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忿忿的說道:“昨天你走了以後,範家人在這裡纏了好一會子,但是我跟我父母一致要求堅決離婚,最後他們沒法子好像也同意了,可是卻提出小虎必須給他們,這不是開玩笑嘛?小虎是我的命根子,憑什麼給他們呀?我說所有的家產都可以給範前進,但是唯有小虎必須跟我!就是這一點談崩了,範家二老氣呼呼走了,今天一大早就玩幺蛾子,說當着我的面兒談事情不合適,畢竟我是病人,把我父母家人都叫到我叔叔家去了!哼!”
趙慎三一聽就明白事情要糟!心裡暗暗叫苦,埋怨的說道:“你這個人就是心裡存不下半句話,這個節骨眼上提提離婚就可以了,幹嘛昨天才讓範家人鬧了個大沒臉,晚上你就急吼吼的要分財產、分孩子呀?這不是把人家往絕路上逼嗎?你說你啥時候才能遇到問題先跟我商量商量再動手呀?原本我想等你出院之後,咱們利用範前進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脾氣,趁着他理虧,私下裡聯合雙雙哄着他把小虎給咱們,偷偷把離婚協議簽了也就是了,偏你非要當着人家父母的面就撕破臉!你昨天沒看出來嗎?範家爸爸也就罷了,**媽很厲害的一個人,範前進也奔四的人了,身邊就小虎這麼一個男孩子,範家老太太自然拼了老命也要跟你爭的,你還以爲你抓到了範前進的小辮子就完全佔了上風呢?唉!我看啊,這一談判,問題就複雜多了!”
鄭焰紅一聽趙慎三這麼分析,心裡也覺得自己沒準是太過急躁了把事情辦壞了。【看小說上】可是她一貫要強,怎麼會甘心認錯呢?把嘴一撅說道:“那昨天你沒走的時候怎麼不告訴我你想好了主意了呢?我不管,反正小虎是我的命根子,範家人如果不給的話我絕不答應,你看該怎麼挽救吧。趙慎三,我可先告訴你,你要是想着趁機把小虎推出去不用當後爹,我告訴你門都沒有!要我就是母子倆,不要一個都別要!”
趙慎三看她耍賴,氣不打一處來卻也拿她沒法子,更加知道小虎子在鄭焰紅的心裡的確是無比的重要,如果被範家人要走了她堅決受不了的,雖然她莽撞行事已經被動了,但是現在也只能盡全力趕緊挽救了。就苦笑着說道:“死丫頭說這話虧心不虧心啊?我對你怎麼樣,對小虎怎麼樣你看不出來呀?說什麼混賬話呢?要我說你就是一頭鬥牛,逮着誰跟誰鬥!唉……算了算了,誰讓我喜歡你這紅頭牛呢?對了,中午盧叔叔約我吃飯,我到時候跟他再商議一下該怎麼辦吧!最主要是你現在趕緊給你爸媽打電話,說你現在傷口疼的很讓他們趕緊過來照看你,離婚的事情暫時不談了!”
鄭焰紅眼睛一瞪說道:“什麼?都快說好了幹嘛不談了?那他們家人豈不是以爲我虎頭蛇尾嚇嚇他們,其實捨不得範前進的?這不是漲他們威風嗎?”
“就是要讓他們這麼想!更加是要漲他們的威風!”趙慎三拉長了聲音誇張的說道:“這就是要回小虎的法子!你要是信我就趕緊打,不信我你就自己能耐去吧,到時候沒法子了可別怨我不管啊!”
鄭焰紅想了想就明白了點,趕緊讓雙雙遞過手機她給叔叔打了電話,一接通就聽見婆婆的聲音在對面哭的歇斯底里的,聽不清說些什麼,但是一個‘死’字是不停地能刺耳的蹦進她耳朵裡的,鄭伯年估計也是被折磨的受不住,就沒好氣的說道:“紅紅的電話,嫂子您先別哭了!”接着,那哭聲嘎然而止,鄭焰紅多伶俐呀,剛纔趙慎三說完她略一琢磨就明白此刻應該麻痹住範家人的情緒,讓他們以爲她草雞了,回頭回市裡單獨對付範前進的確比跟人家一家子對抗明智得多。
她聽着電話裡婆婆的聲音,更明白父母跟叔叔是抵不過婆婆的功力的,就快翹辮子一般虛弱的斷斷續續說道:“……叔叔……我疼……疼得不得了,也許就活不下去了,你跟我爸媽趕緊過來吧……那婚……咱不離了……”
“啊?紅紅你怎麼樣了?孩子你別急我們馬上過去啊!好了我說你們別鬧了,孩子疼的快不行了,她說了不離婚了!你們都消停些吧!”鄭伯年的聲音在電話裡無比的震怒,鄭焰紅吐着舌頭趕緊掛了電話,然後就逃學的孩子一般偷偷的“吃吃”笑個不停。
趙慎三就坐在她身邊,自然也是聽的清清楚楚,此刻沒好氣的捏了捏她的臉蛋說道:“真拿你沒辦法,惹亂子的能耐一個頂十個,惹了亂子就不管了,可真有你的!不過剛纔還算聽話,獎勵一個……”說着,他在她臉上“啪”的親了一下,看着她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就接着說道:“等下他們就要過來了,你只裝病就行,當然你也不用裝,你就睡你的覺,誰跟你說什麼你都別搭理,更別再提離婚的事情了,就算是範前進來你也別趕他走……”
趙慎三說到這裡,鄭焰紅猛地瞪起了眼睛顯然要反駁,可趙慎三早就預料到了一般捂住她的嘴無奈的說道:“乖丫頭,他沒臉着呢,想必也不敢纏你,你只當沒看到他就是了。《免費》要成事情還不想忍耐可不是你的作風哦!我要在他們來之前離開了,中午跟盧叔叔吃飯的時候,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提醒他,如果事情成了的話,說不定就是咱們倆結合的最好轉機呢!”
鄭焰紅驚訝的看着趙慎三問道:“哦?你知道什麼內情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喬遠征告訴你的?”
趙慎三很是欣賞女人的敏銳,就用嘴脣輕輕啄了啄她的紅脣,耳語般的說道:“是滴,盧叔叔有可能進常委,但是他好像根本沒想起來還需要活動一下,我中午正好提醒他一下,趁二少還沒走,如果能幫他搭一下橋,他成功了我們的路子不就寬了嗎?好乖乖你只管好好的養病,一切的麻煩都等你出院了你男人幫你解決行不行?可千萬別自己硬逞能了啊!老實話你的能耐工作可以,處理這些煩心事簡直是差遠了!”
鄭焰紅越來越依賴趙慎三,就幸福的斜睨他一眼說道:“是!你能耐!那我可就什麼也不管了啊!從今天起天天吃吃睡睡啥都不管,回家後你要是也沒轍我可不依!”
“行行行,你的任務就是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的,別的啥都不用管了。嘻嘻嘻,等你養肥了回家去洗的香噴噴的讓我吃個夠就成,這些日子可是餓壞了我了!”趙慎三依舊貼着她的耳朵低語,故意說些輕薄話哄她開心。
果然女人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擡起手輕輕打了他一巴掌呢喃道:“滾吧你,纔不讓你吃,餓死你活該!”
趙慎三笑着站了起來,走到外間看到呆怔怔的雙雙,對這個女孩子一陣憐惜,就嘆息一聲說道:“雙雙,你姐姐性子急,啥事情都喜歡快刀斬亂麻,這次讓範家人丟人打傢伙,範家的老太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等下過來看見你還在,一定還會羞辱你的,要不然等下你在窗口看着,看他們快進來你趕緊離開吧,出去了給我打個電話,我安排車送你回去好不好?”
雙雙最喜歡趙慎三的就是他什麼時候都能夠如此設身處地的替她考慮,但是此刻已經知道與這個憐香惜玉的男人今生無緣了,也就破罐子破摔般的說道:“沒事的趙大哥,反正這次我已經不要臉了,也不怕她們羞辱我,等下看他們來了我見機行事吧,謝謝您的關心。”
趙慎三深深地看了雙雙一眼,再次嘆息了一聲低語道:“唉……難爲你了,傻丫頭……”
看着趙慎三遠去的背影,聽着他心疼的嘆息,雙雙更加覺得自己無比的偉大,又是無比的可憐,流着淚想,就衝着趙大哥的憐惜與理解,她就不能半途而廢,一定要幫鄭姐姐完成這次革命不可!
趙慎三走出醫院已經接近十一點了,他看賀鵬飛還沒有給自己打來電話,猛想起就算是提醒了盧博文利用二少搭上上層關係,以盧博文那耿直孤介的性格,想必也不會具有巧妙地安置既不顯眼又很是特別的禮物的,他思來想去的還是覺得盧博文這次機會實在難得,他既然插手了就一定要一力促成,日後必然又是一項利益久遠的投資。
這樣想着,已經不缺錢了的趙慎三就急匆匆去了一個方天傲給他介紹的可靠地方,拿出卡刷了好大一筆出去,買了一件毫不起眼的東西包裝好了拎在手裡,看時間也就接近十二點了,賀鵬飛終於打來了電話,讓他到某處的一個湘菜館去,他答應着就趕緊去了。
坐定之後過了好久,臉色很是不好的盧博文才急匆匆帶着賀鵬飛過來了,看到趙慎三就嘆息着說道:“唉!小趙啊,咱們都把問題看簡單了啊!昨天晚上,範前進的父母去了我家,一直在那裡鬧騰了兩三個小時,弄得我腦袋都疼死了!唉!”
趙慎三萬沒想到盧博文找他居然是爲了鄭焰紅的事情,更沒想到範家人居然還會找到盧博文去鬧騰,看來這個範老太太的道行還真是不淺啊!
“是啊,我早上去醫院了,一聽紅紅說起她昨晚攤牌了,提出要離婚還要孩子,當時我就埋怨她太過魯莽,這不是逼得人家範家人孤注一擲嗎?不過他們居然能鬧到您那裡去,卻也有點太過分了!”趙慎三趕緊說道。
“唉!是啊!我也沒想到平時看起來那麼富貴雍容的範老太太撒起潑來居然會那麼可怕……唉唉唉……”看來盧博文昨天晚上也是深受其害了,現在說起來猶自長吁短嘆滿臉苦悶,顯然還是心有餘悸。
賀鵬飛安排好菜之後就很聰明的說他在附近有點事情要辦,等他們結束了他再過來,就走了,盧博文才轉入正題說道:“小趙,我也是在看到紅紅差一點死掉,而她在危難中還一直惦記着你,甚至是爲了你才肯支撐下來,由此看出你們倆的確是感情深厚,也就過於樂觀的提前接受了你們倆其實並不道德的感情……唉!你不知道,昨天晚上範老太太說了好多混賬話,她說鄭焰紅原本就是個‘野種’,這他們範家人也就不計較了。現在真相揭露,自身不正的鄭家父母想必也難以左右紅紅了,只有我這個乾爹還勉強能讓紅紅聽話,所以她才找到我把她的心裡話跟我講的。我聽她這麼說就氣得什麼似的,跟她說父母的錯是父母的,怎麼能說孩子是‘野種’呢?讓她爲這句話必須道歉!誰知她非但不道歉,還接着說了好多怪話,說他們前進是個老實孩子纔沒有當面說出鄭焰紅的好多錯誤,那些錯誤哪一件說出去,都足以讓她的副市長做不下去!現在範前進理虧着,離婚他們也認了,但是如果鄭焰紅逼人太甚把範家的孫子也要走的話,那可就保不齊要鬧個魚死網破了,到時候紅紅事業受了影響甚至是身敗名裂,可怪不得他們範家心狠了等等……唉!把我氣得兩眼發黑呀,他們走了之後我一整夜都沒睡,到了班上就讓鵬飛給你電話,想着你還是個頭腦清醒的機靈孩子,希望你能夠在這關鍵時刻勸勸紅紅,把你們的感情暫且放一放,等日後從容了再作處置。”
趙慎三心想怪不得盧博文的臉色看起來那麼差,兩個眼袋簡直比往常大了一倍都不止,原來他的預料全部成了事實---被逼急了的範老太太果真是開始翻臉了,非但翻臉,還是以雷霆萬鈞之勢,帶着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狠勁,爲了勝利縱然是滅了鄭焰紅也在所不惜的!
“盧叔叔,我懂您的意思。”趙慎三的確是一個一葉知秋的人物,盧博文剛剛一番牢騷,明面上句句都在指責範老太太的糊塗刁蠻,其實暗地裡卻是在告誡他趙慎三,讓他替鄭焰紅多多考慮,暫時先不要存鄭焰紅離了婚他立馬可以過明路的心思,以大局爲重。他就趕緊誠摯的接着說道:“今天早上我聽紅紅一說她既要離婚又要小虎的意思,還說範老太太一大早就把她的父母叫到老鄭主任家裡去談判了,就明白事情不對頭,當時就勸說她暫時打消離婚的念頭,更加不要把範老太太逼到無路可走。讓她當着我的面打電話過去,告訴老人們她不舒服需要照看,而且她不離婚了,就是想緩解一下範家人的激動情緒,等日後大家都接受這個事實了,再慢慢的處置。”
盧博文頗有些驚愕的看了看趙慎三,然後欣慰的笑了:“呵呵,小趙,你果真沒有讓我失望,我從昨晚就一直在擔心,生怕你也過於急功近利,爲了早日成爲紅紅的丈夫,會慫恿她繼續鬧騰下去呢!呵呵,萬沒想到在這種關鍵時刻,你能夠保持如此清醒的頭腦,委實難能可貴啊!嗯,我沒有看錯人,不錯不錯!”
趙慎三苦笑着說道:“盧叔叔,您誇獎我了……其實,紅紅跟着範前進一直不幸福我也不是不心疼,但是總是覺得她的地位太過顯然,尋常人很普通的家庭變故如果擱在她身上,很可能瞬間就會被蒙上無數層不堪入耳的傳言,說不定就會讓她的事業受到影響。所以我一直戰戰兢兢,低調了再低調,兩年前都離婚了卻又跟前妻商議着假復婚,做着名義夫妻掩人耳目,就是生怕給紅紅帶來影響……現在到了她的最困難之時,我就算是心裡恨範前進不該害的紅紅差一點送命,恨不得一板磚拍死那個混蛋,但是卻還是不得不替紅紅前前後後的考慮着。常言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那丫頭是個火爆性子,脾氣上來就寧死不屈,我要是跟着她胡鬧的話,豈不是兩敗俱傷了嗎?總要替她尋思着在自己一方受損失最小的情況下順利擺脫範前進的。”
盧博文一聽趙慎三爲了鄭焰紅居然付出了那麼多,心裡更加看重這個有情有意的小夥子了,就拍着他說道:“小趙,有你在紅紅身邊,叔叔我就放心了啊!那麼好吧,心事既然消除了就吃飯吧,下午我還有很多政務要忙呢!唉!去了京城兩天,回來又莫名其妙的去了雲都參加什麼佛像開光,晚上又遇到範家老太太胡攪蠻纏,這幾天真是過的煩心死了!”
趙慎三急忙說道:“盧叔叔,依我看您下午還是先別急着上班吧,畢竟班上的事情永遠也做不完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需要您快點辦好的。”
盧博文放下筷子,深深地看着趙慎三說道:“小趙,你怎麼知道我還有比班上的事情更重要的事情要辦?雖然我看在紅紅的份上讓你管我叫叔叔,但是你如果不好好努力工作,妄想靠揣摩我的心思走捷徑的話,我可就不高興了啊!”
趙慎三看盧博文果真是爲人木訥迂腐,連這麼一句話他都會如此理解,趕緊誠惶誠恐的說道:“盧省長您誤會我了,我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您看我這些年跟焰紅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分的多麼清楚呀,怎麼會對您有那麼不正當的企圖呢?我剛纔說那句話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您讓我有着父輩般的敬重,我連讓您去參拜金佛的內情都不會告訴您的,更不會去揣測您的什麼心思了!唉……”
盧博文聽趙慎三這麼一說,還真是舉得自己沒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就笑着說道:“呵呵呵,沒有就最好,看你這孩子,這就嚇得連叔叔也不叫了?你呀,看來還是不如紅紅臉皮厚,我要是冤枉了她呀,她馬上就把我回敬的嘴都張不開了,哪裡會這麼急吼吼的解釋呀?好了好了,那麼你就說說看我下午最應該幹什麼吧!”
趙慎三警覺的四下看了看,雖然這個包廂十分的清靜,但他依舊是把自己的椅子挪到了盧博文跟前,貼着盧博文的耳朵低語道:“盧叔叔,我跟文彬遠征處長是莫逆之交,昨夜因爲紅紅的事情我也是鬱悶的很,就跟他一起喝酒了,結果他因爲不明白咱們的關係,很偶然的告訴我說您這次去京城活動的常務副省長一職可能有變動!”
“啊?”縱然是盧博文再書生氣,這事關前途的事情他還是不能不動容的,這些天他唯一感到欣慰的事情就算是這件事了,如果真有變化的話那可就無法接受了,就吃驚的低呼道。
趙慎三趕緊拉着他的手搖了搖說道:“叔叔您別急,事情也沒那麼糟!”
“你這孩子趕緊說呀,喬遠征到底告訴你什麼了?”盧博文急問。
“他說在您離開京城之後,上層又私下透漏給文彬書記說您的資歷尚淺,還是決定空降一名常務副省長過來!”趙慎三說道。
“哦……這樣啊……這樣也……也好……”盧博文已經滿臉的愴然了,卻吶吶的說道。
“不是的,多虧文彬書記一力堅持說如果空降一名常委,必須要一名本土幹部同時進常委,還說您屬於中央一再要求的‘知識型年輕化’人才的不二人選,如果上面不答應的話他想不通,最後上面折中了一下,初步擬定讓您接任省會市的市委書記。”趙慎三趕緊說道。
一轉眼間,前程隨着趙慎三的話語大起大落最後又柳暗花明的盧博文聽的心旌神搖,呆怔怔的說道:“省會市市委書記?這可能嗎?不過這個市的老書記要進省政協這早就內定了,可是文彬書記在私下溝通的時候卻也從沒有說讓我去啊?”
“事急從權嘛,也許李書記是看常務副省長保不住了,就退而求其次爲您爭取的這個職位吧?”趙慎三趕緊說道。
盧博文的思想逐漸的接受了這樣的想法,就有些驚喜的說道:“唉!多虧李書記還是這麼的信任我,要不然我就算是失敗了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呢!”
趙慎三暗笑你老爺子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問題出在哪裡的,還在那裡慶幸呢!臉上卻帶着欽敬說道:“是啊,您的能力是全省公認的,李書記自然也希望能有硬挺的搭檔幫他撐起政局的。對了叔叔,聽說這件事還是李書記求了咱們省出去的老首長幫您周旋的呢,雖然內定了,但是文件不下始終還有變數,您看您下午能不能再跟我去一趟雲都?二公子還沒有走,說是要等明天最後一天經文頌完才離開。咱們去拜訪一下,順便陪他聽一聽今天晚上的晚經,您看?哦,還有……我聽說老首長喜歡古字畫,恰好家裡老輩兒傳下來一副,留着也是白留着,咱們也不會欣賞,不如央二公子帶給老首長,就說是您的一點孝敬……當然,這也是順水人情,算不得行賄的……希望您不要太過拘泥……呃……氣節?不,我說的也許不對吧叔叔?我的心意您應該理解,在我心裡因爲紅紅,您就是我的父親的,做兒子的這麼做可不是有什麼樣投機的心思,僅僅是怕您因爲……呃……怕您因爲……”
趙慎三越說到最後越覺得艱難,就吞吞吐吐起來,其實盧博文也不是全然的不懂人情世路,聽趙慎三替他考慮的面面俱到,心裡也很是欣慰,更加明白趙慎三被他剛剛的態度嚇到了,替他安排了禮物也不敢說明了,就自己笑道:“哈哈哈,怕我因爲迂腐耽誤了大事對不對?你這個孩子呀,簡直比紅紅還機靈古怪,她好歹在我面前還敢說真話,你卻連真話都要加工成恭維話了纔敢說出來的,就這還說把我當爸爸呢!有這麼不貼心的父子麼?呵呵呵,不過我真的挺欣慰的,有了紅紅那麼樣的乖女兒,居然還能有你這樣心思縝密的好孩子,這是我盧博文的福氣呀,我怎麼會迂腐到連這都看不出來呢?好好好,既然你想好了那自然是好,下午就按你說的辦,不過你準備的什麼東西讓我看看吧?”
趙慎三趕緊把身邊放着的一個牛皮紙包着的紙卷打開了說道:“這是家裡珍藏的宋徽宗趙佶的《柳鴨圖》真跡,您看看吧。”
對於詩詞畫賦,自詡爲文人的盧博文自然是也很在行的,欣賞名人字畫原本也就是他本人的嗜好,不過他爲官清廉再加上爲人低調,倒也沒人知道他這個習慣,更加也沒有閒錢去收藏這些昂貴的古董,僅僅是去博物館什麼的地方看看也就罷了。
此刻這幅畫一打開,宋徽宗那獨特的工筆重彩繪畫風格盡收眼底,看紙質,看筆工,看印鑑,看年份無疑是絕對的真品,這可就價值連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