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趙慎三的姿態明面上是在責備會計,其實葉少良明白這也是在指責他了!他這個局長怎麼能夠在如此重大的支出上做出不知道的樣子呢?如果連如此數額巨大的支出他都能不知道的話,要他這個局長還幹什麼吃的呢?
“……呃……趙縣長,您可能……哎呀,我說你昨天怎麼給趙縣長提供的財務數據?這不是半個月前爲了完成財政支出空當賬目弄得臨時賬目嗎?我不是已經交代讓你毀掉了嗎?你怎麼又拿給趙縣長看呢?其實回民村的安置費都沒有開始下撥的,無非就是借用一下名目罷了,你怎麼就拿出來了?你看看弄得趙縣長還又問問市局的馮局長,這不是丟人嗎?”葉少良趕緊做秀般拿起來賬目一看,然後就變了臉衝着會計吼了起來。{更新超快小說}
會計看着局長裝模作樣的訓斥,明知道自己只能吃啞巴虧也不能說出這原本就是局長讓送給趙縣長的,就期期艾艾的說道:“昨天……昨天趙縣長要東西要得急,我一緊張……一緊張就把賬目都拿出來了,沒留意這張臨時帳也夾了進去……趙縣長,您批評我吧,這都是我的錯,不怪我們葉局的……”
趙慎三聽了這個解釋臉上一鬆,卻拿着縣領導的架子再次訓斥道:“賬目問題是最嚴肅的,我也不是不明白有時候有些不得已的開支沒法子走平,是需要做些臨時的賬單應付一下,但是隻要賬目平掉了,那些臨時的東西怎麼能留下呢?你不明白蓋上項目領導小組印章的賬單意味着什麼嗎?那就意味着是真金白銀子的支出了啊!萬一誰拿去做文章的話,咱們怎麼解釋?難道你跟紀委的人也說是臨時賬目嗎?難道你們不知道臨時賬目也是明令禁止的嗎?作爲一個財務工作者,最需要的就是細心,你卻沒有做到這一點,還是回去好好反思反思吧!”
葉少良也跟着把那個倒黴的會計訓了個狗血噴頭這才讓她走了,接下來趙慎三就嘆息着說道:“唉,葉局呀,壓力很大啊!我昨天才開完接管工作會議,下午就收到了一厚摞子羣衆反映問題的信件,大部分都是控告鼎盛房地產開發公司橫行不法,逼迫羣衆搬遷的,我看弄不好還會出大亂子的!所以今天過來一來是詢問賬目,二來是想告訴你一聲,你讓你的人告訴鼎盛公司的老闆,在沒有咱們項目領導小組許可的情況下,暫停動員羣衆搬遷,等咱們詳細商定好安置賠償計劃之後再說!如果在此期間他們一意孤行造成什麼後果的話,讓他們自己負全責!我剛纔說的這個指令你馬上以領導小組的名義形成書面文件,加蓋領導小組印章正式下發,領導小組所轄的各個單位工作隊以及回民街所在的城關鎮也發一份下去,全面停止這項工作。麗麗記錄一下我下這個指令的時間。”
葉少良此刻纔算是真正領教了趙慎三這個領導強硬的工作作風,眼看喬麗麗已經在工作記錄上記上了幾點幾分趙縣長在城建局長辦公室做出了某項指令,發放範圍爲某某某,這可是白紙黑字的政府記錄啊!這就是說,他就算不想執行也不行了!
趙慎三佈置完之後並沒有接着議定安置計劃的意思,卻站起來說道:“有關如何賠償的問題我暫時還拿不準,等下我回市裡參考一下兄弟縣市區相關的例子,而且下午我還要跟黎書記和郝市長彙報一下接管工作後的情況,你們就先進行外圍的工作吧,關於賠償以及搬遷的事情等我回來再做決定。”
說完,趙慎三就站起來走了,整個過程都沒有前天晚上收房子時那種親熱,更沒有昨天初次接管工作時的和氣了,冷冰冰的架子十足,轉身就離開了。
反倒是趙慎三架子哄哄的樣子,才讓葉少良更加覺得這個人不敢小看了,而且對方對業務的精通程度也讓他一陣陣不寒而慄,他急匆匆的就跟在趙慎三後面出了門,也上車去縣政府了,當然,他去的是劉天地縣長的辦公室。
而趙慎三卻回到辦公室處理了幾項接管後必須簽字的急務,就囑咐喬麗麗在家守着,說他馬上要回市裡彙報工作,然後就到劉天地辦公室去了。
劉天地辦公室裡已經再次坐着葉少良了,看到趙慎三猛然間進來,他的神情頗爲尷尬,而且他再也不敢當着趙慎三的面坐着了,誠惶誠恐的站起來支吾道:“我……我來給劉縣長送工作報告……那個,兩位領導聊,我先走了。”
趙慎三趕緊笑着說道:“呵呵,葉局,被我剛纔的樣子嚇住了吧?其實我這個人呢,最標準是一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人,看財務賬單出了那麼大的紕漏,也是心裡害怕才脾氣不好的,其實咱們有什麼分別呀?我更不會拿架子嚇唬人的,發火也是就事論事覺得你那個會計太過豬頭而已!所以你儘管坐你的,我跟劉縣長說幾句話就走。(免費小說)”
劉天地看着葉少良在趙慎三面前矮了半截的樣子心裡也很是不爽,就大刺刺的擺擺手說道:“你坐你的老葉,趙縣長有事?”
“呵呵劉縣長,是這樣的,我記得年初竹陽有個跟咱們回民村差不多的改建項目,他們當時完成的很好,黎書記還特別表揚了。我想下午去市裡把相關的文檔取出來參考一下,以備咱們擬定計劃的時候使用。另外……我的安排問題黎書記跟郝市長都很關心,還有鄭市長今天也開始上班了,我去市裡了也有必要跟領導們簡單彙報一下我的工作情況,所以就來跟您彙報一聲,您看如果沒有別的安排的話我就去市裡了好嗎?”趙慎三恭謹的說道。
劉天地很受用趙慎三的尊重,更加明白不能阻攔,就通情達理的笑道:“哈哈哈,你爲了工作忙碌奔波,我怎麼會不支持呢?跟領導彙報就更不用說了,那是耽誤不得的,所以要去就趕緊去,以後只要你覺得工作需要的事情,不用每件事都來徵求我的意見,我總是會無條件支持你的!”
趙慎三笑笑就告辭出來了,當然不屑於去猜測他走之後劉天地跟葉少良的臉色變得多難看了!他在心裡得意的想人無鋼骨不立,就算是日後跟你們虛與委蛇,也要讓你們明白我對待工作的認真態度,如果你們想把我當神胎高高供起來糊弄,那可就打錯主意了!
其實他前腳走後腳葉少良就抹了抹冷汗說道:“哎呀老大啊,這次咱們恐怕是請來了一座瘟神吧?媽的昨晚我親耳聽見連鄭市長做什麼決定都要給他打電話徵求他的意見,你說這個人可怕不可怕?你說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呀?前天晚上在老喬家給他房子的時候二話不說就收下了,可見在市裡也是吃順嘴了的,但是爲什麼昨天到今天一接手工作就擺出一副黑老包相呢?還有,你說他一秘書出身的人,爲什麼對各項業務都那麼精通呢?媽的昨天我想試試他是不是一個外行,就給他了一張空賬單,誰知道他看出問題了不說,居然還打電話給市財政局的馮局長求證是否通過了財務審批。這下可好了,弄不好馮局長盯上咱們桐縣城建局賬目混亂,下次專門卡咱們呢!唉!”
劉天地卻不以爲意的說道:“行了你也別這幅熊樣子了,這次你開眼了吧?我告訴你,這就是跟在市領導身邊的人養成的球毛病,那就是對待問題不敢不認真!趙慎三這個人我仔細研究過了,他應該還是屬於心機不深但是相當負責的一個人,我看他完全是就事論事,應該不是現在就掰開臉跟咱們對着幹,所以以後小心伺候着,能借助他的能力把這個工程順利拿下了也算是咱們的成績,要不然工期緊,明年趕不上驗收的話咱們全部丟人打傢伙!還有,如果一旦他盯死了鼎盛跟賠償款的問題,就算是咱們少拿點也不敢跟他硬頂,能順利過了這道坎他估計也就該滾蛋了,以後咱們還不是該怎麼就怎麼嘛?安心回去幹你的工作吧,就按照趙縣長分配的去幹,有了岔子他就沒理由不頂了,有雷也讓劈在他頭上!”
再說趙慎三下了樓,看到喬麗麗已經通知了小高把車停在門口等着了。趙慎三突然間想起來這個小夥子曾經給郭富朝私下通報他的行蹤的事情來,心裡更是不爽起來。要知道他在丹桂園的事情是多麼的隱秘啊,這個小夥子居然敢私下通知郭富朝跟了過來,如果不是他那天突然多了個心眼沒到小區就下車了,說不定就把郭富朝給領進外宅裡去了呢,如果是那樣的話,鄭焰紅還不活活拍死他啊?
“小高,我今天回去明天一早回來,你跟去市裡吃住也不方便,所以我自己開車回去吧,你不用去了。”趙慎三走到駕駛室門口,小高就跳下車聽他說話,而他卻一**坐了進去,一邊發動車一邊面無表情的說完,一踩油門就走了,把小高寥落的留在了原地發呆。
一路疾馳到了市裡,也就中午時分了,趙慎三想起好幾天沒回家了,惦記着老人跟孩子在新家怎麼樣,就趕緊回家去了。
一進門就聽到女兒已經下學了正在樓上歡笑,他聽了心裡就軟軟的,暖暖的,是啊,女兒始終都是他心頭肉啊!
“嘿嘿,媽媽你快過來啊,我這個舞蹈好不好看?”
丫丫清脆的聲音從樓上都聽得清清楚楚,趙慎三心裡一陣驚喜,怎麼劉玉紅已經自動回來了麼?這可不錯!畢竟這個女人還是一個最合格的妻子跟媳婦,她能主動回來就太不容易了,此刻想起來那天晚上打了她,還真是挺後悔的呢!
他看着客廳裡坐着的爸爸,趕緊豎起手指“噓”了一聲,然後輕手輕腳的上了樓,果真聽到劉玉紅正在跟丫丫,懂事的孩子正用充滿蠱惑的誇張神秘的說道:“媽媽呀,你不知道爸爸其實對你可好了呢!你看看他把你的房間裝修的跟紫菱的一摸一樣呢,其實你看電視的時候老說喜歡水晶窗簾爸爸偷偷都記着呢,就是想過年的時候給咱們一個驚喜的!唉唉!可惜你非要生爸爸的氣,還哭成那個樣子勸不住,要不然咱們來這裡過年多好啊!媽媽,你聽丫丫話回來了就別走了好不好?如果爸爸不喜歡你我收拾他,他可聽我話了呢!”
劉玉紅矛盾的、哽咽的、低聲說道:“是嗎?是你這個鬼靈精自己說的還是你爸爸說的給我裝修水晶窗簾給我驚喜的?他……他哪裡有那樣的好心腸對待我?”
丫丫神氣的說道:“嗨!媽媽,是你那天晚上哭的我們沒法子了爸爸才帶我們來這個家的,你都毀了他的計劃了你不知道嗎?這下好了,新年禮物提前給了,到時候爸爸還得重新給大家準備一份!不過我們搬來就是這個樣子了,如果不是爸爸特意弄的,我才這麼大點兒,能給你弄來嗎?你真是個傻女人媽媽!唉唉!我要是爸爸就不要你了!你還不趕緊回來守着他免得他不喜歡你啊!我可是爲你好哦,我是他女兒他不會不要我的,你要是走了可就沒法子了!”
在門外聽着女兒大人一般頭頭是道的“勸說”劉玉紅,逗得趙慎三忍不住偷笑了一個前仰後合,明知道這一定是父母或者是奶奶教的,否則她才六七歲怎麼懂這麼多呀?
果然劉玉紅也忍不住哽咽着笑了說道:“滾你的小丫頭,是你奶教你的吧?德行吧你,還你是他女兒他不會不要你,那如果他真不要媽媽了只要你的話,你就捨得不跟媽媽走讓媽媽孤零零一個人啊?那我可白養你了啊!”
丫丫果真被問住了,但小丫頭的確機靈,馬上就說道:“誰說的?只要你回來就不會孤零零了啊!你忘了上次咱們倆離開爸爸自己住你天天半夜偷偷哭,我都不敢睜開眼看的?所以別鬧了媽媽,回來吧,爸爸都想你了呢!上次他回來還專門睡在你牀上呢!”
“……嗚嗚……我……算了丫丫,我還是走了吧,今天要不是你騙我說你肚子疼,我也不會踏進這個家門……你爸爸現在已經飛黃騰達了,哪裡還跟當初咱們一家三口時那樣在乎媽媽呀?他……他有的是年輕貌美的女人願意嫁……既然你不願意跟媽媽住就留下吧,媽媽一個人……也餓不死……”劉玉紅矛盾而糾結的哭泣着說道。
劉玉紅的哭聲好似鈍刀一般一下下切割着趙慎三的心靈,夫妻同甘共苦的一幕幕一起閃現,他就趕緊推開門就走了進去,看到劉玉紅跟丫丫正在牀邊抱頭哭泣,撲過去就把一大一小都摟在了懷裡說道:“好了好了,都不哭了,誰說咱們要分開的?咱們一家三口永遠都不會分開的!”
劉玉紅心裡早就軟了,但是卻不能不繃着面子,雖然趙慎三的懷抱讓她那麼的留戀,而且他身上完全是屬於他的男人味道,根本沒有那種讓她刻骨銘心般痛楚的香奈兒邂逅,就讓她心裡對上次的發作產生了懷疑,難道真是自己太過神經過敏了?丈夫只是偶然間遇到了用同樣香水的女人了嗎?
但是,她勉強自己趕緊掙脫了趙慎三的懷抱,硬着勁頭一言不發的往門口就走,趙慎三趕緊站起來又把她拽進了懷裡,嘆息着說道:“何苦呢玉紅,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上次發什麼神經呢,好端端的東拉西扯自己給自己找氣受,都一個人冷靜這麼多天了,看我忙的泡在縣裡回不來,家裡老老小小的都想你,你還是要一個人走麼?你可要考考慮清楚啊!”
劉玉紅感覺到趙慎三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胳膊都有放鬆的趨勢了,她心裡頓時升起了恐懼,生怕這個男人真的放手了,那她可就真的得走了!其實她接到女兒電話,聽女兒哭啼啼說肚子疼的時候,那種既心疼又驚喜的心理,不正說明了她無時無刻都在尋找一個能讓她回來的理由的嗎?既然女兒給了她這個理由,而趙慎三也給了她這個臺階,她又沒打算現在真相不明的情況下就離婚走人,就算是真要離婚,也得先住回來纔能有跟蹤趙慎三的機會啊!到找到了真憑實據的時候,再翻臉也不遲啊!
正在劉玉紅尷尬的時候,她的乖女兒再次挽救了她的面子,她撲過來抱住了劉玉紅的腿,卻對趙慎三神氣的命令道:“爸爸,媽媽哭一定是你氣了她,我命令你現在就親親媽媽跟她道歉,要不然我就不允許你親我了!”
趙慎三看着女兒鼓着腮幫子,瞪圓了大眼睛的可愛樣子,哪裡還能繃得住?趕緊摟過劉玉紅“吧唧,吧唧”親了兩口說道:“好好好,好老婆,是我錯了,是我不該莫名其妙的惹您生氣了,求您大人大量原諒了我成不成?否則我閨女不讓我親了那我可活不了了!”
劉玉紅看他們父女倆一唱一和的樣子,哪裡還忍得住,“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這一笑可就再也沒法子再慪氣了,而趙慎三明明心裡揣着明白卻故意裝糊塗,絕口不問她上次到底爲什麼突然間哭鬧不休?劉玉紅自然也不好意思追問,這件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一家子的和睦一直持續到吃完中午飯,而劉玉紅樓上樓下的參觀完了新家,心裡更加感嘆趙慎三今非昔比了,更加浪漫的被那間瓊瑤味道極濃的臥室吸引的不捨的出門,好容易下樓吃了飯就又回到了屋裡,欣喜的四處打量,盼望着丈夫能進來趁午睡的機會跟她略微親熱一下。
誰知道沒等來丈夫,卻聽到丫丫在自己臥室裡叫喊媽媽,劉玉紅趕緊跑出來去了隔壁,女兒也是撒嬌了一下就自己玩去了。劉玉紅走出來慢慢的走近書房,想看看丈夫在幹什麼,誰知虛掩着的房門裡就傳出了丈夫打電話的聲音,她趕緊貼在牆壁上凝神聽着……
“是啊,所以情況就是這麼複雜,我也拿不準我這兩天的態度是否對頭,反正就這樣給他們看了看我的顏色……你上班也很詭異?呃……我在家啊,中午纔回來的。什麼?你纔好幾天又不注意了?這都幾點了還不吃飯?啊?你……傻丫頭,行了行了你別說了,我馬上過去給你做,見了面再說!”趙慎三不知道在跟誰說話,但是聽到他最後帶着責怪訓斥誰的那幾句話,每個字無不透出了濃濃的憐惜跟心疼,用腳趾頭考慮,劉玉紅也能聯想到那是他深愛的女人,她不由得心頭狂跳,趕緊下意識的快步走回自己的臥室,勉強按捺住想要衝出去跟趙慎三大吵大鬧的慾望,傻愣愣咬着嘴脣看着窗外發呆。
趙慎三哪裡知道自己的電話被妻子偷聽了呢?他若無其事的走到劉玉紅的屋門口,隨意的交待了一聲:“玉紅,我去市裡辦事了。”
劉玉紅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自己沒有哭出來,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嗯”,也沒敢回頭,生怕趙慎三看到她臉上的淚珠起了疑心。
幸虧趙慎三心裡裝滿了那個過了午飯時間還沒有吃飯的傻女人,急匆匆下樓出門,開車就離開了。而劉玉紅卻在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後針紮了一般跳了起來跑下樓,對婆婆交待了一句:“媽,我出去一下,等下還讓我爸送丫丫上學吧。”
出了門,趙慎三的車已經遠遠的在前面了,劉玉紅飛跑到大門口的街上,也就那麼巧,正好有個下了客人的出租車還沒走,她趕緊坐了進去說道:“快快快,師傅,追上前面那輛伊蘭特。”
司機一副瞭然的姿態一踩油門就追了上去,趙慎三雖然心急見到鄭焰紅,但畢竟不是火上房的急事,他還是按照交通規則穩穩的開着,而出租車卻目的性很強,加上那個司機是個小青年,正是血氣方剛愛逞能的年齡,看着劉玉紅滿臉的急切,就賣弄般的見空子就鑽,幾分鐘就追上了趙慎三的車,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趙慎三哪裡知道有人追呢?他開車一路到了丹桂園,在小區門口還停下來買了些菜,依舊沒留意身後跟着的那輛出租車能有什麼貓膩,買完菜接着上車就開進小區去了。
劉玉紅她們的車自然不敢跟進去,她讓司機把車停在大門口,隔着玻璃死盯着趙慎三那輛車停在了一棟小高層門口,然後她自己的男人拎着菜下了車,在門口還跟一個人打了句招呼,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作用,劉玉紅從那男人的口型上就斷定那人問趙慎三的那句話是:“您回來了?可夠晚的!”這不是意味着趙慎三在這個院子人的眼裡,樓上是他的家嗎?
這麼一想,劉玉紅就手腳發冷,心臟收縮,她悲哀地想趙慎三能夠把自己的房間都裝修的那麼浪漫,也不知道樓上這個女人那裡,會是如何的讓人銷魂呢!
眼睜睜看着丈夫熟門熟路的掏出鑰匙打開了單元門口的電動門走了進去,劉玉紅的心都剎那間碎裂成一片片的了,她雙手神經質的揪住了胸口,窒息般的大口喘息着,嚇得那個好事的司機趕緊問道:“大姐,您沒事吧?咱們要在這裡等還是先回去?”
劉玉紅勉強抑制住痛楚思考了一下,心想趙慎三說了下午去市裡見領導的,那麼上去的時間必然不會太長,今天既然出馬了,就一定要等個結果出來,就忍住淚咬了咬牙說道:“兄弟,我包你的車一天,咱們就在這裡等,你把車開到隱蔽點的地方,我非看看我的男人會跟什麼樣的妖精一起下來!”
那司機也是巴不得看熱鬧,更加覺得她包了車自己跟她在這裡貓着一樣賺錢很是不錯,就把車一倒,開到了小區斜對面的馬路牙子上,隱蔽在高大的楊樹後面,兩人一前一後趴在窗口盯着院子。
趙慎三哪裡知道門口守着螳螂呢?他趕緊走上樓,一邊換鞋一邊埋怨道:“死妮子,就算你不願意跟郝遠方一起吃飯,自己不會在樓下買點吃嗎?非得餓着肚子貓在這裡?那我要是今天不回來怎麼辦?你就這麼餓到晚上呀?”
鄭焰紅很受用他心疼的埋怨,就笑嘻嘻的說道:“不對呀,是我跟你心有靈犀一點通,中午掐指一算我男人要回來,所以我就故意不吃飯回來等着,讓他心疼我一下子!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