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趙慎三聽完鄭焰紅這一番情真意切的告白,居然瞬間冷下了臉。《搜索看最快的免費小說》不,準確的說也不是冷下臉了,而是收起了滿臉的心疼跟愛憐,恢復了一個僧人應有的那種無牽無掛般的淡漠平靜。然後更加平淡的扶着鄭焰紅站了起來,看她依舊軟綿綿的樣子硬要依偎着他,就順勢把她放在一旁的一張椅子上,自己退開了兩步站在那裡看着她。這下子鄭焰紅也不好意思繼續裝暈粘着他了,就軟弱的靠在那張椅子上幽幽的看着他,悽悽的喊了一聲:“老公……”
趙慎三開口了:“紅紅,我今天還這麼叫你,是因爲你剛剛已經說明了一切誤會,我也全盤接受並信任你了,因爲我覺得你我之間不必要存在表演成分以及欺詐成分,畢竟……以你的條件,就算沒了我趙慎三這個冒牌老公,想必也不愁沒有愛你的人願意給你一生的呵護跟摯愛。”
趙慎三說的話雖然句句都是鄭焰紅期盼聽到的,但是他那種平淡如水的神情跟好似在講述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般的語氣卻都讓鄭焰紅有一種透骨的寒意,更讓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這種感覺強烈到讓她惶恐的趕緊制止了趙慎三的講述,急急的打斷了他說道:“三,三三三,你別說了好嗎?沒有誰能比你更愛我的,他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陰謀啊,那怎麼能跟你神聖的愛相提並論呢?咱們一起回家吧,別提什麼冒牌不冒牌的話了,在我鄭焰紅心裡,如果你是冒牌的話,那還有誰能是真真正正的老公呢?你睜眼看看我,你看看沒了你我還有什麼盼頭,就連穿衣打扮,我都無心拾掇了啊!”
趙慎三看鄭焰紅說着說着,又有了要撲過來摟住他的勢頭,就不動聲色的又後退了幾步,繼續淡淡的說道:“別激動,慢慢說話。紅紅,我剛剛那麼說,其實並不是否認我們倆曾經的愛情,但我想告訴你的是,你條件那麼好,實在是沒必要騙我的,所以我信你的解釋。對於逃婚的事情帶給你的負面影響,我深表歉意,請你原諒。但是,通過這件事情,也暴露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那就是咱們倆之間的結合的確是存在很多問題的。首先,我們倆地位懸殊太大,以往我總是太過狂妄自大,總覺得我可以靠我的能力克服這個懸殊,用我的愛來彌補我地位上的差距,並從感情的角度去呵護你,但是我現在知道我太天真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因爲,在我們國家,更加在我們這個圈子裡,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杆秤,這個秤桿上的定盤星不是別的,就是級別,這是無法逾越的衡量準星。所以,就算我趙慎三自我感覺再過良好,在別人眼裡,依舊是依靠你的裙帶關係吃軟飯的無恥之徒,這種日子我過累了。真的,聽了這些天的晨鐘暮鼓,我徹底對那個爾虞我詐的圈子厭煩透了,而我如果超脫出來的話,跟你在一起更加不可能了。其次……”
鄭焰紅耐着性子聽完趙慎三這個“首先”,就已經耐性不錯了,聽到現在發現他居然還有“其次”,一向在趙慎三面前嬌縱慣了的她終於發火了,怒衝衝罵道:“趙慎三,你別裝模作樣的做出一副與世無爭的出家人相了,咱們倆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你真的能超脫到無慾無求嗎?那你敢不敢說你當初靠上我愛上我的時候目的就那麼純粹?難道就沒有一點投機的想法嗎?有些事心照不宣就是了,此刻無非是我鄭焰紅錯戴了一個首飾,也已經被你的逃婚弄得顏面全無,成了全省人民的笑柄了,這懲罰也該夠了吧?但即便如此,我依舊無怨無悔的選擇四處找你,甚至來求菩薩祈求能夠找回你,天可憐見幸好在這裡碰到了你,你又何必在我面前充什麼高尚超脫?說白了咱們倆都是離不開功名地位的同類,要不是臭味相投又怎麼會相愛相知啊?我錯了我承認,咱們就事論事好不好?何必擺出一副聖人面孔搪塞我?你如果覺得我道歉心意不誠我可以再次道歉,但不必玩這些虛的了,一句話,跟我走還是徹底不要我了?”
鄭焰紅的怒火控訴並沒有在趙慎三這裡得到迴應,他依舊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淡漠樣子,卻在鄭焰紅問完最後通牒般的話之後,脣邊終於露出了一絲譏諷,雙眼俯視着怒目圓瞪坐在椅子上“呼呼”喘粗氣的鄭焰紅道:“你既然這麼說了,那麼我也就不繞圈子了。紅紅,你今天真的是‘偶然’來拜菩薩祈求找到我,然後又‘碰巧’遇到我的嗎?那麼請問我身穿僧袍揹着身子站着,你正在祈求怎麼知道衝過去攔住你輕生的就是我?而且你撞到我之後昏厥過去,爲何睜開眼就清晰地叫出我的名字?難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在這裡,纔對菩薩傾訴的嗎?還有,雖然我在這雲山寺面對的是青燈古佛,但寺裡電視機還是有的,您鄭市長昨天陪省委書記視察的時候是怎樣一副打扮,昨夜的雲都新聞裡都有畫面,那時的你彷彿並沒有這般老氣橫秋無心打扮吧?我選擇了信你就已經說明了你做的一切我都領情了,接下來述說理由也無非是不想讓你太過難受,但既然鄭市長不願意聽下去了,那麼我的‘其次’不說也罷。【‘小說`】鄭市長剛剛說得對,想當初我趙慎三的確是一個想利用您往上爬的投機分子,但一時的投機並不代表我能投機一輩子,更加並不代表在我投機的時候不會感到羞辱,而且我已經投機了這麼多年了,也該厭煩這種毫無尊嚴的投機生涯了,更加明白了咱們倆的感情再真摯,依舊抵不過這兩個字帶給我的羞辱。我心頭的傷痕是人格多年受損留下的,要不然的話,就算你帶錯了人家的家傳玉鐲嫁給我又有何妨呢?畢竟洞房之夜摟着你的是我趙慎三而不是林茂人書記,如果我能更無恥一點的話,我甚至可以覺得姓林的白白送給咱們一隻價值連城的玉鐲,卻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你,絕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我趙慎三是大大的賺了一把,應該歡天喜地得意洋洋纔是!唉!可惜呀,我這個人不好就不好在又想做壞人又不願意違背良心,所以就會痛苦,就會羞辱,就會矛盾,就如同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的**一樣,連壞人都做不純粹。我這樣的人的確不配您如此低聲下氣的來尋找。您想要的不就是一句痛快話嗎?那我倒是可以現在就回答您,我不打算跟您繼續下去了。您請回吧。”
趙慎三說完,慢慢的轉過身,又慢慢的朝大殿門口走去,那穿着僧袍的高高身影被拉的老長。
鄭焰紅被他剛剛那番話噎的面紅耳赤,此刻又看着他的背影居然那麼陌生,居然連阻攔他都忘記了一般眼睜睜看着他慢慢往門口走去,眼看看他一隻腳跨出了門口就要出去了,她才感到了恐慌,就帶着哭聲嚎叫道:“趙慎三,你難道真的悟道做和尚了麼?我不信你丟得下我!我不信!你有什麼不服氣的咱們再辯論啊,我並不是看不起你呀!你不許走,咱們再好好溝通好不好?”
趙慎三站住了,卻並沒有回頭,就那樣一隻腳門外一隻腳門裡的站在那裡,面對着天際仰着頭,鄭焰紅自然看不到他雙眼中的淚,只看到了他倨傲的背影,近乎絕望的等着他的回答。
終於,趙慎三長嘆了一聲吟道:“唉……辯論?窮諸玄辯,若一毫置於太虛;皆世樞機,似一滴投於巨壑。此所謂佛者之道。慎三愚鈍,不敢言悟道,但卻也不想再跟您辯論了,更不願再去濁世中趟那趟渾水了。此後未必就此出家,但你我情緣就此而絕,我也再不會迴歸政壇了。您……好自爲之吧。”
說完,趙慎三終於把門裡那隻腳也跨了出去,慢慢的卻是無比堅定地一步步走下了臺階,夕陽把他的影子斜斜的投進了大殿,看上去那麼孤獨,那麼寥落,更加是那麼的決絕,看的鄭焰紅不由得淚流滿面了……
而趙慎三拒絕了鄭焰紅,心裡的痛苦就比她少嗎?如果他真的能如同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淡然,又爲何在離開這這裡之後轉過牆角,到了鄭焰紅看不到的後面,立刻就失去了淡定跟穩健,幾乎是落荒而逃般的飛奔到了後山上,到了那裡幾乎已經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站都站不穩了一般抱住一棵樹無聲的痛哭起來。
這一切鄭焰紅自然是看不到了,她此刻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篤定跟驕傲,被拋棄了的感覺毒焰一般焚燒着她的血液,她失去了表演的成分,無比無助的再次撲倒在菩薩座前的蒲團上哀哀的痛哭着,呢喃着:“菩薩,我哪裡錯了?爲什麼他居然對我真的不屑一顧了?他曾經那麼那麼愛我啊!爲了我他經歷了多少的磨難,在我數次對他產生了拋棄心理的時候他都沒有後退,一次次憑藉他不屈不撓的愛打動了我,挽回了我,所以如果說我在這個世界上對哪個男人抱有託付一生的信心的話,也就他一個人了啊!可是現在……連他也不要我了啊……就算我帶錯了玉鐲,也已經抹殺自尊跟他道歉了,更加央求他跟我回去了啊,什麼面子也該替他掙回來了,爲什麼他還是寧願不要我呢?菩薩,告訴我,告訴我啊……”
蓮臺上的菩薩自然是一如既往的慈悲着,更加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着,彷彿無所不在,卻又永遠不會給你任何回答,等着你自己慢慢去領悟,至於你什麼時候能領悟,菩薩自然是不會告訴你的,一般等你自己領悟的時候,那就一定是領悟了。
但是,鄭焰紅卻就等來了菩薩的回答,雖然這個菩薩並非蓮臺上的這尊,而是來自她身後的一個蒼老的聲音,但對她而言的意義卻絲毫不亞於真的菩薩。其實,悟透了道的人,又跟菩薩何異呀?
“阿彌陀佛,女施主到了此刻還沒悟到自己錯在哪裡了嗎?你錯就錯在高看了自己,卻輕看了你的愛人。”
鄭焰紅正在惶恐無助,因爲驟然間發現自己對趙慎三的吸引力跟控制力全然消失了,那種失意簡直要殺了這個心高氣傲的女人了。此刻猛聽到了悟大師的聲音,簡直跟聽到天籟綸音一般激動,轉過身看着眇了一目並不好看的大師,卻好似看到了親生爹孃一般親切,更涌起了一陣強烈的依賴感,就委屈的哭着喊道:“大師,我哪裡有看不起小趙,我沒有啊……如果有的話,我怎麼會低聲下氣的來求他?還差點爲了他撞死在蓮臺上?我鄭焰紅此生此世爲了誰這麼做過?爲什麼他就不領情呢?”
了悟大師滿臉的悲憫嘆道:“唉,小女子呀,你到了現在還沒發現你的狂傲已經入骨,成了你本性的主宰了嗎?就剛剛你說的這幾句話,聽着老衲耳中,就完全是另一番盛氣凌人的意味了,更何況是要與你共度一生的趙小友呢?他選擇放棄繼續追隨你也在情理之中吶!”
鄭焰紅更加滿臉的冤枉,委屈的澀柿子一般問道:“大師,我哪裡狂傲了?哪裡盛氣凌人了?您都沒發現爲了找回趙慎三,我都已經低三下四到何種地步了?甚至連自尊都不要了求他回去他都不肯,您怎麼還誤會我呢?”
大師笑了:“呵呵呵,你彆着急,小女子,既然你沒有完成上山來的使命,還一肚子委屈,那麼想必也不急就走對嗎?那麼老衲就跟你玩一個遊戲好不好?就是我把你剛剛說的那幾句話翻譯成老衲領會的意思,你自己聽聽看是否能接受行不行?”
鄭焰紅沒想到大師還有如此幽默的一面,她哪裡知道大師年輕的時候也是經歷過人間富貴落魄等一系列變故的人,更加早已經對所謂的“道”有了極其深刻的領悟,其個人修爲已經達到了六祖慧能等人的境界了,故而才言笑不禁,但內心實是一片空明,對人情通達更加一葉知秋,“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留”的不羈自然也毫不缺少,爲了開導痛苦之中的鄭焰紅就故意輕鬆詼諧起來。
“翻譯?我說的還不明白嗎?還需要大師翻譯?那您就翻譯吧,我倒要聽聽看到底又哪裡盛氣凌人了。”鄭焰紅不服氣的嘟囔道。
“我鄭焰紅是一個出身顯赫家族的千金小姐,願意嫁給你趙慎三就已經是折節下士的下嫁了,你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逃婚,而我又忍氣吞聲的前來找你就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更加是忍受了天大的委屈,還爲你付出到情願撞死在蓮臺上,你怎麼能如此不識擡舉呢?難道你以爲除了你我就沒人要了,居然連我對你的恩賜都不接受?”大師帶着一絲玩味的笑意娓娓說道,居然在語氣間模仿鄭焰紅那種倨傲的氣勢,學的惟妙惟肖,果然是盛氣凌人之極。
鄭焰紅一聽就傻眼了!她呆呆的看着面帶微笑的大師,想要反駁,卻居然發現仔細琢磨的話,她的明面上是祈求的話卻真的是句句帶着高高在上的恩賜,盛氣凌人之極!
大師明白存在於鄭趙二人之間的並非是單純的一件玉鐲事件,而是兩人的心態問題早就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鄭焰紅與生俱來的趾高氣揚,趙慎三被壓抑住的自卑轉化成的過度自尊註定是水火不相容的絕對矛盾,總有一天要面臨。之前沒有顯現出來也僅僅是兩人需要不斷的面對各種各樣的挑戰,更加是濃情蜜意掩飾了矛盾,現在到了果熟蒂落要結婚的時候,自然就因爲玉鐲事件的導火索適時的爆發了。
作爲一個出家的大師,了悟他自然可以完全不管這兩個前世冤家的糾紛安心修行,但是出於一種大慈悲大博愛的心理,他對於趙慎三這樣優秀卻又一直鬱郁不得志的年輕人懷有一種憐憫之心,更加對無情的人間冷暖更加深了一層領悟,雖然不涉情慾,但卻明白人性,更明白就算是趙慎三這次下了狠心了斷了跟鄭焰紅的情緣,日後他也絕不會快樂解脫的,反而會因爲失去愛侶而更加失去鬥志,那麼大好一個年輕人可就從此頹廢了啊!
修行到了一定得境界,做一事,恪一物皆是功德,如果能化解這對年輕人的矛盾,促成兩個優秀人才爲民做好事,豈不是莫大的功德嗎?兩人的矛盾又不是永不可交融的,僅僅是兩人身在山中不知真相罷了,所以大師才苦心的先讓李文彬告訴鄭焰紅趙慎三在這裡,又教導鄭焰紅收斂傲慢誠心勸說趙慎三,更加連讓她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法子都用出來,自然是希望她徹底的把傲氣收起來,讓趙慎三感受到她的轉變,對他們未來的生活產生信心。可惜這女子看似聰明,估計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番交談非但沒喲化解矛盾,反而更加觸動了小趙的自卑心理,終於更加不可收拾了。
大師不得已再次出面,用一個遊戲讓鄭焰紅明白了她骨子裡的本相,看着那小女人已經呆若木雞了,他就接着說道:“怎麼樣?老衲的翻譯相差不遠吧?你想過沒有,夫妻是什麼?雖然老衲是個出家人,但老衲的理解是在這個無情無義的塵世間不離不棄,相互攙扶的人,這個理解正確嗎?”
“嗯。我也是這麼理解的呀大師!可是……”鄭焰紅忙不迭的想要表白她多麼明白事理。
可是大師擡手製止了她接着說道:“既然你認可我這個理解,那麼我接着說下去,你先不要爭辯靜心聽。夫妻既然是這樣的關係,是不是需要是絕對平等的,付出也是對等的或者是相差不遠的呢?”
鄭焰紅又點了點頭。
“那麼夫妻感情就比如說像在銀行取錢一樣,你總要先存進去才能取出來花的吧?如果你不想存只想取的話,銀行給不給你?就算你跟銀行再熟悉,人家給你一次兩次,還會給你第三次第四次嗎?不用老衲解釋,想必你那麼冰雪聰明一個女子,應該明白你們兩個的生活中,一定是小趙無償的支付給你很多的愛,而你從一開始就覺得自己不勞而獲十分心安理得,久而久之,反倒覺得你不付出他給的也太少,就好似‘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一般對嗎?”大師苦口婆心的勸導道。
“……是這樣的嗎?可我……我也並不是毫不付出呀?我一再的給他事業上的支持,還給他生活上的溫情,一個妻子能給他的我給他了,就連一個事業靠山能給他的我也給他了啊,怎麼會是單方面的索求呢?”鄭焰紅依舊是不太服氣,就低聲的辯解道。
“唉,傻女子啊,就是你這種救世主一般的心態誤導了你啊!你總覺得你給了小趙權力地位跟女性的溫柔就足夠了,豈不知這些恰恰是你們倆感情中最最微不足道的付出了。因爲你始終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你給了小趙事業上的幫助是真的,可如果沒有他個人的過人能力,能夠達到如今的成就嗎?就如同你把一個人扶上了戰馬,他打下的戰功都屬於你這個推薦人嗎?呵呵呵,你小看了小趙了啊!他是一個聰明絕頂又心高氣傲的人中之龍,你起初的託舉的確給了他一個良好的發展平臺,但後來他憑藉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了下去,真的還是在你的扶持下完成的嗎?其實據老衲管他家的陰功風水,就算你不託他這一把,他也不會一直甘居人下的,到了該發達的時候,自然有的是貴人願意去託他。非但如此,他還是一個博覽羣書,悟透了聖人理論的才子,這些天跟老衲談古論今,居然各個領域都頗有心得,就憑這一點,他能夠想不透你們倆的從屬關係嗎?所以傻女子,你如果還想要如同奴役一個下人一般奴役他是不可能了。如果你沒那麼愛他,而且你過慣了這種高高在上的生活,想必以你的條件,再找一個無怨無悔任你驅使的伴侶也不爲難,但如果你真的愛小趙,還想挽回他的心的話,就必須徹底醒悟,趕緊放平你的心態,用誠懇的態度跟不悔的愛心去感化他,老衲明白他也並非如同表面所做的那般不在乎你,心誠則靈,只要你用心了,就一定成功。”了悟大師慈父般說道。
鄭焰紅不做聲了,有些問題她的確從未想的如此透徹過,更加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大師指了出來,她自然需要時間去慢慢消化,也知道今天就拉回趙慎三是絕不可能了,而趙慎三的淡然態度也讓她十分受傷,聽完了大師的話,她就悽然的道謝道:“謝謝大師的教誨,無論是否真是如此,焰紅都感激大師的苦口婆心,今天看來是要無功而返了,您的話我一定會細細的領會的。只是……他……他還在您這裡,還請您好好照看他,看他瘦了那麼多……我……嗨!他都要當大高僧了,我還惦記他幹嘛?人家也不領情!好了大師,我告辭了。”
大師頷首笑着送她出了門,站在大殿門口看着她。
鄭焰紅慢慢的走下了臺階,當她走了一半的時候好似想起了什麼,居然急急忙忙又跑了上來到了大師跟前,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師,雖然我……呃……但是,在我想明白之前,還望大師能夠留住他繼續呆在這裡,免得我下次找不到他。”
了悟搖着頭笑道:“剪不斷理還亂,女施主的樣子倒有幾分悔悟。那你就先回去吧。你放心,他不會走的,不過他也不會留太久,幾日之後大貴人降臨,他還是會走的。你如果頓悟就不要顧及面子拖延時間,要知道有時候有些東西是不能等的。”
鄭焰紅一愕,但她心裡亂紛紛的都是糾結,也沒有仔細推敲大師所說的大貴人會是誰?趙慎三走了會去哪裡?只是茫然的點點頭就告辭走了,這一次沒有再回頭,跑下山就驅車進城了。
而後山上的趙慎三一個人呆到暮色沉沉,才神態如常的回到了大師的住處,絲毫沒提起跟鄭焰紅的會面,大師自然也沒有主動提起,因爲大師知道對待兩個人,要針對各自的特徵對症下藥才能湊效,趙慎三不同於鄭焰紅,他個人的學識僅僅用常理是無法勸服的,而且他最忌諱的就是揭開他的瘡疤露出醜陋的創面,大師也不忍心傷及他的自尊,還是等待時機慢慢勸導吧。
就這樣,在鄭焰紅出乎意料的無功而返之後,兩人的婚姻關係徹底陷入了僵局,但接下來首長就要來了,沒有趙慎三的迎檢是否會出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