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處理縣城裡亂麻般局勢的趙慎三,早就預感到自己一定無法避免被調查組帶走審問的厄運,所以就咬緊了牙關爭分奪秒的跟劉天地一夥兒虎狼們爭強鬥狠,拼了命的爲桐縣的老百姓趕緊多爭取一點利益,盡一盡他作爲一個人人敬仰的分管縣長的職責。免費小說於是,他成功了。但是,他卻也落馬了!
在回民新村的公開發售現場,他是接到了劉縣長的電話,告訴他郭富朝已經請來了來自上層的調查組,請他趕緊回縣政府的小會議室開會。當時趙慎三並沒有意識到會立刻把他帶走,而是慶幸的想只要調查組公開開會調查,那麼情況就都能解釋得清楚。如果再在適當的時機跟那個京城來的領導提一提二少,對方就不可能不買賬,說不定情況會好轉的。
誰知道剛走到村口就被早就等在那裡的調查組車輛攔住了,那個姓秦的領導連車都沒下,隔着車窗帶着譏諷冷冷說道:“趙縣長,現在沒有了縣政府人員替你請命,更沒有了百姓暴亂需要你平息,你總可以跟我們走了吧?”
趙慎三心裡暗自苦笑該來的一定會來,就二話不說跟隨下車推他的人上了調查組的車,被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夾在座位中間,一路不停的就帶出了縣城。
心灰意冷的趙慎三一上高速就閉上眼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絲毫不想去探尋一直奔馳的汽車會把他帶到哪裡去,因爲他知道無論帶到哪裡,等待他的都會是無休止的詢問,而他從早上起就一直在發售現場忙碌,累的連話都不想說了,腦子也在他閉上眼之後停止了轉動般迷糊,就索性放開心懷不去想了。誰知道沒多大一會兒他居然真的睡着了,寂靜的車裡就響着他香甜的鼾聲,那是一種累極了的人貨真價實的鼾聲,讓調查組的人驚愕不已了,因爲他們也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手了,卻是第一次看到被他們帶上車的人居然能夠睡着,還睡得如此之香!
趙慎三這一覺他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因爲上車之後,他的手提包跟手機什麼的就全部被收走了,所以當他被拍醒之後卻發現到了一個很陌生的地方。這地方比較偏僻,是一個很大的院子,四周都是高高的白牆,屋頂卻是拱形的藍色房頂,貌似什麼廠房一樣,正面卻是一座灰塌塌的五層樓房。他被人推下了車,擁簇着他走進了那棟樓裡,到了三樓被領進了一間辦公室樣的房間裡,裡面只有一張硬木的黃桌子,還有四把靠背椅,很顯然並不是賓館,因爲沒有牀。
四把椅子自然坐了四個調查員,趙慎三卻發現連一個給接受調查的犯人做的小板凳都沒有給他準備,他只能是站在那裡看着那四個人了。可是這種狀況卻也讓那幾個原本應該高高在上的爺們有了一種不舒服的被壓迫感,因爲身材高挑的趙慎三現在等於是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彷彿他們纔是被審問的人一樣。
“蹲下!”秦主任威嚴的命令道。
趙慎三立刻蹲在了地上,睡足了之後他的頭腦十分的敏銳,就一言不發的擡頭看着對方。
“說說吧,你是怎麼樣勾結鄭焰紅把持建築工程,又是怎麼樣利用給黎遠航做秘書的便利機會收取賄賂,更加怎麼樣剛到桐縣做副縣長就開口向你分管的業務單位領導索要豪宅的?當然,我們掌握你違法亂紀的情況太多太多了,你識相的話就自己講出來吧,別等我們一個個問。”一個人高高在上的問道。
趙慎三默默地看着他們,那張嘴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雖然他沒說話,但剛毅的眼神以及他的神態就已經很明確的告訴了這些人---他不想回答,也不會回答,更加不需要回答!
他的倨傲立刻引發了調查組的憤怒,一個人猛地站了起來指着他罵道:“你這個混蛋不要以爲你有後臺就這麼不配合,我實話告訴你吧,現在就連你的後臺都已經自身難保了。我們也在雲都早就進行了外圍的調查取證,就連你的前妻劉玉紅都已經證實,你從在雲都教委擔任辦公室主任時起,就利用你跟鄭焰紅的曖昧關係屢次在工程承包以及各類採購上吃回扣,受賄賂。現在你們倆依舊保持着不正當的男女關係,你妻子發現了你們的隱私就跑到你們倆私會的丹桂園小區,把鄭焰紅打的宮外孕大出血對嗎?趙慎三,就單單作爲領導幹部私自搞婚外情就已經夠處理你了,所以你不要心存僥倖了,還是趕緊配合我們,那麼我們看在鄭伯年主席的面子上,該開脫的也會替你們開脫一二的,如果你這樣不配合我們可就要公事公辦了啊!”
但是趙慎三依舊動也不動的蹲着,臉上的神情並沒有因爲這番話有絲毫的改變。
“呵呵呵,小趙啊,你是不是在想,你跟劉玉紅已經離婚了是一個自由人,所以就算跟鄭焰紅保持關係也是她的錯誤而不是你的?其實你說的對啊!你作爲一個下屬,領導要求跟你發生親密關係你怎麼能不同意呢?所以我們是理解你滴!不過你也要想一想這一次爲什麼因爲雞毛蒜皮一般的男女關係問題興師動衆的來調查你們呢?我也不怕告訴你實情了,其實是因爲上面有人對鄭焰紅違背政策幹了好多違法亂紀的事情已經掌握明白了,所以這一次她是萬萬保不住了,你要是心裡存着保護她的念頭可就太傻了啊!你僅僅是一個脅從者,只要說明白了問題,桐縣的形勢又時刻離不開你,我們也不會長久羈押你的,等問題落實明白了馬上送你回去上班,所以你就說吧。【看小說上】”姓秦的看手下威脅無效,就開始懷柔哄勸了。
趙慎三依舊一言不發。
終於,調查組發怒了,一個省紀委的人冷哼一聲說道:“哼,秦主任,既然他不願意張嘴就讓他閉着吧,咱們要不然先去吃飯吧?我看他能硬多久。”
那幾個人也都被趙慎三的傲慢刺激到了,於是一個人就拎起那張小學生雙人課桌般的桌子走到趙慎三跟前說道:“站起來,把這張桌子舉着好好想想等我們吃完飯給我們講些什麼,記住了不許讓桌子掉下來!”
就這樣,在一個人的看守下,副縣長趙慎三兩手平舉着一張桌子孤獨的站在屋子裡。那張桌子按說也不重,如果僅僅是搬起來挪動一下,那麼依趙慎三的體力,一次拿三四張也不在話下,可是讓他平舉着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可就困難了,沒有半個小時,他就覺得兩隻胳膊發酸雙腿發軟,額頭上汗珠子此起彼落,還喉嚨發乾兩眼發黑,幾乎站不住了。
每當趙慎三一搖晃,他身後那個正在端着飯碗香甜的吃着飯菜的看守就會大聲的呵斥他,他明白自己只能聽話,否則的話還指不定遭到怎樣的別的“待遇”呢,所以他每當眼前冒着金星要倒下的時候就拼命的咬着自己的舌頭,用疼痛來刺激自己的潛力,一直舉着桌子站得穩穩的。
終於,一個多小時之後,酒足飯飽的調查員們再次登場了,看着趙慎三雖然臉色發白,但依舊站的筆直,把那張此刻對他來說早就重逾千斤的桌子端的穩穩地,那幾個人也不自禁的露出了欽佩的眼神。特別是受李建設書記委託替他參加調查組的雲都市紀委的同志更加恨不得開口做主讓趙慎三歇歇了,可惜他明白在這幾個人中間,他恐怕是僅僅比趙慎三地位高點的人物罷了,“人微言輕不如不說”幾個字他還是明白的,也就只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趙慎三,卻無法替他開脫了。
……
天漸漸的黑了,夜也漸漸的深了,用了好幾種法子依舊沒有聽到趙慎三說過半個字的調查組終於無奈的承認了他們的挫敗,他們留下一個調查員“陪着”趙慎三,其餘的人都睡覺去了。那個人自然是很舒服的把四張椅子拼在一起躺了下去,依舊讓趙慎三保持着端桌子的姿勢站在那裡。
其實,趙慎三並不知道就在秦主任走出審問他的房間之後就接到了一個讓他們精神極度振奮的消息---趙慎三曾經插手鳳泉山景區轉租跟金佛寺工程的整個事務,並把斂來的財產大部分孝敬了他的主子黎遠航,現如今,大順昌旅遊公司的公司賬目上依舊可以清晰的查到趙慎三有股份的記錄,讓他們明天去調查一下。
夜半時分,依舊被迫站着趙慎三的地方先是發出了一聲桌子落地的“咣噹”聲,還沒等那個在椅子上睡着的看守跳起來,趙慎三就如同一截被砍倒的樹木一樣直直的倒了下去。他暈倒了!那個看守透過他翻卷起來的褲腿,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小腿全部腫的青紫發黑……
所以,當調查組第二天一早出發去溫泉鎮的大順昌旅遊公司總部調查賬目的時候,趙慎三尚未甦醒,依舊昏迷(仰或是昏睡)在他不知道什麼地方的調查點裡,聽天由命的等待着調查組最後給他一個結果。
午飯過後,(當然是指看守趙慎三的人午飯過後,因爲這個硬漢子跟始終沒有張開嘴說話一樣,倒下後就始終沒有睜開眼,自然無從吃飯了。)看守接到了電話,詢問趙慎三現在的情況,當聽說這個人依舊昏迷不醒的時候,上司有些發急了,趕緊命令把趙慎三送到醫院去,看守自然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打電話叫來了救護車,用擔架把趙慎三送到醫院去了。
到了醫院的趙慎三依舊沒有清醒,醫生給他做了腦ct、磁共振、腦電圖等等一系列檢查,也沒有發現他到底哪裡出了毛病。當然,這個“沒有毛病”指的是腦子。要說是毛病倒也不是沒有,那就是這個奇怪的病人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膝蓋以下全部呈高度淤血青紫現象,這種狀況如果不趕緊治療的話,等淤血在體內發炎化膿,說不定他就會從此走不成路了!
這個診斷一出來,登時慌了那一幫人,秦主任接到報告就跟雲都市交代說他回京城有急事,這個案子他全權委託給雲都市紀檢委接着進行調查,下午就離開了。而省城來的調查員也在接到上峰指令後在傍晚撤走了,只有無法撤離的雲都市紀委幹部還在異鄉看守着始終沒有醒來的趙慎三,不知道該怎麼辦。
李建設終於在手下用快要哭出來的聲音彙報了趙慎三的情況後不得不出馬了,畢竟這個幹部到現在被上面下面折騰了好幾天,還把人家折騰的人事不省,卻始終沒有人給出一個關於他到底有沒有問題的結論。
對於鄭焰紅副市長,更加自始至終都沒有進行正面的調查,那麼自然是無法阻止人家病好了以後接着履行常務副市長的職責了。
那些人就這樣丟下一個爛攤子給了雲都市紀委就都溜之乎也了!李建設書記幾乎要罵娘了,因爲他很鬱悶如果趙慎三真的從此殘廢了,這個責任到底誰負還沒人給個說法。
其實,就在鄭焰紅躺在叔叔家的牀上爲趙慎三擔憂的同時,李建設書記親自出面到那個審問趙慎三的偏僻縣城醫院裡接出來了依舊昏睡着的趙慎三,把他趕緊送到省醫去住上院了,此時距離鄭焰紅出院回家不過短短半天。
省城的醫院條件畢竟好些,大夫們趕緊對他淤血的腿進行了緊急治療。至於他的昏睡,醫生們並沒有大驚小怪,僅僅跟李書記解釋了一句,說是人在長時間連續保持極度的體力折磨跟高度集中注意力的雙向夾擊之後,一旦精神渙散,就會發生這種潛意識的昏迷。至於這種昏迷什麼時候能消除,也只好等患者精神跟肉體的極度透支緩和之後才能確定了。
就這樣,趙慎三又接連昏睡了三天,終於在鄭焰紅都已經回雲都上班了之後才緩緩的醒來了。
而在他被抓到昏睡的這幾天裡,局勢卻也發生了可喜的變化---因爲尹柔挑起的羣訪事件引發了劉天地的被收拾,王書記帶隊的調查組可是沒有客氣了劉天地,那個人看似英雄,其實卻極其膿包,被弄到一個陌生得地方關起來一審,三兩下的手段使出來就讓他徹底崩潰了,他就把幾兄弟全部咬了出來,加上之前就帶走了葉少良一直在審問,一印證之下好多事實馬上就認定了。
因爲桐縣的情勢十分特殊,老百姓雖然已經安撫住了,但是如果劉天地的罪名不落實,百姓信任的趙慎三不趕緊恢復,百姓的情緒就不可能永遠穩定,那麼就如同一個天大的炸藥包一般指不定誰用一把邪火就能再次引爆,如果再次出現羣訪事件,那可就連黎遠航都難免吃掛落了!
因爲,在省委的指示下,劉天地一夥兒的問題採取了快刀斬亂麻的方法飛速的落實了,雖然還沒有最後移送司法機關量刑,但已經先黨內黨外職務雙開除,桐縣也就沒了縣長了。
趙慎三睜開眼睛是一個傍晚,因爲雪後初晴,病房外的夕陽折射着雪光透過玻璃,讓屋子顯得十分明亮,一個女人低低的哭泣聲讓朦朧中的趙慎三很是迷糊,他迷惘的慢慢轉過僵硬的脖子看去,就看到一個美麗高貴的女人正坐在他牀邊的凳子上流着眼淚,但是他卻想不起來自己是否認識這個女人了。
“呀!你醒了小趙?阿彌陀佛,這可太好了!”那個女人用一種溫柔到極點的聲音驚呼道,那神態裡透出來的由衷的喜悅更加給了趙慎三一種可以信賴的東西,他慢慢地張開了嘴想要問問這好心的女人是誰,可是他很快就發現嗓子如同乾旱龜裂了三年之久的土地一般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別動別動,你別說話,我知道你想問我是誰,我是你的靈煙阿姨,你爸爸不放心你讓我來看看你的,你醒來了就好了啊!”那女人彷彿是一個沒有沾染過塵世中污穢的仙女一般出塵不染,說話的聲音更是透着讓人舒服的溫柔,趙慎三聽着“靈煙”兩個字,彷彿想到了些什麼,但是卻依舊無法成功的聚攏他渙散了好幾天的精神去思考這兩個字他聽誰說起過,又代表着什麼信息。
那女人驚喜的出去叫來了大夫,大夫檢查後說他一切情況良好,並說他可以喝水和吃些流質飲食了。那女人就趕緊端來一杯溫開水,趙慎三如飲甘霖般的喝了下去,經過嗓子的時候是一種火辣辣的疼,但是他卻覺得這種疼痛是那麼的舒服,彷彿渾身發癢的人寧願疼也不願癢一樣的痛快。
有了水的滋潤,趙慎三慢慢的發出了沙啞的聲音:“阿姨……”雖然他看着那個女人根本不比他大,但是既然她自稱是阿姨,那就禮貌點吧:“我在哪裡?我認識您嗎?”
靈煙嘆息着說道:“唉!小趙呀,你沒見過我,我是你爸爸盧博文的朋友,受他的委託來探望你的,你知道嗎孩子,你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呢,這幾天你可把你爸爸擔心死了。”
趙慎三一聽就明白了這個女人是誰了,因爲他想起了他跟鄭焰紅在建國飯店的夜裡癲狂之後,鄭焰紅告訴他的關於爸爸盧博文跟一個奇特的女子發生了感情的事情,那麼就是說,這個美麗出塵的女子就是爸爸的紅顏知己了。
“謝謝你阿姨,只是我怎麼會在這裡啊?我不是正在接受……哎呀,我正在接受調查呀阿姨,您趕緊走吧,別因爲我連累了您。”趙慎三猛地想起了自己的情況,第一反應是堅決不能連累了盧博文,就趕緊說道。
靈煙憐惜的看着趙慎三說道:“傻孩子,你的調查結果雖然還沒有定論,但我聽你爸爸說基本上沒有查出你任何違紀的事情,所以你安心養病吧,不會再發生可怕的事情了。”
趙慎三這才哭了,他整張消瘦到棱角分明的臉猛地扭曲在一起,跟一團溼了水的抹布一般不知道從哪一條紋路里就滴下水來。因爲沙啞,哭聲更加讓人不忍聽下去般痛楚,隨着他的哭泣,他好幾天都不會動了的四肢也漸漸的蜷縮在一起,整個人跟一條受了驚嚇的蛇一般縮成了一團,哭的煞是可憐。
靈煙明白他哭了出來比憋着昏迷好多了,也就默默地陪着他落淚,卻也並不勸阻他,一直等他哭的聲嘶力竭筋疲力盡,才自己慢慢的停止了哭泣。
通過這場痛哭,趙慎三覺得體內淤積的骯髒以及鬱悶全部隨着淚水流出來了一般清爽了許多,他慢慢的試着坐了起來,雖然動一動就頭暈眼花,但居然並沒有暈倒,就那樣硬撐着坐了一會兒,頭昏的感覺也就漸漸消失了。
“靈煙阿姨,紅紅她……她情況怎麼樣了?出院了沒有?她沒有被審查吧?調查組沒有讓她舉桌子吧?她剛開完刀,他們不會那麼沒人性的吧?”趙慎三一開始還是比較平和的詢問鄭焰紅的情況,可是當他回想起自己遭受到的折磨的時候,心理就不由得一陣揪疼,就急吼吼問道。
“沒事的沒事的,你別急小趙,紅紅她沒有被帶走,一直在醫院住到出院呢,現在你爸爸讓她趕緊回雲都上班去了。”靈煙說道。
趙慎三滿臉的驚喜問道:“真的嗎?紅紅出院回去上班了?您不是安慰我騙我的吧阿姨?”
靈煙笑了說道:“傻孩子,我怎麼會騙你呢?你爸爸都說我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殘存的最後一個不會說謊的人了,我說紅紅回去了自然是真的。”
趙慎三看着靈煙澄淨空明的眸子,也明白生着這樣一雙眼睛的女人的確是不會撒謊的,他就算在昏迷中也始終懸心的石頭猛然落下來了更讓他心神爲之一爽,情緒就更加旺盛了,居然感覺到餓了。
聽着這個聽到鄭焰紅安全的消息就笑逐顏開的小夥子的肚子發出了很響的“咕咕”聲,靈煙就笑了,她站起來走了出去,很快就端着一個粥碗進來了,趙慎三接過粥香甜的很快報銷了,雖然沒飽,但也總算是好受多了。
靈煙看他還想吃就說道:“小趙,醫生說你餓得久了一次不敢多吃,我剛纔給你買了兩碗粥,等晚上你睡的時候把剩下的插上電熱熱吃了吧,我要走了。”
趙慎三感謝過靈煙之後目送她走了,就想下牀試試走動,誰知道兩條腿卻好似不受控制一般沉重,他嚇了一跳趕緊努力的挪動到牀邊準備下地。
一個男人驚呼着衝了進來:“哎呀趙縣長你醒了?這可太好了!我趕緊彙報給李書記。”
趙慎三擡頭一看,那人居然還是看守他的那個雲都紀委的人,他熱辣辣的心登時又冰涼了,心想雖然盧博文可以讓靈煙阿姨來看他,但是他卻依舊是一個階下囚啊!這麼一想,心灰意冷的也懶得下地了,就順勢一躺又躺下了。
很快的,李建設也跑了進來,他是正巧今天來探望趙慎三的,靈煙能夠進來探望也是盧博文親自給他打了電話才得以進來的,他剛纔卻故意躲到街上去了給靈煙機會,此刻一聽到手下的電話很快就回來了。
“小趙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啊?”李建設一進屋就看到趙慎三大睜着一雙眼睛無神的看着屋頂,看到他進來也沒有一點反應,生怕他睜開眼了也是個傻子,就趕緊問道。
“李書記,我已經好了,你們是不是再把我帶走關起來啊?如果需要我端桌子我還可以奉陪。”趙慎三木木的說道。
雖然趙慎三說的話不好聽,但最起碼證實了他沒有傻,這就很讓李建設鬆了口氣,他就一**坐下來笑了起來:“哈哈哈!你**的沒傻就行,老子這幾天嚇死了,要是你成了植物人或者是瘸子的話,我還真不知道會不會被你連累死了呢!咦,你有沒有試試看會不會走路了?哎呀說不定你還是瘸了呢!”
聽着李建設的口吻,趙慎三雖然捱了罵卻心裡沒那麼沮喪了,他逆反的一骨碌爬起來就雙腳落地,衝動的走了幾步說道:“我不是好好的?怎麼會瘸了?”
李建設更鬆了口氣說道:“哈哈哈,沒瘸就好,看你的樣子好像沒事了啊?那咱們就出院回去吧?”
趙慎三剛剛也是一口氣憋着才猛走了幾步,此刻一醒悟再想走的話,卻覺得膝蓋以下灌鉛了般沉重,搖晃了兩下就又要栽倒,那個紀委工作人員趕緊扶住他把他攙扶到牀上了。
李建設看着他的樣子就笑道:“得了小趙,你不用嚇得我一說出院就裝瘸,我告訴你你不用再接受調查了,出了院你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