要搞清楚,自己這錢是花到哪裡的,因此,當段玉衡回過神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並不是馬上付款,而是先要來賬單看看。
服務員聽到段玉衡竟然開口要賬單,心中也很是納悶,一般來粹華樓吃飯的客人,尤其是做包廂的,大多都是京城的達官貴人,這些人一般吃飯都是能報銷的,因此很少會在飯後要求看賬單,但是此時既然客人要看,服務員自然也不可能不給,依然面帶笑容的將手中的賬單交給了段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