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看完,根本沒相信這個短信是真的,反而對發來這個惡毒短信的人恨之入骨,他猜想這一定是河陽痛恨鄭焰紅的人故意挑撥離間,反而因此對鄭焰紅的神秘有了理解,因爲他知道妻子想幹點事業阻礙太多,一旦事先泄密就會導致功敗垂成,這個神秘行動估計還是爲了工作。
雖然這麼想了,但趙慎三還是覺得對妻子騙他不能釋懷,畢竟,就算是她需要秘密行動,也沒有必要欺騙他這個丈夫吧?難道他還會跟河陽的鄒天賜等人聯手坑害她嗎?如果這樣的話,鄭焰紅也未免小心的太過分了!
雖然是初秋了,天氣依舊很熱,趙慎三進門就把冷氣開得很大,此刻卻依舊感覺到剛洗的乾爽的身體上又出了一層粘糊糊的汗,讓他覺得難受極了,下意識的穿上一身休閒運動服,腦子裡旋轉着各種情緒,他拉開門走了出去,等他明白自己已經出來了的時候,發現已經開着車出了小區,正順着霓虹閃爍的街道往前奔馳。
趙慎三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並沒有覺得自己無意識的行爲十分荒唐,反而覺得既然已經出來了,就算是妻子不在家出來乘涼,開車兜兜風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毫無目的的(真的毫無目的嗎?)開車走過一條條街,趙慎三告訴自己他沒有目的地,但是到了某一個路口的時候,他就會下意識地打轉向變換方向,一直走了有三十多分鐘,終於,h省爲了附庸風雅開設的服務機構《大觀園》到了。
此刻,趙慎三已經不願意爲自己掩耳盜鈴的“無慾而爲”做任何解釋了,既然已經到了,進去不進去還有什麼分別?他把車停在門口不遠處的停車場裡,步行走進了十分寬敞、有着無數停車位的大觀園,走到前臺問道:“我找河陽市的鄭焰紅書記,請幫我查一下她是否住在蘅蕪苑?”說着,趙慎三把自己擔任政法委書記後,爲了去江州出差調查方便,讓公安局幫他辦理的執法證件拿了出來遞給服務員。
服務員一看哪裡敢怠慢,趕緊幫他查登記蘅蕪苑的客人情況,很快,馬上印證了那個“惡毒短信”---蘅蕪苑的客人名字正是鄭焰紅!單單是鄭焰紅也還罷了,最讓趙慎三血衝頂門的是,這個院落登記的是兩個身份證,另一個不是別人,正是短信提到的佟國傑!
“你們酒店管理的挺規範的,一個住處就登記兩張身份證啊。”趙慎三問道。
那服務員趕緊說道:“是啊是啊,誰敢不按規定營業呢?我們只要是男女雙方入住,必須提供兩人的身份證的。”
趙慎三實在提不起勇氣去蘅蕪苑“眼見爲實”了,妻子的身份證掃描圖像正明顯的出現在電腦上,另一個跟她並排的男人身份證上顯示的男人,雖然也是高大威猛帥氣不凡,但很可惜並不是他趙慎三,而是名叫佟國傑的另一個人……
不知道如何跟服務員做好了保密的囑咐,趙慎三邁着沉重的雙腿走出了大觀園,坐在車上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了,茫然而又滿腹痛恨的盯着大觀園的大門,彷彿想透過那重重牆壁看透到裡面,看一看薛寶釵住的那重院落裡,妻子跟另一個男人是否正上演着一出潘金蓮跟西門慶的戲碼。很快的,趙慎三就被自己這個猜想弄得吃了蒼蠅般難受,暗恨自己比喻什麼不好,用這兩個聞名天下的狗男女打比方,那豈不是把自己昂揚七尺漢子活脫脫定位成三寸丁武大郎了嗎?
一個人坐在車裡滿腔的憤恨,趙慎三無數次想跳下車衝進蘅蕪苑,親自求證一下這件事的真僞,但是,他全身的血液好似已經變成了鋼鐵汁液,沉重的讓他一步路都走不動,只能是渾身冒汗的軟癱在車裡。
正在趙慎三一會兒覺得真一會兒覺得假在猜疑的時候,突然間,大觀園門口出現了兩個人,確切的說是一男一女,再確切的說是一對十分般配的男女。只見男的足有一米八的身高,剛毅的國字臉,分明出衆的五官,看上去彪悍敦實,那女的一襲藕荷色軟料連衣裙,巧笑倩兮的明豔動人,兩人一邊走一邊說笑着,到了門口站住了腳步,四下看着好似在尋找什麼,不是別人,正是鄭焰紅跟佟國傑。
趙慎三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他不假思索的跳下車,大踏步走了過去。
“咦?老公,你怎麼在這裡?”鄭焰紅一邊跟佟國傑說話一邊往門外看,突然看到丈夫,面露驚訝問道。
佟國傑也頗爲驚訝的招呼道:“這就是趙書記吧?這麼巧?”
趙慎三看着兩個人都是神態自若的樣子,剛剛準備衝過來就行使丈夫權利,質問這對“狗男女”的理直氣壯突然間沒有了,他強笑着說道:“是啊,怎麼這麼巧?我要見個客人約在這裡,你們怎麼也在啊?還有,紅紅,你手機怎麼打不通了?”
鄭焰紅茫然的說道:“是嗎?我沒留意呀,不會吧,昨晚我充電了的。{免費小說}嗨,算了,你趕緊忙你的去吧,我們也有些事情沒辦完,如果你結束的早就先回去,我這邊估計不會太快,等下會給你電話的。”
趙慎三一聽鄭焰紅沒準還不回去,再也忍不住了,冷哼一聲說道:“哼,是啊,昨晚就忙的過家門而不入,還告訴我你在河陽加班,今晚……既然不會太快就不要急,那你們慢慢忙吧,我先走了。”
說完,趙慎三滿腔怒火,哪裡還記得剛剛纔跟鄭焰紅和佟國傑說過他來大觀園是會見客人的?居然轉過身就往自己的車走去。
佟國傑也是男人,他從趙慎三間或投向他的那種飽含敵意跟恨意的眼神裡早就覺察到了這事情不對頭,看趙慎三自顧自要上車,趕緊悄聲對鄭焰紅說道:“焰紅,你老公情緒不對,肯定有古怪,我自己在這裡等陶主任,你趕緊過去解釋一下。”
鄭焰紅也對趙慎三的表現滿頭霧水,趕緊追過去到了車跟前,趙慎三都已經上車系好安全帶了,她拉開副駕駛的門一**坐進去,滿臉沒好氣的問道:“趙慎三,你什麼意思啊?看到我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人家佟大哥好心好意來幫我的忙,你完全不顧及我的顏面,看到人家連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反倒跟看到仇人了一樣,到底想幹什麼啊?”
趙慎三連看都不看妻子一眼,冷冷的目視前方說道:“是啊,你們倆都是市委書記,辦事情聯手的話自然方便得很,我還能是什麼意思?無非是聯繫不上,擔心妻子兩天夜不歸宿怕出事情,多餘出來找找,卻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情,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內情罷了,難道鄭書記還想追究我不該看到不該知道的罪過嗎?還是您在責怪我打擾了您跟佟書記的‘大事情’,跟我興師問罪來了?”
“你!趙慎三,你神經病!”鄭焰紅被趙慎三噎的火冒三丈,她原本就是火爆脾氣,又覺得趙慎三在佟國傑面前失禮讓她丟人現眼了,怒衝衝開口就罵到:“我天天忙死累死也就罷了,不圖你對我溫柔體貼,但也痛恨你小雞肚腸干涉我的自由,看不起你疑神疑鬼往我身上潑髒水!行嘛,不愧是堂堂政法委書記,有長進!連跟蹤盯梢的下三濫本領都用到我身上了啊?我**的還就是跟佟書記搞不正當關係了,你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吧!”
鄭焰紅罵完,氣的臉色煞白,拉開車門跳了下去,一陣頭暈差點站不穩,趕緊扶住旁邊的那輛車,兩行眼淚奪眶而出。
趙慎三被她罵的火冒三丈,哪裡有心思去觀察她的情況?一踩油門飛速的就開走了,更沒看到他的車剛上到馬路上,另一輛車停在門口,一個極有派頭的人走下車,佟國傑一邊熱情地迎上去招呼,一邊高聲叫鄭焰紅:“鄭書記,陶主任到了。”鄭焰紅趕緊背轉臉擦乾淨眼淚,換上一臉的陽光燦爛走了過去……
趙慎三把牙齒咬的“咯咯吱吱”響,開着車一路飛馳回到家裡,剛走進屋裡就接到了鄭焰紅髮來的短信:“趙慎三,你不是說我昨晚沒回家嗎?好,我今晚還是不回去,也許永遠都不回去了,你好自爲之吧!”
“鄭焰紅,你**的欺人太甚!”趙慎三悲憤的嘶吼道。
如果不是趙慎三自幼就被父母教育的十分自律,此刻他爲了發泄淤積在胸口的諸般鬱悶,肯定會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砸個粉碎,藉此來表示他對這個名存實亡的“家”的痛恨。但是,他所做的,僅僅是一個人走到露臺上,把每扇窗戶都打開,任冷風吹打着他裸露的胸膛,卻哪裡感受到了一絲涼意?裡面熊熊燃燒的妒火幾乎要把他盡數焚燬!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鄭焰紅也果真從那個短信開始音訊全無,趙慎三也沒有再撥打她的電話,一個人煎熬到午夜時分,實在熬得受不住了,衝進屋裡打開一瓶洋酒,拉開冰箱拿出來一堆冰塊,也不拿杯子,順手拎出來一隻碗,“咕嘟嘟”倒了大半碗酒,扔進去好多冰塊,一次半碗的豪飲起來,不一會兒,就把那瓶洋酒給喝光了。
洋酒原本就後勁大,趙慎三不知不覺間醉成了一灘泥,就那樣歪在沙發上沉沉睡去了。
渾渾噩噩一夜過去,第二天早上,趙慎三醒過來後,依舊是頭疼難忍,跟上次喝醉後一摸一樣的反應,但上次是因爲覺得自己受了寧菊花的愚弄跟朱長山的圈套,明白了也就釋然了,但這次卻是後院起火,這火還一燒起來就帶着毀天滅地般的瘋狂,幾乎把他賴以生存的生活盡數焚燬了,怎麼不讓他痛徹心扉呢?
他下意識的摸過手機看時,卻看到上面只有一則另一個陌生手機號碼發來的短信:“趙書記,眼見爲實了吧?鄭記的曖昧在河陽已經人盡皆知,唯一不知情的恐怕就是你這個老公了吧?不過你也別太難過,鄭書記一個女人到了河陽,若非佟書記鼎力相助,怎麼能夠跟鄒市長抗衡?所以,能忍就忍了吧,畢竟,有個市委書記老婆也是一種榮耀,帽子綠一點別人又不知道!哈哈哈!”
看着這則比昨晚那則更惡毒的短信,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的洋酒還在麻醉着趙慎三的頭腦,讓他的思維停滯着,很奇怪的,趙慎三反倒沒有了昨晚那種錐心刺骨般的難過。他一遍遍下意識的讀着這些骯髒的話語,每讀一遍,就有一種不同的感覺。
傻愣愣的不知道過了多久,趙慎三更不知道自己從何時起已經淚眼朦朧了,他不再看手機了,疲憊的閉上眼,從自己跟鄭焰紅開始,到後來終於結合的一幕幕在腦子裡過着電影,當他把片段進行到粉碎的玉鐲時,突然間腦子一個激靈,想到玉鐲事件就是上了林茂人的大當,冤枉了無意間帶錯首飾的妻子,甚至連妻子戴錯那隻玉鐲,都跟他在妒火中燒下塞進了自己買給妻子的那套首飾盒裡有直接關係,差點釀成大禍,難道現在再因爲兩則不知道是誰、但可以肯定是妻子對手發來的短信,就重蹈覆轍嗎?
細想想結婚這些年來,妻子對他可謂是一心一意,反倒是他自己總是花花草草不斷,上次在京招惹上黎姿,還導致妻子吐血住院,難道面對妻子的隱私,尚未印證真僞就下定論嗎?
趙慎三一開始被妒火衝昏了頭腦,越是想越是對妻子出軌這件事深信不疑,此刻想到往事,又想到妻子的一言一行,反而覺得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特別是那兩則古怪的短信,讓他越發覺得那個人的居心可誅,聯想到妻子去河陽後的複雜局勢,他更不敢輕信了。
漸漸的,他居然萌生了一種極度恐懼的情緒,並且意識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這是個陰謀,是個針對妻子展開的陰謀,而他上當了,豬頭的幫助妻子的對手完成了這個陰謀!
咬咬牙,趙慎三逼自己脫離丈夫這個身份,單純的以已經逐漸熟悉推斷查案的政法委書記角色重新分析這件事,很快,就發現這個看似板上釘釘般明確的“出軌案件”存在很多的不正常現象。
首先,引起他猜疑的第一個環節是妻子電話打不通,以鄭焰紅的粗疏個性,如果是以市委書記的身份帶手下出來辦理隱秘公務,這麼熱的天氣,她穿的衣服原本就單薄,哪裡有口袋可以裝手機?很通常的做法就是把公務、私密手機都裝在手提包裡讓手下拎着,這一點,曾長時間擔任妻子秘書的趙慎三最有體會。當年,他有一次爲了跟鄭焰紅多癡纏一會兒,不讓她接時任市委書記的林茂人的電話,就在丹桂園趁她睡着偷偷的把她兩個手機都關閉,鄭焰紅醒來後還警告過他。
“哎呀!是啊,萬一是她的手下把她手機偷偷關閉了,她那個馬大哈性子,怎麼會發現?”趙慎三驚叫道。
有了第一個不正常的推論,接下來趙慎三的頭腦轉動的就更快了,更多的不正常連續出現---
第二個疑點,也是讓趙慎三最感到不能接受的,那就是從付奕博哪裡得知鄭焰紅昨夜已經到了省城卻不回家,此刻仔細回想起來,鄭焰紅昨天接他打電話的口吻十分急促,好似有很重要的事情一樣,只是告訴他她有要緊的工作不能回家,根本沒說她是在河陽還是在省城,仔細再想想,妻子連晚上不回家睡都沒說,只是說她有要緊事回不去,也很可能是要告訴他打電話那會兒回不去。而且,他誤會妻子在河陽,就跟妻子說了跟方天傲的打算,還告訴她說方天傲到省城後兩人要出去住,那麼接下來鄭焰紅回家沒回家住他就不知道了,萬一妻子是深夜回來的,他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跟方天傲直接從豐收園走了怎麼會知道?
第三個疑點,就是第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如果是他這方面的人想挑撥他們夫妻關係,對鄭焰紅的稱呼就不會是“鄭書記”,還那麼熟悉佟國傑是“前市委書記”,能這麼稱呼,足以說明這個人是鄭焰紅的下屬,平常已經對“鄭書記”這三個字的稱呼熟極而流形成習慣,這纔會連發短信都習慣成自然的這樣稱呼了。那麼,就鄭焰紅在去河陽短短半年多時間內,已經打消了多少地方幹部的既得利益,更讓原本威風凜凜的多少同僚威風掃地,有人恨她想要報復,從工作方面無法打倒她,也很難講會不會用這種齷齪的手段來暗算她。
第四個疑點,就是趙慎三親自去大觀園調出來的那個訂房信息,如果不存在以上三個疑點,這個疑點是不好解釋的,但有了以上三個推論,就可以得知這個想讓鄭焰紅倒黴的人是她的下屬,而她作爲市委書記,佟國傑作爲前任市委書記,在市委辦留下身份證或者身份證複印件簡直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因爲書記經常需要出差辦理機票等業務,辦公室怎麼能沒有書記的證件影印件呢?作爲她的下屬,拿到她跟佟國傑的證件來開一個房簡直太容易了,至於入住日期是昨天就更好解釋了,只要給錢,就算是提前一個月訂房,大觀園也只能是開心的照辦!
想到這裡,趙慎三已經滿頭冷汗躺不住了,他站起來在屋裡踱着步子繼續推測。
第五個疑點,當時他看到鄭焰紅跟佟國傑的時候,兩人的表情很是奇怪,一邊走一邊往門口充滿期盼的張望,如果是兩個藏起來“苟且”的狗男女,怎麼會在不躲在屋裡親熱,卻公開的站在大觀園大門口東張西望呢?要知道即便是這麼大的省城遇到熟人不容易,但奈何鄭焰紅跟佟國傑並不是普通人,都是位高權重的一方諸侯,大觀園又是省城有名的接待地點,全省好多幹部會客都會選擇這裡,他們倆這明目張膽的舉動豈不是愚蠢透頂了嗎?仔細回憶推敲一番之後,趙慎三終於明白,妻子跟佟國傑一起出來,是在等人,等一個兩個人共同接待的大人物。
可是他卻不分青紅皁白,跳下車過去就質問,末了還毫無風度的轉身就走,真是一點都不顧及妻子的尊嚴跟人格,連帶的把佟國傑也給冷落侮辱了!
想起來妻子上車後說的第一句話,正是告訴他她好容易請佟國傑來幫她忙的,那就是說,他們要接待的客人乃是通過佟國傑的關係邀請來的。可嘆他卻沒有聽出妻子理直氣壯的解釋,進一步用侮辱性的語言傷害妻子,終於使得妻子受傷的下車了……
“嘶……”趙慎三猛然間一陣牙疼。
他再次拿起手機,又看一遍今天換了個號碼發過來的短信,更覺得純屬無稽之談了!雖然鄭焰紅不常跟他談論她的工作,但他也通過喬遠征跟其餘的人,對妻子到河陽後的工作情況有了大致的瞭解,知道妻子的成就絕非依賴佟國傑,如果佟國傑有此能耐的話,也不至於被鄒天賜等人擠走,落一個慘淡的下場了。
想明白一切之後,趙慎三的手都顫抖了,他趕緊打通了妻子的電話,這下倒是沒有關機,但很快她就掛了。他生怕妻子關機,趕緊發了個短信:“紅紅,我明白我錯了,你可以把我千刀萬剮,但你要明白你的手下有人對你設陷阱,你若不信,去查查看你在大觀園訂房的信息,再想想是誰能夠偷偷關閉你的手機就明白了。”
沒多久,鄭焰紅回覆了:“蠢蛋!你咋不蠢到底?蠢死你算了!”
趙慎三悲喜交集,趕緊再次發一個:“寶貝,老公蠢回家再教育,最要緊是你不要急於表露出知道誰暗算你了,反而做出上當的樣子,誘使對方進一步暴露,最終一網打盡。”
“滾,事後諸葛亮,我怎麼做要你教?”妻子的回覆。
趙慎三明白鄭焰紅雖然不至於很快原諒他,但最起碼不至於恩斷情絕,就鬆了半口氣,趕緊找出全省主要領導通訊錄來,翻找到佟國傑的手機號撥通了,誠摯的說道:“佟大哥,我是趙慎三……我能跟紅紅一起叫您大哥嗎?”
佟國傑豪爽的笑着說道:“我的傻兄弟,昨晚誤會了吧?哈哈哈,你放心,我對鄭焰紅同志只有兄妹感情,沒有別的奢望。昨晚是因爲河陽文化園立項的事情被省發改委卡了,我跟陶主任有些交情,就幫助焰紅妹子約了他,我們倆正在大門口迎接呢,你就來‘捉姦’了,我不用問就知道,肯定是河陽那幫龜孫子挑撥了對嗎?我還一直在擔心怎麼跟你解釋呢,你剛剛這一聲大哥叫的我就放心了,看來趙書記不愧是政法委書記,不是那麼好騙的啊!”
聽着佟國傑爽朗的笑聲,趙慎三更無地自容了,由此可見佟國傑果真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怪不得鄭焰紅那麼尊重他了,趙慎三尷尬的說道:“佟大哥,我……我的確被人矇騙了,那人做的手腳天衣無縫,我印證了好幾項他提供的證據,這纔去……要不然我也不能知道你們在大觀園啊!唉,我這個丈夫做的還是不稱職呀,居然借酒澆愁一晚上,到今天才想明白咱們都被人算計了!從這件事上,我充分體會到了鄭焰紅在河陽的險惡環境,更對您老大哥對她的幫助感激不已啊!佟大哥,如果您不怪罪我的失禮冒犯,咱們今天一起坐坐,求大哥給兄弟一個負荊請罪的機會好不好?”
“你明白了就好,請我吃飯就不必了,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一起做,我看你首要的任務倒是應該趕緊哄哄老婆纔對,哈哈哈,如果有必要的話,我看你可以考慮出去找一點蜂窩煤爐渣回家,焰紅回家的時候你主動跪上去,估計她會心軟的!”佟國傑笑道。
“哎呀大哥,您可一定要答應我一起坐坐,不瞞您說,我請您是有私心的……就是……鄭焰紅脾氣倔,如果您不幫忙,她沒那麼容易原諒我的,您在場的話,她也不會不給我機會道歉……求您了。”趙慎三明白佟國傑是一個磊落的人之後,更不想就此跟他之間留下裂痕,也生怕鄭焰紅受傷生他的的氣不肯跟他見面,就把自己說得可憐巴巴的央求道。
佟國傑原本就是個熱心腸,又加上對鄭焰紅佩服十足,自然不願意看到鄭焰紅夫妻因爲他的緣故產生矛盾,當即就答應了,還很夠意思的說他可以幫忙拉鄭焰紅一起去參加趙慎三安排的賠罪宴。