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鬨笑,讓氣氛好了許多,趙慎三看鄭焰紅的神色也因爲那陣大笑繃不起來了,心裡一鬆,頭腦就更清醒了說道:“爸爸,我覺得二少結婚這件事吧,因爲首長不想張揚,所以咱們倒是不必要真把這件事當成是一場單純的喜事,就權當是去拜會一下老首長的巧妙理由罷了,所以賀禮也不能從賀喜的角度出發,就帶一個讓老首長有興趣的小玩意您看怎樣?”
盧博文一聽就覺得趙慎三思考的精細,因爲這次老首長的確是對邀請的客人十分謹慎,如果堂而皇之的舉着賀喜紅包上門,勢必會碰一鼻子灰,而老首長最喜歡字畫古玩,這東西看似不起眼卻極能體現價值,就說上次趙慎三弄到的那副宋徽宗的畫,就硬生生給他換來了一個省委常委!這次如果還能投中老首長的心思,那麼對下一步的發展一定非常有利。《免費》因爲說話就要開全國黨代會了,到時候老首長可是進步呼聲最高的,如果一旦成了最中央的決策者,那麼好處可是不言而喻的。
盧博文就要答應了,可是一轉念間又想到一件事,上次趙慎三弄那幅畫估計就花了超乎他想象的數目,如果這次再讓這孩子拿錢準備,他這個父親可就有點太過貪婪了。
“三,我明白你說的是對的,只是爸爸這麼些年一直不屑於拿不該拿的錢,自然也沒能力準備老首長能看的上眼的小玩意,但是我覺得只要我去了就算是心意到了,禮物都是一個意思,我想以老首長的心胸,也不至於因爲我的禮物單薄就不高興的。”
這幾句話說完,不單單是趙慎三覺得無語,就連鄭焰紅都受不了了,開口就沒好氣的嗔怪道:“爸爸,你沒老糊塗吧?你去給老首長家賀喜準備隨意拿些東西就算了?當然老首長未必就會責怪,可是鐵定你一走就不記得你是誰了,咱們這次能去是多不容易的機會啊,我估計林家大爺都沒有那張請柬的,你難道就這樣白白浪費了嗎?哼!我看你呀,真是臭老九的迂腐之見又犯了!”
趙慎三趕緊誠懇的說道:“爸爸,我明白您是怕我再花好多錢,其實這點您完全不必要擔心,我跟紅紅的錢都是我生意上清清白白賺的,此刻正是有鋼用在刀刃上的關鍵時刻,咱們怎麼能連這點錢都想省呢?東西我早準備好了,倒也不稀奇,就是……咦,你們稍等,就在我車上……”
看着趙慎三說完居然緊張無比的猛地竄了起來就跑了出去,鄭焰紅咬着牙低聲咒罵道:“死小子,剛纔走火入魔了,居然把這麼貴的東西落在車上,丟了我看你怎麼辦!”
盧博文問道:“紅紅,他弄得什麼?有多貴?可別太過分啊,否則的話我就算是到首長面前換一個滿堂彩也沒意思。”
鄭焰紅還沒答話,趙慎三已經氣喘吁吁的進來了,手裡捧着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看上去包裝的也不精美,就用普通的、貌似中藥店包中藥那種土黃色的粗紙包了包,用細細的繩子隨意裹了幾道,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但趙慎三拿着這東西的神情卻簡直比抱着一個孩子還要金貴,而瞭解趙慎三並非一個小見識的財迷的盧博文不必問,其價值也就可以猜想出來了。
趙慎三小心翼翼的把這東西放在桌子上,解開了那細繩子,脫掉了第一層粗黃紙,裡面卻又是一個十分精緻的檀香木盒子,上面卻用火烙的方法烙上了一行靜雅的小字:“印章金磊磊,階樹玉娟娟”,側下方烙着更小的一行字:“弟子盧博文攜女、婿爲老師賀。”
盧博文拿起了這個盒子,一邊念一邊低低的沉吟道:“印章金磊磊,階樹玉娟娟?印章金磊磊,階樹玉娟娟……哦,我想起來了,是元朝程文海的《臨江仙壽尹留守》!哈哈哈,我說怎麼那麼熟悉呢,嗯,讓我想想,我估計還背得出來……‘六月濼陽天似水,月弓初上新弦。一篇來壽我同年。帝京賢牧守,人世妙神仙。年甲偶同人卻別,我今早已華顛。羨君福祿正如川。印章金磊磊,階樹玉娟娟。’哈哈哈!你這小子,虧你怎麼想起來這首詞的,我猜裡面一定是一枚印章吧?”
趙慎三嘿嘿笑着說道:“是啊,爸爸,您打開看看。”
盧博文打開盒子,裡面果真是一枚印章,他拿了出來,只見這枚印章居然是用一塊被拳頭還要大的、通體硃紅瑩潤的血玉雕成,玉質細膩,絲絲縷縷的紅血絲均勻的散在玉石中間,對着燈光看過去,好似紅瑪瑙般晶瑩,雕工更加細緻精巧,雖然塑造的形狀是民間很通俗的福祿壽三星,但難得的是這麼小的物件居然雕琢的人物纖毫畢露,栩栩如生,下端是呈現橢圓形的底,上面用梅花篆字雕琢着四個字“****”正是老首長偶爾風雅的留下墨寶或是揮毫作畫之後留下的名字,端的是大氣端方,一看就讓人心生愛意。
盧博文心裡暗暗地嘆息着,明白趙慎三爲了準備這個禮物一定早就開始煞費苦心的蒐羅了,首先這麼樣一大塊高品質的、毫無瑕疵的血玉價值就已經無可估量了,更難得這雕工工藝更加已經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如果說上次宋徽宗的畫還僅僅是買來的,無非貴點罷了,那麼這個東西所花費的心血可就更加厲害了。【看小說上】
盧博文看完了這方印章,就深深地看着趙慎三,最後居然哽咽的說道:“孩子,難爲你了!爸爸又一次無功受祿了。”
鄭焰紅倒也是第一次看到趙慎三弄得這個禮物,之前問他時他只是很神秘的說正在準備,讓她放心就是了,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麼好看的印章,只是她一個女人對這種東西畢竟不太懂,聽盧博文說的見外就很不屑的說道:“嗨,爸爸你今天怎麼了?就這麼一個小玩意兒,你幹嘛那麼樣謝他?這不是更讓他得意了嗎?”
盧博文嘆道:“傻丫頭,這個小玩意兒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來、弄得到的!價值就罷了,難得的是三這份千伶百俐的心思,且不說血玉原本就有吉祥、福祿的寓意,你知道剛剛我吟的詞是什麼嗎?那可是給得意的京官賀壽的詞啊!我們剛剛纔商議好不要把爲婚禮賀喜的目的顯露的太過明顯,三弄上去的這首詩就很應景很熨貼了,既有給老首長慶賀的意思,更有爲老首長的成就感到開心的意味,下面咱們更加是含糊的僅僅用一句‘爲老師賀’,更是放在壽辰也合適,放在婚禮也合適,放在升遷更合適,就這份這份心思你這丫頭估計這輩子都學不來,哼,還難爲你是個丫頭了!”
趙慎三居功不傲的低聲說道:“爸爸覺得合適就行,我也是湊巧想到了這句詞就讓工匠弄上了,原本想把爸爸的心意突出一點,但想到您不喜歡張揚,也就含糊了一點,沒想到爸爸還喜歡。”
盧博文沒再說話,只是輕輕的拍了拍趙慎三,接下來就又讓趙慎三把這東西包好,他們又商議了一下下週如何去的事情,說完之後盧博文明白趙慎三急於哄鄭焰紅,就開口驅趕他們道:“行了行了,很晚了你們趕緊走吧,我也要回家歇着了,明天還要工作呢!”
鄭焰紅卻撒嬌道:“靈煙阿姨,我跑了一天了累死了,今晚您就收留我住一晚好不好?”
靈煙“忒兒”的一笑說道:“呵呵,你這傻孩子,我要是留下你了三還不恨死我呀?行了,你們小夫妻有矛盾自己回家解決去,我可懶得陪你們熬着,我今天也很不舒服,要早點睡了,你們趕緊走吧。”
鄭焰紅還不願意,趙慎三早就着急了,趕緊低聲下氣的說道:“紅紅聽話,你沒看爸爸跟靈煙阿姨都累了嗎?咱們就別讓他們跟着熬夜了,你要是不願意我回去,我把你送回家自己出來找地方住行不行?走吧走吧,別打擾老人了。”
盧博文也說道:“你們阿姨說得對,自己問題回自己家解決去,別在這裡賴着煩人,趕緊走趕緊走。”
鄭焰紅看大家都這麼說了,也就只好撅着嘴不情不願的跟着趙慎三站起來了,盧博文讓趙慎三把禮物還先帶走,趙慎三卻說這東西貴重,帶來帶去的也不安全,不如就先讓靈煙收着等走的時候來拿,盧博文自然沒意見,靈煙一看大家如此信任她,心裡更加把這些人當成自己的親人了,也沒虛意推辭就珍重的收起來了。
小夫妻二人出了門卻發現就這麼說話的時刻,外面的雪已經下得很大了,地上已經蓄了一層雪白的雪花,鄭焰紅就穿了一件羊絨外套,自然是冷的一個哆嗦,趙慎三趕緊把身上的羽絨衣脫下來就裹住了她,她還在那裡掙扎着不領情,他就仗着自己力氣大,死死地裹着她,半抱半攬的就把鄭焰紅帶出了大門弄上了車。
小夫妻回到家裡,自然還是一番求饒糾纏、半推半就的戲碼,趙慎三死皮賴臉的把女人弄進了被窩裡,連瘙癢帶強行的沒一會兒就把她脫的光溜溜的。這下子問題就更好解決了,縱然是鄭焰紅再抗拒,怎奈被窩裡又不能打牆,當他壓住她使用了“兇器”之後,戰爭一開始那敵意反倒呈反比例的越發消散了,當趙慎三努力的運動了好久,讓女人大呼小叫起來之後,那就更加是一天陰霾散盡,只留下荷塘月色了。
夫妻倆鬧騰玩牀頭彆扭牀尾和的把戲,又唧唧噥噥說了半宿的話,趙慎三不是的在談話過程中就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叫喊聲,但總算是在最終入睡的時候,還是把女人緊緊地摟在懷裡捂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趙慎三因爲心裡存着一件事,六點半鐘就起牀了,一個人鑽進衛生間洗漱,誰知一照鏡子就叫苦不迭---脖子上跟肩膀上的咬痕也就罷了,怎麼會連腮幫子上都留下了那麼明顯的一個幌子!(大家就明白爲什麼他睡覺時會連連驚叫了吧?)
他梳洗完畢趕緊又去做飯,一邊做飯一邊尋思怎麼遮掩臉上的印記,當鄭焰紅終於起來了的時候,一看到他滿臉的幽怨以及那個圓圓的牙印,滿腔的怒氣纔算真正消散了,一下子笑了個花枝亂顫,幸災樂禍的說道:“哈哈哈!該!讓你花心!我就專門讓你帶着幌子出去,看那妖精還理不理你。”
趙慎三心裡懷着愧疚,哪裡會去埋怨女人?搖着頭好沒志氣的說道:“唉!我再也不會做那種傻事了!得罪老婆的男人簡直是天底下最蠢最蠢的蠢驢,幸虧我老婆大人大量,大仁大德諒解了我,要不然我這輩子還不得後悔致死啊!”
兩人吃了飯,鄭焰紅要回市裡去,小嚴已經在門口等了,趙慎三則說他要回桐縣,兩人也就準備各走各的,終究是鄭焰紅看着趙慎三掛着這個招牌出去不好看像,就拿起自己的粉底跟遮瑕膏什麼的幫他捯飭了一陣子,還別說,還很是不太明顯了,趙慎三感激的親了又親才讓她先出門走了。
關上門,趙慎三反倒不急着回桐縣了,他坐在沙發裡擺弄着自己的手提包,從夾縫裡把尹柔又放進去的錄音設備取了出來把玩着,腦子裡也不知道想些什麼,但是他的臉色卻慢慢地陰沉了下來,交替着不忍跟決絕,終於,他一字字的說道:“縱然有千般恩情,也還是一個禍害,該掐掉的時候也只能掐掉了!”
而此刻的尹柔也在準備上班,當她面對着鏡子把自己的臉當成一個調色板,細細的用各種顏料精心的塗抹成一張精緻的畫,正當她拿着眼線筆描畫眼瞼的時候,突然間從心底沒來由的冒上來一陣寒氣,居然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更加有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來,她的手一抖,上眼線就化到了眉梢,看上去像極了一道黑色的刀疤,讓她溫柔可人的小臉平添了一種猙獰。
忙忙的用卸妝液擦去了這道黑色,尹柔想要繼續化妝,可說也奇怪,平素熟極而流的動作卻再也無法和諧了,居然連續幾次都沒有畫好,她索性懊惱的丟下了筆,就那樣站了起來換好了衣服,拎起包準備出門了,可是,心裡好似隱藏着一件重要的事情一般,她猶豫了一下,終於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通了之後就柔聲問道:“馬姐姐,我是小柔呀,那個……我要上班去了,請問今天我是不是就直接去局裡上班了?電視臺那邊就不用去了吧?我能不能見見您呀?我有急事要找您商量。”
對方自然就是馬慧敏,只聽那女人親親熱熱的笑着說道:“哦,小柔啊,你要找我還需要這麼客氣嗎?直接來我辦公室就好了,咱們姐妹還需要這個嗎?來吧,我正好十點前沒事。”
尹柔趕緊答應着出門打車去了市政府,走到馬慧敏辦公室的時候秘書早就得到了囑咐,自然是直接把她領了進去,馬慧敏一臉的親熱拉着她的手把她拉進屋,嘴裡親暱的說道:“傻妹妹,剛纔我辦公室有人,電話裡沒法告訴你,你當然可以去局裡報道了啊!我不是前幾天就告訴你了手續已經全辦妥了嗎?你現在就是廣電局辦公室的正科級副主任了,隨時都可以去報到的啊!而且你那套房子的鑰匙也給了你們辦公室主任了,你去拿了就行。呵呵,怎麼樣小柔,姐姐承諾你的事情都辦到了吧?當然,如果你這幾天能夠再給我一點我想要的東西,你弟弟的分配問題就不需要你犯愁了,回來就可以直接進市政府大院,你可要想好哦!”
尹柔熱衷的驚呼道:“真的嗎馬姐姐?上次您不是說大學生進市直都難嗎,怎麼現在連政府行政機關都能進呢?他沒有經過公務員考試就行嗎?您說的是真的嗎?”
馬慧敏一笑說道:“哈哈哈,我的傻妹妹,你說這話真是很可愛啊!現如今還有市長辦不成的事情嗎?別說讓你弟弟免試就成爲公務員了,就算是三兩年就讓他跟你一樣當上正科、正處的也很隨意,只要你能讓郝市長滿意就行。”
“哎呀,那麼馬姐姐你可不能不管我呀,趕緊告訴我該怎麼樣才能讓郝市長滿意?還有……那個上次我提供給你們的東西不是已經讓他……呃,讓趙慎三倒黴了嗎?你們還想要什麼?”尹柔更加迫切了。
“小柔,這我可就要說你了,你說話可要講點分寸,不能信口開河啊!第一,我們啥時候都沒想讓趙慎三倒黴,他那麼樣一個小人物,值不當我們關注他。第二,也不是我們想要什麼,而是你能給我們什麼,這一切可都是你自願的,如果說我們誘導你或者是脅迫你,那可就沒意思了!你要知道郝市長可不是……哼哼哼!”馬慧敏很知道如何軟硬兼施的拿住尹柔。
果然她慌亂了,急忙說道:“馬姐姐,我只是不會說話而已,其實心裡明白你一直對我很好的,可是我已經被他……呃……我已經覺得該給你們的都給了,真不知道你們還需要什麼啊?”
馬慧敏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小柔,按道理說馬姐姐不應該再幫你了,不過看在你一直跟我這麼投緣的份上,我就再幫你一次吧。你聽着,你能辦就辦,辦不成這件事就爛在你肚子裡,要是泄露了出去非但你弟弟無法安排,你自己也要大禍臨頭,你明白嗎?”
“好的好的馬姐姐,只要能給我弟弟一個好前程,做什麼我都認了!”尹柔趕緊說道。
“咦?”馬慧敏突然盯着尹柔懷疑的說道:“不對呀小柔,你不是一直依賴趙慎三的嗎?他現在背後靠着盧書記這棵大樹,你要什麼他不給你,你又何必跟我們要求這麼點小事情呢?就憑你不明不白的跟趙慎三這麼久,他還不該幫你這點小忙嗎?”
尹柔痛苦的搖搖頭說道:“不,馬姐姐,我早就看透了,女人如果太柔弱了是會被看不起的,如果我也能如同鄭焰紅那樣擁有自己的事業跟地位,相信趙大哥也不會這麼不把我當回事了,所以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只要我能夠自己成爲一個強者,他纔會明白我的價值。還有我弟弟他比我學歷高,日後發展也可能比我快,我們姐弟倆互相扶持也一定能夠站穩腳跟的,到時候就不信趙慎三看不起我。”
馬慧敏笑道:“好妹妹,這麼想纔是對的!你以前吃虧就吃虧在太沒用了,纔會被人家當點心,想吃了吃一口,不想吃丟一邊,永遠成不了餐桌上的主菜,現在醒悟也不晚啊!那麼我就告訴你吧,你能不能弄到趙慎三跟二號首長的私下交談記錄?如果能弄到有價值的東西,你弟弟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二號首長?是誰?”尹柔畢竟不從政,居然不認識喬遠征,就懵懂的問道。
馬慧敏神秘的湊近她說道:“傻瓜,二號首長就是省委書記的貼身大秘喬遠征,趙慎三總是叫他喬處或者是喬兄,再不然就是遠征兄,你仔細想想有沒有有關這些方面的記錄,如果有,這可就齊活了!”
“哦,‘遠征兄’原來是二號首長啊?怪不得三哥捨得給他……呃,我不知道,我儘量吧!馬姐姐,那我就先去廣電局報到了,等我找機會弄到了您要的東西就馬上來找您行不行?”尹柔先是恍然大悟般的說了半截,趕緊收住了話頭站了起來,惶惶然的告辭道。
馬慧敏多精明呀,她早就聽出了玄機,但是明知道此刻的尹柔如同鼠首兩端的驚弓之鳥,如果不讓這妮子權衡清楚就逼迫,只能是適得其反,也就露出淡淡的表情說道:“嗯,那你就先走吧。其實我們想要弄到信息的渠道也並非只有你這麼一條,但姐姐也是替你考慮,替你爭取機會罷了,你如果還念在跟趙慎三的感情上不願意做這樣的事也由的你,姐姐也是女人,明白感情的重要性的,自然不會逼你。只是如果在你弄到前,郝市長通過別的渠道先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那麼你就算是送來了也沒處使了。”
尹柔糾結的點着頭倉皇離開了,坐上出租車,她還在一直心裡掙扎着,腦海裡一邊是趙慎三,一邊是低聲下氣的自己跟灰頭土臉的弟弟,一直到了廣電局樓下,她也沒有清晰的做出決斷。
做慣了主播,尹柔下車的時候就已經演員般的調整好了臉上的情緒,縱然沒有大家閨秀的雍容氣度,總也還有幾分小家碧玉的精緻,邁着一字步施施然的走進了大樓,當她按照馬慧敏的吩咐先去了局長辦公室,一敲開門就看到那個威嚴的局長大人看到她就皺起了眉頭,帶着厭惡沒好氣的問道:“你有事?”
尹柔一愣,因爲她作爲一個欄目女主播,局長自然是認識她的,以往見了她也總是開開玩笑叫她小美女的,更加在上次馬慧敏跟局長說好之後她跟這個領導打過電話,那時這個人對她的承諾可是痛快得很呢。”
“局長,上次馬市長讓我給您打過電話的,是我調到局辦公室擔任正科級副主任的事情,您不是說讓我過來報道嗎?我今天就過來了。”尹柔心裡已經很是惶恐了,卻勉強繃着架子說道。
局長的脣角露出一絲惡毒的譏諷:“是嗎?你的意思是你想調到局辦公室?可是請問你有理由嗎?有資格嗎?”
尹柔一呆,下意識的說道:“局長,不是您親口答應的嗎?馬市長讓我過來找您,您怎麼忘記了呢?”
“尹柔主播是吧?”局長冷着臉說道:“第一,我從來沒有承諾過什麼領導的交代讓你調到局辦公室擔任正科級幹部,因爲我們機關的幹部任用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那是要有一整套完善的選拔手續才行。第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也無非就是一個我們本市藝校的學歷吧?你知不知道從下屬二級機構進局機關需要經過考試?更加需要研究生以上的學歷?請問你有嗎?還有,你知道辦公室主任需要什麼樣的能力嗎?那可是需要不斷地書寫大材料大文件的,請問你寫得出來嗎?那可不是臉蛋長得漂亮就能有能力的!更加不是牀上功夫高超就行的,我們機關要的是幹部,不是雞!哼!”
看着完全翻臉的局長,尹柔只覺得渾身的熱血都在倒流,她氣的渾身發抖的說道:“局長……您變卦也就罷了,怎麼能這樣侮辱我呢?就您剛剛辱罵我的話,我一定跟市領導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