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如此的寂靜,冷風拂過大地,腳步被掩埋,聽不到聲響。
夜瀾離開烈羽的營帳,直接去了烈北瑤的營帳。
營帳外,守衛們按照烈羽私下的吩咐早已悄悄撤下,營帳內只剩烈北瑤一人。
夜瀾掀開營帳簾,烈北瑤換上了睡衣,此時正坐在榻上讀書,見到夜瀾,她微微一愣,將書放下。
“天冷,不要穿那麼少坐在風口。”夜瀾走過來,將身上的披風解下,輕輕披在烈北瑤身上,又坐下來將她的手拉過,爲她暖手。
烈北瑤看着他,許久不發一言。
“身體好些了嗎?”夜瀾將她摟過,烈北瑤靠在夜瀾懷裡,突然淺淺一笑。
“不知爲何,我覺得你有哥哥的感覺。”她將目光望向夜瀾握着她的手,身體上沒有那麼戒備。
“我也不知爲何,見到了你,平日裡的高冷自持也在一瞬間消散,感覺此時的我與那些普通的男子無何不同。”夜瀾的手繞過她的髮梢,輕輕拂上她的額間,聲音變得很溫和,夾雜着柔情。
“累了便躺下,我喜歡看着你睡。”
烈北瑤聽話的躺下,將頭枕在他的腿上,閉上了雙眸。夜瀾的手輕輕挪到她的太陽穴,又溫情的輕柔,讓她覺得很舒服。
他的溫情,向來只屬於她一人,沒有理由。
“我聽說慕容永祀和夜舒聯手在黑水河襲擊你,你的腿怎麼樣了?我一直很擔心。”烈北瑤開口道。
“無事,不過小傷。”夜瀾道,“倒是聽烈羽說了,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
烈北瑤睜開眼,語氣變得低沉,“哥哥說了。”
“是。”夜瀾道。“我很心疼。如今有了我,不要自己承受這一切,讓我幫你。”話畢,夜瀾將手上那枚藍色戒指取下,戴在了烈北瑤的纖纖玉指上。
“這個戒指可以抑制你體內的封印之力,慢慢轉化爲真氣。”
“那你呢?”烈北瑤道。
“我已經練到了第九重,不需要它也能壓制。”夜瀾微笑,說這話時,語氣神態都很平常。
烈北瑤起身,夜瀾也站起來,他從身後抱住烈北瑤,將她的身體轉過來,霸道的吻了上去。
烈北瑤沒有抗拒,她擁抱着夜瀾,二人吻的熱烈。
夜瀾平時很高冷,可對於這種事情,他卻進行的如此自然。
本性中,他只是個普通的男人,對於心愛的女人,這一刻,他放下了所有戒備。
夜瀾不肯放手,他的脣用力貼上去,一股溼潤的觸感襲上她的脣。他不似其他男人那樣粗暴,對待她,他很溫柔。即使吻的熱烈,也沒有用力去咬她的脣。
終於,他的身體滿足了,他輕輕鬆開她,嘴脣有些發白,他咬了咬脣,使脣色恢復正常。
“太晚了,睡吧。”他對烈北瑤道。
他看着她躺下,貼心的爲她掖好被子,直到她睡熟才離去,還不忘在走時留下一個輕柔的吻。
這一晚,他很滿足。
回到大帳,夜瀾本能地被嚇得一哆嗦。
蕭長樂正在大帳中等他,面容有些疲倦,好像已等待多時。
“怎麼不去休息?”夜瀾問道。
蕭長樂本來搖搖欲睡,聽到了夜瀾的聲音,瞬間清醒許多,她站起身問道,“殿下去哪裡了?”
“什麼事?”夜瀾避開了這個話題。
蕭長樂見夜瀾不願多說,也沒有強求。“剛剛衛兵傳信,殿下不在,長樂想等殿下回來告知殿下。萬仁和元欽兩位副統領從哈里亞行省的密林撤回,剛剛抵達迪瑪希行省大營駐紮地。”
“我知道了。”夜瀾點頭,蕭長樂輕咳一聲,夜瀾皺了皺眉,“怎麼了?”
“可能感染了風寒,不是大事。”蕭長樂解釋道。
夜瀾從懷中掏出一瓶藥遞給蕭長樂,“這個是治風寒的,服下好好休息幾日,這幾日便不必過問軍中的事物了。”
蕭長樂默默接過,不再吭聲。
“如今事情了了,打算什麼時候回京都?”夜瀾開口道。
聽聞夜瀾此話,蕭長樂眼中閃過一抹心酸,“殿下這是急着趕我走。”
“戰場不安全,我擔心你的安危,蕭相也擔心,畢竟你是他的獨女。”夜瀾道。
“沒關係,西宋還未平定,長樂想跟在殿下身邊。”蕭長樂勉強擠出個笑容。
“那好,今日天色已晚,早些休息,明日便啓程回大營。”夜瀾對她道。
……
這邊,夜凡率軍悄悄繞道迪瑪希山脈,準備突襲西宋大都。他按照蕭長樂給的地圖順利行軍,一路上躲過了西宋哨卡,直攻大都,如今已經兵臨大都城下。
西宋方派出大將呼延翱領兵迎敵,兩廂交鋒,夜凡親自上陣對戰呼延翱,大戰十幾個回合,取下了呼延翱的首級。
大都城樓,呼延赤目睹着這一切,卻並不心急。夜凡擡頭對上了呼延赤一雙狡黠的眸,突然覺得不對勁。
呼延赤的脣角勾勒起一抹微笑,再聽身後傳來鐵蹄的聲音,夜凡一回頭。
西宋元帥,呼延赤的親弟弟呼延真宗率大軍趕到,打了夜凡一個措手不及。他所帶的精銳騎,以及預備役根本不是呼延真宗的對手,不出片刻便被殺了個片甲不留,夜凡本人身中幾箭,倒在了地上,口中嘔出大量鮮血,喉頭澀澀的,身上是鮮血淋淋的傷痕。
呼延真宗哈哈一笑,大手一揮,下令士兵上前將夜凡綁走。
士兵近前剛將夜凡的身體擡起,一個黑影閃過,夜凡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