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夜瀾和夜凡的朝堂之爭愈演愈烈,漸漸白熱化。民間也不知何時散播出一個消息,說是夜凡以前和夜瀾很是要好,但這些都是夜凡裝的。後來夜瀾識破夜凡都是利用他後兩人就撕破臉了,現在兩方的裂痕無法癒合乾脆就放在明面上開打。
不少人唏噓,皇家果然無真情,再要好的兄弟在皇權面前都會撕開面具爭個你死我活。
大多數百姓都是站在夜瀾這邊罵夜凡背信棄義乃小人也,還有部分處於中立的人則認爲皇家之事都是逼不得已,夜凡也是爲了生存無可奈何。
現在兩人見面都是殺意濃濃,周遭散發着濃郁的殺氣。目光交匯都能迸發出一道火光,好像下一刻兩人就能打起來似的。很奇怪的是坐於龍椅上的昭寧帝不但不遏止這一現象反而縱容他發展下去,試想以昭寧帝的能力若想阻止皇室間這場兄弟鬩牆根本不是難事。
但昭寧帝一不派人制止民間流言,致使其越傳越廣一發不可收拾;二,他好像是故意挑起光王齊王兩派之爭似的,在夜瀾歸國之後開始大力扶植夜瀾勢力,使之在朝堂上能與夜凡培養兩年的班底相抗衡。
不僅如此,每每齊王夜凡提出的建議總被光王橫插一腳,昭寧帝還偏偏總是站在光王那邊否決了齊王,將這層火越燒越旺,越燃越烈,眼看那層脆弱不堪的窗戶紙就要燒破了。終於有一天這場大火釀成了巨大的火災迸發蔓延,兩方兵戎相見,竟在京都城內打起來了!
這場鬧劇被史書記載稱爲“二王之亂”,至於它的起因無人知曉,只知在二人之間的矛盾上升到已經無法共處一室的高度後的一個早晨,光王夜瀾率先發難帶兵去中央軍大營放了把火,夜凡那邊得知消息後怒不可遏,帶兵跑去中央軍大營和光王的人馬打了起來。
兩方殺的熱火朝天不可開交,光王夜瀾和齊王夜凡更是身先士卒衝在最前方,兩人還交上了手,誰也不讓誰,非要砍死對方不可。
還是鐵血軍那邊得到消息迅速出動人馬,在一處統領範伯仲和四處統領商掖的威逼調停下兩方纔休兵止戰偃旗息鼓各自回營。
事後夜瀾和夜凡被商掖扔去了昭寧帝那裡,昭寧帝對着二人便是一頓臭罵,最後罰二人統統禁足算是了結。
誠然“二王之亂”事件的爆發源於夜瀾,而此次事件中受損最嚴重的也是夜凡的中央軍。——不但整個大營被燒燬一半,人員也是死傷慘重。夜凡損失了三個將軍十個衛隊長和五千士兵。但昭寧帝就一句“禁足”就輕描淡寫解決了,這讓夜凡及其黨羽以及中央軍士兵們很是憤憤不平。誰都看得出來這是昭寧帝有意護着夜瀾,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果不其然,昭寧帝私下派遣鐵血軍四處暗中將這次事件引起的風波壓到最小,如果看到有人議論便在暗處將其射殺。經常有百姓正在與路人聊這件事的時候就被莫名的一支暗箭射死,慢慢的也沒人敢不知死活議論這事。
隨着時間的步伐,這件事漸漸被人們淡忘,可夜凡一黨是不可能忘記的。
在一個月後夜凡解除禁足,慕容永祀悄悄來到夜凡府邸和夜凡議論此事。作爲夜凡貼身護衛的皇甫詢和慕容永祀在那裡滔滔不絕說了半天,十分嚴肅和氣憤的要求對夜瀾動手,一定要讓夜瀾爲此事付出代價!
夜凡靜靜的聽着,手上卻一直在把玩那天從京都大街買的小木雕,他用手指細細撫摸小木雕的每一處紋路,嘴角還隱隱有着淡淡的笑容。
慕容永祀是帶兵的將領,說到底是個粗人,根本沒注意夜凡的舉止。皇甫詢卻不一樣,他原來跟在夜瀾身邊做夜瀾的貼身護衛,現在跟在夜凡身邊爲夜凡辦事,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爲他培養了細心和觀色的習慣。只用看夜凡的一個眼神或一個動作皇甫詢就能大致判斷夜凡心中是怎麼想的。
而夜凡自那日便會時不時拿出這小木雕,皇甫詢已經注意到多次。今日再看夜凡撫摸那小木雕,皇甫詢卻察覺他眼中的情感與往常不大一樣,卻又說不出來。
“殿下……”皇甫詢張嘴欲言,門外卻突然傳來侍衛的通稟聲。“殿下,陛下身邊的馮大監來了,說是陛下有旨詔殿下即刻入宮。”
“本王知道了。”夜凡淡淡應聲,將小木雕仔細放回閣間裡,吩咐皇甫詢和慕容永祀先退下,又喚來侍女爲他更衣。
夜凡換了一身王爺裝束,黑色爲底輔以暗紅色,束髮金冠穿着正裝去正廳見馮乙,馮乙微笑着向夜凡行了個禮,然後做出“請”的姿勢請夜凡上馬車。夜凡微笑還禮,獨自一人上了門口備好的馬車。
馮乙一揮拂塵,馬車緩緩駛離齊王府,目標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